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穆靜安察覺出不對勁來,她的酒水里參了東西,而且還不少,有兩種藥物的混和,看來今個針對她的人不少,端起杯來晃了晃,又聞了聞,目光在懷疑的人身上打了個轉,便有了目標。
呵,這兩人還真是一丘之貉,路數(shù)都是一樣的,就不知地方是不是一樣的,不過不是也不要緊,她會把它變成一樣的,正愁沒機會呢,剛剛好,一個計劃已形成。
仰頭喝了下去,這點東西對她真不算什么,更何況她早就防著呢,用了百解的藥。
見她喝了,兩個一直關注者都松了一口氣,只待發(fā)作便成了,誰知意外發(fā)生了。
“父王,生辰安?!币粋€小孩邊跑邊喊。
穆靜安聞聲望去,眼里的冰冷退了一些,是那個小胖了了,治療方案是對路的,現(xiàn)在這孩子只是比普通孩子稍稍壯實一些,就不知他自己滿不滿意,現(xiàn)在的模樣。
“慢點?!惫蹂赡芩悴簧鲜且粋€好王妃,但絕算得上是一個好母親。
“父王,母妃。”小胖子有模有樣得行了禮,便往母親身邊來?!鞍赘绺鐏砹藛?”
對這老來子,夫妻倆還是很溫和的,連不言茍笑的恭親王都柔和了許多。
“你白哥哥采藥去了。”白浩澤本就不喜這些場合,安哲用不上他,自然找個理由不來了。
“那漂亮哥哥呢?”比起白浩澤,小胖子更喜歡安哲。
“你安哥哥早幾日離開京城了?!痹谀蚂o安準備用自己身份來時,便安排‘安哲’避出去了。小胖子有些不開心。
“好了,肚子可吃飽了?”恭王妃摸了一下小兒子的頭,想抱他起來。
“不要,我是小男子漢。”小胖子驕傲得扭了一下身。恭王妃很是欣慰。
小胖子這一扭身,正好對上穆靜安,眨了眨已有些大的眼,歪了一下小腦袋,不管不顧得便往穆靜安這邊跑,穆靜安輕嘆,都說小孩子的眼最為純凈,這話一點了不假,與他哥哥一樣,竟很快看穿了她的偽裝。
“漂亮姐姐?”小胖子疑惑得開了口。
“小少爺好?!蹦蚂o安當然不能承認。
“你,不是……”小胖子不明白了,為何這個姐姐與安哥哥一樣,想讓他親近,穆靜安不說話,她從不騙小孩,現(xiàn)在也不能。
“姐姐,我能坐你身邊嗎?”想不明白就不想,直接喜歡她就是了。
“小少爺請坐?!彼强?,他為主,當然不能拒絕。
小胖子正要坐下來,恭王妃不愿意了?!靶?,到娘這來坐。”
“不,我喜歡這個姐姐,就坐這。”小脾氣沒隨體重下去多少。
“這孩子,知道什么是喜歡?!惫蹂行┧幔粋€孩子說喜歡,本是童言無忌,她這一點出來,就有些變味了。
“就知道,等我長大了,可以象父王娶母妃一樣,娶她。”小胖子語不驚人誓不休。
穆靜安哭笑不得,她這算是被個三歲的孩子表白了嗎?
“姐姐,等我長長就好了,長大了我會很看的,是漂亮哥哥說的喲?!辈幻骶屠淼娜耍行┞牪欢@話,可穆靜安能懂,小胖子的自信心還不強。
“可是等小男子漢長大了,姐姐就老了呀?!蹦蚂o安的話很讓小胖子高興。
“不怕,姐姐慢慢長,小寶快快長,姐姐就不會老了?!蓖酝Z惹得眾人哄笑。
恭王妃更不樂意了,勾了她的大兒子不說,還想勾她的小兒子,狐貍精。起身去拉小兒子,小胖子不樂意,抓了一下桌,可他力氣不夠,仍被生氣的恭王妃帶動了,桌子也移動了起來,菜品自然就不穩(wěn)。
穆靜安忙伸手去扶,恭王妃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是來同她搶兒子,反身推了穆靜安一把,穆靜安倒是可以躲開,可不合適,任由她推得自己向后倒,連帶著桌子都翻倒了她身上。
小胖子嚇哭了,賓客們驚呆了,顧浩然捏了一下拳,恭親王若有所思,夜賢啟很難堪,而始作蛹者恭王妃剛是慌了手腳?;剡^神的沈老夫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恭王妃,這是什么意思?”壽宴的氣氛降至冰點。
“老夫人莫生氣,是拙荊冒失了,還望海涵?!惫вH王的道歉,沈老夫人再發(fā)作下去便不合適了。
穆靜安淡然得起了身,對祖母也搖了搖頭。沈老夫人冷哼了一聲,算是不再計較。
“來人,帶穆小姐下去更衣?!惫вH王親自善后,誰敢不從。
穆靜安沉靜得行了一下禮,道了一聲‘打擾了’。那氣度,那態(tài)度,似出丑的不是她,又讓在座的所有人高看了一眼,臨行前,看了一眼顧浩然。
顧浩然瞬間明白,這定是個機會,壓下心中的怒氣,微微點了點頭。
他們認為是個機會,別人也是這樣認為的,下人也接收到了恭親王的暗示,帶著穆靜安去了一個稍遠又有些偏僻的院子,帶路的是恭王府的婢女。
“穆小姐,奴婢能單獨與你說兩句話嗎?”
穆靜安看了她一眼,帶了些玩味點了點頭。
拾秋癟了一下嘴,自覺得守在了院門外。
“參見令主?!蹦擎九贿M門,便跪了下來。
穆靜安冷笑了一下,“你在說什么,我不懂?!辫F衛(wèi)到底有些什么人她確實是不清楚,可斷斷不會在什么事都沒有的情況下,冒然現(xiàn)身,還如此高調。
“您是穆府之人,應該知道?!辨九怪^,一副恭敬的樣子。
“穆府后人應該知道什么?”穆靜安就是不動,看她怎么往下編。
婢女咬了咬牙,只得往下說?!澳录液笕吮闶氰F衛(wèi)令主。”
“鐵衛(wèi)?是什么?保護穆家的嗎?”這恐是恭親王的試探,只是連這令牌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是不是操之過急了些。
恭親王能不急嗎,又派了幾波過去,仍是了無音訊,越發(fā)斷定穆靜安這邊有人進了祠堂,他不知祠堂里有什么,理所應當?shù)囊詾榫蛿[在那,觀察了許久,覺得最終落到穆靜安手中的可能性最大,這才有了這番試探。
若在她手上,他的計劃就得變一變了,得罪了令主,怕有的事適得其反,若不在她手上,控制住她,就等于控制住了穆莊,找到那個令主就更容易一些。
他想的是挺好,只可惜執(zhí)行起來難度有點大,總歸來說他還是太不了解對手了,還沒有他兒子了解。
地上的女子試探不出什么,只得找話往回圓。“算是吧,祖上傳下來,奉穆莊后人為主?!?p> “是嗎?倒不知老祖父還留了這么一手?!庇芍?,穆靜安也不擢破,還跟著她說?!霸踅駛€想起來認主了?”
“屬下職務低微,難得見到令主?!迸佑行┚幉幌氯チ?。
“那你能幫我做些什么,特別是在這恭親王府?!蹦蚂o安步步緊逼。
“這……這恭親王府是離皇權最近的地方,奴婢會留意一切不利于令主的消息,再于以稟報。”女子急得一頭汗。
“這樣啊,那也成吧?!币姴畈欢嗔?,也該收戲了。
“是,屬下告退?!迸悠鹕硗肆顺鋈ァ?p> “主子?!笔扒镞M來一腦門問號,那人她看不懂。
“沒什么,一些小蝦米而已?!?p> 拾秋也不問了,隨自家主子往里走。剛到門口,穆靜安便停住了,沒去取衣服,而是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拾秋同時也進入了戒備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