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時間不夠了~
暗黑的天幕在此刻劈開一道閃電,耀在慕容楓秀美的面容上,讓他陰鷙的神情越發(fā)的猙獰,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宛若變態(tài)殺人魔。
孟辭此時孤立無援,理應(yīng)萬分心慌。
她抬眸四下里看了看。
除了剛才閃電一閃而過的光,四下里一片黯淡。
慕容楓皺眉:“你看什么,難道你覺得侯府的人還能潛入這深宮之中來幫你嗎?”
孟辭收回目光,平靜的笑了笑:“我相信他們有這個心!”
不管能不能做到,父親母親還有兄長,一定有這個心,想要救她脫離苦海。
這就夠了。
別怕!
我不怕!
孟辭嘴角的笑容擴大,毫不畏懼的直視慕容楓:“殿下要是說完了,門在后面,請吧!”
慕容楓性格偏執(zhí),除非自己真的服軟,愿意依附他,不然他絕不會放過自己。
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費唇舌。
如今想想,裴弼和長平的事,說不定也是他在幕后操縱。
慕容楓眸中僅剩的溫情散去,只余下徹骨的冰寒,他冷笑連連:“好,孟辭,本王等著你后悔不迭,痛哭流涕!”
說完,他利落轉(zhuǎn)身,踏步而去。
沉重老舊的殿門關(guān)上,他轉(zhuǎn)動著手上的佛珠,面無表情的對小三道:“跟那人說,務(wù)必要徹底的毀了他!”
孟辭,既然你不愿示弱,那就別怪本王將你踩進塵埃里,到那時候,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否還能如剛才一般傲骨錚錚。
慕容楓嘴角勾著殘酷的笑意:“有些人的骨頭太硬,啃不動!那就打碎了,讓他以后再也立不起來,如此,哪怕是掉了牙口的老太太,也照樣能吃進肚里!”
小三眸中閃過興奮的快意,應(yīng)了一聲是。
東西不能吃,屋子里孟辭也不敢待。
宮女準備的床鋪被褥,也不知是否有貓膩,她也不敢用。
如此,她便只能靠著老舊的門扉,斜坐在門檻上。
初冬的夜十分寒涼,那一爐炭火在搖曳冷風之中燃的格外的快,已然燒了大半,如此下去,怕是撐不過一夜了。
驚雷之聲滾滾,白色的閃電撕裂長空,紅色的宮燈在冷風中左右晃動,燭火明明暗暗,宛若鬼火。
孟辭抱緊胳膊,恨自己今日出門的時候沒有多穿一個斗篷。
她打定主意不睡覺,但熬了一個多時辰,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最后還是撐不出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見大冷的天,她不知怎的就掉進了湖水之中,渾身冷的刺骨,瑟瑟發(fā)抖,手腳抽筋。
爬都爬不起來。
好在這時,兄長來了,他一個蜻蜓點水,就將自己救了上來。
她衣服全濕透了,沈繹上前來給她脫。
他的手指是火熱的,碰到肩膀的時候,孟辭狠狠打了一個哆嗦。
她一把拍在男人的手背上,顫聲道:“兄長,不要!”
“有什么不要的,這么快活的事情,為什么不要?”耳邊響起一道粘膩的聲音。
這嗓音……
孟辭猛然睜開眼睛,便見到一張丑陋的臉。
男人穿著禁軍的制服,長了一個紅彤彤的酒糟鼻,臉上坑坑洼洼滿是痘印,咧嘴笑的時候,還能看到齒縫中的菜葉子。
嘔……
孟辭連連后退幾步,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肩膀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拽下來一點,難怪剛才在夢里會覺得冷颼颼。
她趕緊將衣服拽回去,捏緊衣袖中的匕首,沉聲問道:“你是誰,你要做什么?”
男人扯著自己的腰帶,挑了挑濃眉雜亂的眉:“我是誰,我當然是你的相好啊,你剛才入宮的時候,給我使眼色,要我晚上來陪你,你忘了嗎?”
“放屁!”
孟辭大聲斥責:“你好大的膽子,我乃侯府嫡子,是陛下今日讓我在這合歡宮中小住一晚,你還不趕緊出去,我要叫人了!”
她剛說完,就聽得男人嘿嘿一笑,說了一句色狼必說的老掉牙的說:“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管你的!”
此刻,他已經(jīng)將外袍脫了,一雙骯臟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孟辭:“瞧瞧這身段,你到底是個男的還是個女的?”
“不過是男是女都不要緊,爺通吃,不介意!若是個小娘子,爺便前后都走上一遭,保管你開心的找不到北!”
說著,他朝著孟辭就撲了過來。
孟辭一個閃身躲開。
該死!
手腳好像不太聽使喚。
男人嘿嘿嘿笑著,齒縫中的菜葉看著令人作嘔:“不是用了藥嗎,怎么你一點都不配合?”
“嘖嘖……不過瞧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是反抗的好,我就喜歡馴服的感覺!”
說著,男人眸中兇光一露,身形一晃,攔住孟辭的去路。
要命!
這人武功竟然還不弱。
孟辭腦中飛速旋轉(zhuǎn),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她為什么還是著了道。
爐火!
對,那一爐子火!
一定是那里面動了手腳。
她將匕首死死籠在袖中,用頂部銳銳利扎傷了手腕,刺痛感讓她迷蒙的神智清醒了不少,對于肢體的自控力也回籠。
但她太弱了,幾個回合的躲閃下來,她已是氣喘吁吁,左邊的衣袖被扯了下來,半條雪白的手臂都露在外面,上面還有清晰的血痕。
胸口的衣服也被撕開,露出大片的鎖骨,在凄風冷雨中,呈出慘白的顏色。
屋外暴雨傾盆,孟辭被逼的連連后退到內(nèi)室,后背抵在了床沿。
酒糟鼻男吐出一口濃痰,舔了下嘴唇,眸中淫色高熾:“時間不夠了,爺不能陪你玩了,要真刀實槍的干了?!?p> 時間不夠……
所以,很快抓奸的人就會到了?
他的時間不夠,自己也是如此。
孟辭深吸一口氣,捏著匕首的手因為過度用力,手背青筋暴起。
她身體往后一縮,坐在了床上,本來滿是戒備的眸子此刻目光有些渙散。
她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lǐng),喃喃自語:“好熱,好難受……”
酒糟鼻男嘿嘿一笑:“早該如此,藥效真慢!別急,爺就來了!”
他黏黏膩膩的笑著,朝著半躺在床上的孟辭撲了過來。
就是現(xiàn)在!
孟辭眸中兇光一閃而過,右手掌心冷汗汩汩而出,卻死死的握著匕首,仿若融為一體。
在男人撲在她身上,享受勝利果實的那一瞬,她舉起匕首,朝著他的脖頸大動脈狠狠的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