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你不要說,我不會喜歡你的?!?p> 相比之前來告白的人,溫楠只是淡淡拒絕,但薛衡不一樣,和已經(jīng)被放進朋友列表里的人之間,怎么能說喜歡呢。
床上的人顯然一頓,表情有所緩和,唇動了動,終究是笑了笑:“說什么呢!”
“薛衡,我是說真的,我們當(dāng)朋友好不好,我一直都拿你當(dāng)朋友的?!?p> “為什么這么說?”
溫楠低著眼,她也不清楚,只是心里有個聲音一直在說,薛衡真的很好,要一直留在生活里。
所以,需要一個足夠穩(wěn)定的關(guān)系。
像邱默一樣。
瞧溫楠這副模樣,薛衡不用想也知道,是聽人說了什么。
事實告訴他,不是羅文文。
“邱默和你說的?”薛衡表情有些痛苦,胳膊輕輕擋住傷口處。
溫楠格外坦誠:“不是?!?p> “溫楠,有沒有人和你說過,騙人的話不應(yīng)該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暴露了。
她輕抿著唇,有這么明顯嗎?邱默,我對不起你。
“薛衡,可是?!睖亻p言輕語道,“我真的沒有騙人啊!”
薛衡勾了勾嘴角:“那你聽好了,我就是喜歡你,不當(dāng)朋友沒關(guān)系,被拒絕沒關(guān)系,只要我在,你遲早會喜歡?!?p> 溫楠微睜大了眼,原本以為薛衡和那些小男孩一樣,好言好語的說清,就會放棄了,似乎他真的不大一樣。
無論是否認喜歡,還是順?biāo)浦圩雠笥眩瑴亻伎紤]到過。
卻未曾想到,薛衡如此大膽,在她面前肆意表達他的喜歡,看樣子,是不會輕易放棄了。
溫楠有些為難:“可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句話,無疑像一顆刺,刺在薛衡身上。
“是嗎?”薛衡瞧著她,倒不像撒謊的樣子,只是也從未聽邱默那家伙提過,溫楠有過什么喜歡的人。
“他還不知道我喜歡他,所以很抱歉,我不能說他的名字?!?p> “看來他不會知道了?!?p> 瞧著薛衡,溫楠不明白,明明與面前這個十九歲的男孩才見過幾面,他的喜歡能有多少,又怎么能當(dāng)真呢!
不過說說而已。
如今的喜歡,掛在嘴邊隨便說說,也不需要做什么。
一切都太簡單了,簡單的可怕。
溫楠曾在小學(xué)一年級時翻過父母的結(jié)婚相冊,以及兩個人之間無數(shù)的信件,也喜歡一遍又一遍地聽母親,講與父親之間的陳年舊事。
時代變了,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愛沒有變。
即便母親在外面格外獨立,獨撐一面,但在父親面前,依舊是那個擰不開瓶蓋的小女孩。
自那天起,溫楠就知道,她要找一個和父親一樣的男孩,在了解母親的不足后,仍舊包容她所有的小脾氣。
“好啊,追求喜歡,你沒有錯,我也沒有。”
那一刻,溫楠就認定了,薛衡不過是說說而已。
畢竟,他身邊女孩無數(shù),即便少了一個,也沒什么。
她與那些女孩不同的不過就是,即便身處這個人人聲討喜歡廉價的年代,依舊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將愛情捧在手心里,舉得高高的。
溫楠走后,薛衡坐在病房里,好一會沒說話,直至那扇門再次被敲響。
“衡哥?!鼻衲街^,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羅文文不在?”
“叛徒?!毖忄洁熘?,整個人靠在床邊,視線盯著窗外,不肯瞧邱默一眼。
“剛剛溫楠來過?”邱默將小桌子放回去,拉過椅子坐在一邊。
“正好她不在,有些事還是得說說。雖然你身邊女生沒斷過,什么樣的都有,但是你這理論天才,實踐起來廢不廢沒人知道?!?p> 薛衡沒理,盡管板著一張臉,依舊看起來很好相處,少年感十足。
“我也搞不清楚,你到底喜歡溫楠什么?”
“不知道。”
邱默氣的跳腳:“這算什么,不說了,你們倆在一起,我第一個不同意?!?p> “我的事,什么時候需要你允準(zhǔn)?”薛衡瞇著眼,十足的侵略性,即便知道他是個病號,邱默依舊察覺到,他身上總有種說不清的殺氣。
這些,見薛衡第一面時,就察覺到。
這人,有張引人靠近的皮囊,實際上是個攻擊性十足的人。
“但是,溫楠的事……”
“溫楠會自行處理?!绷_文文踩著靴子進來,邱默瞧了眼,輕緩一笑。
她走近了些,將手里買的水果放到床邊:“溫楠交代過,她的救命恩人,總不能餓死。”
“餓死?”薛衡抬眼。
邱默哭笑不得,那天他也在,溫楠的話,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變了味。
原話明明是:我的救命恩人,總要平平安安的出院。
羅文文笑笑:“差不多,就那意思?!?p> “喏,還有外賣!”她提著手里的帶子,瞥了眼四周,視線落在一處。
邱默努努嘴,重新將桌子架起來,羅文文手一挑,將外賣放在桌面上。
“吃過了?!毖馇榫w平淡。
“那我不管,吃不吃隨你,反正送到了?!?p> 想起剛剛溫楠的樣子,薛衡輕笑著,他的喜歡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說,也沒指望得到回應(yīng)。
正如羅文文所說,溫楠的人生平淡倒順利,反而是他,能參與她的人生已是萬幸。
“我也吃過了。”邱默靠在椅子上,手機在一旁響了一下,他伸過手翻著。
羅文文拉過椅子,坐在一旁,想起來,她還未曾與他一同坐下來,安安靜靜的。
這些年來,凡是他到之處,視線必觸及。
“薛衡,封洺主動退學(xué)了,這事你知道嗎?”羅文文情緒淡淡的。
“他又不在a大,怎么會知道。”邱默沒抬頭,一邊擺弄著手機。
“不過也好,這回溫楠算是少了個追求者。”視線落在他身上,羅文文輕笑,“是吧,邱默……”
手機鈴響起來,邱默起身:“我出去一下?!?p> 直至他走出視線,羅文文沒動,隨后垂著眸,看樣子有些失落。
“封洺退學(xué),是老爺子的意思吧!”羅文文默默說著。
“薛家的事,他們還不知道?!毕肫饎倓偰茄凵裱馓痤^“你說的那人,是邱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