第一百五十四章 只救過你一次
南榮軒逸看著立下誓言的衛(wèi)宛之,她仿佛在閃閃發(fā)光。
她在意他,她還要保護他,他淺淺的笑了起來,眼中的陰霾散盡,道,“謝謝,但我還沒到需要一個女人保護的地步?!?p> 衛(wèi)宛之卻笑道:“你保護了我那么多次,就讓我來保護你一兩次又如何了,怎會如此矯情?!?p> 本來心情不錯的南榮軒逸臉上的笑容又緩緩的收斂了起來,他只在皇宮里救過衛(wèi)宛之一次。
他盯著衛(wèi)宛之,緩緩道,“我只救過你一次?!?p> “哦?”經此一戰(zhàn),她不想繼續(xù)跟他打啞謎,所以挑明道:“你右邊第三條肋骨上有舊傷,傷到骨頭后又接上的,即便你的皮膚可以想辦法磨平,可骨傷卻永遠掩蓋不了,你別忘了,我可是會摸骨的?!?p> 南榮軒逸沉默,最終嘆道,有些事情,他不想這么早承認,但眼下的情況,他無法再對她隱瞞下去。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跟你坦白的?!?p> 衛(wèi)宛之一直想要他自己承認,所以幾次試探,可他真的承認了,她又覺得有些尷尬了。
隨即她又覺得是自己矯情了,便凝望著他道:“知你是他,我心中很歡喜?!?p> 她心系于他,正巧他也心系于她,這種感覺真好,讓她怎能不歡喜。
南榮軒逸卻鳳眸微瞇,表情有些復雜,“我希望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南榮軒逸,而不是夜天嘯?!?p> “呃?”衛(wèi)宛之被他弄的一愣,疑惑道,“那不都一樣嗎?”
明明是兩個人的戀愛,怎么非弄成三角戀一樣,她總感覺他在逼自己在兩個人中挑選一個。但他們本就是一個人。
她滿眼的疑惑不解,南榮軒逸卻沒有解釋,只是緩緩搖頭道,“不一樣?!?p> 他沒辦法告訴她,夜天嘯背負著什么,更沒有辦法告訴她,夜天嘯永遠只能隱藏于暗處,而他想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邊,跟她白頭偕老,護她周全。
哈?衛(wèi)宛之被他這態(tài)度弄暈了。
莫非這人有什么認知障礙,還是什么精神潔癖,若真是有病的話,她倒是要想辦法醫(yī)治。
“夜天嘯是你,南榮軒逸也是你,你們是同一個人,只是不同的身份罷了。”衛(wèi)宛之試圖解釋道,“我喜歡夜大俠,可是夜大俠是你,所以我自然也是喜歡你的?!?p> 衛(wèi)宛之這個解釋正好戳到了南榮軒逸的傷處,不一樣,他們是不一樣的。
他告訴衛(wèi)宛之自己喜歡她時,她是拒絕的,她并不喜歡南榮軒逸。而她對夜天嘯是爽快的,明朗的,她喜歡的只是夜天嘯。
他總覺得衛(wèi)宛之無時無刻透過他在看夜天嘯,就像現在這溫柔的眼神。
“此后夜大俠不會再出現?!蹦蠘s軒逸皺著眉頭堅持道,他希望衛(wèi)宛之喜歡的是他,南榮軒逸。
衛(wèi)宛之沒想到他如此固執(zhí),實在沒有辦法,嘆了一口氣。
兩人的氣氛有點奇怪,即便他們返回到明陽鎮(zhèn)時,兩人依舊一句話不說。
一邊的鬼醫(yī)和紅掌青波一直追問衛(wèi)宛之怎了,衛(wèi)宛之卻只答,沒事,就是一路上疲憊的得。
卻不想剛到明陽鎮(zhèn)的駐地,便早有宣旨的太監(jiān)等著了。
公公高瘦,瞇著一雙眼睛,看向南榮軒逸,拉長聲音道,“錦衣衛(wèi)副統領南榮軒逸接旨。”
眾人跪下,南榮軒逸同樣要跪下,只是他的背挺的筆直。
公公打開圣旨道,“大虞周國南塞,借西突國邊境來犯,今已到明陽山外,大軍壓境?,F任命錦衣衛(wèi)副統領為前鋒,帶兵抵御南塞大軍,且待主力部隊,違者當斬?!?p> “臣,接旨。”南榮軒逸低頭沉重的接過圣旨。
公公表情嚴肅的繼續(xù)說道:“南榮將軍,此事乃是圣上對你的信任,望南榮將軍不要辜負了圣上這份信任就好。”
南榮軒逸捏著圣旨,指節(jié)發(fā)白,他看著這零散的不過數百人的軍隊,他這如何能去抵抗大軍。
可他卻只能說道:“臣謝主隆恩。”
公公見他沒有異議,便轉身回京復命去了,中間沒有提一句關于剿匪的事兒,這讓此時前來的錦衣衛(wèi)們都怨聲載道。
等回了營房之后,衛(wèi)宛之便怒道,“皇上這是讓你當炮灰,是讓你送死。莫說你這軍隊現如今不到千人,就算全盛之時怕也拖延不了多久。違者當斬?我看他這是要你去送死?!?p> 南榮軒逸何嘗不知,但他是臣,皇命不可違,他不舍的看著衛(wèi)宛之,苦笑道,“明日我便送你離開,隨后我就帶軍奔赴戰(zhàn)場。”
他的聲音有些發(fā)干,帶著必死的決心,此一戰(zhàn)兇多吉少,但能在戰(zhàn)前見她一面,他心中甚是安慰。
敵軍來了多少人她不知道,但憑著這數百人想阻攔,卻無異是螳臂當車。
衛(wèi)宛之看著南榮軒逸已經下定決心的模樣,也知勸不住,而且他說的沒錯,皇命不可違。
皇命?衛(wèi)宛之嗤笑一聲,那是什么東西。
她看向南榮軒逸道,“既然如此,我跟著你一同前往?!?p> “胡鬧?!蹦蠘s軒逸嚴肅的看著她道,“那是戰(zhàn)場?!?p> “我可以治療包扎,也是多一分的助力?!毙l(wèi)宛之目光灼灼的看著南榮軒逸,十分固執(zhí)。
這次南榮軒逸帶了一只錦衣衛(wèi)的小隊,和南營的兵,此時他們正做著出爭的準備。
他悠悠得看了過去,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道,“先去休息一會,從長計議?!?p> 他這是在逃避,衛(wèi)宛之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她下定決心,他若是不同意,她就偷偷的跟著去。
營地燃起了篝火,蒸起了飯菜,一片熱火朝天的模樣。
她看著有些心疼,這些人一旦入了戰(zhàn)場還有幾人能夠安然歸來,她越發(fā)堅定了想法。
“吃點東西再說?!蹦蠘s軒逸端來一份飯菜過來道,“廝殺了一夜,你也應是累了。”
衛(wèi)宛之聞著香味的確是餓了,看著南榮軒逸已經吃了起來,她也端起來碗,大口的吃下去。
南榮軒逸剛吃完就走,衛(wèi)宛之立刻跟在了他身后,盯著他道,“我今天就跟著你了?!?p> 南榮軒逸無奈搖頭嘆道,“你啊?!?p> 言語中好像是同意了衛(wèi)宛之的話,衛(wèi)宛之心中微微喜悅。
“徒兒。”衛(wèi)宛之身后突然傳來鬼醫(yī)的聲音。
衛(wèi)宛之立刻回頭,她差點把師傅給忘了,她要去戰(zhàn)場,總要同師傅告別幾句。
“啪。”她覺得脖子一陣酸疼,天昏地暗,最后看見的是南榮軒逸略帶愧疚的臉。
南榮軒逸,你這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