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一定是個女兒。”秦儔皺了一下眉,盯著那一塊又看了一會,若不是閨女,又是一個兒子,光想想他就覺得不能接受。
“一定是個女兒?!币娝珠_始自欺欺人了,穆靜安也不戳破,反正已沒得改了,過些日子便躲不掉了,要逃避就逃避唄,等生了,他還能咋地。
與肚子里的小東西互動了一下,又與穆靜安親近了一回,秦儔的心情完全好了,樂顛顛得去找那幾個大的,玩可以,課業(yè)可不能落下。
好在都是自覺的孩子,并沒讓人操太多心,穆府這邊一片寧靜,過著自己的日子,京城里更加風(fēng)起云涌了,不知何時,聚集了許多陌生面孔。
雖說京城每是迎來送往的陌生人不少,可這回卻不同,大多都是江湖人士,似是沖著什么來的,這種人一多,鬧事的自然就多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讓京官們很是頭疼。
特別是京兆府尹,忙了個焦頭爛額,這種趨勢,讓敏感的人嗅到了不同的味道來,比如說夜賢啟,比如說李鐵牛,當(dāng)然穆府二位主子也不例外。
“不是一批人?!鼻貎壵诮o穆靜安剝桔子,這個時節(jié)是沒有這東西的,可穆靜安就是饞這一口,好在穆莊有貨,倒也不怎么為難。
“是一批人就打不起來了?!蹦蚂o安滿足得瞇了一下眼,這個沒有懷睿兒那時那么危險,也沒那么能折騰,就是嬌氣了些。一天到晚小毛病不斷,也幸好是她做他的娘,換一個算是沒法滿足他了。月份越大,反倒越不讓人省心了。
“看來安安已猜到了,是誰的手筆?!鼻貎壸×耸郑@東西上火,安安這段時間火也比較大,還是少吃些的好。
穆靜安是不滿足,卻也沒再要求,摸了摸下巴上的火炮,這還是長這么大第一次長這玩意,到是稀奇。
“別用手摸?!鼻貎壚滤氖?,她自個說過,手上臟,摸了反而不好,如今自個又忘了。
“嘿嘿,不是說一孕傻三年嗎?”穆靜安自嘲得笑了,這回太享受,才體會得到這個傻三年是什么意思,就是讓人寵得沒邊了,什么也不想做,不想去想唄,把自己當(dāng)傻子養(yǎng)著。
“安安,傻點好。”孕婦就該這樣。
“傻了,配不上你怎么辦?”穆靜安歪頭問他。
“安安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小女人真的是難得這樣小孩子心性。
“嗯,兩個方法,一個是你受累,和我一起傻,二是我變回去,與你一起看天下。”穆靜安故作一臉嚴(yán)肅得回答。
秦儔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怎不說,就這樣,傻人有傻福得享受下去,其他的事都交給我?!彼呐司驮撓砬甯!?p> “那你會很累的喲。”穆靜安把頭歪在他的肩頭。
“我愿意的。”秦儔摟住她的肩。
“可我不愿意,我的男人我自己疼?!蹦蚂o安親了一下他的脖子,矯情夠了,坐直了身體。
秦儔已習(xí)慣她這段時間想一出是一出的了,不管怎樣折騰,他都愿無底線得寵著她,是老天給了他這個機(jī)會來補(bǔ)償她,也補(bǔ)償他自己。
“二皇子這是被逼急了,大皇子是有樣學(xué)樣?!迸芷脑掝}又回來了。
“為何沒有三皇子的手筆?”秦儔好奇,小女人是怎樣想到的,明明這段時間,她什么都不太過問。
“三皇子手中應(yīng)該有人?!狈秸裨剖亲咭徊娇词?,準(zhǔn)備百步的人,為了兒子,為了心愛的女人,為了那個目標(biāo),他怎可能不做這種準(zhǔn)備,只是不會太多,必定人不好藏,也不好養(yǎng)。
但逼個宮什么的,作為奇兵,也足夠了,這批人應(yīng)該已在夜賢堯手里了,養(yǎng)他們的人是方流云,不會交到林婉兒那,一個深宮婦人,也指揮不了這批人。
二皇子是皇后的兒子,一直以為在位是穩(wěn)的,哪知楚皇的心一直是偏的,才不得已開始急,兵馬有,那是皇后的,可多不起來,盯著他們母子的人太多了。
外加在三年前那批糧草上,又折進(jìn)去了一批,真沒多少了,這才另辟蹊徑,想找江湖人士幫忙。
大皇子性子魯莽,又沒有外祖家的幫襯,便更要難上一些,可他占了一個長字,自是不甘心的,幸好他娶的女人還能給他點助力,別的不成,錢財還是有一些的。
二皇子請得起,他也請得起,于是便出現(xiàn)了京城的這種局面。
“還說自己一孕傻三年,什么消息都不愿聽,結(jié)果什么都知道?!鼻貎壭⌒牡脫ё∷难?,原本很纖細(xì)的腰肢,此時已一只手臂堪堪剛剛好。
“這又不難猜?!蹦蚂o安不以為然,?!拔椰F(xiàn)在擔(dān)心,他們會很快來找你?!闭撈鹑耸峙c幫派,秦幫算是第一大幫也不為過,哪怕他作事越來越低調(diào),明眼都看得出來。
“來找我,我就必須得見嗎?”秦儔挑了一下眉,霸氣外露,穆靜安花了眼,他這模樣是她最愛的。
見小女人難得對自己犯回花癡,正想與她親近一下,不長眼的屬下已在外敲門了,穆靜安回了神,見到他眼中熟悉的光芒,不由淺笑了起來,推他出去處理事情。
秦儔嘆了一口氣,惹火的小妖精,等著,過幾個月看他怎么收拾她。有時真的有些嫌棄肚子里的那個小東西,占地的時間太長了些。
送信來的是秦幫的人,被穆靜安一言中地了,三封請柬,分別是三個皇子的,倒是都不慢。
“準(zhǔn)備怎么辦?”穆靜安尖著手指把玩著請柬。
“都不予理會?!鼻貎壓唵未直?。
“隨你?!边@男人心中有數(shù),她也就不操心了。
這些江湖人的到來,本與他們沒多大關(guān)系,也犯不著幫楚皇去穩(wěn)定一下京城的秩序,可偏偏惹到了這兩位,就不那么好說話了。
起因在三個孩子身上,四月底了,天氣更好了,三個孩子在院子里也玩膩了,自然出門的時間越來越多了,江湖上的人,可不太管誰是誰家的,看中了的,先禮后兵,江湖規(guī)矩來定。
兩小只又愛顯擺,腰上的紅綢便惹了禍,先開始是想找兩只小的買,孩子嘛,哄哄便成了,哪知是小人精不說,對那鞭子看得本就極重,娘親親手做的東西,平時玩得好的幾個伙伴摸摸都不行來著,更何況是想拿走。
一千個一萬個不可能,見哄不走,便想著用江湖規(guī)矩來,一打聽是秦幫的孩子,好多人都偃了旗息了鼓,只余幾個肖小,愣是不放手,想到了另一個途徑,那便是偷。
本以為從孩子心中偷點東西很容易,哪知被孩子發(fā)現(xiàn)了不說,還被孩子們給聯(lián)手揍了一頓,那個氣啊,本想借機(jī)會翻處盤,哪知當(dāng)晚便沒氣了,笑話,四葉門是擺設(shè),秦幫是擺設(shè),心術(shù)不正的人,不用存在在這世上了。
特別是惹到他們的,事不大,也解決了,可對于疼孩子的夫妻倆來說,就不得不多想了,這環(huán)境太過復(fù)雜了,不適合孩子們生活,不如讓他們散了的好,一合計,就有了絕好的主意。
讓少林寺那老和尚出面,辦一次武林大會就成,獎品嘛,由他們來辦,單憑穆靜安手中的幾種名貴藥丸,便足夠江湖搶破頭了,要知多一顆便是多一條命啊,銀子再好,有命才能花不是。
而那少林寺的老和尚本就欠秦儔一個人情,一拍即合,算是把這頭疼的一群人送走了,剩下的,是明知無望的,還想在京城撈點油水的,倒也不足為懼。
京兆府尹為此差點哭了,他太難了。要知馬上就是四皇子的生辰了,又是端午佳節(jié),這安全,這安全可是重中之重。
大皇子,二皇子也沒法挽留,他們可拿不出那獎品相等的報酬來,只得眼睜睜得看著這步棋廢了。
計劃不得不擱淺,這也是穆靜安秦儔想要看到的,有的東西準(zhǔn)備是要時間的。
五月一到,京城越發(fā)熱鬧了,沒了江湖人士晃悠,百姓們也敢樂呵了,初五那天是四皇子的生辰,又是老來子,楚皇當(dāng)然看得也重。
雖說他的生母已被賜死了,他也沒那種瘋狂的心思了,可對上林婉兒以及這個一直她養(yǎng)的孩子,還是有幾分真感情的。
只能說林婉兒做人一直做得不錯,又時逢大節(jié)氣,當(dāng)然是普天同慶,與民同樂,在當(dāng)日會親臨龍舟現(xiàn)場,以求來年的風(fēng)調(diào)雨順,也為四皇子多積點福份。
各權(quán)勢貴族,也來湊熱鬧,沿河的彩棚都快扎滿了,秦儔也扎了一個,還占了一個相當(dāng)好的位置,他手中有最好的船,最好的船工,哪家想贏還不得找他,當(dāng)然也就不同他搶地盤了。
難得這次這樣的盛會讓他們趕上了,穆靜安也不反對,帶著孩子們?nèi)ネ?,至于安全問題,自個的男人,與自個的手下,比她還緊張。
別看他們一家四口出門沒帶多少人,在周邊晃的,時不時換的幾批,都是自己人,兩個孩子都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節(jié)日活動,若不是秦儔出門時叮囑過不可離開娘親身邊,早就會跑得沒影了。
一家四口的形象外表本就極為醒目的,走到哪都是焦點,難得遇到他們的人都來打招呼,秦儔一直保持著他的高冷,與人當(dāng)然交談不了兩句。
有心人把目標(biāo)放到了穆靜安身上,只可惜人家答得圓滑不說,說話那叫一個滴水不漏,給全了自己夫君的面子,愣是讓人打不開缺口。
也有轉(zhuǎn)向孩子的,可終究那兩個太小,別指望五歲的孩子能給大人做上什么忙,很快來招呼的人都散了去,連兩個孩子不由都舒了一口氣,可見這都是有多不耐煩。
穆靜安失笑,在自家彩棚坐下,拉過他們,給他們講起了一些端午的風(fēng)俗,很快掃光了那一點點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