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官道上,還沒走幾步,便有儀仗過來,讓他們回避。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兩人隨大流得退到了路旁,這才驚覺嗓子有點干,這么一會說的話,都可抵上這上十天的了。
有些懊惱自己的失常,也驚嘆對方帶給自己的影響,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二人沒有太注意到正要經(jīng)過他們身邊的車架,而車里的人卻在此時掀簾看了出來。
“停下。”一聲女子嬌俏的急呼,勒停了馬車。
“主子。”護衛(wèi)長站到車旁靜聽吩咐。
“他們兩個?!迸铀坪茈S意得說了幾個字,常年辦這種事的護衛(wèi)頭領(lǐng)已經(jīng)麻木了,不需多的要求,便知如何去做。
“二位,請同我們一起走吧?!?p> 顧浩然冷冷得瞥了一眼不答話,那收斂的氣勢雖不太強了,仍驚得護衛(wèi)抖了一下。
“為什么?”安哲年紀小,模樣又乖巧,一時也做不來穆靜安時冷峻的氣場,且身旁還有一個火眼金睛的人,這馬甲可得捂緊了。只得如常人般問上一句。
配上那小樣,竟有些呆萌,引得一直留意她的顧浩然一陣手癢,拽緊了黑風的韁繩。那護衛(wèi)長也被他閃了一下眼,心下暗道可惜了,如此干凈的少年。
“二位可是去封城?”有了幾分憐惜,問起話來也客氣上了許多。
“是?!币婎櫤迫挥殖闪顺跻姇r的模樣,認命的自個來答話。
“那二位還是與我們同行吧?!北吃谏砗蟮氖?,已做好發(fā)動的準備。
安哲垂眸,這群人來得很奇怪,他們的目的一時半會也不清楚,猶豫間又聽到了那人的聲音。
“聽說最近封城附近出現(xiàn)了土匪?!?p> 此話讓安哲抬起了頭,表情有些呆愣,什么?土匪?好像也是,不過有他們穆莊在,別的土匪可是不敢亂動的,而她們穆莊這近十年來,也沒有土匪行徑呀,這話是從何說起呢。
她這模樣落在別人眼里就是一種別樣的可愛外加不可置信,顧浩然的手又癢了起來,這小小少年一個,可真與自己投緣。
見自己嚇唬到了兩人中的一個,護衛(wèi)長略松了一口氣,在此處強行帶走不是不可以,只是太麻煩了,進城時的盤查也難過關(guān),上邊可是交待,他們此行應盡量低調(diào),切不可再多生事端。
“二位意下如何?”想到這些,護衛(wèi)長表現(xiàn)得更為親和,只不過,他那模樣不明顯罷了。
安哲思量了一下,反正目的地是相同的,一同走與不走沒有多大關(guān)系,至于對方的目的……她對自己還是很自信的,不過,不同的是他們現(xiàn)在是倆人。還是要征詢一下旁邊這人的意見才好。
將目光投向顧浩然,無聲得詢問?!翱伞!鳖櫤迫粚ι习舱艿哪抗?,擠出了一個字。終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安哲有些抵觸得跳開,這人什么毛病,把她當小孩嗎?見她炸了毛般的小樣,顧浩然微微牽動了一下嘴角,至于旁邊的人,早被他忽略掉了。
一行人再次出發(fā),顧、安二人被安排在了馬車旁,對于這個位置首先不樂意的是黑風,它看不到也聞不到那個讓它喜歡的人,有些煩躁得跺腳,嘶鳴了一聲。
顧浩然看了它一眼,明白了它的想法,微微收了點韁繩,落到了馬車的后面,同時喚了一聲“五弟?!蓖ㄟ^剛才的一番交心,這個稱呼似乎更合適。
安哲轉(zhuǎn)過臉,以為他有什么要說的,拍了拍六子,將步調(diào)調(diào)得與他同等,一起走在了馬車身后。馬車里的人似乎輕哼了一聲,不過沒太引起他們的注意。
黑風圓滿了,六子斜了它一眼,沒有過多動作,同周遭次等的馬匹相比,這家伙到勉強可以同自己并排。
“二哥?!比思叶际×怂男樟?,她不也得從善入流嗎。何況,真有這么一位哥哥到是俶錯的選擇。
“進了城,找機會離開?!眱扇瞬⑴?,兩匹馬的氣場又足,前后的距離比別的大上許多,低語時,還真不怕被人偷聽了去。
“封城我不熟。”必定熟的是穆靜安,而安哲是第一次來。
顧浩然輕皺了一下眉頭,他忘了這一點了?!澳悄愀o我?!边@少年明顯沒有內(nèi)力,四肢又過于纖細,估計是個不會武功的,這群圍著他們的人,明顯不帶好意,多留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至于跟他們一起走,無非是方向相同,目的地相同,避不避都無所謂了。聽了他的話,安哲一時沒反映過來,眨了眨眼,少有得范了迷糊。
不管前世今生,好像一直都是她在保護別人,而非是那個被人保護的人,直到頭上蓋上了一只大手,眼神才清明起來。
“我不是小狗?!备闶裁疵^殺。
“嗯,只是沒斷奶?!鳖櫤迫坏男脑高_成了,手指的癢也止住了,心情好了,難得開了個玩笑。
“臭二哥。”兩人都在馬上,作不出太多的動作,又在一群人的包圍中,也放不出太多的狠話,外加安哲第一次被人護著,難得有了點小女兒心態(tài),出乎自己意料外,沒過大腦得回了一句,當明白自己說了什么時,白皙的臉龐上,不由染上了抹紅霞。顧浩然輕笑,果真還是孩子呀。
山林真的離城門不遠,很快便到了城門口,護衛(wèi)長拿出一張令牌晃了一下,城門立馬大開,安哲與顧浩然的眸光不由緊了緊,這行人果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