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浩然這才意識到他想娶安安,安安嫁于他不只是兩情相悅那么簡單,可是除了她,他又能又愿又可以去接受誰?心下更加堅定。
“我也不知道,但我夢想中的家,應(yīng)該有你,有我,有我們的愛?!崩∷?,將她輕輕按在自己的胸膛之上,“除了你,我不知道我還能接受誰?”
聽著他的心跳混著他的聲音,響在腦海,這一瞬間穆靜安覺得也許嫁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哪怕曾見過許多失敗的婚姻,哪聽人說過,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埂?p> 見她不語,撫著她的背輕問?!鞍舶玻闶切盼业膶?”他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以安安的性子,不信任的人哪能如此近她的身,可他就是想再次確認。
“子儔,你真好?!蹦蚂o安用更好的方法回答。
“我會在以后的日子里,證明給你看的。”他的安安喜歡得大膽,愛得小心,總歸是他心急了,算起來,安安知情還沒多少日子,吻了吻她的額頭,想結(jié)束這個話題。
“子儔,”穆靜安卻不這么想?!拔覍Ω星檫@一塊學(xué)得慢?!彼惨庾R到了這一點?!澳愕鹊任液貌缓??!彼暮?,她都記得,只是真的還沒到那個份上。
“傻安安,都說了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不等你,還能等誰?!庇兴@句話,他知足了。至于名份,嫁娶那是遲早的事,他等得起,也要得起。
穆靜安安下了心,他身上很暖,作息一般都很規(guī)律的她,很快睡了過去。顧浩然則是睜開雙眼,望著黑黑的上方,陷入了思緒。
安安今晚的情緒有些奇怪,明明一個不懂男女之情的人,卻對成婚有所了解,感覺得到她并沒有一絲對婚后生活的憧憬,更多的是忌憚,仿佛她經(jīng)歷過。
對這個猜測顧浩然立馬否決了,應(yīng)該是她見到過,見到過許多不幸的家庭與婚姻,才造就她的些許恐慌,安安,你到底來自哪里,你那里又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世界,為何總讓我有一種抓不住你的感覺。哪怕明明你就在我懷里。
下意識得緊了緊手臂,懷中的人略感到不適,動了動,顧浩然這才清醒了一些,松開一點,將目光轉(zhuǎn)向她,他夜視能力極好,她的眉眼,鼻梁,櫻唇都印入眼底。
你既然遇到了我,又被我抓住了,那么你只能是我的,眼中藍光一閃,屬于狼王的霸道外露。
夜里都商量好了,顧浩然的一些日常用品也搬了過來,早晨起來自然不需要兩頭跑了,穆靜安不喜歡有人貼身照顧,對于兩人同床共枕的事,暫時還未被發(fā)現(xiàn),可連續(xù)兩天一大早顧浩然便出現(xiàn)在自家主子的院子里,仍引起了多方關(guān)注。
今個是大年初十,初八朝廷開了印,許多商戶也開了門,四葉門的生意也隨大流,有了動靜,除了穆白外都去忙了,連著兩天,總算告一段落,往往這時,大家都會在早餐時聚在一塊,這件事便是他們討論的重點,要知主子對上他們都不太可能連續(xù)兩天如此親近。
剛提了個開頭,便見話題中的兩人并肩而來,明眼人還能注意到他們衣袖下交握的雙手,穆白的臉刷一下就白了。
“主子。”四兄弟起身問好。
“坐,那三個呢?”沒見那三朵花。
“主子,找我們?”話音剛落,三姐妹打外進來,正端著各色早點。穆府內(nèi)圈的人不多,許多事都是他們親力親為。在穆靜安身一直都是這樣,倒也習慣了。
大家都到齊了,依次坐下,望著新加入的人,等著主子開口。
“他,顧家二少,顧浩然,也是秦幫幫主秦儔,從今個起,也算是我四葉門的副門主了。”穆靜安說話一如既往得直接,丟出一個比一個炸的名頭。
“副門主?”別的身份他們可以不計較,這個就不同了,四葉門可是主子一手創(chuàng)建的,有多大威力,當屬下的都不好說,如今……
“憑什么?”穆白最先沉不住氣。
“秦幫的幫主有什么能力不用我多說,他的能力你們可以考核。”四葉門他說他幫她操心,位置就得擺正,這群人也得他自己去收服。她幫不了,也不想幫。可她信他。
穆行與穆留啞了火,一個是交過手,知道秦幫主的手段,一個是太了解,顧浩然低調(diào),秦儔可不低調(diào),只是這兩人怎會是一個人的身份?看來他風閣還有許多不足之處。
穆清是搞學(xué)術(shù)的,一是一,二是二,哪怕見識了一次他破陣,仍不放過這個機會?!耙粫埗嘀附??!?p> 顧浩然點頭,表示接受。三朵花沒意見,昨個已見到了這位與主子相處,除了弄花外,那兩個都是盲從,而弄花也早知這位的厲害,還反對,疑問個什么,現(xiàn)在就剩下穆白了。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副門主?”后三個字叫得極為諷刺。
“目的?四葉門嗎?”這是顧浩然進門來說的第一句話。
穆白看向他不說話,他真的希望這人的目的在此。
“我當上這副門主,你們就會毫不猶豫得聽我吩咐嗎?”他的反問讓除了穆白之外的幾個都微笑起來,那是一種骨子里的驕傲。
“你既然知道,那是為何?”穆白繼續(xù)發(fā)問,眾人也看向他,質(zhì)疑已消去不少,更多的是好奇。
“你們認為你們家主子最喜歡做什么事?”顧浩然靠在椅子里,慢條斯里得發(fā)問。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沉默了下來,他們每個人處的位置都是自己喜歡的,也做著自己愿意做的事,可是主子呢?或者說小姐呢?褪下那當家人的主子身份,她想做什么,喜歡做什么,似乎他們從未關(guān)心過,只知道她是主心骨,有她在,他們將無往不利。很快都露出了慚愧之色。
“安安這十年來不容易,做了一切她不喜歡做的事,如今,我與她在一起了,在我能力勝任的前提下,我想讓她歇歇,最起碼一些鎖碎的事我來,讓她有更多的時間去做她想做的事?!?p> 顧浩然溫柔得看著身邊的人,不是因為這個,他才不會去學(xué)那密語暗號。
“你們……”穆白問得很無力,再次感嘆自己確實不如他。
“我們在一起了?!蹦蚂o安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三朵花高興了,主子有人疼了,除穆白外的三兄弟也大致認可了這個人,必定他注意到了他們一直忽略的問題。
穆白就……好吧,接受一切不得有個過程,剜心之痛也需要時間,認可一個情敵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一頓早餐在這個驚雷之下有些食不知味得結(jié)束了。
穆靜安把顧浩然留下,獨自回了小院,她信他能更進一步,做得更好,靜下心來著手默寫腦子里的東西,她安靜得在小院里呆了一天,顧洗在在前院與那四兄弟呆了一天,到最后,以他一人之力喝倒了四人為終結(jié),微醉得來見穆靜安。
“這是喝了多少?”皺了皺眉,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不知道?!鳖櫤迫焕蠈嵒卮?。
“那四個都倒了?”自己的人自己了解,他沒倒,那四個非倒不可。
“嗯。”微醉的顧浩然很乖,不吵不鬧,坐在那,一雙眼,一個不錯的看著心上的人兒。
穆靜安搖了一下頭,這位也差不多了,不過他這個樣子倒是稀奇,而且很可愛。取一條熱毛巾,幫他擦臉,顧浩然配合得抬頭,由她為所欲為。
等她擦完才握住她的手,雙眼亮晶晶得看向她,輕問。“我很棒,對不對?”如孩子般等待一個肯定。
“我家子儔最棒了?!边@人是醉了。
“那安安不會嫌棄我,對不對?”
這個問題讓穆靜安覺得奇怪,嫌棄二字從何而來,卻知現(xiàn)在是問不出個所以然的,只得順著他說?!白觾夁@么好,怎么會嫌棄你。”
“那安安就不會怕我,把我當怪物了,對不對?”醉了的顧浩然仍記得死守心底的那個秘密。
“怕?怪物?”這兩個詞從他嘴里冒出來,穆靜安就不是覺得奇怪那么簡單了,而是震驚與審視,一秒后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憑他有時過于保守的想法,便不會與她一樣穿越而來的。
“安安?”顧浩然不滿她沒有回答,小心得催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