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儔淺笑,等待她下面的話,可她下面的話卻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好聽。
“給你一個離開我的機會,記住只有此一次,你想好,否則……你的性命真的只能是我的?!卑舱艿南敕ê芎唵?,她穿越的秘密都與他分享了,他害怕,猶豫當然可以離開,可若相反,那這人她便永遠不會放手。
回答她的是秦儔霸道與深情的吻,大手也不老實了,這小女人就是欠收拾,說的都是些什么話,若不是現(xiàn)在不合適,好日子還沒到,他真想狠狠得辦了她。
不同于剛才的迷失了,秦儔單方面發(fā)了狠,終究讓安哲害怕了,整個人被他揉得軟得不像話,什么氣勢什么力氣都沒有了,連呼吸都是靠他渡來的氣過活,更別提坐直發(fā)威了。
軟軟得靠著他,只能拿一雙眼來控訴,哪知她此時面若桃花,雙目含春,更是勾人,秦儔捂住她的眼苦笑,這算是自作自受嗎,終不敢再與她正面相對,靠在床頭從后面將人摟在懷里,拉起被子蓋在她身前,做完這一切才開口。
“不許再胡說,否則還罰你。”故作兇狠,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淺笑。
安哲捂著狂跳的胸口,忙搖頭,原來他也有這么兇狠的一面,可為何她也覺得喜歡呢。兩人親昵了一會,剛才不和諧的氣氛少了不少,可安哲做的決定并沒有改變。
靠在秦儔懷里,拉著他的大手,將自己的手放了進去,一根一根與他比大小,斟酌著如何開口。
秦儔也打擾她,看著她的動作,時不時蹭一下她的頭,表示自己在。
安哲就在這無聲的安慰與鼓勵中平靜了下來,淺淺得對他一笑,側(cè)頭親了一下他的嘴角,開了口。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么失常嗎?”問句出來了,安哲隨后又自己開始解答。“你當然不知道,那老和尚與一個人極其相似,可以說如果那人活到他那年紀,便會是那個模樣?!?p> 秦儔沒接話,果然都證實了他的猜測,與老和尚有關(guān)。
“可惜他不是他?!卑舱芸戳艘谎弁饷嫫岷诘囊股!拔襾砹?,可他沒有來?!钡偷洼p喃了一句,又將目光轉(zhuǎn)了回來。
“我是帶著記憶來到這個世上的?!币娝纳裆翢o變化,眼神也一如既往得裝滿深情,便知自己賭對了,有了開頭,后面的就好繼續(xù)了。
“那個世界若論起來是這個時代幾百年以后吧?!彼龥]系統(tǒng)得上過學,歷史了解的也不多,不知把這個時空與哪個時代可以相對應,大概估了個時間,感覺他的手抖了一下,安哲淺笑,這才對嘛,總得有點反應不是。
“那個時代比現(xiàn)在更發(fā)達,怎么說呢?人可以在天上飛,也可在深海里游,上天攬月,下海抓鱉,已成為現(xiàn)實。沒了馬車,是跑車,日行千里不算什么,日行萬里,上萬里不是問題?!?p> 她停頓了一下,等待他慢慢消化?!澳怯惺裁纯梢宰尠舶不厝サ膯?”許久秦儔小心問了一句,他只擔心這一條,懷里這人可會一眨眼便不見了,他再也尋不到了。
安哲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的腦洞不小,居然想到了時光穿梭機?!安荒?,再說了,我回那去干嘛。”
得了肯定的回答,又聽到了她略帶惆悵的話,秦儔安心的同時又提起了心,他知道正題要來了,他的安安前世要來了。他無法參與,也無法去觸碰的過往就要來了。
緊了緊摟她的手,一是給她勇氣,二是感覺她的存在。
果然,安哲停頓了一下,便開始簡單介紹起她前世的一生,她前世也叫安哲,可在三歲前是沒有名字的,編號一十三,她兩世都沒有什么父母緣,這世她還知道為什么父母不要她,前世不用提了,更多的是孤兒院中老阿姨不屑的抱怨聲。
“一群賠錢的貨,難怪沒人要?!币苍S編號不好的原故,還是別的什么,從她有記憶起,她便不惹事,也不招人疼,孤兒院的大人們不喜歡她,因為她的嘴不甜,自然除了正常的飯食外,得不到半點零食。
其他的孩子們也不喜歡她,她不愛說話,受擠兌了便直接動手,哪怕受罰也累教不改,來人領(lǐng)的人也不喜歡她,哪怕她前世也算是一個精致的孩子。可任誰也不喜歡完全不對陌生人開口的孩子,哪怕他們都認為拿出了最大的善意。
于是她身邊一撥一撥的孩子都被人認養(yǎng)走了,余她一個老大難。長到了三歲,仍編號一十三,直到那人的出現(xiàn),他是孤身一個來的孤兒院,說是想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院長當然是拿出他認為最好的讓那人挑選,可那個偏偏就看中了在一旁,穿著布兜在捅螞蟻窩的編號一十三。
就這樣,她被那人領(lǐng)回了家,登記的戶口本上叫做安哲,這便是她名字的由來。大致得講了講,停頓了一下,感覺身后的男人氣息更加柔和,便知這人的心與那人一樣也是軟的,頓時覺得也不是很難提及了,哪怕那人曾是她心中最深的痛。
收養(yǎng)她的人姓安,可本名叫什么她不記得了,只記得第一晚,她就發(fā)狠,差點咬掉那人的一塊肉。跟那人回了家,第一件事便是被脫光去洗澡,在孤兒院的打罵中,安哲沒學會別的,卻學會了不能隨便讓男人脫光自己的褲子。
于是當那人粗魯?shù)米隽艘磺泻?,她死死得咬住那人的手,而當時也是因為那人也是吃驚的,她才得了手。那人以為他領(lǐng)養(yǎng)的是個男孩,必定女孩的頭發(fā)都是長長的,而安哲因不惹人喜歡,頭發(fā)自然是越短越好,又是一小屁孩,自然讓他誤會了性別。
這才有了他硬扒她衣服的這一幕,可一切已發(fā)生了,那人也許是懶得換了,也許是真看中了她什么,輕而易舉得掙開了她,仍把她按在水里洗了個澡。
從那是時起她便不叫他別的稱呼,而是專屬的一個詞‘老流氓’,那人也不氣,甚至很是滿意這個稱呼。
秦儔有些明白那天她在這個屋頂說過自己在看誰了,別看她此時說的咬牙切齒,可話語中的親昵,卻是外人插不進手的。酸澀的同時,也很感謝那人,若不是他,前世的安安還不知如何在那所謂的孤兒院里受人蹉跎。
安哲的講述還在繼續(xù),老流氓是一名退伍軍人,很厲害的,特種兵的那種,因受了傷,又沒了親人,外加看不慣現(xiàn)在來參軍的年輕人,便萌生了自己領(lǐng)養(yǎng)一個,自己親自帶一個能入他眼的兵的想法。
太小的他不會帶,太大的他也帶不了,安哲三歲剛剛好,至于性別錯了就錯了吧,把個女娃娃帶成心目中的鋼鐵戰(zhàn)士,不是更有成就感。
于是三歲的安哲便開始的悲催的學習生涯,老流氓充分發(fā)揮了軍人的雷力風行的作風,從第二天便讓她開始學小學的課程。
數(shù)學只教基本的運算法則,語文只教幾個拼音,其他的怎么辦?自學,他沒那個耐心,安哲也對他不怠見,結(jié)果就創(chuàng)造了奇跡,一個本就不知如何玩,剛好把學習當成了玩樂,同樣也為了賭一口氣,一個沒跟小娃娃打過交道,只知不讓她凍著餓著便成,完成了他布置的任務,怎么樣都成。
三年后,也就是安哲六歲時,竟自學完了小學課程,這下就不得了了,老流氓終象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第一次認認真真打量了安哲,同樣也第一次給了她贊賞。
安哲也是第一次從一個長輩的手心里感覺到了關(guān)愛,必定還沒聽說過有哪個天才兒童六歲就小學畢業(yè)的,還是自學。接下來的日子就更悲催了,接著上中學課程,同時也開始別的方面訓練,要知他不是培養(yǎng)學霸,而是一名軍人。
又花了三年,安哲自學完了初中課程,別問為什么慢上許多,因為姐學的東西太多,有誰九歲散打,跆拳道,擒拿能在一個老特種兵手下過十招的。又有誰九歲能熟悉得拆分槍支還還原的,還有誰九歲能自制炸彈,并拆除的。而這一切便是安哲三年來學的格外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