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你這體溫一直這么高嗎?”這問題她一直想問來著,可一直又忘記了。
“一直都這樣吧?!彼賳栂氯?,就告訴她??善咸焱鲗Γ蛘哒f同他們作對,穆靜安撅了一下嘴,便放過了,她的想法很簡單,有她這種偏低的,便會有他這種偏高的。
“這事交給我?!鳖櫤迫辉缇拖氤鍪至?。
“嗯,你看著辦吧,留著他的命還有用。”一句話,別玩死了就行。
“還有那個陶四。”起了心思不可怕,怕的是強迫她的丫頭就不行了。
“放心,一個也逃不掉的,我有分寸的?!鳖櫤迫灰延辛擞媱?。
“那好吧,讓我看看我男人的手段?!备谝黄饡r間越長,穆靜安就越自在,說起話來也越來越靠近前世的安哲,特別是在這種很無聊的時候。
于是又有些口無摭攔了,好在這回讓顧浩然覺得很中聽?!白鳛槟隳腥?,自然不會令你失望?!彼貜土艘幌?,加重了前面的幾字的音,提醒小女人剛才順嘴吐嚕了什么。
果見小女人茫然了一下,雙頰又迅速得爆紅起來,還是這個樣子好看,總算有點顏色了,探頭去親了親她的唇,可惜今天不是昨天,那個完全沒有反抗力的穆靜安一去不復返了。
親熱被一只小手給擋了,親不到唇,親手也是一樣的,還伸出舌去舔了一下,驚得穆靜安忙撤開,一陣酥麻感傳遍全向在,這人,這人,什么時候這么會撩了。
她的小動作與小眼神落在顧浩然眼里,讓他的一顆心都快化了,若不是這些破事鬧的,他們都可以啟程了,起程的意義在于他可以早些時候娶到安安,入贅穆莊也成,反正他不用憋著了。
所以憋得火大的顧浩然,安頓好自己的小女人,便去實施自己的計劃,有的人的的確確是欠收拾。
養(yǎng)傷的日子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在穆靜安終可以控制自己的四肢,又有力氣下地時,已到了恭親王的頭七。
那場火很大,當人們發(fā)現(xiàn)想撲救時,已什么都沒了,建筑燒毀后,里面的尸體便露了出來,民眾自然是害怕的,報了官,官府來一查,才知死的居然是恭親王。
這事就不好了,各方探案高手都來了,結(jié)果呢,到了頭七這一日仍沒有任何結(jié)果,作為恭親王府現(xiàn)在的頂梁柱夜賢啟,疑惑的同時,反倒有種鬼詭的釋然,總覺得不查出真相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很快,他這處想法便得到了印證。忙完頭七的他,剛回到書房想歇上一會,暗處便走出一個人,驚嚇是有一些,但在可承受范圍之內(nèi)。
“顧兄?!?p> “她要見你?!币惶徇@件事,顧浩然的臉更臭了,自家小女人讓他出來接一個外男回去,這算哪門子的事。
“她出什么事了嗎?”剛在遺憾許久沒見到那女子的夜賢啟,第一反應便是她出事了。
顧浩然深深得看了他一眼睛,有些釋然,也不枉小安安信他一回。“她受了重傷?!彼巡鲁隽俗约倚∨讼朐趺醋隽?,阻擋不了,只得先將一些她不會提及的消息散發(fā)出去,避免不好的結(jié)果,造成她過多的傷心。
“很嚴重嗎?”夜賢啟無法想象顧浩然嘴里的重傷有多重,有些急切得往前邁了一步,見自己失態(tài)了,又穩(wěn)了下來。
見他有如此心性,顧浩然暗暗點了點頭,話不多說,事帶著他很快來到了穆府外墻。“跟好了。”
夜賢啟點點頭,有了上次樹林的經(jīng)驗,配合的還算默契,從陣法一出來,便是穆靜安的小院了,院子里很安靜,唯一的燈光便是來自書房,一個剪影印在窗格上,很模糊,卻很溫暖。
兩個男人不由同時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氣息,同時怕驚擾到那個可愛的人兒,哪怕她根本不會受到驚嚇。
“回來了。”這話是對推門而進的顧浩然說的,交匯了一個安心的眼神,才轉(zhuǎn)向來人。
“你來了?!?p> 朋友之間唸熟的歡迎方式,讓有些緊張的夜賢啟放松了一些,細細得打量了一下,沒朦面紗的臉上,顏色確實過于蒼白,坐在那三月的天,腿上還搭著條毯子,明顯是怕冷的。整個人也看起來清減了不少。唯一值得欣慰的,便是那雙星眸,那么神采熠熠。
“聽說你受傷了?”也不客氣,自己尋了一處椅子坐了下來。
“算是吧?!蹦蚂o安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有些責怪他的多話。
顧浩然揚了一下眉,無聲得回應她,本就是。穆靜安無奈得扯了一下嘴角,轉(zhuǎn)回到客人身上。
夜賢啟靜靜得觀察著他們的互動,那種兩人間,誰也插不進手的感覺,真是讓人羨慕,雖遺憾卻不嫉妒。他的坦然,顧浩然也留意到了,最后一份醋意也消失了。這人的確值得他們把他當朋友。
“賢啟兄,可知親王的死因?”對待朋友很多時候,不需要那么客道。
“正在查?!币官t啟也喜歡這種直白的方式。
“查到了郡王想如何?”顧浩然搶了一句,攔住了穆靜安正要說的話。穆靜安無奈得笑了笑,這人還真是……
“我……我不知道。”夜賢啟想了一下,又猶豫了一下,仍決定實話實說。
“不報仇嗎?”顧浩然并不放過。
“世上沒有無原無故的仇怨。”對于報仇,在剛接到父王死訊之時,他是想過的,可等他冷靜下來,感覺就不一樣了,特別是在得知那地方本就是父親的地盤后。
在自己的莊子上,那么多護衛(wèi),那么多高手,在一夜之間被人給滅了,要么是對手太過于強大,要么便是父親組織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問題。
若是第一種,以他的力量,整個剩余恭親王府的力量,拼死未必能有一擊,因為這個人選,除了最高的那位,他想不出還有誰。扯上那位,許多事便不只能用一個仇,一個怨可以定義的。他還有母親,還有幼弟,不允許自己意氣用事。
若是第二種,他就更不可能了,父親的籌化他已知曉,細節(jié)雖不明了,卻也知危險,出了這樣的事,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了。他能去找誰理論,所以他只能這樣回答他們的問題。
“郡王不愧是君子?!鳖櫤迫毁澚艘宦?,有給人戴高帽子的嫌疑。
穆靜安白了他一眼,想制止他的插言,換回的是他寵溺的一笑,引得她臉色好看了幾分。
“賢啟兄?!闭苏裆?,不去看那個‘討厭’的男人,回歸到上題上。
“我知道你的殺父仇人是誰。”拋開一切,那人是他父親,而她是他仇人,這是不爭的事實。
夜賢啟猛得瞪大了眼,下意識便想阻止她后面的話?!安灰f了?!?p> “是我?!?p> 可惜遲了,那個肯定的字已從她嘴里冒了出來,神復雜得看向她,無法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恨她嗎?好像應該恨吧,父親對他的好,對他的愛,對他的關(guān)心,都讓他必須這么做。
可他卻有些恨不起來,拋開對她的感情,也恨不起來,她不是那種隨便殺人的人,定有她的原因,作為人子,他好像很不合格。
天人交戰(zhàn)了一會,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些,開了口。“能告訴我原因嗎?”他覺得他要在了解前因后果后,再決定如何去做,哪怕他已偏向眼前的這個人,相信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這個原因里有一個重要的環(huán)節(jié),恕我不能如實相告,你也要知道嗎?”鐵衛(wèi)的事,還不到對方該知道的時候??刹桓嬖V他,他父親死于自己之手,她的良心會不安。
“請。”夜賢啟沒有任何猶豫得回答,話都到了這種地步,要恨他也要恨得明白,要原諒也要原諒得清楚。更何況,他要與他們做朋友,做好友,做知己。任何誤會與猜忌不應該存在。
而靜安此時所做的一切,與想說的放在,出發(fā)點也一直在這時在,所以他要聽,堅決要聽。
他的態(tài)度讓穆靜安與顧浩然很感動,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如此正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