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可以去你家睡覺嗎?
她驀然就笑了,水光波瀾的眼里蘊(yùn)著一絲輕佻,故意用魅惑的聲音說道:“嗯,很厲害啊,臉上都掛了彩,能不厲害嗎?”
話里話外,無一不都在嘲諷他。
“比起我,你的嘴巴子倒是更厲害呢。”
他也不在乎她故意的挖苦,只是說著說著,那視線漸漸漫不經(jīng)意地往下移,落在她微呡的唇上,沒有往日風(fēng)情萬種的烈焰紅,而是透著淡淡的粉,難得的清純秀麗。
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
意料之外,他俯下身就要吻下來。
蘇淩淩卻微微偏開頭,指尖抵住他的唇,“你身上的味道太臭了?!?p> 沒能如愿以償,司正霆只得怏怏地收回臉,又吊兒郎當(dāng)?shù)卮蛄藗€哈欠,“好困,可以去你家睡覺嗎?”
她沒理,也不打算理。
這風(fēng)勁越來越大,她自顧自地進(jìn)樓了,等著電梯。
他死皮賴臉地跟上來,“我額頭好疼,你家有藥嗎?給我抹點(diǎn)。”
她回頭,冷哼:“你疼死了,關(guān)我什么事?”
電梯門緩緩打開,她走進(jìn)去,他長腿一邁,也進(jìn)去了。
不一會,到達(dá)十五樓。
屋內(nèi)沒點(diǎn)燈,黑漆漆的一片。
只有不明的光線透過窗戶折射下遠(yuǎn)處高樓大廈的影子。
蘇淩淩隨手開了一盞燈,暖白色的光一下照亮了客廳。
司正霆很是自來熟地往沙發(fā)上一靠,睨眼看她,卻見她的視線壓根就不在他的身上,于是便懶懶地說道,“你家沙發(fā)的墊子一點(diǎn)都不舒服?!?p> “……”
她沒理,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從房間出來,手里多了個小藥箱,她淡淡瞥了一眼躺在沙發(fā)上的他,似乎是睡著了,才能這么的安靜。
她走到他旁邊,半蹲下身,從藥箱里取出棉簽,蘸上消毒水,又撩開他微掩著額頭的碎發(fā),在傷痕處抹了抹。
許是微微刺痛,他不自覺皺了皺眉。
但蘇淩淩可不慣著他,不僅動作沒有變輕,反而更加用力了。
下一秒,司正霆悄無聲息地握住她的手腕,止住了她抹藥的動作,他緩緩睜開眼,黑沉的一雙眸蘊(yùn)著被吵醒的慍意,“你很想要我死嗎?”
蘇淩淩倒是無所謂地聳聳肩:“你能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啊。”
“……”某人自閉中。
“再說了,不是你想抹藥的嗎?”
他無奈地捏了捏眉心,頗為可憐地問,“那你溫柔一點(diǎn)……會死嗎?”
她盈盈笑意,卻不抵眼畔:“司正霆,你配得上溫柔二字嗎?”
空氣頃刻變得安靜。
只余遠(yuǎn)方呼疾而過的車聲。
他眼波流轉(zhuǎn),眸中的光終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暗沉下去。
是啊,他常年處在槍彈雨林之下、血雨腥風(fēng)之中,他是從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魔,靈魂更是爛在了骨子里,實(shí)在是配不上溫柔這兩個字。
突然,他從沙發(fā)上坐起來,往口袋里摸煙,卻怎么也沒摸著,興許是掉車?yán)锪?,便朝她勾了勾手,“有煙嗎??p> 蘇淩淩把藥膏甩他手上:“要抽煙滾外邊抽去?!?p> 低頭望著那瓶小小的藥膏,司正霆一瞬愣神,像在思考著什么,幾秒后,竟然笑了,“說到底,你還是擔(dān)心我啊?!?p> 話音剛落,她又從茶桌抽屜里取出一盒煙,扔給他,毫不留情地冷笑:“你要抽死也可以?!表槑б舶汛蚧饳C(jī)一并放在他的手上。
“……”
她收了藥箱,起身放回原位。
背后,是他擦開打火機(jī)的聲音。
隨即,一股煙味混著酒氣味慢慢縈繞了整個客廳。
蘇淩淩前去把窗戶打開,清新的風(fēng)總算是凈化了屋內(nèi)難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