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的變故發(fā)生之后,奕王擔心人手眾多暴露,帶人悄悄撤離,賢王也帶著瑜王離開。
“父王?!”瑜王對賢王的現(xiàn)身猶有不解。
賢王見瑜王安然無恙,放心,“回去再說!”
張璐見瑜王父子離開,上前,“殿下!”婚事被毀,難奈地看著他,將要流淚,瑜王身不由己,只能跟隨賢王回府。瑞王很是不甘。
蕭云峰與張珺告別,“珺妹,你先好好休養(yǎng),我改日再來看你……”
“云峰哥!”張珺愧疚剛才的失誤,導致婚姻被毀,她也對死去的張珺愧疚,說好要陪伴她的未婚夫。
張相不知該說什么,只拍了拍蕭云峰的肩,蕭云峰對局面無奈,含恨帶迎親隊伍回府。
張相對今日之事措手不及,同時又有些疑點,送走客人后,來到張珺房間。
“父親!”張珺忍著背痛從床上勉強坐起來,“珺兒,你覺得如何?”
張珺搖了搖頭,“我沒事……”
“好端端地怎會有刺客?還有那煙霧彈,定是人為!”張相言。
張珺不能把為奕王擋刀的事說出來,以免張相發(fā)現(xiàn)二人的關系?!笆前?,我也覺得這一切不簡單!”
“武王對璐兒下過毒手,此次,又對準你,我看他也決意要破壞你與云峰的婚事!”張相推測,“這煙霧彈,定是他所安排!”
“可是賢王爺怎又會半路殺出來?”張珺疑惑。
“賢王不過是趁機來施壓,并未有殺心!”
“父親當真決定把我嫁給瑜王?”
“方才這架勢,你也看到了,情勢所逼,不得不為!”張相無奈道,“瑜王一表人才,又被賢王愛重,你嫁過去,必不吃虧!只不過,你難免要攪進奪嫡這趟混水了!若嫁給云峰還可去涼州躲避,安穩(wěn)些,如今,卻也不能了!”張相道。
“多謝相爺為我考慮,今日看那賢王鐵了心要與相府聯(lián)姻,武王更不惜痛下殺手,相爺對我有教養(yǎng)之恩,我若隨蕭將軍逃離,便是對相府的不負責任!我聽相爺安排!”
張相感動,“難得你有這份心!讓你留在相府,扮做我女兒,真怕是害了你!”
“相爺千萬別這么說,從我進來,看到相爺和夫人對我這么好,我就決定做張珺,對二老盡孝!我不后悔,反覺感恩!”張清吐真言,不能知恩不報。
“唉~!”張相感念張清的仁義懂事,“好孩子,先把傷養(yǎng)好再說!”張相離開。
張清對未來感到迷茫擔憂,但是決不能拋下張相和夫人不顧。
而后又想到陳俊琦此刻怎么樣了?為他擋劍相當于對他表露心意,他會不會發(fā)現(xiàn)她是張清,還是今后會把她當個癡迷他的女子糾纏不休?
奕王主仆心有不甘地回到王府,武王早就通過暗衛(wèi)得知計劃失敗,更氣惱為瑜王做了嫁衣,勃然大怒,“豈有此理!本王千妨萬妨陳肅瑾,沒想到,最難對付的竟然陳楚玉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本王真是疏忽了他!”
“父王,對不起,孩兒無能~!”
“這不怪你”,武王兇狠道,“陳乾禮!沒想到你閉門多年,一出手就是狠的!本王真是大意了,這么重要的場合你怎會置身事外?”
“父王,瑜王弟平日看著乖順天真,毫無奪儲之心,今日看來絕非如此,他演戲的功夫比瑞王兄有過之而無不及!”奕王也異常憤恨,在此事上,父子倒達成一致。
武王異樣地看著他,父子難得有些默契。
奕王轉過眼,又恢復冷淡。
“截親一事顯然是賢王府早有預謀,對了,那個刺客可看清是何人?”
“被煙霧遮著,未看清。”奕王道。
“豈有此理!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動手……”
“當日人多眼雜,各方人馬皆在……”
“你可有受傷?”
奕王搖搖頭。
“賢王弟,你還是未改狠辣,敢對我兒動手!”
“接下來該怎么辦?”奕王沒叫父王,武王瞥了他一眼,沒介意。
“反正只是定親,還有機會……”武王意味深長地暗示奕王,奕王明了,但他不想那么做了,張珺為自己擋了劍,明顯對自己有意,而自己也對她產生一些別樣的感覺。
“孩兒不想那樣做了!”奕王拒絕。
武王看出他的猶豫,以他對自己兒子的了解揣測道,“怎么,難不成你喜歡上了張珺?”
奕王,“我!”奕王被父王說中,不置可否,“才不是!”
武王喜言,“如果真是如此,那更應該去辦,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她嫁給瑜王?”
這句話直插入奕王心頭,這才是最要緊的,奕王開始動搖。
賢王父子三人在回府的路上,坐在馬車里,氣氛頗為微妙。
“一回來就來了相府,玉兒,你還好嗎?身體可還堅持得???”賢王關切瑜王的傷勢,“張侍衛(wèi),快點!”命令駕車的張侍衛(wèi)加快車速。
“父王,我沒事~”瑜王不用再強撐,顯現(xiàn)出虛弱。
瑞王,“玉兒,幸好你沒事,不然王兄就罪過大了,當日不該讓你押運物資!”
瑜王搖搖頭,寬慰他,“王兄別這么說,玉兒大了,也該為你們分憂了!”
賢王贊賞又疼惜地看看瑜王。
“不管怎樣,你沒事就好!”瑞王虛與道。
“父王,顧勇叛變一事你要查一查!”瑜王提醒賢王。
“我已命人在軍中查探,看還有誰忘恩負義,本王定不輕饒!”賢王惱怒道。
瑞王心虛,低頭不語。
張璐不能接受這個局面,前去求張相想辦法,“父親!爹爹!你要為我做主,要嫁給瑜王的是我,你為什么答應賢王,你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女兒的姻緣被毀?!”她一進書房便跪在張相面前哭求。
張相嘆了口氣,“當時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怎能違拗賢王?”
“那你就置女兒的終身幸福于不顧,說來說去,你還是更疼珺兒!”
“你要是愿意,我去求瑞王納了你?”
張璐一口拒絕,“爹爹!瑞王當日棄我如蔽履,您不是沒看到女兒有多傷心,縱然女兒是庶女,也不會再吃回頭草!”張璐說著眼淚飆出來。
“璐兒!你妹妹的婚事不光是一樁婚姻,關乎府上命運,你要是懂事,就自該退讓!瑞王本就身份尊貴,你能嫁進賢王府已是幸運,你如果還如此執(zhí)拗任性,那我只好將你嫁與張侍衛(wèi)!”
“爹……!”
“他心心念念你多年,又是極妥帖放心之人,為父中意的很!”
“為了給張珺讓路,爹竟然舍得將我嫁給一個下人,爹好狠的心!我恨你!”
“張侍衛(wèi)猶如我半個兒子!成婚之后,更加親近,你怎么如此曲解爹爹?”
“我不管,我絕不會嫁給一個下人,死也不嫁!”張璐說不過他,哭著跑回房。
張侍衛(wèi)在門外聽見張相的話,心下難過,起意。
“說來說去,爹還是偏疼張珺,張珺,你為什么又要來搶瑜王?哼!在我面前口是心非,原來早有貓膩,等著吧,我絕不會讓你好過!”
張璐回房后,關上門,發(fā)狠道。
張珺剛想出門,一開門遇見張璐揮著一把劍砍來,慌張躲開,“大姐,你要做什么?!”
“張珺,你勾引走了瑜王殿下,我要殺了你!”
院中的張侍衛(wèi)聽到動靜趕過來,從后背拍暈,把她手腳捆住送回房。
張相得知,嘆其冥頑不靈,“唉,真是孽障~!”
瑜王回府后,雖對蕭云峰愧疚,想求賢王退婚,但娶張珺是渴望已久之事,只能前去向蕭云峰賠罪。
同時,張珺為奕王擋劍之事也盤繞在他心間,其他人只當有人想破壞聯(lián)姻,此事,只有他、奕王、張珺三人知道,刺客想殺的是奕王,會是誰?“難不成是王兄?”他揣測,知道對儲君之位,王兄籌謀已久,且在燕州遇害便是武王所為,定是想趁機報仇。
“那張珺為何擋劍?奕王兄風流翩翩,尋常女子看兩眼便難以自拔,難道張珺也動心了?不可能,張珺與蕭云峰鶼鰈情深,不可能對奕王兄一見鐘情!哎呀,我在胡思亂想什么?!”瑜王覺得自己越想越離譜,他相信張珺不是其他女子那樣輕浮隨便!越想越對擋劍之舉不解。
正在房間琢磨,只聽外面?zhèn)鱽硎捲品宓拇蠛嚷暎白屛疫M去……!”忙從房間趕出來,只見蕭云峰手持長劍被包圍在一隊府兵中,長發(fā)凌亂,眼放怒火,布滿紅血絲,吳明跟在他身后,主仆要硬闖王府。
“放肆!蕭云峰,賢王府豈是你亂闖的!”賢王站在前廳門口怒斥他,身后站著瑞王。
“珺妹都讓人搶走了,我還有什么好怕的!”
“云峰,放下武器!”瑜王出來提醒他。
蕭云峰怒視瑜王,“陳楚玉,枉我把你當成生死至交,原來,你跟這老王爺一樣,都是徹頭徹尾的偽君子!為了與張相聯(lián)姻,搶了我的婚姻,我看,分明是你父子計劃好的!”
“蕭云峰,你好大的膽子,敢詆毀父王!”瑞王提醒他,“我勸你放下兵器,回去好好思過,莫要為一個女人犯下大錯!”瑞王勸他。
“云峰,你聽我解釋~!”瑜王欲上前,“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只是一場意外!”
“你自己信嗎?!除非賢王退婚,否則,今日就是你死我活!”蕭云峰主仆欲玉石俱焚。
瑜王緊張無措,蕭云峰看著他,“瑜王,難怪你此前對珺妹多番照顧,細細想來,原來是早對她有意,我真是個大傻瓜,竟沒有看出來!”
“不是那樣的!云峰,你真的誤會了!”瑜王再次辯解。
“那你為何不退婚?”蕭云峰將他問住,“你敢當著我的面,向賢王要求退婚嗎?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的話!”
“我……!”瑜王糾結猶豫,覺得自己做不出來。
“被我說中了吧!你這個偽君子,真小人!”蕭云峰憤恨道。
瑜王干脆承認,“云峰,我對不起你,確如你所言,我對張珺有意。那年,在皇后娘娘的游園會上,我對她一見鐘情,而今這個局面,也確實遂了我的心愿,你要打要殺,全沖著我一個人來吧!”他走到陣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玉兒!”賢王勸阻他,瑜王不為所動。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蕭云峰怒狠狠地舉著劍。
“你們都讓開!”瑜王命令士兵退讓,讓蕭云峰泄恨。
蕭云峰實不能原諒,舉著劍伸向瑜王,突然被從屋檐下飛下來的六指一刀砍傷在地。
“將軍!”吳明扶起蕭云峰。
瑜王見狀,知是瑞王出手,心疼蕭云峰。
“云峰,回去吧!”
“呀……!”蕭云峰拾起劍,還要打,賢王一把將瑜王拉開,命令府兵與蕭云峰廝殺起來,府兵被砍傷無數(shù),蕭云峰也受了傷重,四肢滴血。
緊接著,六指帶人包圍蕭云峰,張開弓,拉滿,“蕭云峰,你若冥頑不化,我就將你射成刺猬!”
蕭云峰體力匱乏,嘴角流著血,眼神迷離恍惚,吳明從身后抱住他,“將軍,算了,回去吧!”
瑜王見蕭云峰快撐不住了,跪在賢王跟前求情:“父王,云峰莽撞,求您饒他這一次,否則,孩兒余生難安!”
“不用你……求情……”蕭云峰怨懟,因體力不支,用劍強撐著跪在地上,舉劍割袍,放狠話,“陳楚玉,今日我與你恩斷義絕,從此,再無瓜葛……!”
說罷昏了過去,吳明,“將軍……!”
賢王道,“蕭云峰冒犯本王,念在往日對瑜王有救命之恩,饒他一命,如若再犯,必死無疑!”
“是……!”吳明低頭謝恩,把蕭云峰帶回。
“多謝父王!”瑜王叩頭。
婚禮上潛藏著的還有一人,那便是禁衛(wèi)軍統(tǒng)領韓英,他將奕王遇刺、煙霧彈和瑜王搶親等事告訴了皇帝,皇上得知瑜王遇險,知他安然歸來放心,但是,對這一連串的事件感到困惑。
“陛下,您怎么看?”
“煙霧彈定是人為,此局贏家是賢王弟……”
“您是說是賢王設的計?”
“王弟與張相聯(lián)姻原是我樂見的,只是,玉兒墜崖一事,有些蹊蹺,你去查查!”
“是!”韓英接命。
高德昭揣測道,“是??!瑜王從不理政,攝政王怎會把他視為敵人?難道,您懷疑謀害瑜王的另有其人?”
“朕目前,也只是懷疑~”
“陛下,那奕王遇刺?難不成是賢王這邊?”
“王弟果然是王弟,總是給朕驚喜,從未失望~”
眼看兩王廝殺開始,皇帝想盡快謀定局面,“既然選了瑜兒,我就要為他掃清障礙,盡快把御旨送到他手上?!?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