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科考的,便送外界大學(xué)堂自己苦讀去,穆莊沒人能教這些,人品好的,學(xué)識好的,穆莊出錢出力供你上,人品不合格,也確不是讀書的料的,想讀也行,簽下賣身契,說白了,別人是用品格來約束著,你只用紙張來約束著,倒是不會吃虧。
會說話的,頭腦活的,家里又舍得的,可以到外界做工去,莊里會幫襯著,合格優(yōu)秀的好孩子,才會考慮進(jìn)四葉門。
而這幾年莊子里生活好了,不想出去的孩子倒是不多,想出去的孩子倒是不少,可每個做父母的卻沒原先那么舍得了,穆靜安也不勉強(qiáng),全憑自愿,本就是幫襯一把,并且不是四葉門的主力軍。
這些孩子們中還有一種,那便是對算術(shù)敏感的,會單獨讓人培訓(xùn),往帳房發(fā)展,當(dāng)然還得附合要求,才會重用。
若什么都不出色的,也沒關(guān)系,單憑證這一兩年的學(xué)習(xí),已高出外界百姓一大截,明事明理不說,簡單書寫與計算都沒問題,看個通告也沒問題,比起富家的不學(xué)好的弟子都要強(qiáng)上不少。
秦儔突然想到了穆靜安的一句話,這叫整體素質(zhì)提高了,若是整個大楚這樣推廣開了……他搖了搖頭,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太難了,光憑這免費(fèi)教學(xué)與吃住就不是小事。
從學(xué)堂出來,秦儔便結(jié)束了今天的參觀,他得好好想想,這里有多少東西是他可以學(xué)習(xí)與借鑒的。
晚上,如愿以償?shù)靡娭肆?,見面第一件事,?dāng)然是得好好親近一番,等兩人都平靜下來,也是到了該入睡的時候。
“安安,好狠的心,那么大一片茶場,居然不分一點好茶于我?!鼻貎壪劝缟狭宋?。
“你有點良心好吧,在我這何時少過你的?!敝@人的嘴跟自己一樣叼,哪回不是泡著好的等著人了。
“可安安沒單獨給我?!彼麃砹伺莶枋强蜌猓莺貌?,是在乎自個,可給他又另當(dāng)別論了。
“在自個家,還客氣個……”穆靜安吞回了那個‘屁’字,懲罰起來有點吃虧。“再說自家的東西放在哪,還用我提醒你,自己講究自已活該。”
秦儔這下舒服了,原來安安一直把自己當(dāng)家里人,家里人當(dāng)然就不需要單獨包好外帶了?!拔?,嘻,安安最好了?!睋е司屯弊永锊?。
穆靜安推他,沒推動,只能由他賴下去。
“安安這個棉花被倒是個稀罕物?!?p> 他多帶的那個字,穆靜安聽得很明白,也知道他的意思,不過有些氣他反應(yīng)太慢了些。“稀罕什么,你都蓋了快半年了。”
秦儔這才意識到,只要是她用的,都是這種。“這不是被子里有安安嗎,我哪還有心去研究它。”
本只是句實話,可說完兩人都有點熱,穆靜安白了他一眼,“你就找理由吧?!?p> 秦儔笑著不說話,他的小人兒害羞了?!斑@棉花,可適合推廣嗎?”他最關(guān)心的便是這一塊,北城那邊可是急需。
“這東西不比紅薯,許多地方不一定能種。”穆靜安也知道?!澳芊N的地方,我圈了地,也種上了一些,卻不能推廣?!?p> “為什么?”上十萬的兵將們需求量不是一般的大。穆莊有能力,可不一定供得上。
“吃不飽,那還會有心思去種這不知明的東西。”穆靜安的話,讓秦儔靜默了下來,也對,除了穆莊這里的人外,能吃飽的百姓并不多。
“所以第一步是推廣紅薯,與插秧技術(shù)?!蹦蚂o安不是沒想過。
“技術(shù)我有,但推廣的事不是你我能來的?!彼麄兊男欧Σ粔?,穆莊她又不想暴露在人前,這就無能為力了。
“那怎么辦?”秦儔倒不是一心只為民,只是想著那棉花東西。
“慢慢來吧,等時機(jī)。”穆靜安其實有點初步計劃。
“什么時機(jī)?”
“天災(zāi),或者人禍?!痹捳f起來很殘忍,可是也只能這樣了,經(jīng)過了陣痛才有改變。
“你是想到了那個時候,出手幫上一把,也就好推廣了?!?p> “錯,不是我?guī)?。”穆靜安一向認(rèn)為自己心狠。“我是把東西交給一個合適的人,最好是一個心懷天下之人,讓他去做,去樹立自己的威望,到那時棉花這東西再出來,就容易多了?!彼约簛碜鎏哿?。
秦儔點點頭,若有所思,想來安安已有了人選,而那個人……好吧,他也認(rèn)同的。知道這個東西是急不來的,秦儔便也不那么惦記了,昨個睡得不太好,今個自然要補(bǔ)回來,摟著人便要入睡。見小女人也是淚眼汪汪得打了個哈欠。
“安安,是不是同我一樣也沒睡好?”
穆靜安在被子里踢了他一腳,沒理他,人卻往他那邊靠了靠,還是他暖和。“明天同穆清出去,多帶兩套衣裳,估計沒個三、五天你們回不來的。”迷迷糊糊之間穆靜安又交待了一句。
秦儔有些明白了,雷閣的規(guī)模大,他感興趣的東西不會少,要的時間也就多了些,興奮的同時,又有些懊惱,若是安安能陪他同去就好了。這只能想想,相對陪他,能娶她才是真正的大事。
一宿無話,一大早秦儔便與穆清出了發(fā),見秦爺帶了個包袱,便知自家主子的打算了,也不耽擱直奔那兩個什么都沒種的山頭。
“這是黑山,一山的寶貝?!鼻貎壙戳艘谎酃舛d禿的山體,怎么也想不明白。
“秦爺,莫急,一會就明白了?!彪y得見到秦爺不解,穆清小得意了一下,來到兩個座‘閑’山連接處。
秦儔揚(yáng)了一下眉,此處的陣法才是最厲害的,估計是那小女人在穆莊基礎(chǔ)上,改良過的,殺陣與迷陣的威力都翻了倍。
穆清的腳步頓了一下,有些想看熱鬧,哪知熱鬧沒看成,反驚掉了下巴,秦爺就這樣大步進(jìn)去了,而且每一步都走對了,忙跟著往里走,只希望后面他還能有上點用處。
結(jié)果,就沒有結(jié)果了,他只是個跟班。秦儔站在陣后觀看著地形,這里比穆莊的面積不會小,但不是天然的,有不少人工的痕跡,正因為是人工打造出來的,反倒利用起了所有能利用的先天條件。
比方說那跑馬場,同安安建議在北城軍營安裝的,更適用一些,光憑那鍛煉臂力的攀巖,便沒處可復(fù)制。
“穆老師,這位是……”他們的到來,很快引起了學(xué)員們的注意。
“他是……”穆清剛想介紹,秦儔伸手?jǐn)r住了。
“我只是一名新的學(xué)員。姓秦,名儔?!彼娜魏我粋€身份在這里用都不合適,還不如從零開始好好看看怎么回事。對于這個神秘的雷閣,他是了解的最少的,卻也是最感興趣的地方。
“你……”那名學(xué)員有些懷疑。
“年紀(jì)太大了是嗎?”放眼望去,都是十幾歲的孩子。
“他是雷閣的老學(xué)員,出任務(wù)多年,回來想深造一下?!蹦虑寤剡^神來打圓場,我的天,這位不愧是主子看中的人,來這時報的身份都是一樣,希望這次那群小子們不要被玩死。
一聽來人是這身份,在場的都來了興趣,本就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jì),一聽說是前輩,當(dāng)然得請教一二了。
“不知秦前輩專攻什么?”
“都還行?!笨戳艘幌麓蟾?,好像問題都不大。
“那我們先向前輩討教討教最基礎(chǔ)的?”這就是宣戰(zhàn)了。
“什么?”
“體能?!?p> “爬這個嗎?”秦儔對那面攀巖墻很感興趣。
“前輩練過?”
秦儔搖頭,這個真沒有。
“要不得先試試手?!钡绞遣黄圬?fù)生人。
“我看看就行?!鼻貎壱矝]托大。他的眼不同于別人,對用力的細(xì)節(jié)能分析得更全面,可這話在學(xué)員耳里就有些挑釁了,站出來了一位,也不說話,直接開始爬,徒手很快便到了絕壁的上方。
“可以了嗎?”很快又下來,冷聲問了一句。
“可以?!鼻貎壉硎緵]問題。站在墻下,等待對手,仍是那個冷面的出來。
“換個人吧,你的體力消耗了不少?!鼻貎壓眯牡锰嵝选?p> “不用,我還能再上兩個來回?!蹦侨瞬恍?。
“比試,可以動手搶位嗎?”秦儔腦中已有了線路,可兩人在一起會有一定沖突。
“這才是重點?!蹦侨擞掷湫α艘幌?。
秦儔揚(yáng)眉,這才有點意思,話不多說,各就各位開始。剛開始秦儔適應(yīng)了一下,速度并不快,等掌握好力度就不同了,很快得追了上去,也有了第一次的搶位與交手。
秦儔沒用內(nèi)力,也沒有用自己那些過于粗暴的招式,用的是同安安學(xué)的,靈活多變的近身戰(zhàn)術(shù),只是力道比她的大點,靈活度差了些許。
雖說用得不多,但對會這群學(xué)員是足夠了,他的勝利幾乎沒有任何懸念,而學(xué)員們已目瞪口呆,有人小聲議論。“這位不會是三年前來的那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