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在說什么夢話???”鄧云恒哭笑不得,為什么“嫁給我”這種話能從她一個女生嘴里說出來,她這是夢到什么了啊。
“篤篤”,外面?zhèn)鱽砬瞄T聲,鄧云恒尋思著估計許師姐是找自己有什么事情,打開了門,走了出去。他盡量把自己的聲音壓低,“許師姐,空漁還在里面休息,有什么事情麻煩和我在這里說,別把她弄醒了?!?p> “準備一下,入學考核。”
“入學考核?我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入學了嗎?”許炘霜說的話讓鄧云恒感覺到了危機。
“七日后,學院以對戰(zhàn)模式進行考核,清退一部分人,同時對部分不合格高年級的學生采取降級處理,考核結(jié)束后,學院會準備開學典禮,那時候才是新生正式入學。你不能暴露你身上的秘密,從今天開始,你跟我練劍。”
許炘霜的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這次要求,不,算的上是命令,恐怕即使是林空漁極力反對,她也會強迫他跟著學劍。鄧云恒冒出了一身冷汗,幸虧林空漁允許了他可以跟著練劍,不然這次,他這個中間人怕是死都不知道什么死的。
“謝謝許師姐特意前來告知我這個消息,我會在考核盡力掩藏自己身上的秘密?!?p> 許炘霜點點頭,沒再說些什么,倒是鄧云恒想起了一些事情。
“許師姐,我有一個問題,我這個身體能不能立刻獲得強大的魔力?有沒有什么方法能讓我在短時間內(nèi)就獲得魔力?”
許炘霜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想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問出這個問題,她緩緩吐出兩個字:“造神?!?p> 聽著她嘴里簡短的兩個字,鄧云恒整個人都不好了。造神?那可是古籍中留下的禁制,合著自己要是答應了司空,就成了她手里造神計劃的實驗品?他沒敢輕易下推斷,只是又問了一個問題。
“造神?是黯法暴動前提到的那個造神研究嗎?可是,前幾日你們不是處理了這件事情的相關(guān)事宜了嗎?”
“蛀蟲不可能一次徹底清空,一些隱蔽的蛀蟲,用常規(guī)的方法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痹S炘霜語氣不冷不淡的,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端倪,“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許師姐,我這么和你說吧。就在上午課程結(jié)束后,司空老師喊我到教務處談話,她問我想不想擁有魔力,然后還問我如果她有辦法讓我立刻讓我擁有魔力,會不會接受。我不清楚她說的方式是什么,但我覺得很可疑,便把回復推遲到了明天,然后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你?!?p> 鄧云恒十分驚恐,想也沒想把事情全盤托出,他可不想成為被逮捕的邪教徒的一員。
“這件事情,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許炘霜看了他一眼,他要是沒有把這個告訴她,哪天東窗事發(fā),怕是保不住自己的小命。
“司空老師那邊我不清楚,但我這邊是只有我們兩人知道?!?p> 許炘霜凝神想了想,她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借此鏟除掉一些隱藏極深的蛀蟲。但是,她不能隨意拿他的生命冒險,她需要權(quán)衡一下。她想了許多可能,覺得這件事情可行性很高。她不用擔心他的安全問題,魔法免疫、魔法反制和他的身體素質(zhì)足以保他性命。唯一需要擔心的只有對方的戰(zhàn)斗力未知,她不清楚自己能否在敵人手中取得最終的勝利,她需要告知高層,并好好安排人手,為這件事情準備。
“你能不能,答應下來?”
這把鄧云恒嚇了一跳,瞬間就想到了這是要讓他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冒險?雖然意識到她可能有了一個比較保險的計劃,但他還是不想去冒這個險。他勉強地在臉上擠出一絲苦笑,“我能不能不答應?”
“我會尊重你的意見,但如果能配合我們行動,安然無恙的概率會大大提升?!?p> 聽這語氣,鄧云恒明白,自己大概是沒有拒絕的可能了,他悻悻問到:“那成功概率有多大?”
“九成把握。今日,我的導師的閉關(guān)結(jié)束,不論是否突破境界,他都將加入這次行動。”
聽到這里,鄧云恒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大截,如果有許炘霜導師這樣強大的戰(zhàn)力加入這次行動,那確實是十拿九穩(wěn)。那可至少是一位大劍師啊,沒有劍圣境界的人是不可能輕易擊敗的存在。鄧云恒長舒出一口氣,這么看來自己的安危還是有一定保障的。
“那么許師姐,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把這個帶上?!痹S炘霜遞給了他一把短匕,“因為魔法免疫的緣故,不能將魔力導入你的體內(nèi),我將通過這把匕首上的魔力感應你的位置,你只需在見到幕后的人后拔出這把短匕,然后躲避攻擊。剩下的事情,有我們處理?!?p> 鄧云恒接過了短匕,他仔細端詳了一下。短匕長不足兩寸,能很輕易地藏在口袋里。匕鞘上的紋路大致是一片雪花。匕柄上留有“炘”一字。摸著表面的紋路,他覺得有些冰冷,這大概是許炘霜的冰系魔力。輕輕推開些許,灼熱的氣息從裸露的匕身上傳來,這應該是她的火系魔力。這是做工很精致的一把短匕。
“許師姐,為什么這把短匕上只有‘炘’一字,為何不在匕鞘上留下‘霜’?”這么端詳下來,鄧云恒指出了他觀察到的唯一的違和感。
“匕鞘紋路,是霜花。”
“是這樣啊,真巧妙的設計?!编囋坪銓擂蔚男α诵?,他這是在抖什么機靈,這不是挖坑給自己跳嗎?
“你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這把短匕,我希望你能把它和鳳凰余燼掛在一起?!?p> “好,我這就把它掛上去?!?p> “云恒,你不在屋里,怎么出來了?”林空漁揉著眼睛推開門出來了,恍惚間看到了一旁站著的許炘霜,“啊,許師姐,你怎么在這里?”
“云恒?”許炘霜沒有在意她的反應,倒是對她口里的那個稱呼很感興趣,把目光聚焦在鄧云恒身上。
“嘿,嘿。”鄧云恒尷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尖,“鄧云恒,是我的真名?!?p> “云恒,你和許師姐在談什么???”既然謊言已被戳穿,林空漁便沒有改口,繼續(xù)云恒云恒地稱呼著。
“我和許師姐只是聊了點練劍的事情,這不是馬上要入學考核了嘛,商量一下如何速成一套好劍法。”鄧云恒避重就輕,把明天的行動給瞞了下來。
“許師姐,他說的是真的嗎?”
許炘霜沒有馬上回答,她看了看鄧云恒,見他給自己使眼色,大概是讓她順著他的話接下去,她皺了皺眉。
“明天,需要他配合學生會的一個行動?!?p> 沒有按照鄧云恒示意的那樣,她沒有隱瞞這件事情。在她看來,林空漁知道這件事情是更好的情況。如果她不清楚這件事情,明天她不見他回到木屋,一定會滿學院地找他,必然會打草驚蛇,影響他們的行動。
鄧云恒有些懵,他剛剛不是示意,讓她順著自己說的接下去嗎,怎么就把他給賣了?
“云恒,你騙我干什么呀!我又不會阻止你們的行動。”林空漁不滿他對自己的隱瞞,她朝著他嘟囔了幾句。
“行動和前幾次的目的一致,是關(guān)于圍剿學院內(nèi)存在的黯法教團分子的行動?!编囋坪忝媛峨y色,他不清楚這些話會不會引爆她內(nèi)心的不安。
“是,是嗎?我知道了。”
“嗯,誒?空漁,你怎么就這個反應?”一開始鄧云恒還沒有反應過來,片刻的遲疑,他有些驚訝。
“那我該什么反應啊?難道和你上次擔心我一樣和許師姐大吵一架?我是很擔心了啦,但是我們不能為了一件事困擾許師姐兩次啊。”
看著這么善解人意的林空漁,鄧云恒忍不住了,一把把她拉過來,緊緊地抱在懷里。
“你,你干什么啊,許師姐看著呢!”林空漁一下子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整個人從臉頰紅到了耳根,這已經(jīng)不是他們第一次在許炘霜面前做這種事情了,怪不好意思的。
“許師姐,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次行動成功的幾率有多大啊?”
“九成?!?p> 許炘霜對兩人的表現(xiàn)見怪不怪,很平靜的告訴了林空漁這次行動的成功幾率。
“是啊,空漁,明天的行動許師姐的導師也會參加哦,那可至少是一個大劍師的人物,而且我還有著魔法免疫和魔法反制這兩張底牌,你明天就安心待在這里等我回來吧?!编囋坪銓λ軖昝撟约旱膿肀в行┏泽@,仔細觀察著她身體上的變化,可惜的是,他什么都沒有看出來。
“這么高啊,那我就不擔心了。我差不多要去上課了,許師姐,他入學考核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云恒,你可要好好跟著許師姐學劍,到時候要是入學考核被刷下來了,我可不會放過你?!绷滔铝诉@么些話,林空漁離開了木屋,走向了教學區(qū)。
“跟我來?!?p> 他們來到木屋前的空地上,許炘霜很隨意地砍倒一棵樹,用一種眼花繚亂的劍法把樹干削成了一把木劍。
“你用這個?!?p> “手握劍柄,輕劍宜單手持劍,力度個人把握,不宜過松,不宜過緊。過松,則劍式中途脫劍,易傷持劍人;過緊,則不易變換劍式,劍式死板是劍士致命的弱點?!?p> “劍勢自刃口而出,劍身由上自下或自斜下?lián)]出,其勢當如開山,此為劈?!?p> “劍勢自劍尖而出,劍身如游龍般向前突刺,其勢當如破竹,此為刺?!?p> “劍勢于劍尖而出,立劍用劍尖向下點啄,發(fā)力短促剛勁,其勢如蜻蜓點水,此為點?!?p> “劍勢匯聚于劍刃前端,劍尖由下而上,挑鋒上擊,其勢如螳螂捕蟬,迅猛突然,此為崩?!?p> “劍勢匯聚于刃口,劍身放平,左右揮擊,力達劍刃前端,其勢當如斷水,此為擊。”
“劍勢自劍刃前端而出,劍身放平,向右橫出,其勢如猛虎撲食,勢不可當,此為斬?!?p> ……
一下午的功夫,鄧云恒把一些基礎(chǔ)劍式學了個七七八八。他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整條手臂仿佛不再受到大腦的調(diào)控,失去了知覺。他想象不出許炘霜每天都要像這樣揮一下午的劍會有多累。
“許師姐,你平日里一下午都像這樣練劍,不會累嗎?”
“自然會累,但習以為常了?!?p> 許炘霜背靠在樹干上,看著躺在地上的鄧云恒。他似乎在使劍這方面很有天賦,一下午的功夫就能將基礎(chǔ)劍式掌握,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許師姐,你說我能不能和你一樣,使得一手好劍???”鄧云恒開始幻想一些武俠劇中的場景,躺在地上傻呵呵地笑著。
“只要能每日練劍,自然可以。而且,你比我更有使劍的天賦?!?p> “啊?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也可以成為大俠了,哈哈?!?p> 鄧云恒沒有在意她的話語,只覺得她是在激勵自己。許炘霜沒有深究,努力地回復著自己的體力。
“云恒?!绷挚諠O結(jié)束了下午的課程,回到了木屋,她看著躺在地上的鄧云恒,“你要不要我?guī)湍阒委熞幌掳???p> “嗯?我又沒受傷,用不著治療,多歇一會就行?!?p> “幫他治療吧,新手練劍容易落下隱患。今天就先到這里吧,要回去商量明天的行動了。”許炘霜見林空漁回來了,不用擔心鄧云恒沒人照看,時候也不早了,提出了離開。
“那許師姐,明天見?!编囋坪阒鹕碜樱龘]了揮手。
“你下午練什么了???這么累。”林空漁拿出手怕擦了擦他臉龐上的汗水。
“就一些基礎(chǔ)的劍式,但是,我可是中途一下都沒停,一下午都在練,現(xiàn)在這胳膊累得跟不是我的一樣,你還不快夸夸我?!编囋坪愕靡獾男χ?。
“是是是,你下午辛苦了。胳膊拿過來我看看。”
“空漁下午的課程也辛苦了。”他伸出手,把散落到她臉頰旁的發(fā)絲攏到了耳后,“空漁,你真美?!?p> “你又在說什么胡話,我美還要你說啊?!彪m然林空漁嘴上沒有好氣,但心里卻和吃了蜜一樣,高興極了。
“起來了,別躺地上了,該吃飯了。”
鄧云恒沒有動靜。
“行,那我先走了,等下我可不會給你帶飯?!绷挚諠O起身就要離開。
“誒?”他馬上爬了起來。
“你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