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和尚是怎么回事?”這是穆靜安打那晚同老和尚見過后,第一次提到這個人,說明她是放下了,真的放下了。
秦儔對此很高興,摟過人自然是一通親熱,若不是穆靜安記掛著她的問題,估計又不知哪天才會有答案,秦儔見小女人堅持,只得按耐下,將最后一點說完。
“老和尚是在我十五歲時遇到的,那時我剛進軍營,身上的戾氣很重,差點傷了對練的伙伴。”秦儔揚了一下眉,若不是前有老和尚,后有安安,他估計早已成了殺人魔王。
“他教給我茶道,給我念那些聽不懂的經(jīng)文,教我休身養(yǎng)性,收斂自己的真性情,這才等到了你?!边@是大實話,若他是殺人魔王,在沒遇到安安之前,便上被世人唾棄,厭惡,追殺了,不能存活于世了。
“看來那老神棍,神神叼叼的還有點用?!蹦蚂o安雖愿提那老和尚了,卻不代表她對他很怠見,剛說完,自己的屁股上便挨了一下,穆靜安頓時怒了,兩世為人,那地方都沒被人如此光溜得的打過。
一個翻身便把那‘壞人’壓住了?!案陕锎蛭??”
秦儔的眸光深了深,有種熟悉的情緒在涌動,穆靜安還未自知,自認為兇狠得還在‘討伐’他?!澳阒恢?,沒人敢這樣對我。”
自認為的兇狠,卻不知落在秦儔眼里是別樣的可愛?!澳前舶惨绾尾畔麣狻!彪p手放在她的腰上,不讓她晃動。
穆靜安愣了一下,剛才是真氣著了,可要對他做什么還真沒個章程。
“要不,今個讓安安奪回來?就這樣壓回來?!鼻貎壱褜⑷朔稣?p> “什么?”穆靜安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欺負了,不由用力捶了一下他,可下一秒便受不住了,趴了下去,這哪里是‘討伐’,明明是‘獎賞’。張嘴便是一口,哪知更是惹了禍,結果……唉,一言難盡。
發(fā)生在秦儔身上的事穆靜安都已了解了,如何解決,到還真的沒有太好的辦法,唯一能做的便是準備一切她都準備的東西,熱武器在戰(zhàn)場上她不想用,可不代表在護自個的家,自個的家人,自個的孩子時不用。
那回在北城,用的是最粗糙的,這回得備些精良的,她就不信了,那些老怪物真的是不死之身,是,她也能給他們炸爛了。
穆靜安準備些什么,秦儔不知道,因為打那天后,他的安安便沒怎么理他,誰讓他太‘欺負’人了呢,本想著小豆子的事她會找自己,哪知那孩子打那一回后,便沒變過身,眼瞅著就要到年三十了,媳婦不理自己,也不是個事啊。
要知,因那小子,安安的生辰都沒好好慶祝一下,這過年無論如何也不能馬虎了,只得一大早,厚著臉皮,往人身邊湊,這種無賴的事,他沒做過,可不得不做。
穆靜安是氣他來著,可真說氣也氣不了多久,忙去準備那,準備這的,又要過年,又有三個孩子,還真沒忙到他頭上來,見他可憐兮兮得圍著自己轉了一早上了,心下早軟成一片,只得故意黑著一張臉,不理他。
不讓他長點教訓,說不定還有更‘過份’的。要知那天可是累得她連兒子都沒精力去喂了。
“安安?!币娝€不理自己,秦儔有些急了,伸手去拉她的衣袖,穆靜安不讓,伸手去拍,哪知便被這人抓住了,掙又掙不脫,直得瞪他。
“安安?!鼻貎壌瓜卵郏桓铱此?,小女人越來越勾人了。
“松開。孩子們看見笑話?!遍T外響起了孩子們的吵鬧聲。
“那安安原諒我了,我就放?!鼻貎壌蛏呱瞎鳌?p> 穆靜安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不可有下回?!敝坏贸鲅跃?。
“下回嗎?好吧?!鼻貎墤?,可明顯不是一個意思,穆靜安顧不得了,抽出手,離他遠點看向門外,五個男孩,一個女孩一起走了進來。
“娘?!薄耙??!眱蓚€與其他四個叫得不一樣,可都很響亮。
“喲,今個怎么這么齊?又這么乖。”孩子多了就會很鬧,如此乖乖得的時候,可不常見。
“弟弟呢?”秦睿在任何時候都是孩子王。
“自個在玩呢?!毙《棺硬胚^一百天沒多久,不能坐,穆靜安也不慣他,平時放在小搖床里自己玩,大人,孩子圍著他逗逗可以,嚴禁沒事就往身上抱。
“我們去看看弟弟?!睅讉€男孩擠眉弄眼。
“去吧。”穆靜安覺得奇怪,平時要看就看唄,今天怎還‘客道’上了。
“安姨姨?!笔切≡贫洌龥]跟過去。
“云朵,不去看看弟弟嗎?”穆靜安蹲下來,這小丫頭,喜歡小豆了的程度可不少于那幾個。
“姨姨,云朵告訴你喲?!毙∪司康搅四蚂o安的耳朵旁?!案绺鐐冊诖蛸€。”
“噢?賭什么?”穆靜安也學她的小樣,也悄悄得說話,這也是穆靜安最惹孩子們喜歡的原因之一,把他們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
“賭弟弟先對誰笑,誰就可以當老大。”
一聽這話,穆靜安便知是自個大兒子作的妖,別看秦睿在外面充個老大什么的,沒問題,在家這幾個,因年紀的關系,還是差不了那么一點,最起碼穆知行就不樂意,孩子們的事孩子們自己去解決,她只當不知道的。
“云朵,為什么不過去呢?”
“云朵又不想當老大?!毙≡贫湎訔壞莻€稱呼,至于老大是什么干什么的,她是不懂的。
“那云朵想他們誰當老大?”倒要看看這小丫頭最喜歡同誰玩。
“謹哥哥?!痹贫湟豢诰蛨蟪隽诵哪恐械娜诉x。
“為什么呀?”謹兒性子好,是個好玩伴,可她這回也沒猜對孩子們的想法。
“謹哥哥,會躲貓貓,好難找,還會帶著云朵一起躲。”這個答案出乎穆靜安的意料,啞然失笑。
“是嗎?那謹哥哥告訴小云朵怎么躲了沒?”
“告訴了,可云朵沒記住?!毙⊙绢^一臉郁悶。
“這樣啊,那云朵再找哥哥們問問唄?!蹦蚂o安小時候沒玩過這種游戲,長大了沒人玩得過她,當然不知其中的竅門了。
“不問了,哥哥的話聽不懂?!毙≡贫渚镏∽?,“謹哥哥說要躲在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我不明白?!睂τ趦蓺q的小丫頭來說,這知理解起來是有點難。
一道亮光從穆靜安腦中閃過,可惜沒被抓住,只得先住孩子們的這句話,過后再作計較?!澳窃贫渚屠绺绲囊滦?,讓他幫你躲?!卑矒岷眠@只才是目前該做的。
“好?!毙≡贫溟_心了。
“娘?!贝髢鹤酉冉兴??!暗艿懿焕砦覀??!币簿褪钦f這個賭約沒法進行。
“那你們想怎樣?”穆靜安起身去看那一窩。
秦儔在她與孩子們互動時,便走了,這幾只見了他,總有點放不開,她剛走到搖床邊,小豆子便樂了?!班?,喔?!陛p叫著同穆靜安打招呼。
“小調皮,怎不理哥哥們。”彎腰把他抱了起來,小豆子咧著嘴,無齒的牙床都露出來,口水也流了不少。
穆靜安抱著他坐下,幫他清理干凈,扶他在腿上坐好,面向那群男孩子。“小豆子,看,哥哥們都來跟你玩了。”小豆子確實比同齡的孩子機靈許多,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娘的話,睜著眼,從圍著的人臉上一一看過,只到看到秦睿才咧嘴一樂。
秦睿舒了一口氣,他沒白陪這個弟弟玩?!霸鯓??”小胸脯一挺,開始臭屁。
“切,巧合?!蹦轮胁桓市?。
“那你來?!鼻仡0盐恢米岄_,讓他與小豆子對視,小豆子對穆知行無視,眼珠跟著秦睿轉,仍沖他樂,這下穆知行焉了,容不得他抵賴。
其他幾個都興災樂禍得笑了起來?!昂??!蹦轮屑t了臉,冷哼了一聲,便往外走,男孩子們都跟其后,小云朵也去了,課業(yè)都停了,該由他們去玩了。
“哥哥們與姐姐都走了,小豆子可傷心?”穆靜安把小兒子轉了過來,扶著他在腿上坐好,同他說話。
小豆子歪頭看著自己的娘,伸小手想去抓她的發(fā),穆靜安把身子微微向前傾了一點,見他要抓到了,又往后撤,逗得孩子‘咯咯’得笑。
玩了一會,見孩子又打了一個哈欠,便知他累了,抱到懷里準備給他開飯,小豆子也如愿以償?shù)米サ搅怂珙^的頭發(fā)?!澳銈€小笨蛋,娘這不是有嗎?舍近求遠?!币忾_衣襟了,才發(fā)現(xiàn)同他玩時,已有幾縷長發(fā)垂了下來,正在小豆子的手旁邊。
小豆子哪懂,他只專注他看到的,把孩子喂飽了,又哄睡了,才將他手里繞著的幾根發(fā)絲理出來?!皞€小笨蛋?!币幌氲竭@孩子的專注與執(zhí)著,穆靜安不由笑意淺淺,點了一下他的小鼻尖。
猛得想到了什么,愣住了。是了,剛才的那個亮光也是這個,這么淺白的道理居然還得孩子們來告訴她,果真是一孕傻三年。
不過,她還得找子儔確認一下,不能自己把自己繞丟了,記下這事,仍是該干嘛就干嘛。到了晚間,夫妻倆終都閑下來了,秦儔幫她梳發(fā),才有空問她。
“孩子們今天在鬧什么?”他一個人呆慣了,有了安安后還好,多一個睿兒能接受,謹兒不鬧騰,勉強加得進來,連小兒子他都嫌多了,更別提那么一大群了。頭疼,真不知那么喜靜的安安是如何接受的。
“孩子們玩的游戲,你不會太愿意去懂的?!边@男人也是可憐的,同自己一樣,幾乎沒享受過童年的樂趣,是,他們現(xiàn)在也可以同孩子們一起玩了,只是沒那個心境了,與那個心態(tài)了。
還是只看著比較好,秦儔果斷不問了,有玩那些的,不如抓過來多打幾趟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