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邪,什么打算。”也就穆靜安能這樣同他說話。
邪老頭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藥方不都給你了嗎?”她剛研究出來的幾個新藥方,包括那改進后的百毒不侵的,一股腦都給了他。
“臭丫頭,你就不關(guān)心一下你自己?!毙袄项^磨牙,有些恨鐵不成鋼。
“我?我怎么了?”穆靜安不懂了。
“你自己把把脈?!毙袄项^甩了一下她的手。穆靜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應了他的話,搭了上去,不一會,便呆了。
有些哭笑不得,不是說自己身體受損了,難得再有嗎?不是說他的身體特殊,難有子嗣嗎?這又是鬧哪樣?兩人算起來重逢也就大半年,咋又懷上了呢?
算算日子,心中便有數(shù)了,是那天,她生日那天,回想了一下細節(jié),便知問題出在哪了,那酒,那三日醉,有暖宮的功效,外加她又瘋了一把,氣息又用上了。
兩人好久沒那么暢快過,又多來了幾回,這不又……唉。
“喂,老頭,你怎會知道的?”雖難以置信,可接受起來倒也容易。
“你懷秦睿時,面像便就是這個樣子了,別忘了,診病,講究的是望聞問切?!毙袄项^難得在她面前得瑟一把。
“那你打算與我同去京城嗎?”話題又繞了回來。
“不去?!毙袄项^回答得異常干脆,讓穆靜安瞇了一下眼,她可以斷定,這邪老頭很避諱京城。
“你也別去,身體本就不太好,就別折騰了,小心又用那氣息護胎,再生出個小怪物來?!毙袄项^的話一直都不好聽,可心眼卻不壞。
“睿兒不是因為這氣息,才變身的?!彪m說平時與這人不對付,實際上兩人真的是亦師亦友,是忘年交,也是少數(shù)能同穆靜安說說心里話的人。
“什么?你找到原因了?”邪醫(yī)對醫(yī)術(shù)有股天生執(zhí)著的勁。
“嗯,是遺傳?!蹦蚂o安也不瞞他,當年睿兒出了事,這位可是同她一起研究,一起努力的,也是他建議自己用氣息去幫兒子的。
“你……不,不是你,那就是他爹,對了,是他爹。”邪老頭一拍大腿跳了起來,嘴里還不停得嘀咕?!皟扇说捏w溫都高,脈像也異于常人,力氣也大,五官的敏銳不同,是了,就是了。”
“老頭,跟你說個事唄。”見他嘀咕完,穆靜安才開口。
“放心,我不會同別人說的?!毙袄项^已開始盤算找顧浩然取樣研究了。
“不是這個?!蹦蚂o安的否定,終喚回了邪老頭的注意力。
“那是什么?”
“這事先別告訴他?!彼麄凂R上要出門了,那人又是愛操心的。
“切,臭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個身體的狀況?!毙袄项^瞪眼。穆靜安心虛?!澳銘褌€孩子,本就不易,哪怕有那玩意幫忙,可也不能太過勞累,還不悠著點?!?p> “我的身體我知道,為了睿兒我一直在調(diào)理?!边@話不假,否則這回也不會懷上。
“懷睿兒時,我是不知道?!彼溃@老頭有些愧疚,必定那時她正忙著為他們幾個治療?!斑@回我會注意的,也會小心的,自然不會有什么問題。”
“切,你以為這樣子就足夠了?”邪老頭就是邪老頭,話都沒個正的?!澳憔透冶WC,那人會有節(jié)制,也不怕他傷了孩子?”
穆靜安的臉一下爆紅,這還是第一次有外人如此直白得提那檔子事,依她的性子,早打過去了,可對上這位,又是為她好的,她還真下不去手。
“不會的?!奔t著臉爭辯。
“屁,不告訴那人,那人會放過你?”邪老頭火大,嗓門也響了起來。
“誰不放過安安?”被念叼的人,都是屬曹操的。
“你。”不等穆靜安阻止,邪老頭便把矛頭對準了顧浩然。
“我……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讓顧浩然摸不著頭腦。
“你什么你?這什么這?”邪老頭對顧浩然沒好氣。
“安安。”顧浩然只得向穆靜安求助。
“邪老頭,你別管了,我會同他說的。”穆靜安怕這老頭亂說,忙攔話,哪知那話哪里攔得住。
“你說?你會說才怪,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毙搬t(yī)心疼穆靜安,可他又不愿表達,別扭得自己也難受,如今抓到了‘罪魁禍首’,當然可了勁得‘整’。
穆靜安撫額,這老頭倔起來,她也沒法。
“你害了她一次不夠,如今還害了她第二次,反正已是這樣了,也不怨你了,不過,你記住了,給我老頭節(jié)制點,若傷了她與孩子,老頭要了你的命?!?p> 丟下這一句,又對穆靜安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便走了,臨走時,還扔了一瓶藥給穆靜安。穆靜安打開聞了一下,不由失笑,別扭的老頭,保胎的藥都給她配好了。
“安安,到底怎么回事?”顧浩然仍是一頭霧水,什么一次,什么兩次,什么傷了安安與孩子,他們是他的命,他怎么可能傷了他們。
“子儔,來坐下,我與你細說?!狈凑m不住了,那就實話實說吧。
顧浩然忐忑得坐了下來,覺得有什么事脫離了他的掌控?!鞍舶??!币膊恢獜氖裁磿r候開始,他一緊張便會叫她的名字。
“子儔?!蹦蚂o安看著他的眼,將他的手拿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她這個動作,讓顧浩然下意識得放輕了呼吸。
“這里有我們的第二個孩子了?!彼脑捯粢宦?,便看到了自個男人的瞳孔一縮,整個人呆了。
“是不是太意外了?!辈虏煌杆南敕ǎ蚂o安輕問。顧浩然仍沒有反應,莫非是高興壞了?看起來不像???越發(fā)得語調(diào)放輕了些。
“可能是上回的那次,三日醉有暖宮的功效,我又用了點氣息……”
“安安?!蹦蚂o安的話還沒說完,顧浩然便輕喚了一聲,她立刻止了話,應了他一聲。“我在。”
“安安,你,你可有不適?”顧浩然仍僵硬得保持著摸她腹部的動作。
“沒有,都挺好的,不是邪老頭看出來了,我還不知道他的到來?!蹦蚂o安柔和得將手壓到了他的手上。
顧浩然艱難得咽下一口口水,開始慢慢得回神,他們居然又有了孩子,而且奇怪的是,明明自己已經(jīng)很討厭再增加一個,搶走安安注意力的人,可在這一刻,仍忍不住高興,期待,還有忐忑。
睿兒的孕育他沒參與,如今老天給了他機會,讓他補上這一課,他都不知自己該笑還是該哭了。
“安安,我的手能撤回來嗎?”他甚至怕自己動作大了點,都會傷到他們母女,對,就是母女,若安安再生就生個嬌嬌軟軟的小閨女,免得他那哥哥一天到晚得得瑟。
而且他也期待一個像安安的女兒,一想到那同安安一般的小模樣,這心都快化了。
“當然能,不用這么小心,如平常一般就好?!蹦蚂o安笑著松開他手,原來這人只是樂瘋了,也是,必定這事他是第一次經(jīng)歷。
“安安,你等我一會,我出去一下啊。”顧浩然想到了什么,連輕功都用上了,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穆靜安搖頭,也不想去管他,至于等他,還是算了吧,誰知他什么時候回來,這樣傻坐著嗎?反正她在屋里清理東西,在就成了吧。
果然,顧浩然半天沒回轉(zhuǎn),可一回轉(zhuǎn),見她正彎腰系包袱,立馬就緊張起來。
“安安,快放下,我來。”穆靜安被他吼得一愣,手上動作便停了下來,下一秒便被他扶住了,頓時哭笑不得。
“不用這么緊張的,如平常一般就成了?!?p> “不行,我問過白浩澤了,好多事都要注意的?!鳖櫤迫灰荒槆烂C。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睿兒才是第一個孩子?!蹦蚂o安盡量安慰這個冒似第一次當父親的男人。
“可,可白浩澤說,說……”顧浩然又有點懵。
“我才是師父?!蹦蚂o安拍了一下他的手。
“好吧,聽安安的。安安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告訴我?!鳖櫤迫灰灿X得他的安安要強上一些,必定她很愛孩子,自然也會照顧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