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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幽古木參天,遮天翳日,只有幾縷陰沉慘淡的陽光穿透在這片漆黑詭異的森林中。
粗壯參天的詭異植物,色澤妖嬈的無名昆蟲,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同尋常。
這里黑色與白色才是主色調(diào)!
而下一刻,原本存在的風(fēng)聲,蟬聲都仿佛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
只有空蕩蕩的帶著血腥氣味的空氣,其中還摻雜著源獸的嗚咽聲,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掙扎,似乎也是最后的哀求。
一道巨大的身影將斑駁的陽光隔絕開來,它的口中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源獸,氣機并未斷絕,且從它身上不弱的獸氣來看,這是一頭媲美二境源士的源獸!
那巨大的身影驀然一頓,僵住了動作,而后一口將垂死的源獸頭身分離,源獸的身體掉落在地,無力的掙扎了幾下...
那在人類眼中是巨大的獸首,而在這道身影面前這顆獸首仿佛一顆小糖果。
它將這源獸的腦袋咀嚼著,感受著汁液在口腔中爆發(fā)的美味,咽下之后還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的血沫,露出一種意猶未盡的神態(tài)。
隨后,它轉(zhuǎn)過那龐大的身軀,一對翅膀?qū)⒆约喊。岚蛑邪l(fā)出幽藍(lán)的光芒...
只見這道巨大的身形逐漸縮小,直至成了一副稚童的模樣。
兩個黑珍珠般的眼珠子讓它看起來十分的可愛,甚至有點人見猶憐的感覺。
它張開殷紅的嘴唇,發(fā)出一道稚嫩且冷漠的聲音:“我說過,我不喜歡在進食的時候被打擾!”
其身后的叢林無風(fēng)自動,發(fā)出簌簌的響聲,仿佛是大自然的嘆息,一絲絲黑氣逐漸交織成一道黑色人影。
“桀桀,墨云的劍挺鋒利的吧!”人影發(fā)出令人生寒的笑聲,看著“稚童”那道自手臂蔓延到胸口的劍傷,陰陽怪氣道。
“稚童”望了一眼隱隱作痛的傷口,其中殘留著墨云所留的劍氣,也正是這道劍氣讓它的傷口無法愈合,唯有大量能量的補充才可使這道傷口愈合。
能量從何而來,從殺中來。
“我的寒息已侵入內(nèi)臟,一個月時間后他才可恢復(fù)過來...”說到這“稚童”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朵火焰,那是憤怒之火。
而后的話語更是讓人心生凜然:“若不是他手中的劍融入了我父親的心血,他又怎么能傷我?”
這名稚童正是昨日在城都大肆破壞的黑龍,敖應(yīng)。
“桀桀,你父親那個老頑固,現(xiàn)在都不知道哪去了...”人影手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葫蘆,將其拋向敖應(yīng),“這是生命之泉,你若是不能快速恢復(fù)過來,對我們的計劃可是有影響的!”
敖應(yīng)接過葫蘆,連同葫蘆將其一口吞下,語氣有些埋怨:“若不是你沒有擋住墨云,此刻那城墻的法陣已經(jīng)被我摧毀了!只差一步啊!”
黑影虛浮的身形一頓,想起了當(dāng)時將墨云引出城都后的情景,若不是他跑得快說不定都隕落了。
“白霄回來了...”
敖應(yīng)聽聞發(fā)出嗤笑,“你還活著那到是個奇跡啊!”
黑影做出思索的動作,而后緩緩道:“白霄的實力似乎跌落了,不然在他倆聯(lián)手下我不可能逃脫得了!”
而后心中各種細(xì)節(jié)結(jié)合在一起,他更是確定了這個猜測,他猖狂大笑起來:“世人皆知雙星閣一閣兩名本源強者,卻只知道明面上的墨云,如今白霄實力的倒退,真是天助我也啊!”
旋即黑影逐漸消散,化作一縷縷黑氣,在這黑白色調(diào)的森林之中留下一句飄蕩蕩的話:
“敖應(yīng)!成功是屬于我們的!”
敖應(yīng)看著黑煙消散的地方,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厭惡。
...
“噠噠噠!”
一條小道上,一匹渾身通黑的獨角獸在牽拉著一節(jié)車廂,原本靜謐的環(huán)境也因其變得不再單調(diào)。
車廂中。
牧禾看著手中地圖,道:“按照這幅地圖來看的話,再有一里路就到黑海邊緣的礦洞了!里面有源獸生存,挖取礦石時大家謹(jǐn)慎一點!”
眾人默契地點了點頭。
一里路對于城主府培養(yǎng)的獨角獸來說不過是數(shù)分鐘的事,很快眾人就來到了原星石的礦洞。
眾人走下車廂,這才發(fā)現(xiàn),來“搬磚”的并不只是他們這些人,在這礦洞入口處,林立著幾個大小不一的帳篷。
帳篷口有著十多個人,每個人臉上都是烏頭黑臉的,可臉上卻是洋溢著喜悅。
牧禾這邊可以清楚的聽到他們的話語:
“又挖了一百噸,這下又有十個銅色勛章入袋了!”
“是啊是啊,這份差事雖然辛苦了一點,危險一點,但是報酬可是真的豐富啊,十噸就有一枚銅色勛章!”
“...”
這下眾人可算是聽懂了,心也如明鏡,紫凝這是區(qū)別對待自己這一伙人,辛苦,累人的活都讓我們做,報酬卻是克扣!
陳柒不忿道:“這是修行嗎?這是把人逼上絕路啊!”
就連青瓷大俠也微微搖頭。
見狀,牧禾只能出來做這個老實人,安慰道:
“來都來了,還是先完成這個任務(wù)后再作打算吧!”
眾人也明白此刻的情況,來都來了也只能做一天打工人了。
牧禾拿出一個布袋將其交給了林巖,道:“我,雪兒姐,洗...青瓷大俠,陳柒一組,媚兒,林巖大哥,楚清風(fēng),星塵一組,分頭行動效率快一點!”
旋即,大家便按照這個安排走入洞窟之中,而洞窟之外的那群源士還在議論著。
“我去!這是哪個勢力的妞?。∫蔡c了吧!”
“對啊對啊,要是讓我爽一下的話,短壽十年也值了!”
“我短壽二十年!”
“我三十年!”
“我..我...立刻死掉!”
牧禾他們還不知道洞口的那群人因為林媚與南慕雪發(fā)生的爭端,他們此刻在這礦洞之中探尋著。
兩隊人在一處分叉口中分離。
“這個洞窟表面不咋地,里面卻是別有洞天??!”陳柒贊揚道。
這個洞窟并不是只有煤油燈單調(diào)的光亮,還有在鑲嵌在洞中天花板的一顆顆螢石發(fā)著瑩瑩綠光。
“天生一個仙人洞,瑩瑩青光暖照心!美哉美哉!”洗劍宇托扶了一下他的青瓷面具,看向陳柒的眼神中頗有幾分炫耀的意思。
“臥槽!好大一顆螢石?。 标惼饽墓苣阄牟蛇^人,還是下面特長,一句臥槽便將自己心中情緒完全表達(dá)出來。
牧禾看到那顆占據(jù)半邊視線的巨大螢石心里也是十分驚訝,但在看到螢石下那漆黑無比的石頭時道:“那是星原石!”
陳柒看著這些扎根基層,無從下手的石礦,一時有些懵,“這要怎么挖???”
“嘖嘖,當(dāng)然是用源氣挖?。‰y不成用你的腦子???”洗劍宇諷刺完,便進入了源氣附體的狀態(tài),直接上手對著原星石礦掏了起來。
“我...唔...啊...唔...”他憋紅了臉才堪堪挖出一小塊原星石。
陳柒譏諷大笑:“哈哈哈!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還有人連搬磚都不會吧?!”
“我一用力就...唔...啊唔...啊!”又是一塊雞蛋大小的原星石掉落下來。
洗劍宇也學(xué)著陳柒說話:“啊?不會吧不會吧?這年頭不會有人自己打自己臉吧?”
“噗,咯咯!”南慕雪此時被這對活寶逗笑了,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而后手中光芒不斷變換著,是她的武器:細(xì)雪。
“兩位,還是用武器吧!不然五千噸要到猴年馬月呢!”南慕雪朱唇微啟,旋即一劍將一塊人頭大小的原星石挑飛出來,用那雙素手穩(wěn)穩(wěn)接住。
她輕咦了一聲,道:“這原星石的密度要比看上去還要大,這一小塊便如此之重!”
“真的嗎?”陳柒說著便接過南慕雪手中烏黑的石頭。
“撲通!”連人帶石直接撲翻在地。
“我去!這么重!”摔個大包的他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