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牧要加入戰(zhàn)斗,關(guān)飛雁俏臉微變:
“開什么玩笑,你才筑基初期??!……雖然你也很強,但他們是上屆排名第五的頂尖高手,絕非尋常筑基中期能比的!”
如果只是關(guān)飛雁一人,看到這種級別的戰(zhàn)斗,肯定有多遠走多遠。
但王牧在這里,她很擔心王牧貿(mào)然上去交待了。
迄今為止,二人經(jīng)歷過不止一次生死。她剛才聽到王牧要插手戰(zhàn)場時,忽然感覺提心吊膽,第一時間竟然想拉著他直接跑路。
但她也知道,王牧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她突然頭腦一熱,鬼使神差說了一句:
“不如我們一起吧,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王牧眉頭頓時皺起來:
“你開什么玩笑?!?p> 關(guān)飛雁大聲道:“我沒有開玩笑!”
王牧忽然覺得事情難搞起來,一時頭大:
“真的別開玩笑了,那可是血蓮宗勁敵。我一個人都自身難保,怎么再保護你一個?”
話說到后面,王牧忽然間沉默起來。
因為在那一瞬間,他恍然想起最早之前,宇文璇看自己的眼神。
或許在她當時看來,自己也是這樣一個拖油瓶?她的敵人已經(jīng)夠麻煩的了,還有那樣弱小的自己礙手礙腳,她當時的心情肯定也和現(xiàn)在的自己一樣吧?
他忽然感覺,人與人的悲歡有時候也是可以相通的。
王牧只能嘆了一聲:
“好吧,你有什么能保命,或者爆種的底牌么?如果有的話,咱們就一起?!?p> 關(guān)飛雁想了想,忽然道:
“我可以跑得更快。”
“……?”
王牧滿頭黑線:
“走!立刻現(xiàn)在馬不停蹄地走!”
他敢深入險境,是因為他有外掛兜底。
關(guān)飛雁學自己這么做,那不就是惡意送人頭?
王牧一向懶得插手別人的死活,但關(guān)飛雁又不是別人。
關(guān)飛雁被他嚴厲的眼神盯住,頓時不敢對視。
她想了想,忽然嘆了一口氣。
“那……好吧,你一定要保重,至少千萬活下來!”
說完,深深地望了王牧一眼,化作一道清風遁走。
……
天空的激斗仍在繼續(xù)。
橫跨七八里的天際,已是一片血光滾滾,其中無數(shù)血蓮衍生幻滅,醞釀著恐怖的一擊。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血蓮宗弟子已祭出各自的靈相。
四人的靈相,皆是一朵妖冶碩大的血蓮。
他們各自立在蓮臺上,蓮臺的周圍是一片血淤泥潭,其中不斷有枯瘦如柴的人影哀嚎掙扎,似乎想要脫離血潭。
他們祭出靈相后,便開始掐訣念咒,好似在凝結(jié)一種合擊之法。
“快看!那是四門血蓮陣,二品頂級的陣法,能斃殺筑基后期的修士!”
有人開始驚呼起來。
“那女魔頭身受重創(chuàng)后,必然會跌落谷中,到時候我們便有機會搶奪至寶了!”
……
“可惡……四打一還要結(jié)陣法?!?p> 宇文璇被四人困在大陣中,臉色很難看。
眼下四人都是血蓮宗核心弟子,修習著千年正統(tǒng)的《血蓮魔功》,威力極其邪異,而且精通各種合擊之術(shù)。
血蓮宗身為一品宗門,是十大魔教中排名第二的魔宗,宗門強大僅次于排名第一的天魔教。
即使飛虹宗百年前仍是一品宗門時,也不過和血蓮宗伯仲之間。
如今傳承丟失,道統(tǒng)殘敗,就更加不是對手。
宇文璇即使是冰靈根,也最多只能以一敵二,以一敵三只能保證不敗,至于四個敵人根本就不是對手,只能勉強自保不死而已。
“看來只能殊死一搏了……”
宇文璇銀牙緊咬,極度不想催動那件異寶。
所有人都認為那件寶物強橫無匹,拿到它就能所向無敵,至少是同輩無敵。
但天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當你獲得極強的力量時,也一定會付出相應的代價。而宇文璇付出的代價,正是無數(shù)同輩修士的覬覦貪婪,還有血蓮宗門人的無止境追殺。
更可怕的是……
“上次使用那件寶物,我體內(nèi)的煞氣已經(jīng)很多了,我根本駕馭不了那東西……”
那件至寶,的確是血蓮宗的上古寶物。
使用它的代價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那件魔寶會影響人的心智和性格,將其變成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
正如當初,小桃一眼看出她體內(nèi)的煞氣。
那并非她修煉而來的煞氣,而是使用那件魔寶留下的后遺癥。
“管不了那么多了?!?p> 只見宇文璇輕輕探出手,一股極致純粹的沖天血光漸漸凝聚。
她也在凝聚靈相,而且近乎是和血蓮宗四名弟子,一模一樣的血色靈相。
但唯一不同的是。
這是一片暗黑色的殺生靈相,覆蓋了足足三千丈,其中倒插著無數(shù)古老滄桑的寶劍,中心如眾星捧月般盛開一朵巨大血蓮,蓮臺中靜靜倒插著一柄邪異的血劍。
這殺生靈相如潮汐般洶涌展開,一股古老而肅殺的氣息占據(jù)了整片天際。
血蓮宗四名弟子臉色驟變:
“不好!她動用那件上古靈器了!”
何止是他們,地面上無數(shù)弟子紛紛仰起頭,看著那殺生靈相的眼神除了震驚,更多卻是濃濃的貪婪!
“這是……上古靈器!”
“是三千年前,血蓮宗殺生老祖,元嬰大能的本命殺生劍啊!”
“十萬大山幾十萬修士,唯一的一件靈器,就在這個女人手里!”
“上次就是她,用這把魔器,殺戮六千多條修士性命!!”
本想沖入戰(zhàn)場的王牧也震驚了。
“師姐她……竟有一把上古靈器?”
靈器,一種凌駕于法器之上的絕世寶物。
即使是王牧這種自帶金手指的人,現(xiàn)在看來也遙不可及的至寶。
但此時此刻,卻真真正正地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眼前。
最離譜的是。
擁有這把靈器的人,竟然還是自己的師姐!
王牧大腦轟地一聲!
一時間,所有疑惑,此時云開見日。
難怪她能孤身一人,在幾十萬的修士中,一人一劍殺到第四名!
難怪所有人對她都談之色變,卻又恨不得殺之后快!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這把上古靈器!這是……上古殺生劍!”
王牧深吸一口氣,內(nèi)心震撼。
那三千丈的殺生靈相,是他目前為止見過最強橫,范圍最大的靈相!
之前見過的白虎靈相才幾百丈,威力也是普通到可笑。
毫不夸張的講,那白虎若踏足血獄一步,頃刻便會化為一灘血水,那袁師兄也會魂飛魄散而亡。
“原來,這才是她的真正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