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 南榮軒逸失蹤
衛(wèi)宛之不想自己已經(jīng)昏迷了五天五夜了,且從她昏迷之后,又下起了雨,此時帳外細雨蒙蒙,天夜灰膏一片,但雨量明顯少了許多。
按記憶里的提示,這雨幾日后便會徹底放晴,只是不知道竺陽秋那邊事兒辦得如何了。
“師傅,現(xiàn)在戰(zhàn)事如何?其他的人都怎么樣了。”她急切的問道。
石五和紅掌青波等人一直護著她,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她怎能不惦記。
“石五傷得重些,但有為師在,只要有口氣,定是救得活的,紅掌青波那兩娃傷得也不重,不過是費點好藥,休養(yǎng)個十天半拉月的即可?!?p> 張?zhí)烊瞬贿z余力的粉飾太平,衛(wèi)宛之一頭黑線,師傅你老人家不吹牛逼會死嗎?
想來石五傷得不會比她輕,而紅掌和青波也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都用了他師傅的好藥還要休息那么多天,定也是不輕了。
心中對幾人生了愧疚之情,等她好些了,定要去瞧瞧他們的。
“武侯出兵五萬,兵士驍勇善戰(zhàn),直插了敵后大營,此時南塞軍受了重挫,已經(jīng)退兵三十里,怕是要等待后方的糧草支援。還得虧你這個丫頭燒了南塞狗的糧草,要不這仗且得打上一陣子了?!睆?zhí)烊舜鸬馈?p> 衛(wèi)宛之一聽,這才松了口氣,并用手環(huán)給自己做了檢查,發(fā)現(xiàn)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但她此前用針強行提氣,所以身體消耗太多,故而需要修養(yǎng)一陣子。
看著她這本來紅潤的小臉現(xiàn)在一片雪白,張?zhí)烊巳滩蛔@道,“你這丫頭膽子也忒大?!?p> 衛(wèi)宛之苦笑了一下,道,“這不是還有師傅來救我了。”
她這怎么也沒有想到,趕來的人不是南榮軒逸,而是師傅,而那個領(lǐng)軍帶隊的人竟然是武侯。
武侯帶軍后繞過了明陽山,直插敵軍后方,且大軍先是化整為零,再到指定的地方集結(jié)沖鋒,勢如破竹,盡然是早有準備。
但為何是武侯,而仔細一想,又覺得并非無跡可尋。
武侯在她退婚之時突然回京,又洞悉一切,所以當初給她退婚也不過是個幌著,主要目的,是關(guān)于南塞的軍事動向。
而這一切,應(yīng)該都在南榮軒逸的掌握之中。
她便看向張?zhí)烊?,問道,“師傅,武侯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張?zhí)烊诵母尚σ宦暤溃八S是皇上指派的?”
衛(wèi)宛之冷冷一笑,南榮軒逸的身份尷尬,此次出兵那皇帝的想法十分可怕,確有想要南榮軒逸命的感覺。
但畢竟有些事情不會拿到明面上,所以皇帝不會親自動手殺掉南榮軒逸,想來話本中南榮軒逸的死,搞不好也有皇帝的算計在內(nèi)。
所以她現(xiàn)在更擔心的是南榮軒逸的安危,以及武侯如何出兵,若沒圣旨私自出兵,那是死罪。
“師傅,武侯到底以何名目出的兵?”
張?zhí)烊撕俸僖恍Γ骸熬毐?。?p> 衛(wèi)宛之恍然大悟,練兵確實是個好辦法,且朝廷確實每年都會在紅谷山外練兵,而紅谷山近明陽山很近,這樣以來,在練兵的時候發(fā)現(xiàn)敵軍,確實可以先出兵再后上奏朝庭。
且以這個理由出兵,皇帝即便明知其中有詐,動不能聲張,反而會給武侯嘉獎。
衛(wèi)宛之想著這里,對著張?zhí)烊藛柕?,“他呢?可有受傷??p> 張?zhí)烊艘汇?,捧著藥道,“先喝了藥再說別的吧?!?p> 他看著衛(wèi)宛之看了過來,又嘿嘿的笑了起來,眼睛咕嚕嚕的轉(zhuǎn)著,看著衛(wèi)宛之還在看,又笑道,“這藥可要趁熱喝?!?p> 衛(wèi)宛之怎會不知她這師傅的脾氣秉性,一看他表面云淡風輕的樣子,就定知道他定有事瞞著她。
且以南榮軒逸的性格,當知道她算計于他,且他早有籌謀,早借了白山駐兵,又有武侯兵馬當后盾,雖然說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戰(zhàn)場上消息閉塞,皇帝的援軍不日肯定會來支援。
所以他并不會按照她所留下的計策去做,反而來回來找她,可現(xiàn)在并沒見他的身影,只怕是生了什么變故。
她的心無故懸了起來,端了藥過來,一口喝了下去,放下后便道,“師傅就莫要再隱瞞了,南榮軒逸怎么了?”
張?zhí)烊税欀碱^,嘆了一口氣道,“這事兒肯定是瞞不住你,他失蹤了?!?p> “失蹤?”衛(wèi)宛之一愣,“他是在戰(zhàn)場上失蹤的?”她心中慌亂。
張?zhí)烊笋R上擺手,“不是,他厲害著呢,只是中間出了點變故。”
他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道,“為師從客棧發(fā)現(xiàn)你失蹤之后,便讓紅掌青波帶著人去找你,我則回京找了老白臉,給他看了你寫的字條,但等我折返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南榮軒逸和紅掌青波與一伙黑衣人打了起來?!?p> 衛(wèi)宛之蹙眉,這伙黑衣人又是怎么會事兒?
張?zhí)烊税櫫税櫭碱^繼續(xù)道,“那群黑衣人武功高強且怪異,本來是追著南榮軒逸的,好在他和石六遇到了紅掌青波和暗鸮的人,當時天色已黑,為師用了藥,但對方早有準備,我用毒前沒有準備,沒讓自己人事先服用解藥,且當時天太黑,怕誤傷自己人卻處處受制,最后他掩護我們突出重圍,說好了會在戰(zhàn)場上會合的,卻一直沒見他的人,戰(zhàn)事稍微緩和了之后,我便讓人去找他,可卻沒找到,不止沒找到,我派去的人連打斗的痕跡都沒有,這事情詭異的很,不過徒兒你莫要擔心,他定不會有事兒的,最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給耽擱了?!?p> 衛(wèi)宛之想著南榮軒逸武功高強,且有信心墊后,應(yīng)該是自有打算,但是心頭還是微微有些慌亂。
她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不知他究竟會如何,那些黑人到底是誰,是朝廷的人還是南塞的人?
她側(cè)頭看向一旁南榮軒逸的戰(zhàn)甲,她怕是還要繼續(xù)偽裝下去,直到他回來為止,否則臨陣脫逃必是死罪,只希望他此時平安無事。
“師傅,你派的人現(xiàn)在在何處?”
“還在明陽山內(nèi)繼續(xù)尋找,徒兒你放心,雖然連日大雨,但他們打斗的痕跡定不是那些黑衣人抹除的,更像是錦衣衛(wèi)慣用的手法,他是不想被人追蹤到。”
衛(wèi)宛之這才稍微安了點心,又想到了傲月,她們燒糧草的時候,傲月一直在掩護她,有幾次箭羽從它的身邊劃過,可此時傲月卻不在帳內(nèi)。
“傲月呢?”她又問道。
“昨天我將它放出去尋人了,傲月很通人性,在山里,它要比我們的人還要機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