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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云四十不惑

二十

風云四十不惑 蘆予 2344 2021-03-14 08:36:04

  從深南回來后,因街道辦經常下來檢查社區(qū)環(huán)境衛(wèi)生,除了拆遷安置,我的工作陡然變得十分繁忙起來!在社區(qū)梅主任和區(qū)街道辦的安排和督導下,我整個人像個陀螺被工作抽打著,前進著、旋轉著.......

  一周后,自稱是深南晚報社的記者一行便來到了光明街道辦下面的社區(qū)進行跟蹤采訪報導。他們男女有三四個人,扛著長槍短炮,在千家萬戶的熒屏鏡頭前,社區(qū)群眾簇擁著記者,也有針對環(huán)境衛(wèi)生惡劣侃侃而談的,臉上無不憤懣和不滿,通過電視、報紙等新聞媒體,社區(qū)里一些尖銳的意見較為集中的展現在觀眾面前,紙媒的宣傳報道在東城地區(qū)產生了熱烈的社會反響。

  光明社區(qū)捅了“大簍子”,梅大興主任也被街道辦的鄭工成書記請去談了好幾次話,從街道辦回來時,他臉上的神情十分難看,整日里唉聲嘆氣,一幅苦瓜臉,有時心急火燎的,端著茶杯到處找茶水,內心也亂了方陣。他慌張,我內心卻是竊喜,他安排的工作也不那么特意上心了。

  “聽說了嗎?區(qū)紀委又請梅主任喝茶去了!”

  張會計不曉得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她看著我和王姐,臉色極其得意,一邊說著,一邊還故意眼睛盯著王姐的臉,其實王姐最近臉上的表情一直如此,或者事不關已高高掛起般幸災樂禍著,或者難以掩飾內心的情緒波動,顯得坐立不安等。而社區(qū)里所有的人,估計都是和梅大興較上了勁,恨上了梅大興。

  “墻倒眾人推,誰讓他掉井下去呢!”我暗暗想著,臉上露出一絲詭秘笑容,坐對面的王姐看張會計走遠了,她盯了我好一陣,故意大聲地咳嗽一聲,我才覺得失態(tài)了,便從座位上連忙起身去倒茶水。

  或許是忙碌無暇顧及其他,一段時間以來,我總感覺平淡生活中又似乎少了點什么。傍晚,拎著袋子走出空蕩蕩的辦事大廳,我陡然記起來,凌小彩已有好幾天沒有打電話于我了!關上大廳內的燈,去往自己單身宿舍的下班路上,我便連忙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電話里傳來凌小彩生氣的聲音。

  “賈為民,你還記得心里有我呀,你就當我是空氣存在,好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天,她的語氣帶著情緒化的憤怒。我隱隱感覺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在電話里解釋了最近幾天搞環(huán)境衛(wèi)生整治的事,手頭一大堆雜事瑣事,請她原諒我。她不再講話,一直在電話那頭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周五的下午,社區(qū)梅大興主任安排我去深南出差,張會計與我一同前往,我開車。車快到深南時,天空開始飄起了冰冷的細雨。辦完公事,張會計突然想起要去辦點私事,我便把她在路邊放下來,約好時間地點一同返程。因凌小彩最近一直不接聽我的電話,我不放心她,便獨自將車直接開到了凌小彩家的樓下,抱著碰碰運氣的心態(tài),我希望她能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將車停靠在路邊,從悶熱的開著空調的車上下來。冬天的雨,紛紛擾擾地下著。偶爾,從傘間滑進脖子內的雨滴,像喝了夏日的冰飲感覺,冷的感覺直鉆到了內心,后深入到骨髓里。起風啦!街道上更為清冷,我將風衣往身上裹緊些,撐著雨傘懶散地倚在車門前,抬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眼乏了,我順手從風衣內的口袋中掏出一根煙,點燃,繼續(xù)撐傘在細雨中等!夜色愈來愈深,遠處的街燈也開始亮了起來,在細雨中閃著飄渺的光,人來人往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地出現在我的視野內,我忙丟了燃盡的煙蒂快步趕上前。

  “嘿,凌小彩!凌小彩,等一等我,是我??!”我三步作兩步叫著跑上前。傘下,正埋頭走路的她,瞥頭也看見了我,我一直在喚她的名字。她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起來,像極了東城六七月臺風季的天空,陰云密布,她稍微停頓,不高興地詰問道:

  “賈為民,你來找我干嘛?你眼里還有我在呀!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她甩開我上前幫她提包的手,繞過我的身旁,低著頭繼續(xù)向前走。

  “是我錯了,是我的不對,好嘛!小彩,不要這樣生氣不理我,好嗎?我也是身不由已呀!再說我一直不是在擔心你嗎?”

  我緊緊跟在她后面,一邊竭力解釋著,一邊極力地向她賠不是,她沒有為之所動,腳步愈發(fā)快了起來。我的情緒也漸漸地激動起來。朝著她的背影吼了起來:“你站住,凌小彩,你到底想干嘛呀!”

  傘下,她的頭發(fā)盤起,后面攏留了個俏皮的馬尾,她的耳垂上的銀針,光滑的白色肌膚在路燈下愈發(fā)清晰,米卡色連帽夾克外套,內穿粉色的緊身高領針織衫,細雨中顯得楚楚動人,看著她柔弱外表,我的怒氣便煙消云散。她繼續(xù)往前。

  “你干嘛,賈為民!再這樣我要叫人啦!”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因為我又一次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說話呀!罵我都行,就是不要生氣不理我,如果是這樣,你讓我怎么開開心心見你呀,凌小彩!”我近乎哀求地伸手去攔截她,用眼睛盯著她,行人都紛紛在我們旁邊避讓,有的回頭奇怪地瞥一眼。她嘴唇緊緊抿著,依舊是一臉的不悅神情。她從我的身前繞開,繼續(xù)向前走,我一路跟隨??熳叩搅怂业臉窍?,我再次邁開大步沖上前,擋在了上樓的樓道口,看見四旁無人,我干脆丟開傘,張開手攔住了她。她收了傘,手中拎著濕漉漉的傘,依然左繞右繞地撇開我想強行一徑地上樓去,僵持中,我一把抱住她的身軀,緊緊地抱著不敢松開,她在掙扎、抗拒著,身體劇烈地抖動著,掙扎片刻又不動了。她突然趴在我肩上哭泣了起來,眼淚簌簌地滾落到蒼白的臉上,她埋頭無助般抽泣著,嘴里卻含混不清地說著:

  “答應我,賈為民,不要讓我一個人想你,別離開我,好嗎?我好害怕!賈為民,我也不想這樣!”

  她完全放松地依偎在我的肩膀上,身軀抽搐著、雙肩顫動著、嚶嚶地哭著,淚珠沾在我的臉龐上,暖暖的,又涼涼的。

  “怎么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是有什么事瞞著我,沒有告訴我嗎?小彩,快告訴我,好不好?”

  猶豫片刻,我在她的哭泣聲中,用雙手輕輕地捧起她的小臉蛋,柔柔地看著她的眼睛,她淚眼婆娑。我伸手幫她輕輕抹去臉上淌下的淚花,我不再言語,因為我不想去猜測,也不敢去盤問。我深深地自責,我的確沒有真正地去關心或抽出更多的時間去陪陪她!她是一個柔弱的感性女孩,今年才十九歲!在我的世界里,工作,競爭、勝負比什么都重要,對我,對所有的男人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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