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晏叔籬去了翰林院,而玉姣則是在午后去了皇宮。
本來準備直接去找容帝的,哪知半路遇到太后,被擄去長樂宮待了好大一會兒。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容帝又在找人議事,玉姣只好先去找皇后和尋陽公主晏輕巧。
“舅母,阿巧?!边M門行揖禮。
“阿軟!”一個身影飛奔而來撲倒玉姣。
皇后:“……”用眼神示意秦嬤嬤去扶,她是真的沒眼看了……
心里默念“親生的,親生的……”
秦嬤嬤趕忙跑去:“哎呦喂,我的兩個姑娘呀,沒事吧?”
玉姣爬起身笑道:“沒事,多謝嬤嬤,阿巧又不重。”
秦嬤嬤放心了。晏輕巧輕聲一嘆,“阿軟對不起,你最近怎么回事?腳盤不穩(wěn),以前撲你都沒事?!?p> 玉姣聽后滿面通紅,支支吾吾的。
皇后看了哪里不懂,忙道:“等你日后成親了便知道了,你也別莽莽撞撞的,萬一阿軟有了身孕呢?阿軟快坐下,正好熬了玉參湯,喝些?!?p> 玉姣甜甜笑笑“謝舅母?!?p> “那阿軟不是不能陪我玩了嗎?”晏輕巧委屈道。
皇后同玉姣聽了笑個不停,“可以陪你玩,哎呦喂,你真的是……唉?!?p> “等我得空了天天陪你玩,話說那些功課你學完了?”
“她哪里學了,整日貪玩,半天不得安生。我都快被她吵暈了!”皇后打趣道。
“誰說的!昨日我不是才背了好些詩嘛!哼!”
“好好好,你學了!噗哈哈哈?!北娙藰穫€不停。
聊了好是會兒玉姣覺得時候不早了忙請辭去找容帝。
皇后也不留人。
玉姣趕到清平殿時,容帝已經(jīng)商討完了,正在批奏折。
“軟丫頭來了?快坐著,張德!弄些點心來!”
“是?!?p> 玉姣坐在一旁的小桌旁,看著容帝忙碌的身影,眼中是止不住的酸澀。
玉姣一直都知道舅舅很忙,不僅要忙著批奏章處理天下大事,還要忙著養(yǎng)“肥豬”。這些事經(jīng)常壓得他喘不過氣,現(xiàn)在自己還要用這件事來煩他,是不是太過自私了?
容帝看見了盯著他出神的玉姣溫聲道:“怎么了?舅舅臉上有東西嗎?小阿軟眼睛怎么紅了?可是晏叔籬欺負你了?舅舅這就幫你收拾他可好?”
玉姣連忙回過神來,“沒,就是風吹的,涼的慌?!?p> 容帝連忙叫人送來炭火。
以前也是這樣,玉姣經(jīng)常進宮。容帝在忙的時候玉姣就同太子在這張小桌子旁坐著,聽太傅教導,天冷了容帝就讓人擺盆炭火來。
容帝最怕玉姣冷了,他知道玉姣手天生寒涼,得好好保護。
玉姣覺得容帝在他眼里不是舅舅,是父親……他彌補了平北侯未能給予的所有的愛。
玉姣此時有些開不了口了,這是她舅舅啊,是把自己當成女兒來寵的人。玉姣哽咽了。
容帝看出來了“阿軟可是有事要說?”
玉姣愣頭了一下,糾結好一會兒才走到容帝前跪下道:“舅舅——您能不能答應讓晏叔籬去外放?”
容帝聽后一頓,過了好一會兒才泄氣道:“我不養(yǎng)晏叔籬的肥豬,你何必這樣呢,為了他?起來舅舅何時讓你跪過了……”容帝最后的聲音都帶了些啞聲。
玉姣有些內(nèi)疚了“舅舅——我……”
“阿軟,起來吧,我同意了便是,你干嘛要跪下呢。他是你夫君,我又怎么會傷害他,我是妒他才!可我怎么會害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都知道的啊!”容帝此時已經(jīng)哭出了聲,嚇得張公公忙遣散了門口的人。
玉姣有些忍不住了,說“舅舅,我只是想去南方瞧桂花,南方的桂花可好看了,晏叔籬他又沒有正經(jīng)的時間可以去,這才想到了外放的法子。舅舅我錯了……”
容帝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道“我沒生你氣!我氣我嬌寵長大的小丫頭為了別人來跪我!記住,永遠不要為了誰來求我,你一說我便會同意。因為你是我最疼的小阿軟?。 ?p> “舅舅~”
“好了,起來吧。我的阿軟怎么能受委屈,行了,便讓你們?nèi)ネ夥虐?。去你封地的轄縣,他若沒做出政績,便不許回來,你求也沒用!”
“好。我也是這樣想的。舅舅,等以后我回來,給你帶南方特產(chǎn)!”
“好好好,回去吧,一會兒宮門下鑰了。去吧。張德,送郡主出回去吧?!?p> 玉姣走后,容帝便寫下了那份任令書。隨后也不忙活了,去了應妃那里用膳。
容帝:端水要端平。
容帝這兩年臨幸了兩位女子,一個是應妃,一個是佟妃。每月除了去皇后哪兒,那倆一月各去一次。
皇后也懶得管,她即要掌管后宮諸多事,又要管束太子和尋陽,她哪里來時間應對容帝。便尋了兩個良善的人服待容帝,容帝欲火重,開始不同意,后面便也接受了。
晏叔籬去了容帝哪兒領了詔令,隨后便去領了官印、官服。
十二月上任,可以讓玉姣好好玩一下,也是想看晏叔籬到底是玩還是會體查民生。這都是一個考驗,看晏叔籬自己怎么做了。
收拾了五日才算徹底收拾好。
城外十里亭
秦揚握住玉姣的手道:“此行路途遙遠,望一切安好。來,意哥兒,叫阿姐?!?p> 小沈意抓住玉姣的手吞吞吐吐地叫了老半天阿姐,惹得玉姣不停地逗弄他。
“意哥兒,好好的,要聽阿娘話呀,阿姐要走嘍!乖乖的呀。阿娘,我們走了……”
秦揚忍住淚道:“走吧,路上小心?!?p> 白露回去做任務了,煙雨和青雨此行跟隨。玉姣早早便給白露傳了消息,白露說她處理完事情便會去淮南尋玉姣。
到了青陽郡船縣乘船前往淮南。
水運多水賊,不過容帝管的好,幾乎都被奸滅了,這一路也算暢通無阻。
不過快到時差點同別家船相撞,幸好無事。
此行半月,一路平安。
這次晏叔籬改走陸路。
晏叔籬帶著玉姣前往辰州郡。
“我母親便是辰州郡人,以前經(jīng)常跟著她回娘家探親。母親以前身上都是桂花味兒。辰州人喜桂,便是道路兩旁都種著桂花樹。秋季九月份一到便滿路飄香?!?p> 玉姣覺得那好美,滿路金燦燦的桂花,實在令人向往。
玉姣同晏叔籬成功趕到了花期。
這才體會到滿路飄香是什么感覺。
只可惜第二日便下起了雨,可是能夠在雨里飄香的永遠只有桂花和煙火味。
桂花香仿佛融進了雨里,讓玉姣留戀不已。
撐一把傘站在雨里,伸手去攀一枝花,湊近細聞。
馨香入鼻
香而不膩
儼然一幅美人圖
配上綿密的雨,美極了。
此時晏叔籬也呆了
他于涼亭靜坐
她執(zhí)一傘于雨中
時間仿佛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