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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云四十不惑

二十二

風云四十不惑 蘆予 3665 2021-03-15 12:52:13

  送走王老師,想到凌小彩電話中的求救聲音,我不放心小彩的處境,便冒險驅車前往深南。一路上,內心忐忑不安,腦海里全是小彩伏在我肩頭眼淚汪汪的柔弱神情,耳邊卻又縈繞著王老師的那一句話:事業(yè)與感情,你只能選其一。我煩躁地猛用力踩下油門,車一路狂奔向東!車輪滾滾向前,是我能操控的嗎?我恨此時此身不由我,連車都不如。

  車子飛馳于環(huán)城高速上,帶著駕車人,義無反顧地向前、向前!窗外的燈火像天邊的流星劃過我的視野,迅速地消失在身后漫長的夜色里.......

  來到熟悉的樓下,還是那熟悉的地方,也彌漫著熟悉的味道:我和凌小彩曾經在此漫步,手牽手談著美好的將來,訴說著讓人懷念的過去。有時在夕陽殘血中,愛情甜蜜場景如天邊的冬日暖陽,溫暖如三月陽春。

  車子抵達深南時,時間已是晚上十點多了!都市夜歸的人們,陸續(xù)從城市的中央往小區(qū)內散開來,走街串巷的叫賣聲、吆喝聲,汽車、摩托的鳴笛和打喇叭聲,還有來自五湖四海的行人之間的熱情寒喧與小孩奔跑時的喧嘩吵鬧聲,城市的夜生活仿佛在這里再次復活。

  我駐好車后,便抬腿噔噔地上了樓。這是一個位于城市中心地帶而又顯老舊的居民小區(qū),和許多的城中村一樣,住戶來自全國各地,以租戶為主,為方便生活圖實惠,住戶會直接在樓梯口或樓道拐彎處架起簡易的煤爐子,放上提壺燒水或用醬色陶壺熬湯汁等,我小心翼翼地避讓著雜物,雖然來過幾次,但仍不自信我走的樓層和幢號是否準確。

  我敲開一處鋁制的防盜門,開門的卻是一個圓臉、大眼睛的陌生女孩,我以為走錯了門戶,剛想說對不起,那個年紀與小彩相仿的女孩卻好像認識我,她打量著我,我也看著她,她留著長發(fā),純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讓人印象深刻。

  “你找?哦,你是凌小彩的朋友吧,快進來,凌小彩她在家呢!”她滿臉堆笑著,往旁閃身讓我進來,隨手關上門。我邁步進門,隨手放下手中的提袋,里面裝著水果和小彩喜歡的零食。凌小彩她此時埋頭正坐在沙發(fā)上,抬頭看了看我,仍低下頭,默默不語。開門的姑娘把我禮讓進了客廳,這時沙發(fā)旁邊忽地站起一個少年,他盯著我,朝我笑了笑,靦腆地喚我:叔叔好!我幡然醒悟:我已日漸發(fā)福,體重從剛到深南的120斤直接飆升到了150斤,休閑服早已不穿了,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職業(yè)化的樣子。

  我掃了眼四周,房屋雖小,但收拾的還比較整齊,雜亂而不凌亂。

  “小飛,你進房間去!哥哥姐姐們有事呢!”開門的姑娘對著仍沉浸在電視中的少年,客氣地吩咐到。男孩便關了電視進臥室去了,客廳里只剩我、小彩和她——那個開門的圓臉大眼睛姑娘。

  “你干嘛呀,鳳!開門讓他進來干啥呢,讓他走,我不想看到他啦!”

  凌小彩惱怒地對著那個一臉微笑喚作鳳的姑娘,生氣地埋怨著,

  “彩彩,你這是刀子嘴豆腐心,人來了,你又趕著走,沒來,又講不管你,我這是咋的了,懶得管你們的閑事啦!”

  那個圓臉大眼睛的姑娘,沒有任何的不悅,她謙讓著,讓我挨著凌小彩,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自己卻也佯裝生氣,拍了拍凌小彩的胳膊,一邊伸手幫我從身前茶幾上的果盤內拿了一個大桔子,放在了我的面前。

  “那個王剛,真不是東西,要是我,早點報警告她去,以前還看不出來,現在好人都變壞了,這個世道,人心叵測!”她忿忿不平地勸解著凌小彩。

  “不說那么多了,小彩。哦,我今晚就穿你這套衣服啊,你倆好好地聊聊,別吵架,讓人家聽到了看笑話,我先去外面再買點吃的啦,我先走嘍!”她故意從座位上起身,她站起來,朝房間里面又喊了一句。

  “小飛,你還想吃啥,告訴姐,現在給你買去!”

  聽聞外面有買吃的,少年便從臥室里跑著出來說,要吃油炸的麻辣雞腿,還有一杯可樂等等。凌小彩便讓弟弟陪圓臉姑娘一同出去買東西。

  “路上,小心車子啊,小飛,牽姐的手,別亂跑??!”小彩不放心弟弟,臨出門時,從沙發(fā)上仰著頭對著少年囑咐到。

  屋內顯得十分安靜,我脫了外套,便傍著小彩,將身軀往小彩坐的位置上挪了挪,靠得更近點,開口又不知從何說起,我感覺酒力上來了,心力憔悴也十分疲憊不堪。

  “你喝酒了,還開車,不要命了嗎?你以后少喝點,這么晚還來干嘛呀,明天不上班嗎?”她余怒未消仍低著頭,不看我,好像對著自己說。她赤著雙腳趿著拖鞋,撇著臉不再看我,卻專心地用鞋踩著客廳的地面磚,用力轉動著腳尖,仿佛那里有什么。

  “賈為民,你說話呀,我被別人纏著受欺負,你為什么不來,現在來,是看我的熱鬧嗎?還是想聽我的笑話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幾乎又帶著哭腔對我吼道。我不停地道歉著,她的悲痛和憂傷,令我今晚的言行舉止十分狼狽,又有些不安。默默無言中,因趕路沒顧得上喝一口水,我便伸手將茶幾上的桔子剝開,挑出了一瓣大的遞給她,她用手推卻了。她的嘴一直嘟囔著,我趁機將桔瓣喂到了她嘴里,正好堵住她要張開口說話的嘴,

  “討厭!你,我嫌死你啦!”她嘴里含著桔汁,由哭轉笑,我也忍不住咯咯地笑了??粗挠抻窒驳木綐?,我伸手在她的鼻梁子上輕輕地刮了下,她揚手使勁地拍打著我。我慌忙地躲閃著,口內不迭地喊著:“小彩,你饒了我罷!”她今晚只外套了一件鵝黃色的連體睡衣,頭發(fā)散亂著,臉上的淡妝還未卸去,眼角還留有一點點紅紅的粉印。待她安靜下來,我上前扶著她的嬌小的雙肩,眼睛盯著她的眼睛,說對不起,今晚確實有一件重要的事,耽擱了才趕過來,

  “你,總講我在你心中位置最重要,原來全是騙我的?”她臉上表情恢復了嚴肅,她想起身,我連忙伸手扯住了她的手臂,她又輕輕地坐了下來,我手向下扶著她的腰,溫柔地看著她,十分誠懇而委婉地解釋道:

  “都是我的錯,不該喝多了,沒有了你,我也害怕呀,這不,我開車不是也來了嗎?再說,我愛你還要嘴上說嗎,來,我抱抱,你揪揪我的耳朵,懟我,好嗎?”

  我想了一會兒,故作調皮地將臉貼上前去,同時,張開雙臂側身將她的雙肩攬入我的懷里。她轉身倒在我的懷里,突然變得安靜許多,她看著我,眼睛忽閃著慢慢地說道:

  “賈為民,我恨死你啦,你為什么不天天來陪著我,我想看到你,每天都是這么想的!”我用手慢慢地拍打著她的后背,隔著衣服輕輕地用力,又溫柔地撫摸她的長發(fā),在她耳邊悄悄地告訴她,我真的很想她,想做她的守護者,每天都讓她開心!她聽著,躺在我懷里像是熟睡的嬰兒般恬靜。

  “哪個王剛,我認識嗎?他是誰,是他欺負你們嗎?”

  我突然生氣地問到。她倏忽從我的懷里掙脫出來,捋捋身上的裙衣,緩了一口氣,

  “他是個王八蛋、厚顏無恥的東西,看到她,我就想用口水吐他,真不要臉!臭不可聞的垃圾。”

  她臉上的怒氣又起來了,嘴里不停地責罵、埋怨著,眼神里中露出仇恨的光。她忽然回過頭來,看見我平靜如水地表情,又立刻恢復了安靜,她向我側過身,坐下來,慢慢且主動地斜靠在我的肩膀上,似乎又在想些什么。

  我摟著凌小彩,伏身說愛她、時刻地想念她,她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悅,臉部的表情像待放的花蕾舒展開來,我埋頭輕拍著、撫摸著她的背部,她慢慢地變得愈發(fā)安靜下來,如同含羞草嬌羞無比地漸漸綻開。一股淡淡的清香,從小彩睡衣里的雪白肌膚上飄起,酒勁上頭,我不禁心動起來。我將小彩輕輕地攬在懷里,欲怒帶羞的她愈發(fā)讓人心動,我埋頭去嗅她祼露在睡衣外的脖子,還有未卸妝的臉龐。她沒有堅決的拒絕,手腳卻是慌亂不堪地推開我,嘴里低低地叫喚著“別,別!有人看見了,不好,小鳳快來了,放手啊你,賈為民,你這個挨千刀的!”聞到她的聲音,我更為放肆起來。

  “咚咚”地樓道響了,門開了!我們驚慌失措地幾乎要滾落到地面上,從夢中驚醒般,我倆故作鎮(zhèn)定地直起身,手上整理著零亂的衣服,嘴里卻說不出話來。

  小飛不懂男女之事,高興地開門率先而入,舉著一袋子烤串,小跑著送到姐姐面前,說姐姐你吃,隨后,叫做鳳的姑娘進屋看我們坐在沙發(fā)上的表情和驚慌的舉止,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在門口手足無措地提著一袋子東西,彎腰擺弄著,尋找著,門口的拖鞋其實早就被小飛穿錯了。

  從小彩家出來時,她并沒有出門送我下樓!我出門時回頭看了她一眼,她正好也從沙發(fā)那邊在看著我,臉上泛起哀怨的不舍之情,透過她的脈脈一瞥,我知道我已陷入她的深眸而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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