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發(fā)現(xiàn),上了初中之后,有些事情還是和以前沒什么差別。大多是關于嘲笑他的嘴和不受待見這方面。但他值得高興的是,小胖的頭變得越來越正常,完全沒有他們初次見面時那副大頭娃娃的鬼樣子。最后變得沒人知道他以前是個大頭娃娃,最令人驚奇的是:當阿英問向大丞和遙遙的時候,他們幾乎沒有發(fā)覺小胖正潛移默化的改變些什么。但阿英轉念就想到了一些話來安慰自己:有些他看得到的,別人看不到。有些別人看得到的,他自己也看不到,生活就是這樣。
學科的增加,讓阿英無心持續(xù)自己的架子鼓練習。他想過聯(lián)系茼蒿來幫助他,可他認為沒有必要這樣,如果生命里有人安排他最終走不了這條路的話,他一定走不成。他不如自己躲在學校的蔬菜園里假裝他自己是一棵小蘿卜。逃避不是一種錯,如果逃避過后沒有想做些什么的話,那才是真正的錯,而阿英現(xiàn)在還沒有到那種地步來讓他想這件事。
(十二)
期中考試結束后,聽瘋婆說校長最近正在安排的合唱比賽的工作,需要讓各班老師自行尋找音樂老師練習。而聽瘋婆的意思是說,她找到了一個全校最優(yōu)秀的音樂老師。她之前是在一所幼稚園任教,所以關于教授和指導這方面,她很有經(jīng)驗。
有一天的傍晚,學生們在上自習課。瘋婆把十二班的音樂老師請了過來,阿英四人正在前面開著自熱火鍋Party,當阿英和小胖抬頭看的時候:啊哦~事情不妙了哦,原來十二班請來的音樂老師是之前在云嵐任教的扁平頭老師。扁平頭也認出了阿英和小胖,她愣了一秒之后,什么都沒有說,她走出了十二班,直接擺脫了這次的任教課程。按她自己的話來說:
“我不希望我在教授課的時候,被蛋糕糊糊和廁所里的東西搞得狗血噴頭。”這下完了,音樂組的老師們聽到扁平頭對阿英和小胖關于烹飪技術的話題之后,沒人愿意再任教阿英的班級。瘋婆聽到后氣成了大蘋果臉,她大罵阿英和小胖說他們是“狗人”,還用她經(jīng)常說的一句:
“以自我為中心,我行我素?!眮砉舭⒂⒑托∨帧5斔廊嘀挥邪⒂⒅皩W過音樂之后,又擺出一副笑瞇瞇的模樣來求阿英擔任他們的合唱指導。阿英之前只學過樂器,樂理還有關于合唱的東西他一竅不通,但他又不想再聽到瘋婆嘮嘮叨叨的聲音,所以,他只能硬下頭皮接下這活兒。
每天的自習課后,阿英就用大屏幕放著他們合唱比賽需要唱的《未來我來》這首歌曲。等阿英聽到學生們合唱的效果后,氣的直用手指擦自己的耳朵。男生高音唱的就像啞了嗓子的公雞,女生的聲音虛弱的就像軍訓廁所里掙扎的蟲子。他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樣下去,合唱比賽他們不拿走倒數(shù)第一的位置,誰還能和他們爭呢?
阿英的朋友們看出了阿英的苦惱,于是放學后和他一起在頂樓的天臺上吃宵夜??砂⒂]有心情,他的責任心似乎有些不夠用了。這種事情和以前的小打小鬧完全不同,他身負重任,如果事情發(fā)展的十分糟糕,也免不了瘋婆的一頓臭罵??尚∨执筘┖瓦b遙什么都做不了,他們不懂音樂,只能默默地祈禱阿英可以順利的度過這一劫。
往后的幾天里,阿英越來越?jīng)]有耐心。學生們不但唱的很差,并且根本不聽阿英的指揮。阿英憑借著他的節(jié)奏感,把指揮的拍子卡的十分到位。就算是這樣,學生們該跑調的跑調,該搶拍的搶拍,有些甚至在嘻嘻哈哈的打鬧,十分認真的就只有小胖他們三個。瘋婆一看到這種場面,非但不去管教任性的學生們,而且還在斥責阿英的管理不到位。
離比賽還有一周的時間,阿英管理的合唱隊還是和往常一樣,差的連鄰班的班主任都找過來說不要打攪他們練習。阿英身心俱疲,他把頭埋在了講臺的桌子上,任憑底下的同學們隨意的打鬧和篡改歌詞。
“阿英我去趟廁所,一會兒回來?!毙∨终f了聲。阿英擺擺手,表示同意。
過了五分鐘之后,門口傳來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
“請問這是初一十二班嗎?”
阿英沒有抬頭,頭埋在桌子上回答著她:
“是,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你,接水還是尋親戚?”
“其實我并不是這里的學生。哈哈,也可以說是尋親戚吧,聽說我小時候的兩個玩伴就在這里,我想來看看他們過得怎么樣。”那個女孩說。
阿英的內心莫名的開始緊了起來,不是因為那個女孩可以無障礙的接住他的玩笑,通常只有小胖能做到這一點。而是因為這個女生的聲音熟悉的嚇人,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阿英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把頭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