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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麗山河

第五章 小王爺

清麗山河 春山行者 5079 2021-03-07 17:40:27

  “真的嗎?青竹,快給我梳妝”張清心虛慌張,不知如何應(yīng)對蕭云峰,那可是寧國第一武將。

  “好,我讓他在門外稍等一等!”

  張清讓青竹盡力為自己著裝規(guī)整,往日在清棲村的發(fā)型隨意慣了,今日妝容格外端莊慧雅,一看便是妥妥的張珺無疑。

  她一面梳妝一面在心中默念蕭云峰的資料,“寧國驃騎大將軍,鎮(zhèn)國公蕭淵之子,國公爺常年駐守西北邊陲涼州,蕭云峰留在京中為質(zhì),與張珺青梅竹馬,早年定下終身,蕭將軍不計(jì)張珺病重,二人情比金堅(jiān)……”

  不時(shí),一個(gè)活脫脫的張珺便出現(xiàn)在鏡中,她起身,強(qiáng)作鎮(zhèn)定,走出房門。

  只見一身長九尺,英武不凡的男子站在院中,身姿高俊挺拔,儀態(tài)高聳,令人仰畏,張清頭頂勉強(qiáng)齊肩,將張清鎮(zhèn)住。

  張清學(xué)著張珺的樣子上前溫柔呼喚:“云峰哥,你來了~!”

  蕭云峰見張珺完璧歸來,激動(dòng)地一把將她抱進(jìn)懷中:“珺兒~!我以為我們情比金堅(jiān),定能熬下去,不承想你竟如此之傻!萬不可再鉆牛角尖,知道嗎!”失聲痛哭起來。

  張清嚇住,感受著他滾燙結(jié)實(shí)的胸膛心慌無措,此男子深情穩(wěn)重,深愛張珺,辜負(fù)他實(shí)是不忍,她突然理解了張珺赴死的堅(jiān)定,正是因?yàn)樘珢鬯?。可惜,一對佳偶就這樣天人永隔。

  她安慰他道:“放心!云峰哥,珺兒不會再離開你!”

  蕭云峰安下心來,扶著她,好生查看,他心思粗獷,除見張珺消瘦康健外,并未覺出異樣,“想是在外面受了苦,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心想,“日后定要好好補(bǔ)償她!”

  “聽青竹說,你的病被一名神醫(yī)所治,當(dāng)真?”蕭云峰激動(dòng),驚喜。

  “是,珺兒已經(jīng)大好,已經(jīng)可以安心嫁給云峰哥……”張清愧疚回應(yīng)。

  “太好了!哪里的神醫(yī)竟如此靈驗(yàn),連心疾都能治好!神醫(yī)住哪,我定要好好感謝他!”

  “神醫(yī)他~云游去了!”張清心虛掩飾,蕭云峰并未多想。

  “好,那等有機(jī)會你帶我去見他!珺兒,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我要求相爺速速定下婚期,與你白頭偕老,再不分離!”

  看著蕭云峰興奮的樣子,張清心酸勉強(qiáng)地笑了笑,暗想,“真要嫁給蕭將軍嗎?此人雖是良夫,然父母大仇未報(bào),陳俊琦已不能指望,唯有借丞相嫡女、將軍之妻的身份,才有機(jī)會報(bào)仇……”她想著,擠出一個(gè)心中苦楚的笑容,點(diǎn)頭答應(yīng)。

  “來!”蕭云峰拉著她的手舍不得撒開,此時(shí),積怨未消的張璐從書房走出,見張珺重獲幸福,嫉恨更甚。

  “這個(gè)賤人果然連蕭云峰也欺瞞住了?憑什么?一個(gè)來路不明的野丫頭就這樣越過她這個(gè)相府大小姐,怎就這么便宜她!”她眼中妒火中燒。

  張清看到她,故意躲進(jìn)蕭云峰的懷里,尋求保護(hù)。

  張璐走過來,言語提點(diǎn)蕭云峰,“蕭將軍難道就看不出,今日的珺兒與往日不同?”

  蕭云峰一向反感張璐,也知她私下多找張珺麻煩,生懟道,“璐小姐老大不小了,合該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不要總盯著他人!多修女德方能不被人拋棄!”

  瑞王之事乃張璐之刺,她苦笑一聲,“哼!都說武夫少智,果不其然,希望蕭將軍日后不要后悔!”

  蕭云峰惱怒,覺她話里有話,“豈有此理!張璐,你什么意思?”

  張清心慌,上前爭辯,“云峰哥莫要跟她計(jì)較,大姐想是被大皇侄傷透了心,著急待嫁,見不得你我幸福!”說得蕭云峰消氣。

  瑞王的事被她知道,張璐感到難堪,“你!”繼而威脅道,“狐貍尾巴總會露出來的,有些事,藏是藏不住的,張珺,你就不怕——”

  話未說完,張相從書房出來,打斷她,“璐兒,又在胡鬧什么?!”用狠狠的眼神瞪著她,提醒她昨晚的警告,“哼!”張璐作罷,走開。

  蕭云峰看見張相,上前作揖,“拜見伯父!”

  “峰兒來的正好,我正想與你商議婚期!”說完帶蕭云峰進(jìn)了書房,張清松了一口氣。

  張璐回房之后,余怒未消,畫梅端過來一盤糕點(diǎn),眼睛瞟向窗外傳話,“大小姐……”

  “滾開!”張璐一怒之下,把糕點(diǎn)盤子打碎在地,把畫梅嚇了一跳。

  “這個(gè)賤人,絕不能讓她得逞,走著瞧!”

  “小姐,你又和張珺置氣了~”畫梅一邊撿拾碎片一邊詢問。

  “原以為張珺死了,我就能得到爹爹寵愛,再求皇上封個(gè)郡主,順利地嫁給瑜王,如此看來,更要頗費(fèi)一番周折!賤人,世界上怎么會存在長得如此相像之人,真是上天做弄!”張璐氣惱不已。

  畫梅不緊不慢地走到張璐身后,“大小姐,你應(yīng)該盼著張珺趕緊出嫁才對!”

  張璐,“什么混賬話,我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幸福?”

  “她走了,老爺?shù)膶檺酆透械囊磺胁欢际悄愕牧藛???p>  張璐轉(zhuǎn)念一想,心緒有些平復(fù),“可是,她嫁到了蕭家,地位更勝我一籌!”

  “那蕭家雖手握重兵,可畢竟在關(guān)外,蕭云峰在京中,只不過是個(gè)沒有實(shí)權(quán)的質(zhì)子,被陛下和武王提防,蕭家勢衰,能撐到哪一天還不一定。您只要牢牢抓住瑜王,還怕不能越到她頭上?”

  張璐對畫梅另眼相看,“畫梅,真沒看出來,你還懂得這些!”

  畫梅故作謙卑,“奴婢不敢,奴婢也只是跟相爺耳濡目染,一心為大小姐著想!”

  “很好,接著說!”

  “想當(dāng)年,機(jī)敏老成如瑞王,都能被大小姐拿捏,更何況,是單純稚嫩的瑜王呢!大小姐還是要收起心思,專注于瑜王!”

  畫梅眼睛提溜溜轉(zhuǎn),說得張璐開竅。

  “不錯(cuò)!這些天應(yīng)好生待張珺,早點(diǎn)把她打發(fā)出去!可是瑜王對我不冷不熱,客套如外人,實(shí)難看出有什么心思……”

  “畢竟有瑞王那檔子事,瑜王縱心中有意,也難免有些忌諱,大小姐要多給瑜王點(diǎn)時(shí)間,軟磨硬泡,慢慢浸透……”

  張璐豁然開朗,稱贊畫梅,“不錯(cuò),畫梅,你說的很好!”拉過她的手,關(guān)切,“我的好畫梅,沒弄疼你吧……”

  畫梅笑著搖搖頭,“奴婢沒事!”

  蕭云峰和張相約定,一個(gè)月之后,即七月初七,牛郎織女相會之日舉辦婚禮,之后又和張珺溫存一番,便歡歡喜喜地回府籌辦。

  而張珺(張清),則在房中犯難,“爹娘泉下有知,一定會為自己嫁良夫感到高興,可是陳俊琦,你在哪?”她拿著那塊羊脂玉佩思念他,回憶他,也更加怨恨他,“你這個(gè)騙子,說好的來找我!”

  繼而又想到,或許他現(xiàn)在,身邊圍繞些富家千金,個(gè)個(gè)貌美如花,溫香軟玉,早已把她這個(gè)村姑忘到九霄云外。自己真是太傻,后悔沒聽娘的話,對他動(dòng)情,不禁又思念林氏,落下淚來。

  正傷心著,張相推門進(jìn)來,她忙把玉佩藏起。

  “大人~”張清緊張地站起來,偷偷拭淚。

  “今后你叫我爹!”

  “是,爹~!”張清應(yīng)諾。

  “蕭將軍你見過了,絕對是你這輩子做夢都不敢想的良配,至于你當(dāng)日請求,我還是那句話,放下仇恨,方是出路??v使我和夫人百年之后,你也能得一世庇佑!”

  “大人盛恩,張清感激不盡……!”張清施禮謝恩。

  “鎮(zhèn)國公與我是世交,相府的安穩(wěn)全憑這層關(guān)系,坦白而言,我也并不是沒有私心!”

  “民女命如草芥,即使被當(dāng)做棋子,也已是天大的造化……”

  張相見張清通透聰明,更為放心,只是見她的模樣,有些可憐。

  “放心,他們都是良人,必會善待于你!”

  “是……民女,不,珺兒知道了……!”聽著張相的囑咐,張清不知為何又一陣心酸,眼里噙上淚來。

  “怎么,難道,你有心上人?”

  “我……”張清不知該說有還是沒有,若說有,他把自己趕出府,將失去生計(jì),若說沒有,婚禮一成,她此生和陳俊琦,便再無可能。

  “到底有,還是沒有?你說話呀!”張相逼問她。

  為了爹娘的仇,她咬牙道,“沒有……我只是想著爹娘不能看到民女成親的這一天……”

  “那就好……下月初七,完成婚儀,切勿生變!”像是在命令她。

  張清眼里的淚又憋了回去,“是,珺兒聽命……”

  張相看著她的可憐樣嘆了口氣,走出去,“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張清送走相爺,暗想,“相府和蕭家是武王一黨的政敵,我要將他們打倒,嫁到蕭家也算借勢?!?p>  此后,張清便收起心思,等待婚禮,“報(bào)仇是我的第一任務(wù),絕不能錯(cuò)過機(jī)會!”每當(dāng)思念陳俊琦,她便以此勸服自己。

  京郊虎騎營,瑞王正在點(diǎn)集出征的兵馬,貼身侍衛(wèi)六指走過來,擔(dān)憂道。

  “殿下,此次與武王正面碰,會不會?”

  瑞王眼神矍鑠,語氣沉穩(wěn),“怕也沒用,早晚有這么一遭?!?p>  “對了,宮里密探來報(bào),圣上最近龍?bào)w欠安,似乎時(shí)日無多……”

  “哦?”瑞王警覺。

  “聽說已臥床多日,宮里一直封鎖消息。”六指眼神微妙。

  “我說這幾日上朝圣上怎么有點(diǎn)不對勁,怕是在強(qiáng)撐……”

  “聽說,圣上一直拿藥吊著御體……要不要去探望?最近,二殿下可是往宮里跑得很勤!”

  “不了,打退東胡比什么都要緊,且先讓他獻(xiàn)殷勤吧!”瑞王毫不擔(dān)憂。

  翌日早朝后,永安宮太和殿前,孝帝為瑞王舉行了盛大的餞行儀式,群臣側(cè)立,孝帝強(qiáng)撐著龍?bào)w,不讓群臣看出有恙。瑞王對圣上拜別,孝帝攙起他來,寄予重望。

  “此役,定要讓烏吉老兒長長教訓(xùn),不敢再犯!”

  “是!臣,定不辱使命!”瑞王語氣堅(jiān)毅,身后的武王等人表情微妙。

  緊接著,孝帝親自端起一杯酒賜予瑞王,瑞王挺脖一飲而下,孝帝拍著他的肩膀鼓勵(lì)。

  “朕等你凱旋而歸!”

  開拔的號角吹響,瑞王在眾人的囑望中跨馬奔赴燕州,瑜王來到瑞王腳下,大喊,“王兄!”

  瑞王停下,瑜王走到馬下,從懷中掏出一個(gè)平安符,“王兄,這是我自普渡寺求的,它能保你一路平安!”

  瑞王接過,拍拍瑜王的腦袋,“玉兒,好生照顧父王!”

  “放心!”

  瑞王帶領(lǐng)六指和三千兵馬從南午門出發(fā)……

  奕王陳俊琦自幼喪母,且無兄弟姊妹,獨(dú)自長大,因武王管教嚴(yán)苛,厚望殷切,心生叛逆,極厭惡政事,平日除游玩打獵,便專注于設(shè)計(jì)剪裁各式衣裳飾物,酷愛琴棋書畫、歌舞曲樂,留戀風(fēng)月場所,常通宵達(dá)旦,徹夜不歸,武王極為惱怒,卻愈管愈放縱,終致父子離心。

  那日遇見張清便是去西郊游獵,看慣城中濃脂艷粉,對張清這等清新脫俗的山野女子倍感新奇刺激,但從未對女子負(fù)過責(zé),當(dāng)時(shí)一時(shí)口快,許下承諾,便給了她那塊母妃虞氏留下的羊脂玉佩,卻終因局勢繁雜,恐其受傷害,下不了決心將她接到京城,告知武王納村女為妃,定惹其勃然大怒。慢慢地,便將此事拋諸腦后,繼續(xù)逍遙孟浪。

  是日,他設(shè)計(jì)出一件艷麗飄逸的紗裙,由專用裁縫店錦繡閣制作完成,便命孫羽取了來,試穿在身上,還畫了個(gè)大大的濃妝扮作女子,驚艷模樣把孫羽看呆,直流口水。

  “如何?美不美?”

  “美!殿下,簡直比天上的九天仙女還要美!瑤池仙姝,嫁給我吧!”孫羽應(yīng)和著他玩樂。

  “去你的!”奕王學(xué)著女子的嬌羞模樣,舉著蘭花指嗔罵。

  “哈哈……”孫羽被逗得哈哈大笑。

  今日是武王宴請剛剛收服的史尚書的日子,在前廳擺了酒筵,史尚書,連同兵部烏尚書、刑部尚書刀尚書、工部尚書王尚書,從院中前后走進(jìn)大廳,落座。

  幾位大員不見武王,問朱管家,“朱管家,王爺呢?”

  朱管家一臉歉意,“諸位大人稍坐,王爺稍后就到!”

  正值奕王和孫羽嬉鬧之時(shí),房門猛然被推開,武王一臉猙獰地走進(jìn)來,四處尋看,奕王慌忙裝作丫鬟跪地低頭。

  武王問孫羽:“孽障呢?”

  “小王爺他……”孫羽吞吞吐吐,不敢指認(rèn)。

  “他在哪?”

  “他去如廁了,馬上就來……”搪塞過去。

  “客人到了,命他馬上到前廳!”武王發(fā)怒。

  “是!”孫羽低頭應(yīng)允。

  武王抬腳出門,奕王和孫羽對視“哈哈”大笑,坐在地上放松神經(jīng)。

  “孫羽,不錯(cuò),本王沒白疼你!”奕王夸他。

  “殿下,你竟玩險(xiǎn)的,嚇?biāo)缹傧铝?!?p>  奕王不以為意,“瞧你,賊眉鼠膽!”

  前廳,武王落座,幾位大員恭順非常。

  烏尚書率先拍馬屁,“王爺有事吩咐一聲就是了,真是客氣!”

  武王笑曰,“難得各位賞臉,尤其是史尚書,本王實(shí)在榮幸!”

  原本不情不愿的史尚書別別臉,向武王拱手道,“王爺客氣,不敢當(dāng)!”

  四位尚書協(xié)同隨身的屬官分兩排八桌入席,武王見賓客到齊,探問道。

  “據(jù)聞圣上龍?bào)w抱恙,早朝亦是勉強(qiáng)支撐,自二皇子死后,無人再敢提立嗣,依眾位大人之見,眼下,該如何是好?”

  眾人莫衷一是,史尚書耷拉著臉不言語,兵部烏尚書烏冶光率先發(fā)言:“依下官之見,圣上病發(fā)突然,為免先太子事件重演,暫不表態(tài),但我朝有兄終弟及和叔終侄及的先例,故而,無論是您,還是奕王殿下,都是大位的首選!”

  “不錯(cuò)!論功績也無人在您之上,我等必馬首是瞻!”

  其他大員附和:“我等必馬首是瞻!”

  此語正中武王下懷,他樂開了花,皇嗣凋零,作為皇長兄和嫡侄的奕王定是首選,所以,大位不會落入旁人之手,除非圣上另立遺旨,而這,方是他所憂慮的。

  武王道,“圣心難測,我琦兒的前程唯仰仗各位了!”武王名義上是在為子謀儲,然則自己亦有上位之心,只是未說出口,眾人領(lǐng)會。

  “愿為武王和小王爺肝腦涂地!”烏尚書敬酒立誓表忠心。

  “愿為武王和小王爺肝腦涂地!”眾臣附和。

  武王看了看抬起酒杯的史慕廉,他回視一下武王,順從地仰脖一飲而盡,武王放心。

  奕王正打算換上常服去前廳應(yīng)酬,忽見府門外走進(jìn)來一支舞隊(duì),心生一計(jì),命孫羽前去將領(lǐng)頭的舞姬截下,自己混入舞班,進(jìn)入大堂。

  武王:“為招待各位大人,我特地請了怡心院的絕色舞姬,諸位可一飽眼福!”

  “謝王爺!”眾臣翹首以盼,武王煞有興味地看看史慕廉,期待看他的反應(yīng)。

  柳香君裝扮艷麗,穿著如仙的舞裙帶領(lǐng)舞班走進(jìn)武王府,忽被身后躥出來的孫羽用棍棒打暈,堵上嘴,綁去柴房。

  前廳,宴席后的樂班奏樂,舞姬們圍著一個(gè)絕色舞姬妖嬈起舞,衣袖掩映中,奕王手持羽扇遮面,白細(xì)的腰肢扭動(dòng)間,若隱若現(xiàn)地露出絕色美顏,眾人紛紛驚嘆,“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美妙之女子!武王真是好眼力!”眾人沉迷舞姿的同時(shí)不忘拍馬屁,武王喜茲茲地欣賞,卻見領(lǐng)舞并非柳香君,很是納悶,看看朱管家,朱管家不明所以。

  連垂頭喪面的史慕廉也豁然抬起眼,盯著舞姬曼妙的身姿來了興致,覺此女子不亞于心肝柳香君。

  舞姬故意對武王頻頻放電,武王忽然覺出不對勁,仔細(xì)一瞅,發(fā)現(xiàn),這不就是男扮女裝的琦兒嗎?心中大惱,又不好發(fā)作,氣得臉色漲紅。

  此時(shí),好色成性的刀噲忍不住拱手恭維道:“王爺真是好艷福,我等好生羨慕啊!”

  “是啊!羨慕不已!”眾臣附和。

  武王尷尬地笑笑,恨不能上前把陳俊琦掐死!

  舞畢,奕王見武王看穿,在強(qiáng)忍怒意,想即刻逃跑,卻被朱管家伸出壯臂攔?。骸罢咀?!去給諸位大人敬酒,沒眼色!”

  “是!”奕王輕柔細(xì)語地應(yīng)下,小步走回來,跪在刀尚書身邊倒酒,被刀噲摸著手色瞇瞇瞧著不放,強(qiáng)忍下惡心。

  朱管家沖武王舔笑,以為討好了主子,卻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一臉無辜。

  散場之后,武王安撫史尚書一番,將眾人送走,刀噲想向武王要舞姬作陪卻被王空拽住使眼色打住,沒敢開口,酒酣耳熱地作揖離去。

  眾臣出府后,大廳變的異常安靜,奕王恐慌害怕,想逃回房間,被武王呵止住,“站??!”

  奕王怯怯地回過頭來,掐著嗓尖用女聲道,“王爺,有何吩咐……”

  “還裝!”

  武王大怒,伸手扯下奕王的頭釵,一腳把他狠踹到地板上,滑出五米遠(yuǎn),被一樁石柱擋住,震傷五臟,他胸腹感到一陣燥熱,“哇”地吐出一大灘血到地板上,狼狽不堪。

  “王爺……!”孫羽被嚇破膽,忙上前查看。

  武王兇神惡煞地瞪著他,要讓他好好吃個(gè)教訓(xùn)。

  孫羽忙跪地扣頭求饒,“王爺~!都是我的錯(cuò),饒了小王爺!”

  “不知收斂的畜牲!變著法的氣老夫!”

  朱管家眼前一懵,方認(rèn)出舞姬竟是小王爺,臉色煞紅,忙羞愧跪地,低頭不敢言語。

  孫羽不停地磕頭,磕到額頭出血,“是奴才教唆的小王爺,您要罰就罰奴才,饒了小王爺,他這身板不能再折打!”

  “閉嘴!你以為跑得了!”

  “父王,你要罰就罰吧……”奕王捂著胸口,虛弱地說,好像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這么多年了,還是冥頑不靈,本王怎么養(yǎng)出你這么個(gè)不知好歹的孽畜!”

  奕王胸口劇痛,嘴中流著股股地鮮血道,“那你為何不殺了孩兒,殺了孩兒一了百了?!”

  “看來,我知道你放不下你母妃的死,本王說過多少次,那不是本王的錯(cuò),是她自己想不開!”武王再次解釋。

  “可她一生不快樂,還不是因?yàn)槟銖?qiáng)娶了她!”奕王強(qiáng)辯道。

  “只要是本王想要的人,便沒有得不到的……”

  “你那是因?yàn)閻鬯龁??你不過是想報(bào)復(fù)皇叔,她在你眼里不過是爭權(quán)奪勢的物件,發(fā)泄怨恨的玩物!”奕王為虞氏不平。

  “夠了!”武王喝止他,“你冤恨為父,我可以理解。但這也不能是你放縱的理由!否則,我生你干嘛?!”武王質(zhì)問他。

  “對,所有人都是棋子,沒有父子親情,沒有愛……”

  “不知好歹的畜牲……!”武王繼續(xù)罵。

  “父王,你知道嗎,我這不叫放縱,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為何我非得按你要求的方式活,為何所有人的一生都要受你擺布!我不想當(dāng)太子,我想做我自己,不可以嗎?!”奕王斗膽對武王怒吼,父子間已不可調(diào)和。

  武王繼續(xù)一腳踹下去,把陳俊琦踹倒在地,“你這輩子,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是做太子,繼大位,因?yàn)槟闶俏谊惽鄣膬鹤?,到底都不能改變!?p>  奕王心思絕望,躺仰在地。

  “來人吶!”

  朱一管家應(yīng),“在!”

  “把這孽畜關(guān)進(jìn)房間,若離開房門半步,我打斷你們的腿!”

  “是……!”朱管家和孫羽顫微微地應(yīng)諾。

  朱管家把奕王從地上提起來,拉去臥房,武王冷冷地走開。

  孫羽跟到身邊查看他的傷勢,“殿下,你怎么樣?”

  奕王氣虛衰弱地叫了一聲“孫羽……”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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