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山區(qū)夜晚,微風(fēng)徐徐,涼爽宜人,不知名的各種蟲兒在歡快的賣弄著自己的歌喉,顯的一片生機(jī)盈然,濃稠的夜籠罩在四周,看著那潑墨般的漆黑,又看看周身沐浴著的火光映射出來的金黃微光,莫名的就會產(chǎn)生一種虛假的安全感。
一切都是這么的舒暢,這么的美,除了煩人的蚊子!
啪的一聲響,王得志不知道是今晚打死的第多少只蚊子了,他看了看手中的那攤殷紅,隨意的在身邊擦了擦,又使勁的啃了一口烤狐貍腿,嘴巴里嚼了幾下,就又皺起了眉。
這肉太干,又很韌,沒鹽沒味的,還有股腥味,實在是難吃的緊,真想不通為什么那么多人還愛吃這野味!
但這都不是王得志現(xiàn)在憂愁的根本原因,他愁的是對面盤坐的張?zhí)礻唬呀?jīng)一動不動坐很久了,他就不怕蚊子么?他的能量補(bǔ)充的怎么樣了?不會受了什么暗傷吧?
王得志嘆了口氣,兄弟有難,自己卻幫不上忙,別提多憋屈了!
幾口將手上的狐貍腿啃完,又將剩下的大半烤肉用木棍支在火堆旁溫著,王得志拍了拍手,決定再去弄點大樹葉過來,這山區(qū)的晚上,要是降溫了可不好玩,正好不遠(yuǎn)處那不知什么樹木掉落的樹葉,十分巨大不說,在火堆上烤干了還又綿又軟,簡直就像布帛一樣舒服,方才丟了衣服的兩人,就是弄了這個裹在身上,才避免了赤裸相對的尷尬。
等到王得志帶著幾片人多高的樹葉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張?zhí)礻灰呀?jīng)醒了過來,正一邊到處扣著癢癢,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烤狐貍。
“醒了啊?現(xiàn)在怎么樣了?”王得志招呼著,心中十分的高興。
“哎,沒事,反正暫時死不了!”張?zhí)礻蛔彀屠锇?,只能含糊不清的回?yīng)道:“這該死的狐貍,可把老子害慘了!”
王得志拿了一片樹葉,支在火堆邊烤,順便說道:“不就是讓你差點做個春夢么,有啥害慘不害慘的,至于吃著人家的肉都還罵人家么?”
“切,你知道個錘子!”張?zhí)礻皇箘叛氏铝俗炖锏娜?,才回道:“那狐貍把我拖進(jìn)了一回幻境,我一出來就發(fā)覺我的能力又大幅提升了,我感覺我比過去聽的更遠(yuǎn),聞到的氣味更多!”
“那不是好事么?”王得志倒奇怪了。
張?zhí)礻豢嘈σ宦曊f道:“這個你不懂,這也是機(jī)密,上面不讓說的,你大概就知道能力越大耗能越高就是了,現(xiàn)在老子吸能的速度,有點跟不上能耗了!”
其實張?zhí)礻桓畹氖牵髅髯约捍竽X的進(jìn)化速度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正常使用都能保證平平安安過完這輩子的了,但是自從中了幻覺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在那幻境中無節(jié)制的全力發(fā)揮還是怎么的,大腦進(jìn)化的速度又提升了,現(xiàn)在這一腳油門踩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減下速來,要是前面再遇到個急轉(zhuǎn)彎,豈不是就要翻車玩完?
哎,這該死的不帶剎車的大腦啊,開的真是提心吊膽!
暫且拋開這些煩惱,張?zhí)礻豢焖侔咽澄锍酝?,對王得志說道:“今晚得先辛苦你守夜,這片山谷我感覺比外面更容易吸收能量,趁著這個機(jī)會我要再吸點,要不然明天沒法動!”
王得志還能說啥呢,他也很想睡覺啊,但是誰叫人家是主力呢,做副手的就只能這樣悲催。
第二天一大早,張?zhí)礻痪徒行蚜撕魢4虻纳巾懙耐醯弥荆@娃熬到半夜就失去了意識,兩人沒被其他動物叼走,一靠運氣二靠張?zhí)礻环殖龅陌敕志洹?p> 現(xiàn)在兩人正順著昨天野人撤退的路線前進(jìn),雖然山溝里濃霧依舊,十步外不見人影,兩個人也不懂什么追蹤,但是那大蛇一路滴下的鮮血散發(fā)出的濃烈的血腥味,即便過了一夜也沒揮發(fā)掉,而張?zhí)礻滑F(xiàn)在鼻子可靈著呢,都快超過狗了,所以那血痕就像一路明燈,帶著兩個人一路追蹤過去。
那路血痕在山林里面彎彎繞繞,一路向低處走去,慢慢的又繞上了一條陡峭的山峰,等到兩人氣踹噓噓的爬上山巔,那血痕就在前方突然失了蹤。
張?zhí)礻秽媪艘宦?,在向前面走了幾步,才豁然發(fā)現(xiàn),原來前方已是一道筆直的懸崖,垂直九十度向下,下面濃霧滾滾,也不知道有多深,而血痕,就是斷在這懸崖邊。
“這幫該死的家伙,難道也是中了幻覺,跑到這里跳崖了么?”王得志探頭朝下面望了望,翹著舌頭驚嘆不已。
張?zhí)礻婚]上了眼睛,調(diào)動起了感知場,這一路走來,能量消耗特別快,他都不敢開感知場,現(xiàn)在也只能快速放出,粗略一掃,這的確是塊光溜溜的懸崖,濃霧之中沒有什么隱藏的道路,下方一百米內(nèi)懸崖都還沒見底。
兩個人不信邪,在山頂上一陣忙活,到又發(fā)現(xiàn)了一點蛛絲馬跡,首先那懸崖邊上,有幾個雜亂的野人腳印,還有一小攤大蛇滴下的血,明顯這些野人確實來到了懸崖邊,然后用了什么方式,從懸崖頂上神秘的消失了。
張?zhí)礻荒昧艘粔K石頭,朝著懸崖下一丟,良久之后才聽到石頭落地的聲音,這個高度,起碼五六百米,那怕以野人強(qiáng)悍的身體,跳下去也會變成一攤?cè)?,那么可以肯定的是,這些野人是不敢從這里跳下去的。
張?zhí)礻荒抗庠谏巾斏纤奶帓呙?,再次把注意力投注到懸崖邊不遠(yuǎn)處,長著的那顆參天大樹上,這大樹十分的龐大,得有十來個人才能合抱,茂盛的枝丫籠蓋了山頂?shù)拇蟛糠值胤?,還有一些粗壯的枝丫,伸出到了懸崖之外。
這大樹在他們剛上山就注意到了,當(dāng)時沒多想,但是現(xiàn)在張?zhí)礻幌肫鹨叭艘u擊軍隊的時候,就是在山頂上架個木架,吊著樹藤下來的,那動作十分的熟練,想必平時沒少這么干,難道熟練度就是在這里練的么?
于是張?zhí)礻辉俅握{(diào)動了感知場,覆蓋到那些枝丫上,人過留痕雁過留影,只要野人真從這里懸繩而下,那些樹枝上總會留下痕跡的。
在張?zhí)礻淮执值膾呙柚?,那大樹上下,無一處不覆蓋著青綠的苔蘚,要是真有什么東西上了樹,一定會蹭掉一些苔蘚的,可是現(xiàn)在張?zhí)礻坏母兄獔鲋?,這些苔蘚一點損傷痕跡都沒有,完全不像有什么人或動物上去過。
這特么就神奇了,難不成這群野人真的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