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上多塌陷之地,不深不淺的山洞,剛巧適合修建起地牢,這地方不止關(guān)押這一個人,還有之前俘虜?shù)囊恍┬⑹?,不過是分開關(guān)押。
衛(wèi)朗一間,其他的將士們一間,遙遙相望,衛(wèi)朗倒是真有幾分痛心,若是早知如此,自己定義不容辭的參與剿匪,哪里還會躲在鎮(zhèn)北王府做一個清閑的護衛(wèi)。
除了聽那些北狄說起來前方如何,衛(wèi)朗也會時不時的看向那些低沉的將士,被關(guān)押在此這么久的時間,都是有血性的漢子,誰心里能甘心。
所以,當衛(wèi)朗發(fā)現(xiàn)對面的牢籠中多出一個人來的時候,沒有多少驚訝,就是幾分感嘆,那丫頭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旁人只不過是知道這地方有一些天坑之類的地方,可王護清卻清楚,這座山真正神奇的,是這之下有很多狹長的山洞。
也不知道是先人鑄造,還是天然形成,走不了多遠就會迷失方向,極難辨認,那些北狄人想來也是探過路的,可這些復(fù)雜黑暗的山洞,并沒有往心里去,也是不覺得有人能分辨的出山洞里錯綜復(fù)雜的路。
王護清從一個平民百姓一躍成為新貴,自然是多少真真假假的傳言都有,無意中聽過一個的,便是從嚴密的防守中和關(guān)押在地牢的俘虜們,取得了聯(lián)系,得到了一些消息。
果然,說能關(guān)押人的地方,王護清很快就想起了山洞盡頭的那塊近乎天然的“地牢”,最為巧合的事情,就是隧道和那些地方,原本是通著的,是王護清自己,平日里打獵擔心那些獵物鉆進去不好尋找,特意堵了起來。
聽到著,就算是時機不對,許錦和當真有些忍不住發(fā)笑,有的時候,還真是命里注定的事情。
被北狄人關(guān)押侮辱了那么久,都不需要溝通,被俘虜?shù)膶⑹總兂聊膸屯踝o清掩蓋著,地牢昏暗,看守難以發(fā)覺。
就如同每天同樣的藥物,看著衛(wèi)朗無力的躺在那里,根本就未曾發(fā)現(xiàn)那藥物的作用正在一點一點的被適應(yīng)。
換崗期間的寒暄和閑聊,被里衣的碎布包裹著的石塊悄無聲息的飛了出去,落在了對面的牢中。
地牢里有人煩躁的翻了一個身,那個只能容納一個人勉強鉆出的洞口被從外面緩緩的堵上。
王護清握著手里的東西,瘋了一般的向前跑過去,以前曾經(jīng)覺得自己有些過于清瘦,根本不像是一個獵戶,可現(xiàn)在卻是無比的慶幸。
看著在院子中等待的許錦和,王護清顫抖著將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
許錦和知道這幾天他們一直在尋找時機,消息才會這么順利的傳了出來“去送到鄭將軍哪里吧?!?p> 王護清沒有想到“姑娘不應(yīng)該自己去嗎?”
“誰去都是一樣的,可所有人眼見的功勞,總是要比在其他人口中說出來的更好?!?p> 王護清看了看手里的東西“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謝姑娘了,我見到的那些人,是我以前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如今,也要靠我來救。”
“你不需要看輕自己?!?p> 許錦和話中的意思,似乎并不會和王護清一同回去“姑娘呢?以后有什么打算?是還有什么事情要做嗎?”
王護清不能再跟著她了,她知道他的好意,想要保護自己,可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去吧,就說是我讓你送過去的,他們會見你的?!?p> 夜色如墨。
有人一人一騎一路北行,有人拿著通往官場的敲門磚走進了軍營。
“你說是誰讓他來的?”鄭齊昭看了看身旁的人,多有些不可置信。
“那人說自己是個獵戶,是趙錦和姑娘讓他來的,說有重要的消息要想將軍稟報?!边@個姓氏,那些人可不敢不報。
趙北濋挑了挑眉頭“見見?!笨纯茨切∨捎忠o他什么驚喜。
王護清心里也是忐忑,畢竟手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他也沒敢打開看,東西呈上去,鄭齊昭看著一團廢布,若不是是那位的未婚妻舉薦的人,他真以為是來耍他的。
覃司上前把那塊布展開,看清之后是難以掩飾的驚訝“是衛(wèi)將軍的字跡,這是……”細看之下,更是不得了“是布防!”
眼中的輕視慢慢收斂,鄭齊昭看著那張圖,并沒有具體的地形,完全就是一個人憑著零碎的信息拼湊出來的一個東西,可,這也是布防啊。
“許姑娘,真是了不得啊?!?p> 王護清被人帶下去,換上了軍營的衣服,忍不住問了一句“那趙錦和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你小子撞了大運了,那是未來的鎮(zhèn)北王妃?!?p> 王護清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