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著實聰慧。”天下怎可以有這樣的女子,還幸運得讓他遇到了。
安哲不以為然,都分析到這份上了,還猜不出來就不對了,引用一句跟他初見后便常用的一句話。“我又不傻。”
“安安不傻,可若我是傻的,安安會嫌棄嗎?”終受不了兩人間的距離,上前把她抱起來放在懷里,同擠在了一把椅子里。
他圓滿了,安哲無所謂得往他懷里靠,雖說她沒與別的任何人如此親近過,可在國外呆了進十年的她,還是見過不少的,男女朋友大庭廣眾之下如此這般都不算什么,何況還是他們獨處。
雖說她在外人面前也同樣做不出不太親昵的事,這不是沒人嘛。她的溫順與乖覺讓顧浩然很是受用,輕蹭著她的發(fā),柔聲相問。
“安安準備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卑舱鼙硎九c她何干。
“噢,為什么?”在顧浩然這可不一樣,那人可惦記著他懷中的小女人。
“我又不當那從龍之臣?!彪m說她想就一定能成。
“那人與我又沒什么關系。”哪怕他同自己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這大楚天下又不是我的,我操什么閑心。”她就是這個態(tài)度。
“我的安安既然不想理會這事,那我們離他遠遠的可好?”先隔絕他們的來往,讓那人無可趁之機,再找機會滅了那人的心思,這便是顧浩然的打算。
“他不來煩我,便是萬幸了,我還去找煩不成。”安哲表示這個建議根本可以不提。
“就知安安最好了。”親了親她的發(fā),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卻不知他計劃著讓她遠離的那個人,也正在商議如何接近他懷中的人。
夜賢堯今天進了宮,他們母子一向守規(guī)矩,只在規(guī)定的日子里才見面,當然皇上特許的除外。一見面,正常流程走完后,母子倆可好好說話之時,夜賢堯止不住興奮起來,要知這一個正月他可總算給敵手上了些眼藥水。
“堯兒,你那天還是太過了些。”林婉兒適時給他潑了點冷水。
“母妃是指十五那天進宮告狀嗎?”那位方謀士提醒過他了。
那天他沒與他們?nèi)魏我粋€商量,拖著夜賢啟便進了宮,只為第一時間獲取同情,從見他父皇起,他便一直只是表現(xiàn)得害怕,唯一在離開時多了一句話。
“孩兒從未想過攔他們?nèi)魏稳说穆??!边@話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上眼藥的目的就明顯了些。
回去以后,便與那人提了,那人先是夸了他,最后才說了一句這句話不說就更好了,當時他還能接受幾分,可母妃現(xiàn)在又提,不由有幾分不耐煩。
他這樣說也沒錯,本來就是上眼藥,再說了,不是他應對及時,怎能避開給大皇子挖坑的嫌疑,他還沒怨他們將這么大的事瞞著他呢。
林婉兒掃了這個兒子一眼,便知他在想什么,心下冷哧,那女人的骨血,也就這個水平,想她林婉兒從一個小官家的女兒,爬到這個位置,論心智不輸她,論相貌不輸她,輸?shù)闹皇且粋€身份,一個權勢。
如今,她的日子好過了,皇上為了平衡后宮,選了她這個看起來毫無背景,又乖巧又有情趣的女子,放在貴妃之位,而當初奪了她心上人的女子,死了丈夫不說,女兒聽說也傻了,玩還是那樣玩,只怕心底還是不好過的吧。
現(xiàn)在她的兒子在為了她這個‘母親’奔前程,這是何等的暢快,心里痛快了一下,面上仍是慈母樣。
“堯兒,別怪母妃啰嗦,總歸小心些才是。”
見母妃如此‘苦口婆心’,還有她背后那莫名的勢力,夜賢堯也放軟了身段,點頭稱‘是’。
“母妃,那件事……”很想跟她求證一下,那拐子的事是否有母妃的手筆,結果被她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止了音。
“辦好自己的差,做好自己的孝子,別的你就不用多管了?!绷滞駜郝暰€平直得勸慰,更多卻像是在警告。
夜賢堯徹底止了心思,也對,他不知道不了解才能跳出來不是嗎,轉移話題開始大概講述了一下自己辦差的經(jīng)歷與難點,林婉兒也適當?shù)锰岢鼋ㄗh,以及夸獎,面上一片合樂融融。
暗地里嘛,當然是各懷心思,一個是不想再受教了,一個是打心底里瞧不上。
那拐子事件,確實算是林婉兒布的局,主要是她不出現(xiàn),這局就啟動不了,好在她想出宮,皇上又念在她這些年辛苦的份上,放她出去看花燈,才有了今日這個局面。
確如安哲與顧浩然推測的那樣,方流云與林婉兒不干凈,而這種關系,卻是在林婉兒早就察覺的情況下一直保持的。笑話,同自己一直如此親密的男人,在那種情況下變了模樣,會不知道?
方振云是有病,卻不影響這方面的功能,而此功能的喪失來自公主,這也正是公主放任這個曾心愛的附馬到處游玩的主要原因,因為沒什么可擔心的。
方振云是愛慘了林婉兒,知她在宮里定是很寂寞的,好容易見個面,自己又不能滿足她,便起了桃代李僵的心思,自己的命自己的病自己了解,培養(yǎng)的接班人便是那個對自己感恩帶德的弟弟,正好讓他更死心塌地,親手促成了這種骯臟關系。
可面對心上人,終究還是好幾分面子,至始至終沒挑破,林婉兒也樂得裝不知道,而這次,那方流云竟找上了門,聲稱她出宮與他見上一面,便送她與她兒子一份大禮。
想了想,只得冒險去見他,當然不只是見面那么簡單,所幸又瘋了一把,回宮晚了些,自是錯過了夜賢堯進宮的時間,也就沒能更好得利用那個機會,不過倒同夜賢堯想的一樣,這成了避開那件事的最完美依據(jù)。
母子都各自心不在焉得聊著,不知不覺得便扯到了年前穆家后人捐書的事情上,夜賢堯不由感嘆了一句?!氨鞠胫?,收了這個女人,讓那些東西都為已用,哪知竟是晚上了一步?!眹L到各類秘辛帶來的好處,自然也就感嘆此寶典的流失。
林婉兒把玩玉如意的心一頓,那人也與她提過這個小女子,思量間開了口?!奥犅勆蜷w老想收她為干孫女?”此事不是什么秘密,正月一過,沈府便準備大宴賓客,正式行禮。
“確有此事?!币官t堯想的卻是那女子少有的身段與水曈,至于面紗下的相貌,估計也不會差到哪去。
“你還想收了她?”男人們在想女人時的眼神,她太過了解,一見這兒子這副樣子,便知仍沒收那歪心,不過也正好,那女子的用處是真的不小。
“就當個普通女子收入府中,也是不錯的?!蹦稿热恢懒?,他也不收著,必定穆靜安現(xiàn)在的身份由不得他隨心所欲。
“她利用得好,可不止普通那么簡單?!睂λ哪抗舛虦\,林婉兒早就明了,也更加嗤之以鼻。無奈自己的后半生都靠他了,只得耐著性子同他說。
“穆家的東西是捐了,保不齊她手里,或那穆莊還有會的人,你父皇將那東西收得緊,無非是想用在他信任的人身上,對那一份不可生半點窺視之心,而這女子手里的,就更珍貴了?!?p> 夜賢堯雙目放狼光,歇了一點的心思又蠢蠢欲動起來?!澳俏艺胰松祥T提親?!庇行┌茨筒蛔。肓ⅠR把人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