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笑嘻嘻
“我知道你們是來干什么的?！崩项^如此笑嘻嘻的說道。
葉凡怔了征，自己幾人剛剛坐在茶館旁邊靠近了老頭一些，他就如此清晰的明白了？這老頭難不成真是世界上少有的那幾個世外高人之一，那他們這群人的緣發(fā)倒也算是挺夸張。
正要說話。
卻聽曹青衣說道：“前輩這次我來找你是想要借此機會來詢問一下我?guī)煾傅嫩欅E，很多年沒見過他了。這位邊疆凡王，他現(xiàn)在要尋找我?guī)煾柑接懸恍╆P(guān)于境界的把控問題，還希望前輩不吝直言。”
老頭撫摸著胡子，嬉笑著說道：“你這后生仔這么多年來最大的一個缺點就是太客氣，當(dāng)年我就不喜歡你這一副文縐縐的樣子，只不過劍法倒是馬馬虎虎有點樣子，這存劍這么多年再出劍的路子，有點老夫的氣場?！?p> “你師父那老頭藏的深，人間想要抓出他來很困難?！?p> 葉凡聽他們交流，不說云里霧里，卻也絕沒那么好理解。只不過現(xiàn)在心中卻是已經(jīng)徹底明白，原來這老頭還真知道曹青衣他師父的去向，這么說來的話倒也不算是個錯誤的事情。
“老前輩，那便請帶路吧。”葉凡如此說道，倒也算是客氣無比。怎么說呢，曹青衣的師父這種人是云中之龍。志向是不會在人間留戀，能和這種人結(jié)交的，當(dāng)?shù)钠鹎拜呉环Q。
“我算什么前輩，只不過是一個遭老頭子罷了，既然你們要找人，那我就早點帶你們?nèi)ヒ惶耍菜闶橇私膺@一段塵緣?！?p> 糟老頭子如此說道，倒也顯得恬靜平淡。
老人心性是有這番優(yōu)點，遇到事情不急不亂。倒是曹青衣和葉凡，跟他比起來，就顯得要慌亂一些，落了下乘。
“你師父有個外號，叫做十惡老人，這是我們那一代同齡人給他起的外號，至于為什么，我想你們從名字中也聽出來。這老頭可是把我們坑慘了，幾次挑撥離間，惹起爭斗。嘿，他自己反倒是一點事都沒有，從中迂回，混的是風(fēng)生水起?！?p> “后來被他挑撥離間幾次，我們慢慢的就認清楚這老頭的真實面孔，也就不會再被他坑害，再后來就是這老小子境界一日登天。就像是突然有一天達到了非常高的境界，從那一天開始，就不再像是人了，像是神仙，也就沒人跟他算計以前那些事。也就沒人喊這個外號了?！?p> 老頭緩緩地說道。
“十惡老頭，我?guī)煾敢郧笆翘崞疬^這個外號?！崩先藥罚刹皇亲邘撞骄屯炅?，老人是指著地圖上的昆侖山，就說道：“這?！?p> 仙人隱世藏昆侖。
老人只說了這么一句話，無頭無尾。云里霧里，可葉凡認為有些道理。仙人隱世，那可不就是藏昆侖嗎？
“仙人為什么要隱世？”葉凡心有觸動，忍不住問了一句道。
老頭嘆息一聲笑道：“仙人為什么要隱世？因為仙人不是仙人，仙人只是仙人?！?p> “我懂了?！比~凡明白了。
仙人不是仙人，正因為他們也未能放下世俗。仙人只是仙人，是因為他們已經(jīng)參透境界。
“隱世不是逃避，反倒是一種包容?！比~凡淡淡地說道。
“離群索居著，不是神明就是野獸。”曹青衣補充了一句。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p> 葉凡瞥了一眼剛插嘴的，倒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望著無邊無盡的昆侖山脈，看著及高的山巔，心中在思索。就連這樣的高人也參悟不透世俗，那證明這人間一世中哪怕成了神，也只不過淪落在世俗二字當(dāng)中掙扎的可憐人罷了。
“登山，別著急?！崩项^雙手負于身后。慢慢地朝山頂?shù)前l(fā)，又對剩下二人如此說道。
葉凡向來不是性子著急的人，當(dāng)然不會風(fēng)機火燎的上去。他不溫不火，不快不慢的朝山巔出發(fā)，每一步路都走的不算很快，當(dāng)然也慢不到哪里去，只是緩緩地徒步登山，望著無垠山巔，總有一天可以登高。
老頭問了一句說道：“邊疆凡王，掌控?zé)o數(shù)人生死，鎮(zhèn)守邊關(guān)兩鎮(zhèn)，這種威風(fēng)凜凜，累嗎？”
葉凡干脆利落地回答道：“是人就會累，疲憊是人之本能。世間處處苦難，人只有認清楚自己在何出苦難，才能更好的走下去。鎮(zhèn)守邊疆是我的職責(zé)，我在此處苦難，可以獲得人心安慰?！?p> “你說的很有道理?！崩项^補充了一句，點頭說道。
“只不過你這番道理是建立在你自己的三觀之上，有一句話可以很好的回答，就是你在迷惑著你自己?！崩项^補充。
“那什么是清醒？”
“鎮(zhèn)守邊疆就是清醒。”
“什么是渾濁？”
“人生苦難就是渾濁?！?p> “我懂了。”葉凡淡淡地說道。這老頭看似身材都已經(jīng)佝僂，實則原來是一個從理學(xué)的大家。
難怪能跟曹青衣的師父都有這種說不清楚的關(guān)系，能跟野獸為伴侶的只有野獸，能跟仙佛為同伴的也只有仙佛。
這倒是極為符合人世間對很多事情的定義。
因為世界本就是這樣的，再正常不過。葉凡笑了笑，倒也沒說什么，只是將這件事情當(dāng)成一件茶余飯后的趣談，并沒有放在心里。
可老頭卻開口說道：“現(xiàn)在你突破登樓境界達到下一步的思想底子已經(jīng)有了，至于你突破要什么時間，要想誰討教，我相信等你登山，見到了十惡老人，你就能明白了?！?p> 葉凡怔了征，點了點頭。
老人教給他的東西還和這些有關(guān)，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只不過倒也正常，如果不是和境界修為有關(guān)，這樣一個高深的老人，又怎會突然跟他講起禮來。
這是符合葉凡對很多事情的看法的，經(jīng)此一役。葉凡心中終于清澈了起來，一些不明白的事情，現(xiàn)在終于可以看得清明。
往上是高深廣袤的昆侖山只要攀登上去就可以見到曹青衣的師父這樣的高人，葉凡的登樓境界距離觀星只有一步之遙，只要突破一切事情都可以解決。這次當(dāng)真可以突破嗎？
這是個疑問，也不是個疑問。
登山便是了。
一步一登山，沒有臺階，幾人便身如輕燕飛，沒有路，幾人就步若羅雀踩。
幾個來回喘氣的時間，就已經(jīng)攀爬到了山巔。根本沒有耗費多久的時間，便終于來到了昆侖山最巔峰的位置。
“有人嗎？”葉凡下意識地詢問了一句話。
“人就在你面前，人就在你心里?！崩项^補充了一句。
葉凡閉上了眼睛，想要看清楚曹青衣的師父在什么地方。
在這里。
葉凡抬頭望去，天空之上，仙鶴背坐著一人，手握拂塵，空靈無比地笑著說道：“世人皆知昆侖山上有仙人，可世人都不明白，不是仙人渡昆侖，而是昆侖渡仙人?！?p> 這老人說話間，空靈無比。每一句話就像是九天之下降落而來，在這昆侖神山當(dāng)中，令人心中感慨無比。
尤其是各處的仙氣繚繞之下，整個人猶如漂浮飛升了起來。令葉凡渾身一股強而有力的通透感，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渾身都舒暢起來。
“該做些什么呢?！比~凡在煙霧繚繞的過程當(dāng)中，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來昆侖仙山的目的，望著這唾手可得的藍天白云，似乎感覺靈魂都已經(jīng)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好像往前邁出一步。
似乎只要邁出一步，境界就可以提升，只要邁出一步，世間的一切為難就都可以平蹚。
要走出這一步嗎？
葉凡心中意志力有些動搖起來。
不對！
這是一種環(huán)境給他的迷惑，這是在蠱惑自己的心神，這一步走下去，就是無盡的萬丈深淵！
葉凡驟然驚醒，這一刻他才知道他差點被環(huán)境迷惑，如果剛剛那一腳踩下去，恐怕會從無盡之高的昆侖山上墜落下去，加上心境被影響到崩塌，恐怕只有死路一條這個選項。
葉凡一臉殺機地看向天空中騎著白鶴的老人，他臉色難看了起來，冷聲說道：“你坑我？用歪理邪招想殺我？”
天空中的騎鶴老人撫摸著胡子大笑著說道：“年輕人，你的意志力是我這些年來見到過最強的人，很多前來昆侖山求道的年輕人，都比你差了太多，他們早在上一步動搖心神?！?p> 葉凡臉色難看了起來，冷聲質(zhì)問道：“這些年來昆侖山求道的人，都被你用這種惡毒的方法殺了？”
騎著白鶴地老人哈哈大笑著說道：“昆侖仙山，殺人不過頭點地而已。你也不用這種殺氣騰騰的眼神看著我，老夫這些年并沒有真正殺死過任何一個后生?！?p> 這時候，老人扶了扶拂塵，一只仙鶴這時候飛了過來。
葉凡這才明白，如果他剛剛踩出這一步，這只仙鶴會接住自己，并不會真正死亡，這才讓他臉色好看了一些。
看來剛剛那一股蠱惑人心的手段只不過是一個測試，并不是這老人真正想殺人。
葉凡心中總算是好過了幾分，冷冷地說道：“既然你要考量我，我現(xiàn)在也算是度過了你的門檻，你可曾想教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