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誤,口誤?!崩罘蛉四樢魂嚽啵魂嚢?,越描越黑。
“拾秋?!蹦蚂o安有點(diǎn)厭倦了,叫了一下身后的人。
拾秋明白,開啟了打臉第二式,拍了拍手,立刻幾名護(hù)衛(wèi)押了幾個人上來,跪在了前院中央。
“這不是李福嗎?”那臉雖被打了,可模樣還是認(rèn)得出來的。李家的管家,難怪今個這么大的事,是他兒子在忙前忙后的,原來被人抓了。可是為什么呢?
李刺史的臉色徹底黑了,撲上去咬幾口的心都有,這李福是他昨天派出去的。
做了賊的人,心自然是虛的,這穆家小姐一進(jìn)他的封城便知道了,看著一個小女子帶了兩丫頭,四個護(hù)衛(wèi),沒多少人,便起了心,想來個一不作二不休,徹底解決了。他可是真打聽過,穆莊舊址那已衰敗得不成樣了。
一向謹(jǐn)慎的他,自然不會派自己的人去,怕的就是有個萬一,落人口實,拿出一筆錢來,讓李福去請人。哪知這個蠢貨自個去動了手。
一大早他又忙,聽他兒子推說昨夜驚了風(fēng),病了,便沒在意,偏巧就壞在了這上頭,讓他一點(diǎn)準(zhǔn)備都沒有。
李??戳艘谎圩约依蠣?,忙又低下了并沒有,他也悔啊,就不是小丫頭嗎,又沒幾個人,那么大一筆錢,想著讓別人去賺,不如自個來,約了幾個身手好的兄弟,便摸黑去了。哪知一出正面都還沒著,便成了這樣。
“這是怎么了?”李刺史咬碎了牙往肚里吐,而上還要裝。
拾秋冷笑了一聲,從懷中取出一份供詞來,抖了抖,開始大聲讀了出來。“我,李福,刺史府管家,于二月初五亥時潛入……”
“啪”拾秋手上的東西還沒讀完,李刺史便上去給了李福一巴掌?!拔以趺礇]看清你,你怎么會是這么個東西?”現(xiàn)在只能指望著這奴才把事都扛下來。
“不,是老爺您安排的呀?!崩罡M得榱艘谎郾炒蟮兜哪俏?,骨縫里又疼了起來,不是他不忠心,而是他怕生不如死。
“你胡說什么?”李刺史哪知他遭了什么罪,一個勁得暗示他,卻不知有什么樣的主,便會有什么樣的仆,扛不了就是扛不了。
“我沒胡說,你給我買兇的錢,還在我枕頭的暗格中放著呢。我一個管家,撐死也存不了一萬兩啊?!?p> 此話一出,明眼不明眼的,都明白了,想不到這李刺史看起來挺文雅的一書生,竟如此心狠。
陶子駿樂了,這戲真好看,還是出了京更熱鬧。夜賢堯眸光深深,一個刺史花一萬兩買兇,不是一小手筆。
顧浩然更感興趣的是那個老神在的女子,倒不是對人感興趣,而是對她處置此事的方法與目的感興趣。以她進(jìn)門以后到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他看不出一點(diǎn)對這婚事有興趣的苗頭。鬧上這么大了出,只是為了出口氣嗎?
他不信,從見她第一眼起同,便知她是同自己一樣的人,冷血無情,若無牽絆,山林才是他們最好的去處。
李刺史有些后悔大辦兒子的婚事,請來的這些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封是封不住嘴的,也是趕也趕不出去的,好在要娶的兒媳娘家硬氣,在不了今天丟個人,過幾天再找補(bǔ)回來。
“穆小姐,你有什么目的直說吧。”現(xiàn)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任何摭掩都是多余的了,不如快刀斬亂麻,盡早做個了斷。
“你說呢?”可有人偏不。
“我們可以補(bǔ)償?!边@婚約是不能履行的。
“嗯。”穆靜安能省字就省字,本就不愛搭理人。
拾秋立馬遞過去一張單子,邊遞邊說?!敖疸y錢財我們穆莊都不缺,莊主這幾個身體不好,就麻煩刺史備些藥材吧。”這話說得那叫一個云淡風(fēng)輕。
李刺史接過來看了一眼,腳便軟了,這是要挖空他一半家產(chǎn)呀,剛想嗆聲,抬眼看到眼前的局勢,也只能咬咬牙了。
拾秋眼力見的,遞上了紅印泥,讓他按了手印。收好,又拿出一份讓他備用。“十日為限吧。”主子早就算好了他會接。
“不行,十五日。”
“八日。”見這李秀才紅著眼瞪自己,拾秋揚(yáng)了一下下巴,就不信他不同意。
“好,十日?!彪m日子緊了些,應(yīng)該還來得及。
“那婚書?”價談妥了,重要的文證還是要取回來的。
穆靜安無所謂,若不是為了娘親,她也不會來這封城,順便解決這事。揮了一下手,拾秋從腰上荷包里掏出了張皺巴巴的紙來,這是多不上心啊。女子一輩子的婚書,居然抵不過一張藥單子。
“信物呢?”伸出去的手,因想到了一樣?xùn)|西又縮了回來。主子不在乎,她們這當(dāng)丫頭的可不行。
李刺史暗道一聲糟糕,怎把這茬給忘了。一時不知如何接話,看了一眼自個的夫人,李夫人也嚇了一跳,掐了自己一下,穩(wěn)了穩(wěn)心神。
“喲,穆小姐,你瞧,我這事辦的?!彼较滦乃硷w轉(zhuǎn),想著對策?!斑@幾年隨著老爺?shù)教幧先?,也不知搬了多少回家了,那東西……那東西不小心讓下人們給碎了?!敝挥羞@個辦法了。
“碎了?”拾秋嗓音一下子拔高。
李夫人緊張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手上的鐲子年頭不少了吧?!边M(jìn)門就沒開過音的嗓子,第一句話響起來自然有些啞,好在是女子,顯得不粗糙。
李夫人轉(zhuǎn)眼看了一下問話的人,別看是個挺瘦弱的女子,那把大刀就令她不容小窺。雖不知她問話的原由,仍老老實實得開口回答?!笆堑?,這是當(dāng)年與老爺成婚時的嫁妝?!迸記]有不愛美的,也少有不愛炫耀的,邊說還邊抬了一下手腕。
明夕冷笑?!斑@么一個破鐲子,李夫人都保管得如此之好,當(dāng)年我穆莊莊主的信物,金絲血鐲居然碎了,你說我們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