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青玉剛準(zhǔn)備起身門外就有奴婢急急忙忙的過來稟報,還是許錦翰院子里面的人,李青玉覺得頭都疼的受不了了,一個個的都不讓她省心。
折騰這兩天錦城對著錦華的態(tài)度那是一落千丈,見了面連個好臉色不見得給她,親兄妹鬧到了這個地步,李青玉愁的頭發(fā)都發(fā)白了。
“怎么回事?”李青玉看著底下跪著哭的女婢,臉色差極了,錦翰總是挑上這種嬌俏的伺候自己,她多看一眼也懶得。
那女婢抹著眼淚“夫人,您快去看看二少爺吧,大少爺昨天下午讓人把二少爺押到了祠堂,還不準(zhǔn)我們來傳信,二少爺一晚上沒回來了,這冬日這般冷,二少爺又是嬌養(yǎng)慣了的,哪里吃的了這種苦啊?!?p> “什么?!”李青玉不敢置信的站起來“許錦城他瘋了不成?許錦和還沒說干什么呢,他一個做長兄的就這樣為難他的弟弟妹妹,快,快把二少爺接出來?!?p> 雖說是吩咐了下去,李青玉怎么放心,一塊也跟著去了,看著被人扶出來,嘴唇蒼白,面無血色的樣子,李青玉覺得心都被人剜去了一塊。
趕緊讓人找來大夫,李青玉摸著小兒子冰涼的側(cè)臉,手都不敢用力了。
難不成是她平日太過偏愛許錦城了?竟然對著自己的親弟弟都下得去這種狠手“去,等晚上老爺和大少爺回來,把他們都叫到這個院子里面,把錦莞和錦華也叫來。”
說完,狠狠心“把許錦和那丫頭也給我叫過來?!?p> 等到許行川下值,聽著要把自己請到許錦翰的院子里,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這些個孩子,竟然沒一個讓自己省心的。
許錦城倒是早做了準(zhǔn)備,一言不發(fā)的跟了上去。
雖說是知道可能又出了什么事情,看著許錦翰虛弱的躺在床上的時候,許行川還是吃了一驚“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問問你那個有出息的好兒子吧。”
李青玉看著這個寄托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希望的兒子,心里復(fù)雜極了“你說,你為什么這么對待你的弟弟!他到底犯了多大的錯,要讓你這么對他!”
“讓女婢有孕,七月有余明明知道會危及性命,還是非要落胎,一絲仁慈之心都無,這該是尚書府教出來的孩子?”
再提起來,許錦城還是滿心的氣憤,他是知道許錦翰性子不服管教了一些,但是在他這個兄長面前,大多數(shù)時候都乖巧懂事,結(jié)果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一向文雅的弟弟竟然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
“這……”李青玉一瞬間啞然,她不知怎么說服在大理寺當(dāng)值的許錦城,私心里,一個女婢而已,怎么配生下她們尚書府的血脈。
就算是生下來,往后這么卑賤的一個庶長子,怕是有點(diǎn)臉面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姑娘嫁過來了。
可她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這么說,怕錦城更不愿意輕易放過他弟弟了。
“你弟弟做錯了事情,你該教他,你該讓他改,什么也不說就這么處罰了,你怎么也不顧念一下他的身子?!?p> 許錦城看著一臉虛弱的許錦翰“你自己說,我沒有讓你改嗎?你自己說了什么?!?p> 許錦翰移開了目光,不敢應(yīng)答。
“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算那女婢有錯,也是你先做出了糊涂事情,有事情不知道承擔(dān)起自己的責(zé)任,竟然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
許錦翰嘻嘻哈哈的應(yīng)下來“知道了兄長,我這就接她回來,回頭就和父親請罪去?!?p> 然后呢?許錦城怕許錦翰底下人疏漏,特意拍了人去接人,不管怎么說,弟弟做錯了,他當(dāng)哥哥的也有教導(dǎo)不當(dāng)?shù)呢?zé)任,什么錯處,他作為一個兄長和他一同擔(dān)著就是了。
馬車停在一戶破落小院外面,里面老婦哭天喊地,還有小女郎害怕的哭聲,推開門,瞧瞧,他那弟弟做了什么。
身強(qiáng)體壯的護(hù)衛(wèi)拉著那女婢,嬤嬤手里端著藥碗,使勁的扒開那女婢的嘴巴“你個賤蹄子,還敢陰我們主子,活膩歪了吧,我告訴你紅花我不知道加了多少,今天你死不了,老婆子我回去就得受罰。”
女婢緊緊閉著嘴,想法設(shè)法的護(hù)著肚子,一口一口藥吐出來“我不去了,我不去找少爺了,他馬上八個月了啊,我馬上就要當(dāng)娘了,生了孩子我就滾,滾遠(yuǎn)遠(yuǎn)的,他八個月了?。 ?p> 這么一場,就算攔住了,剩下什么呢?孩子到底也沒保住,都成型了,許錦城看著,是個男孩,理應(yīng)該叫他一聲舅舅的。
那女婢一口藥吊著氣,連活下去的力氣都沒了。
“一個晚上而已,又不用藥吊著后半輩子,許錦翰,你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