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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期重罪

第三十一章 魚肉

無期重罪 崔南山 3404 2021-04-14 19:51:09

  高戰(zhàn)知道,不論自己怎么說,公司架構調整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既然已經無法改變,自己也只能接受,只是心里覺得對不起李功。

  其實,李功這段時間的表現高戰(zhàn)也是知道的,他的一些問題高戰(zhàn)也都有耳聞,但高戰(zhàn)始終覺得,李功從骨子里是個好人,是個善良的人,雖然他做出了一些錯誤的決策和行為,但他本性不惡劣,只是有些事情在需要他做決定的時候,他沒有經驗。

  窗外的天色陰沉沉的,高戰(zhàn)不斷咂嘴,一會兒就輕輕嘆一口氣,他心里在犯嘀咕。

  他不知道高若晨是個怎樣的人,但他深知呂小興的德行,呂小興如果來了,對公司絕對是一個前進的阻力。

  不過還好,呂小興只是監(jiān)事,呂秋云應該也深知自己這個弟弟的所作所為,所以也沒敢讓他直接參與業(yè)務開展和公司管理,倒是把洪助理提成了副總。

  這是唯一一件讓高戰(zhàn)心里踏實些的事。

  高戰(zhàn)躺在病床上胡思亂想,一陣陣的心煩。

  五分鐘之前,呂秋云把梁秋韻叫出了房門去談事情。

  高戰(zhàn)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們談話的內容是什么,此刻高戰(zhàn)真的有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

  “吱呀”——

  門開了,只有梁秋韻自己走了進來,這讓高戰(zhàn)有些失望,轉過頭去繼續(xù)看窗外的飛鳥。

  梁秋韻微笑著對高戰(zhàn)說:“好消息,你想不想聽?”

  高戰(zhàn)根本不想回答梁秋韻,輕輕動了動頭,算是回應。

  梁秋韻自問自答:“最終診察結果出來了,你身體很健康,再觀察一周,你就能出院了”。

  高戰(zhàn)仍是看著外面的飛鳥。

  窗子外面,兩只白色的飛鳥在陰暗的天空中相互追逐,仿佛是在親密又仿佛是在爭纏。

  梁秋韻也察覺到了高戰(zhàn)的目光凝聚之處,她不再說話,輕輕在高戰(zhàn)身旁坐下,跟高戰(zhàn)一起注視著窗外那兩只若即若離的鳥兒。

  “身處這么大的天空,可它們的眼里卻只有對方。”

  梁秋韻輕輕的說了一句,仿佛是在跟高戰(zhàn)說話,又似乎是在跟自己說話……

  經過幾天的修養(yǎng),高戰(zhàn)的傷已經基本痊愈。

  呂秋云打電話要梁秋韻囑咐醫(yī)院,務必要照顧到高戰(zhàn)完全康復才能允許他出院。

  可怎奈高戰(zhàn)執(zhí)意要出院,梁秋韻擰不過,也就依了高戰(zhàn)。

  回到京都后養(yǎng)病的一個月,高戰(zhàn)幾乎天天都能見到梁秋韻,不論他使什么招數對待梁秋韻,每天早上九點鐘,自己別墅的門都會準時被梁秋韻打開,然后就能看到梁秋韻提著幾袋子新鮮的蔬菜水果徑直走向廚房,開始做早飯。

  做完早飯,梁秋韻再親自給高戰(zhàn)端到二樓,然后再下樓收拾房子。

  這些事本來是保姆何姐的活,可梁秋韻來的第一天就給何姐放了個長假,何姐第二天就走了。

  高戰(zhàn)起初還不明白怎么何姐這么聽從梁秋韻的話,讓她離開她就離開,后來打電話問何姐,電話那邊何姐說:

  “秋小姐是太太選中的人,就像如來佛選中了唐三藏,只有他才能取到真經,得成正果,我不過就是那白龍馬,當然是要聽三藏師傅的咧……”

  幾句話說的高戰(zhàn)啞口無言。

  他知道,梁秋云把何姐支開非要自己做那些家務是什么意思,但過分的是,梁秋韻以高戰(zhàn)身體還在恢復為由,打著呂秋云的名義,要控制高戰(zhàn)用手機的時間。

  如果顧清淺愿意接他的電話,或許他對手機的需求會更加強烈,但他陸陸續(xù)續(xù)給顧清淺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他不明白,顧清淺為什么突然不接自己的電話了。

  但梁秋韻的步步緊逼卻傳遞出一個強有力的信號。

  高戰(zhàn)感到自己的領地正在逐漸縮減,感到自己的私人“領地”正在被梁秋韻肆無忌憚的侵犯。

  高戰(zhàn)忍受不住梁秋韻的這種死纏爛打的戰(zhàn)術,迅速打電話給自己的好兄弟白青云請教對策。

  白青云聽了,老謀深算的說:

  “這還不簡單,想讓女人離開你,不需要打她或者罵她,你只需要……”

  高戰(zhàn)聽從了白青云出的主意。

  他心里雖然覺得這么做有點過分,但沒辦法,要想讓梁秋韻知難而退,或許只有這樣的法子才能管用。

  這天晚上,高戰(zhàn)聽見梁秋韻關門離開,看著墻上的鐘表時間過去了十幾分鐘,就拿出電話給梁秋韻打了過去。

  梁秋韻接到他的電話,語氣中冒出難以抑制的驚喜之情。

  “高戰(zhàn),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嗎?”

  “你明天別來了,我請了極為重要的朋友,你來了我怕她們不高興。”

  梁秋韻聽了這話,言語明顯有些失落:“噢,可是你明天的飯菜……”

  “她們會幫我做的,不用你了?!?p>  高戰(zhàn)語氣決絕。

  梁秋韻吸了一口氣說:“高戰(zhàn),呂阿姨托付我照顧你,我既然已經答應她了,就應該把事情做好……沒關系的,你跟朋友盡管玩,你心情好對身體恢復也是有好處的,我明天晚點過去,你們聚會,屋子總是要有人收拾的?!?p>  高戰(zhàn)也沒再反對,沉默了兩秒鐘掛斷了電話,接著他給白青云撥了過去,開始布置明天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十點鐘,梁秋韻還沒來,別墅里卻已經熱鬧非常。

  十幾個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人坐滿了屋子,兩三個身穿長裙的喝著香檳,三四個穿著睡衣的唱著KTV,兩個身穿高戰(zhàn)襯衣的女人一起參觀別墅的掛畫和雕塑,還有兩個穿比基尼的跟高戰(zhàn)睡在二樓的床上。

  高戰(zhàn)估摸著梁秋韻快到了,讓樓下的人做好準備,全部進入“作戰(zhàn)狀態(tài)”。

  果然,時間一到,別墅院子里大門緩緩敞開,梁秋韻的車開了進來。

  透過窗戶,能看大梁秋韻下了車,推車購物車穿過落地窗,購物車上滿滿當當,最上面是兩大袋螃蟹和一大袋蔬果。

  梁秋韻推著東西費力的打開房門,當她看到大廳里的場景那一刻,頓時愣在了原地。

  可惜高戰(zhàn)此刻還在二樓床上等待著怒氣沖沖的梁秋韻沖上去,不然,他看到此刻梁秋韻的表情一定會偷偷的笑出來。

  梁秋韻雪白的臉上的神經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停滯在一個介于驚訝和疑惑之間的表情,她動作變得遲緩,一邊走一邊四下打量著屋里這些身材火辣的女人,盡量在臉上擠出幾絲禮貌的微笑,然后她體態(tài)很不自如的走進了廚房,輕輕關上了門。

  關門的剎那,大廳里的女人按照約定好的,開始“竊竊私語”。

  喝香檳兩個女人距離廚房最近,按約定由她們首先發(fā)難。

  兩人故意抬高了聲音:“這我來過好多次了,第一次來就是高先生親自帶著我參觀的別墅,他還特意告訴我走廊盡頭的那副畫,可是價值幾百萬的真跡呢!”

  另一個說:“來房子里參觀看看算什么,戰(zhàn)戰(zhàn)早就帶我看過了,你坐過他的車嗎?我可不是說他院里那輛,那種跑車不算什么,我說的是他車庫里那輛紅色轎跑,整整一個月,他開著那輛車帶著我,吃遍了京都市大大小小的高檔餐廳,這待遇,你有嗎?”

  眾人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廚房,就聽到里面?zhèn)鞒鲆稽c輕微的響動后,廚房門‘嘩啦’一聲被拉開。

  梁秋韻圍著圍裙走了出來,臉上滿是笑容。

  “大家好,昨天就聽說高戰(zhàn)朋友要來,我特意買了一些螃蟹,今天大家中午在這吃,各位不用客氣,自便就是?!?p>  梁秋韻說完,開始收拾客廳。

  她把散落在地上的襪子和雜志撿起來,整理擺放好后,臉上露出東道主特有的那種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各位,這些天我們家保姆老家有事,所以家里有點亂,這些東西高戰(zhàn)平常也不習慣收拾,見笑了!”

  唱歌的女人其中一個放下手里的話筒,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跟另外一個說:“我在這的時候啊,高高從來都不用我干這些事,他說,女人的手不是用來做家務的,我只負責美麗就好,哈哈哈……”

  另一個隨聲附和:“就是,一個男人如果愛這個女人,怎么舍得讓她做這些事情呢!”

  兩個看雕塑女人的其中一個聽了,笑著接話:

  “自作多情的女人多了去了,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男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真以為女追男隔層紗呢,那都是笑話。”

  梁秋韻仿佛沒有聽到一樣,她收拾完客廳,走上二樓,推開高戰(zhàn)臥室的房門。

  梁秋韻看到高戰(zhàn)背對著自己躺在床上,兩個女人睡在一旁,正在床上擺出造型,挑釁的看著梁秋韻。

  梁秋韻臉色略有變化,但笑容仍然掛在臉上。

  “高戰(zhàn),該起了,客人們都在樓下,怎么還睡呢?!?p>  梁秋韻說這話的時候,腳步沒停,也沒看高戰(zhàn),把那兩個搔首弄姿的女人也視若無睹。

  她快步走到窗前,伸手‘刷’得一聲把窗簾拉開,陽光一下灑滿了整間屋子,床上的兩個女人輕呼一聲,趕緊伸手擋住眼睛。

  梁秋韻出了臥室,手扶著二樓的欄桿,沖著一樓的那群女人頷首微笑:

  “走廊盡頭那副畫是當代著名畫家吳清鐘的《云煙》,真實價格是432萬,是高戰(zhàn)的父親高叔叔的珍藏,我也很喜歡,經常學著打理。”

  梁秋韻扶著欄桿走下旋梯,微笑著掃視全場:

  “至于高戰(zhàn)車庫里紅色的那輛車,你們有所不知,那輛車是從國外進口來的展示車,確實非常昂貴,全世界只有一輛,但那輛車是沒有車架號的,根本不能上路,所以要想坐著那輛車出門——恐怕是癡人說夢?!?p>  她順手撿起掉在地上的一個布娃娃,伸手輕輕拍打了幾下,放回原位:

  “還有,無論是什么時候,愛一個人都沒有錯,沒有人能剝奪一個人愛另外一個的權利,愛你的男人不會讓你做家務,可愛他的女人會心甘情愿的為他做家務,因為你要給他做家務,首先要先跟他共同擁有一個家……”

  梁秋韻又露出那種女主人特有的微笑:

  “好了,各位有會做飯的嗎,幫我打個下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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