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那兩孩子是他們倆故意養(yǎng)著避人耳目的呢?”老兵急了?!澳銈円娺^大將軍找過女人沒有。有沒有?有沒有?沒有吧。”
“再說了,這幾日大將軍沒來,一來就帶著安爺?shù)膬鹤觼砹?,還不就說明這幾日兩人在一塊嗎?我可跟你們說啊,這幾日我巡夜,大將軍這里連個人氣都沒有。”
他一連串的發(fā)問,接下來的話,愣是讓眾人啞口無言,都覺得很有道理。“那,那兩個孩子……”對于這兩只小的,在軍營中喜歡的人可不少。
“唉?!崩媳娮约旱耐普摯蠹叶夹帕耍南聺M足了,可那勁還沒過去,說的話仍不中聽?!澳莾晌灰彩菦]辦法不是,這種事世道不容啊?!?p> “我還是覺得不對,那兩孩子教得多好?!北凰环捳〞灥娜?,醒過了點神。
“所以說這兩人是人中龍鳳呢,連野孩子都教得這么用心?!?p> 別的話秦睿聽不太懂,可野孩子這三個字他是懂的,這一下便毛了,拉著顧言謹便往外跑,擋在那群人面前。
一群剛要散的兵,見一墻之隔的院子里沖出了兩位小祖宗,頓時感覺不好起來。
秦睿辨人的方式自有一套,一下便找到那個說瞎話的。“你憑什么說我們是野孩子?”
“對啊,憑什么?”顧言謹同秦睿一起玩了一段時間,膽子大了不少,也跟著問。
“小子,你懂什么是野孩子嗎?”識趣的人,都不敢吱聲了,可這老兵不同,堅定得認為自己的想法是合理的,想著反正是兩個幌子,沒什么大不了的,便也不忌諱什么了。
“野孩子是沒有爹沒有娘的孩子?!蹦虑f這些仍在收養(yǎng)這種品性好的孤兒,與秦睿是有接觸的。野孩子三個字便是他們嘴中聽到的。
“喲呵,知道的還不少。”老兵樂呵呵得就要走。
秦睿拉著顧言謹又攔?!澳氵€沒告訴我,憑什么說我們是野孩子。”一副不問清楚不罷休的樣。
“你們不是嗎?”老兵也豁得出去。
“我有爹有娘,當然不是。”秦睿挺了一下自己的小胸脯。顧言謹卻抿了一下小嘴。
“你爹是你爹嗎?你娘是你娘嗎?”這句話徹底惹毛了秦睿,他最見不得別人說一句他自個娘的壞話,更何況這人還說娘不是他的娘,這個怎么也不能忍。
“你胡說。”攥緊了小拳頭,仍想講道理。
“我胡沒胡說,回去問你娘去?!崩媳粨P頭,覺得自己十成十對。
秦睿說不過,卻又忍不下去了,別看他平時講道理好說話,可他遇到不講理的,他也會更不講理,本身又有狼王的血脈傳承,骨子里有股子野性,一生氣便什么也顧不上了。
直接上手揍人,打不打得贏先不管了,先打了再說。剛要離開的老兵沒防備,被秦睿推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引得看熱鬧的人一陣哄笑。這回面子上就掛不住了。
“好小子,敢動手,信不信我收拾你。”
“你亂說話,就該打?!鼻仡2粠碌摹?p> “該打?!鳖櫻灾斠补淖阌職馍锨皫颓弧?p> “謹少爺一邊去,看我收拾這個野孩子?!痹诶媳劾?,顧大將軍養(yǎng)的這個兒子,是野的也不是野的,不能出手傷了,而這個,安爺?shù)?,也就那么個事,沒見到第一天來,被他們領(lǐng)頭抱走,也沒見找,也沒見攔的。
安哲的適當放手,放在某些人眼里,便成了不關(guān)心,與不愛護了。
“小謹,你退后,別傷著你?!鼻仡M櫻灾斖媪撕枚嗵炝?,知他才剛剛開始練基本功,也不想牽連他。
“我不,我們是兄弟,你是我老大。”顧言謹?shù)男男允钦娴牟诲e。
“你不會打架?!鼻仡_吚_架勢,邊勸。
顧言謹垂下了頭,也覺得自己不太有用,往旁邊讓了一讓。
“小子,姿勢擺得不錯,就不知是不是花架子。”
秦睿那天打贏新兵的事,只在新兵營那邊傳,老兵這邊知道的不多,所以又被小瞧了。秦睿不搭話,直接開打,狼王的性子出來就不帶怕的。
一交上手,老兵便知道這小子不是個好對付的,心下也認真起來,可越是認真就越害怕,害怕輸了,他這么大個人了,輸給一個四歲多的孩子,像話嗎?他還怎么在軍營里混。
一想到這,手下更不留情了,老兵與新兵最大的區(qū)別,便是殺氣與經(jīng)驗,殺氣秦睿不怕,他娘與他爹兩人的殺氣都不少,雖說與他對陣時都收斂了不少,而那股用招的狠勁還在。而對上這位的,就不算什么了。
倒是經(jīng)驗這一塊,他有些吃虧,再怎么說,他習武的時間也不算太長,師傅教得再好,經(jīng)驗這東西也是教不來的。
于是便吃了暗虧,秦睿到不覺得什么,打架嘛,還是跟一個大人打架,挨兩下揍很正常??深櫻灾斨绷耍笕舜蚝⒆颖揪涂膳?,還打著了,打傷了他老大,這可受不了。
在秦睿再一次被老兵摔倒在地時,他出手了,別的不會,沖過去撞人還是會的,一下便撞到了那人的腰上,力量不算太大,卻也疼。
那人反手便把他推倒在地,顧言謹不比秦睿耐摔打,下盤也不穩(wěn),退了幾步才倒地,可巧地上有塊尖尖的小石頭,立馬就劃破了他的額角,傷不重,可是流了血就有些嚇人了。
“好啊,你傷了我兄弟?!鼻仡R幌乱娏耍桨l(fā)不管不顧了,娘讓他收斂點力道也忘了,刁鉆得對著那人的膝頭就是一拳,力量是大大超乎了所有的想像。
老兵腿一軟便跪了下去,秦睿連貫性又是一個側(cè)踢,踢到了那人的臉上,不收勁當然就很重了,老兵不由自主往一邊倒去,牙齒咬破了口腔,吐出一口血水。
“小子,你找死。”抬手就要去掐秦睿的脖子。
這時秦四回來了,一看嚇壞了,直接上前將小主子抱在了懷里,而準備出擊的小人兒也泄了勁,撤了回來,警報解除。
“沒事吧?”秦四的嗓間都變了。
秦睿沒顧自個,而是跑去看顧言謹。“秦四叔,快來,小謹流了好多血?!彼娺^血,可那都是同自己不親的人流的,這回就不同了,不由有點怕,聽說血流多了會死人的。
“小謹,小謹你不要有事啊。”挨打,打痛了的秦睿都不想哭,這時他卻想哭了。
秦四這才看到地上還傷了一個,好在他身上也有急救包,上前一處理,發(fā)現(xiàn)只是一個小口子,才算松了一口氣。處理了一下,止了血,上了藥,又檢查了一下別的地方,見只是手掌破了點皮,才去打量小主子。
結(jié)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一跳,小主子的傷可嚴重多了,臉也青了,嘴角也破了,手也破了,而且手心擦傷里有許多沙子,這還只是表面上的,看不到的地方估計還有嚴重的。臉色不由鐵青,瞪向那一群人。
一群圍觀的人這才回過了神,不管怎樣這可是兩個孩子呀,而且還是大將軍在意的孩子呀,個個都老實了,而那個動手的,這才知道怕了。
“呵,長本事了,連個孩子都敢下重手。”小主子的傷他不敢治,而這罪魁禍首他還是可以教訓(xùn)一下。
老兵不敢答話,剛才他是想殺了這個孩子來著,而且還讓大將軍的親衛(wèi)見了個正著,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
“想打架是不是,來呀,跟我打,我和你個子一般高?!鼻厮谋臼莻€脾氣好的,否則他也不會被挑出來照顧顧言謹,可現(xiàn)在他是真毛了。
鎮(zhèn)北軍里居然有這樣的人,持強凌弱,以大欺小,他還不知這人亂嚼舌根,否則還要加上一條,無是生非。
老兵認了慫,誰不知這五個親衛(wèi)個頂個的厲害,將領(lǐng)們都有幾個不是對手,更別提他們了。
“現(xiàn)在慫了,晚了?!鼻厮念櫜坏檬裁戳?,上去就是一拳,剛想再來一下,便被叫了停。
“住手,怎么回事?”是顧浩然回來了,只見一群人站著,而他的親衛(wèi)在揍人,這可是軍中不被允許的。
“將軍,不就是二十軍棍嗎,秦四今個認了,先讓我揍了這個王八蛋再說。”秦四不是個愛發(fā)火的,可發(fā)起火來,卻很難攔得住。
“秦四?!鼻匾簧锨氨ё×怂氖郑霸趺椿厥??”作大哥的當然了解自己的兄弟,肯定事出有因。
“小主子,被這小子給打了?!鼻厮囊а狼旋X。
“什么?”“什么?”
顧浩然與秦一同時大吃一驚,放眼尋去,才看到兩個狼狽的孩子相扶著站在邊緣,顧浩然的心似被人抓了一下生疼,可那沒心沒肺的小子還在沖他笑。
“怎么回事?”他開口問,便必須有人回答,可這回沒人敢出聲。到是秦睿不怕,走上前一揚頭。
“我今天打架沒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