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浩然淡定得避過,他還要看安哲,弄臟了衣服就不好了。行了一禮退了出來,一早上的好心情打了不少折扣,可是見安哲的心越發(fā)迫切起來。
按著那個地址尋了過去,門上一把鎖將軍等著他,看著那把鎖,不好的記憶涌現(xiàn)了出來,在封城也是這樣,他晚到了一步來告別都沒來得及,莫非……他真的與安哲無緣嗎?
手指緩緩得攥緊,一種悲涼的氣息漫延,這些年他一直游走在生與死的邊緣,許多時候不是他想不活就去拼命,而是拼不拼命都得去。
有時捫心自問他活著的意義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在這世上最留戀的是什么,好像都沒一個明確的答案,唯一的便是那么一抹不甘心吧。
現(xiàn)在,他終于有了喜歡的,想要的,想保護的人,那人同一抹陽光一樣照進了自己黑暗的生命里,只想讓他抓住,抓緊,可偏偏……
情緒開始翻滾,有些不受控制,手指開始顫抖,指尖的指甲開始發(fā)生了變化,變細、變長、變得尖銳。
“二哥?”一聲熟悉的呼喚,喚回了快要入魔的顧浩然,快速轉(zhuǎn)回頭,終見了心心念念的人兒。顧不得太多,猛得上前幾步,將人擁在了懷里,才壓下那種毀天滅地的暴戾。
“二哥?!卑舱苡州p喚了一聲,這人怎么一上來就抱,若不是剛才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她才不會讓他如此接近。不過,他身上那種被全世界遺棄的絕望,似根針扎到了她的心里,微疼微癢。
“二哥?!币娊辛艘宦暃]反應(yīng),安哲又叫了一聲。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算怎么個事啊。更何況還在外面,好在她選的小院,算是獨門獨戶了,沒有那些嚼舌根的鄰居。
“阿哲?!备惺艿綉牙锶藘旱臏囟取庀?、聲音以及一切,顧浩然慢慢開始恢復(fù)。
“是我?!边@人怎么回事,叫起她名字來似乎變了一個腔調(diào),弄得她耳朵癢癢的,連帶著心里也癢癢的。
“阿哲?!痹绞强隙ㄊ撬?,就越是不想放手。
“喂,我提得好累好不好?!毙睦锏乃致楦性絹碓綇?,甚至讓她忽略掉了與這人的過于親近。只是這樣一直抱著也不是個事啊,不由有些毛躁。
“累?”顧浩然終于完全清醒了,退了一步,扶著她的肩頭,才看到她雙手拎著不少東西,掩下自己的失態(tài),忙伸手接過。
“怎么買了這么多東西?”
“你……沒事吧?!币娙苏A?,安哲小心得問了一句,還真沒多少人能得她如此小心得關(guān)心的。
“沒事,能有什么事。”幸好還差一點,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長舒一口氣的同時,猛得想起另一件事,愣在了當(dāng)場。
“真沒事?”此人明顯不對。
“沒事?!鳖櫤迫皇帐昂米约海辉偻饴兑稽c情緒。
“那好吧。”安哲也不再追問,走在前面去開門。
顧浩然緊了緊雙手,他得慢慢來不能嚇到小安哲,等到有機會了,再告訴她自己的狀況,若是,若是,她怕了,不接受,那……那……
顧浩然發(fā)現(xiàn)他連那種結(jié)果都不敢去設(shè)想,即是這樣,那就瞞一天是一天吧,而自己現(xiàn)在能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便是護著她,寵著她,還有盡量不打擾她。
進了門,兩人默契得沒再提及之前的那個擁抱,顧浩然是不愿,安哲是不忍。
“何時到的京城?”幫她把買的東西放下,如老朋友般輕問。
“有半個月了吧?!睂θ兆影舱軟]太留意。
“從封城離開,就直接過來了?”牢記他們分開日子的顧浩然,很快將她的行程對上了號。
“對呀?!卑舱軆羰秩ヅ莶?,顧浩然緊隨其后。
“為何不等我一起回來?”全然忘了是自己先躲開的。
“你不是先道了保重嗎?”他忘了,安哲沒忘,那張字條她可是當(dāng)分別信在理解。
“那不是,不是……”總不能說是自己怕自己會對你動情吧。不過結(jié)果還是沒有逃開。
“好了,我知道,是怕牽連我?!币赃@顧二哥一貫對她的風(fēng)格,護她好像是放在第一位的,她猜測定是當(dāng)時聽到了什么不好的結(jié)果,怕連累她,才決定遠離。對于感情這一塊,想都沒有想過。
“你能理解就好。”對于這個誤會,顧浩然樂見其成。
茶水燒開了,兩人對坐,捧著茗茶開始享受。
“你幾時回的京?”他們回了,自己還沒太用心關(guān)注過。
“兩天前?!卑⒄苓@是在關(guān)心他。
“你是怎么找到這來的?”
這個問題就不好回答了。不過他也不想瞞她,應(yīng)該說能不瞞她就不瞞她?!白蛉找姷搅四愕鸟R車?!?p> 安哲回想了一下,也了然,必定是在一條街,這種巧合是存在的,再以他秦幫幫主的身份查一個她,在京城還是容易的。
“來過京城嗎?”上次到封城,她說的家族歷練。
“來過?!睕]什么不好承認的。
“那這次來……”自己手頭的事忙完了,或許能好好陪陪她。
“找點東西?!彼乃娜~門存在的日子還是短了些,說不定秦幫的老根子里能挖到些什么,就不知這人愿不愿意幫忙。
“要幫忙嗎?”
安哲哪知對面這人早已把她的事當(dāng)成了自己的事。
“呃,暫時不用吧。”他太熱情了,安哲反倒不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