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我已經(jīng)沒有了弱點,你呢?
藥丸!
這南歌要是當著陛下的面,說出心上人是自己,這門婚事不成也得成!
孟辭心肝膽都縮成一團,帶著哀求看著南歌!
姑娘啊,我不是個男人,你可千萬不能沖動。
南歌似是讀懂了她的眼神,嘴角勾起嗤笑,伸手指向孟辭身邊的沈繹:“我的心上人,是沈公子!”
慕容楓嘴唇微動。
正要說你不是喜歡孟辭嗎。
可他很快便驚覺這話不能說出口,若是說出來,豈不是在告訴眾人他明知南歌心有所屬,卻依然當著陛下的面要求要娶?
這在場的一個個都是人精,尤其是父皇,可不好糊弄。
南歌指人的時候,楚皇正在喝茶。
聽了沈繹的名字,他的手微微一晃,平靜的茶水蕩開一片小小的漣漪。
他將手中茶盞放下,目光平靜的看向南歌,嘴里說出的話,卻讓孟辭的后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朕可是聽說,你喜歡孟辭,何故突然又變成了沈繹?”
這天下,還有什么事,是你陛下不知道的嗎?
南歌很鎮(zhèn)定,她略微鄙夷的看了孟辭一眼:“陛下,恕臣女直言,孟公子小胳膊小腿的,臣女又是武將世家女子,他這身子板,恐怕不耐造!”
不耐造的孟辭??
我本是個女子,嬌滴滴的才對,要耐造干嘛,耐草(一種植物)就可以了呀!
楚皇也想不到她這么直白,低低咳嗽了兩聲加以掩飾,問:“沈繹,你怎么看?”
孟辭趕緊抬頭,看向自家兄長。
這一瞬,她的心內(nèi)很復雜。
歡喜自然占主要,這歡喜之外,還有些莫名的其他情緒,抓不住也摸不著。
沈繹垂眸,迎上她的視線。
想到她曾多次表明,嫂子只認南歌一個,他微蹙了下眉,淡淡回應了一句:“我都可以!”
他不喜歡南歌,可若是便宜弟弟希望他做自己的嫂子,那也并無不可。
想來南歌會點自己的名,也是知道為了侯府,為了孟辭,自己不會在這時候拆臺。
楚皇還沒說什么呢,宋英已經(jīng)興奮將手中折扇一收:“陛下,那還等什么呀,微臣覺得您可以賜婚了呀!”
正愁母親那里沒法交代,若是陛下婚一賜,以后自己跟南歌不就扯不上關系了。
他便可以成日里去糾纏孟辭,簡直完美!
楚皇瞧他那一臉興奮勁就不爽,冷聲道:“有你什么事,你在這跟猴子一樣蹦跶?朕看應該先給你賜個婚!”
宋英立馬認慫:“陛下,臣錯了,臣現(xiàn)在就閉嘴!”
楚皇揉了揉太陽穴:“天色也晚了,今兒個見了血腥,賜婚不吉利,便改日吧!對了,漿糊治家無方,官降一級,罰俸半年!”
他似是有些疲倦,站了起來。
其他人也趕緊起身。
壽公公扶了一把楚皇,他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孟辭:“二十板子,你可別忘了去領!”
陛下你是魔鬼嗎?
你都下了旨意,我能不去挨板子?還用再提醒我一遍?
楚皇一走,殿內(nèi)眾人感覺頭頂?shù)哪亲笊揭崎_,紛紛長舒一口氣。
眾人看向永昌侯一家的目光十分的復雜。
本以為今日的局面,永昌侯家危機重重,一個不慎,便是萬丈深淵。
可誰想到最后只是挨了二十板子?
反觀另外一方,胡湖死了個嫡孫,最后還要降級罰俸。
宋忠更慘,堂堂一個侍郎,說沒就沒了。
還要拔出蘿卜帶出泥,加害春娘那人,也不會有好下場。
這背后設局之人,此番是輸?shù)闹皇O碌籽澚恕?p> 只剩底褲的慕容楓微笑著走到孟辭面前:“阿辭,借一步說話!”
孟辭冷冷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突然勾唇一笑:“好啊,看在你今天特別慘的份上,我多借你兩步!”
說著,她便真的如螃蟹一般,朝邊上橫跨了三步。
慕容楓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衣袖中的拳頭緩緩收緊。
這女人,如今當真有些不識好歹!
他背對著眾人,陰鷙的目光在孟辭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咬牙切齒:“孟辭,今日之辱,本王來日必然加倍奉還!”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孟辭已然跟他撕破臉,沒有退路。
她也懶得再做戲,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道:“殿下,我奉勸你不要這樣,你若就此收手,我不會再找你麻煩!可你若再對我,對我身邊的人,對侯府心存惡意,我也絕不心慈手軟!”
慕容楓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冷哼了一聲:“你一個侯府嫡子,甚至還沒有世子之位,別以為今日父皇對你稍加顏色,你就能竄上天!”
“你我之間,身份本就有云泥之別!”
他盯著孟辭,那雙幽潭一樣的眸子緩緩瞇著:“而且,孟辭,你莫非忘記自己是個女人這件事?”
你,還有把柄在我手上,不要太過囂張!
孟辭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句。
是以她毫不慌亂,反而是輕輕的笑了笑,她壓低聲音,挑眉反問:“慕容楓,你覺得今日我為何敢穿著女裝,在陛下和諸位大臣面前示人?”
慕容楓眸中滑過狐疑。
孟辭眉眼越發(fā)彎彎,這讓她像是一只將獵人耍的團團轉(zhuǎn)的狐貍,她微微傾身,湊到慕容楓的耳邊,低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根本不是女人!我本來就是個男人!”
慕容楓的瞳孔驟然放大。
孟辭聲音越發(fā)低,如勾魂的白無常在耳邊低吟:“慕容楓,我已經(jīng)沒有了弱點,你呢?”
耳邊還有喧囂,可她這一聲卻蓋過一切的聲音,如驚雷一樣在慕容楓腦子里炸開。慕容楓看入她的眸中。
她的眸子純凈堅定,泛著難以察覺的深藍色,如深海一般幽深,讓人探不到底部。
孟辭退后兩步,看著如同石化了一般的慕容楓,咯咯咯笑了起來。
她本想控制一下,可這笑忍不住就越來越大聲,肆意張揚,讓一干已經(jīng)走到偏殿門口的大臣都忍不住回頭來瞧。
反觀慕容楓,則如同魂魄被勾走了一樣,面色煞白的站在原地,驚魂不定的看著孟辭。
沈繹上前來,溫聲問:“什么事情這么好笑?”
孟辭壓低聲音:“慕容楓問我為什么要穿女裝,我告訴他我本來是個女人,他嚇到了呢!”
沈繹鄙夷的看了慕容楓一眼。
蠢貨!
相處這么久,居然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孟辭的開心沒有持續(xù)太久,因為陛下身邊的壽公公來催她去挨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