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傳武已經(jīng)殺的性起,他是一個純粹的人,一生之中,只對武技感興趣,更是好武成癡,一旦進(jìn)入格斗狀態(tài),就是親娘老子都叫不停的,此刻勢如瘋虎,一招比一招更辛辣。
冷風(fēng)起初還有來有往的過了幾招,后來在顧傳武這種完全不顧自身,只圖傷敵的瘋狂攻擊下,被殺的冷汗津津,卻又不敢撤身脫離,因為他倆已經(jīng)貼身糾纏在一起,而對方現(xiàn)在得了勢,只要他一后退,氣機牽引下對方的后續(xù)大招跟上來,到時才真是一敗涂地,所以他一邊心中大罵這是個瘋子,一邊咬牙堅持格擋,期待能等到對方稍微氣泄之時,才好脫身而出,改用游斗方式對付這個瘋子。
就在這時,張?zhí)礻徊辶诉M(jìn)來,他插進(jìn)來的時機剛剛好,正是顧傳武瘋狂前撲一劍刺出的氣勢頂點,冷風(fēng)扎著前后八字步正要硬抗這一沖的時候,張?zhí)礻灰呀?jīng)鬼魅般的斜著進(jìn)來,從側(cè)面彎腰用肩膀一頂,頓時就將冷風(fēng)這種能抗前后沖擊不能抗側(cè)面襲擊的架子破了,頂?shù)睦滹L(fēng)歪歪斜斜的一陣碎步跌了出去,最后都收不住勢頭,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哇!”
“操!”
周圍幾聲驚嘆響起,還不等這些看客如何贊嘆,張?zhí)礻灰呀?jīng)間不容發(fā)的疊步向前,避開了刺來的劍鋒,搶進(jìn)了勢頭用盡的顧傳武的中路,然后轉(zhuǎn)身彎腰,托著顧傳武前伸的胳膊,接著他沖過的勢頭,一個漂亮的背摔,顧傳武就從頭上飛了過去,啪嘰一下摔在幾米開外的地上。
然后這小子卻飛一般的彈跳起來,眉開眼笑的贊道:“好啊,厲害,這是啥招式???”
說完這話,這小子才皺起眉頭,捂住了肚子,畢竟這一飛甩不是那么好受用的。
眼見顧傳武疼的蹲在了地上,冷風(fēng)坐在一邊驚訝看著這邊,兩邊都不打了,張?zhí)礻徊疟Я吮?,笑嘻嘻的朝四周拜拜,口中還賤賤的謙虛著:“承讓,承讓,這招有個名堂,叫做羚羊掛角!”
“羚羊......掛角......好招!”
顧傳武一張臉都皺成了苦瓜臉,也堅持著點了個贊!
冷凝眉眼中更是異彩漣漣,雙眼眨都不眨的盯著他看,心中對這個男人的評價,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
只有張?zhí)礻恍闹邪邓?,他自家知道自己的事,他的?yōu)勢就在于速度,反應(yīng)非常的快,如果是瞅準(zhǔn)了對方的平衡點,出其不意的攻過去,那么是會取得很大效果的,但要是對方有了防備,四平八穩(wěn)的攻過來,那張?zhí)礻痪蜎]奈何了,他速度快又如何,打人百拳人家若無其事,中人一拳就要骨折筋斷,那還不如不打。
至于說用上兵器的,他張?zhí)礻挥植皇沁@些野蠻人,視人命如草芥,動不動就要殺了別人,他可是來自現(xiàn)代社會的,和平環(huán)境下長大的,珍視生命的文明人,怎么能隨意就取了別人的性命呢。
所以張?zhí)礻粌?nèi)心非常得意剛才露的一手,其他人看他出手這么隨意,這么舉重若輕,后面的路程上可就要掂量掂量好不好惹了,哪里知道他可是在感知場中暗暗觀察揣摩了好一會,才找到那么個出手的機會呢。
顧文斌急急忙忙的上去照看顧傳武,這邊的對峙也就結(jié)束了,冷凝眉收了弓箭,美目四顧,建議道:“現(xiàn)在大家是否同意吾的意見,等到一起闖過亂石灘,到了石屋再分高下?”
張?zhí)礻晃恍Γ骸懊琅阏f咋樣就咋樣唄,我都聽你的!”
這話說的冷凝眉美目一閃,冷冰冰的臉上都破了功,飛快的飛上兩坨紅霞,她們這里的人,雖然沒有受到后面禮教的荼毒,但是男尊女卑的觀念還是沿襲下來,日常中迫于種族延續(xù),對男女大防沒那么嚴(yán)格,但哪里有男的這樣光明正大的對女子口水花花的,還說什么都聽你的,這不是要女子做主么,這樣離經(jīng)叛道的話,也虧得這人能說得出來,可是為什么,這話就這么的好聽呢,心中為什么就要動呢,嘴角為什么要上翹呢,啊呀呀,真是不敢想,羞死人了!
咀嚼著那番話的冷凝眉一跺腳,背轉(zhuǎn)了身捂住了臉,到讓一直保持驚訝狀態(tài)的冷風(fēng)的眼角更加增大了幾分,從來沒有看見七妹露出這樣的小女兒狀態(tài)??!
冷風(fēng)看著張?zhí)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眼神也柔和起來,聽說這是個才從外面進(jìn)來的新人,哼哼,到時是他燕家的還是吾冷家的還不好說呢!
后面的過程就很順利了,大家既然再打不起來,于是就只好休息一下,熬過一次石島撞擊帶來的震動,一起結(jié)伴上路了。
只是冷家顧家兩撥人一直各自小心提防,倒是兩家人都對代表燕家的張?zhí)礻缓芊判?,那顧傳武甚至都恨不得貼在張?zhí)礻簧磉?,親熱無比的討論羚羊掛角的招式特點,這讓張?zhí)礻豢粗懊鎺撞酵獾钠撩米佑彩谴畈簧显?,心里頭把這舔狗恨了個死。
又在迷宮一般的巨石陣中走出了一段距離,前面豁然空蕩起來,只見這里的石林石柱基本都倒伏了,亂七八糟的重疊在一起。
“這就是亂石灘了!”
顧文斌凝重的說道,他舉手指著這片面積頗大的亂世堆,向張?zhí)礻焕^續(xù)介紹:“要到那石屋,就必須穿過這片亂石灘!”
“這片亂石灘,主要危險有兩個,一是這隨時會發(fā)生的地動,每一次震動,就會帶動亂石灘上的石塊隨機滾動,隨便挨到一下,那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另一個就是這該死的高溫,因為這里越來越接近赤河,所以這里的溫度非常的高,隨便挨著什么,都足夠把吾等都燙熟的!”
張?zhí)礻宦勓耘e目看了看,最形象的想到了一口鐵鍋里正在爆炒的豆子,下面的柴火燒的鍋底滾燙,而他們這些人,就是雜在鍋中豆子里的螞蟻,每一次顛鍋,就要在被豆子擠死和被鍋體燙死之間做一次艱難的選擇。
“其實也不是毫無辦法!”另一邊的冷風(fēng)也接著講道:“對于高溫,相信大家都帶著厚底的木屐,穿上之后至少腳底能支持的住,至于地動,其實在亂石灘中又也有很多固定不動的大石塊,只要在穿行的過程中隨時留意著這些石塊的位置,在地動到來的時候吾等聚在一齊,合力對付滾過來的石塊,只要大家齊心協(xié)力,就能通過這亂石灘?!?p> 張?zhí)礻宦犃嘶腥淮笪颍植坏美浼颐琅畼O力制止?fàn)幎纺?,于是學(xué)著其他幾人,從包袱中摸出一雙厚厚的木屐穿好,再在手上也綁上了厚厚的獸皮,一切準(zhǔn)備就緒,就等著下一場石島的撞擊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