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他們也已經(jīng)走到了二樓的拐角,望著一片漆黑的走廊,他也咽了口口水。
“走吧?!卑⒂⒄f。
到了走廊的中央,他也似乎覺察出了這層樓不僅有他們幾個,在前方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那腳步斷斷續(xù)續(xù),似乎在躊躇著什么,這讓他們幾個關(guān)于音樂樓進(jìn)了賊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粥粥被大眼仔推到了隊伍的最前面磨煉膽量,粥粥也自我安慰道:
“我說呢……世界上怎么會有鬼,哈哈,這不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嗎……哎呀?。?!”
粥粥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迎面撞上了什么東西,好像是個人。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驚恐的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粥粥的恐懼感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他“哇!”的一聲嚎叫了出來,像蟲子似的從地上滾起來,飛快的逃走了。
阿英幾人也被粥粥的表現(xiàn)嚇壞了,大眼仔不信邪,仔細(xì)的鎖定了那女人,上去“砰!”的一聲就給了她一拳。那女人不明不白的挨了打,此刻也像個夜貓子似的喊了起來,這一次把蒙問嫻嚇得腿都軟了,阿英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一陣風(fēng)似的逃離了現(xiàn)場。
頸缸膻將身體側(cè)過來,像小型卡車似的把那女人撞飛了,那女人可能也被嚇壞了,亮出手指甲朝頸缸膻的胳膊上撓去,霎時間搞得兩敗俱傷。
頸缸膻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摸了摸胳膊似乎流了血,大眼仔都看在眼里。拉住頸缸膻的衣服也逃走了。那女人在走廊里像防空警報似的喊了起來,兩方人馬都逃離了現(xiàn)場。沒錯,那個可憐的女人就是阿陽。
等大眼仔和頸缸膻回了三樓同學(xué)們避難的地方,蒙問嫻已經(jīng)被嚇哭了,阿英正在她旁邊抱著她的頭安慰她。同學(xué)們也都聽見了他們打斗時的聲音,也被嚇得不輕。
“這到底是什么怪物???!”大眼仔一邊檢查著頸缸膻的傷勢,一邊說道。他胳膊上的傷口足足有十厘米長,血液順著傷口緩緩流下。
大眼仔將躲在幾個女同學(xué)身后的粥粥拽了出來,他蜷縮在墻角,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大眼仔扯下了他衣服的一角給頸缸膻當(dāng)做臨時的紗布包扎傷口。
“嘿!這不便宜哎!”粥粥想反抗。
“閉嘴!再說別的我撕了你的嘴!遇到危險竟然第一個跑了,把我們?nèi)釉谀抢锬氵€是不是個男的?!!”大眼仔吼道。
“你們到底怎么了?!遇見了什么快說呀!”有一個女同學(xué)快絕望了似的喊道。
“那是一個女瘋子……我的胳膊就是被她拿的刀割傷了。如果讓她找到這里的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我們會挨個死在她的手中的。”頸缸膻輕聲說道。他流了血,感覺身體虛弱了許多。
“那我們怎么辦?!在這里等死嗎?!”蒙問嫻擦干了眼淚問道。
阿英想了想,看看大家。他做了一個決定,本來是他挽留大家在這里吃東西的,且也是因為自己和惡毒阿姨結(jié)梁子,大家才會困在這里與女瘋子作伴。出了問題自然也是他自己的原因,他要帶大家逃離這里。
“可以安全的出去,這才是最重要的。這次我們大家一起行動,人一多了她也不方便下手,這次就算徒手掰開那鎖頭,我們也要出去?!卑⒂⒄f道。
“不必用手,我們可以去倉庫找來工具箱把鎖頭撬開……”大眼仔說道。
“只能這么辦了……”阿英說道。
于是他帶領(lǐng)大家平復(fù)心情,而他自己拉著蒙問嫻,大眼仔攙扶著虛弱的頸缸膻。一行人去倉庫找工具去了。
阿梅和阿欣那邊也聽到了剛才的動靜,她們正疑惑呢,阿陽哭著跑了回來。她一頭扎進(jìn)姐姐們的胸膛里哭了起來,阿梅和阿欣不明所以,只能先安慰她,再問問她原因。
“你剛才遭遇什么了?怎么這幅模樣回來了?”
“別……別提了!”阿陽吸溜了一下鼻涕說道?!皠偛盼艺谧吣?,一個油頭粉面的快腳鬼和我撞在了一處,他神出鬼沒,跑的比閃電還快!之后還有一個強壯的惡鬼把我給打了,還有他的那個幫手,是個胖胖的大個兒野獸。把我撞得暈頭轉(zhuǎn)向,幸虧我跑的快!”
阿梅都聽傻了,沒想到真的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阿欣想了想,覺得事情也許不該是這樣,于是她決定三個姐妹一起去看看,有什么事情還能有個照應(yīng)。
此刻兩方人馬都走到了二樓的里,他們的恐懼感油然而生,順著怦怦跳的心臟蔓延到身體的各個部位,換句話說: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粥粥這次打死都不敢走在最前面,于是阿英身后拉著蒙問嫻,隨后跟著大眼仔和頸缸膻,而粥粥躲在一堆女生的后面。阿梅那邊比阿英走的慢,她們在樓梯口的附近停了下來。阿英和他們的距離也只有不到十米。
“剛才和那個女瘋子碰面的地方已經(jīng)過了,她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阿英問道。
話還沒有說完,阿陽一鼻子碰到了阿英的額頭。阿英反應(yīng)也快,立刻指著阿陽大喊道:
“在這呢??!”
頸缸膻似乎為了報剛才的仇,抓住阿陽的腰一機抱摔把阿陽掀翻在地按在地上。阿梅和阿欣見狀一陣風(fēng)似的跑了。
“快追!”頸缸膻喊道。
阿英,蒙問嫻和大眼仔聽后立即追了上去。幾人輾轉(zhuǎn)來到樓梯口。阿欣和阿梅還沒等跑下樓梯,便被大眼仔和阿英拽住,阿欣定睛一看,認(rèn)出了阿英。她還有些高興,幸好不是遇見了鬼怪。正當(dāng)她想叫阿英住手,大眼仔手疾眼快把她拽到了阿梅的前面,一腳踹了過去。二人像陀螺似的跌下了樓梯。在她們摔下去之前,阿梅在半空中大喊了一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阿英!你這個蠢貨!”
兩人滾下樓梯之后嘗試著站起身,可身體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呼!我們制服了壞蛋!”大眼仔似乎還很高興似的拍著阿英的肩膀。
“等等,剛把是不是有人罵了我一句?”阿英覺得蹊蹺,便問向大眼仔。
“唔,那不是我……”大眼仔解釋道。
“我知道,是一個女性的聲音?!卑⒂⒄f?
“那也不是我……我不會罵我自己的師傅的?!泵蓡枊挂步忉尩?。
“那會是誰呢?”阿英撓著頭怎么也想不通。
“阿英?。?!”頸缸膻跑了過來,他喊著說道。
“你來啦!那女瘋子的兩個幫手已經(jīng)被大眼仔制服了……”阿英美滋滋的說道。
“那不是女瘋子!樓梯下的那兩個也不是她的幫手!”頸缸膻喊道。
阿英的腦袋嗡的想了一下,他遲鈍的大腦在一瞬間就將這些事情串聯(lián)在了一起,此刻他也終于想明白了這些壞蛋是誰。他嘆了口氣,不是因為他又將自己陷入了困境當(dāng)中,只是他又搞砸了,生活剛有了個美美的起步姿勢,一切就又回到了原點。
阿陽幾乎像個淚人似的把姐姐們送進(jìn)了醫(yī)院,還好沒有什么大事,不然阿英便會在自己的罪惡感中悔恨一生。在醫(yī)院的病房內(nèi),阿英把他們被惡毒阿姨鎖進(jìn)音樂樓的事情和三姐妹講了個明白。她們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出于同情,阿陽只是和學(xué)校隨便編了個理由請了個長長的假,她們還保證不會和老田說這件事,因為阿英已經(jīng)像老田打了包票要辦一個成功的藝術(shù)節(jié),她們才不會當(dāng)個惡人讓阿英煩惱,聽到這些話,阿英也放下了心來。
等阿梅她們一出院,就立刻著手處理惡毒阿姨的事情。她們把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都找了過來,包括蒙問嫻,大眼仔,粥粥和頸缸膻。阿梅對那惡毒阿姨大發(fā)雷霆,并把姐妹三人和頸缸膻的傷口顯示給她看。她可能也知道自己玩兒的過火,也可能是報了仇之后心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怨言,她畢恭畢敬的給阿英他們的道了歉。阿英才不管她是不是真心的,算上之前她撕了自己信件的事情,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調(diào)停能夠解決的了??杀兄约旱脑瓌t,阿英也接受了惡毒阿姨的抱歉??纱笱圩胁皇呛芎谜f話的,他在惡毒阿姨的面前放了狠話:
“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以后還要找我們的麻煩的話,老田來了也沒有用!”大眼仔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都紅了,身體也在顫抖著。惡毒阿姨看來也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以后果真沒有一次再找阿英他們的麻煩。
阿英他們此后潛心的在音樂樓安排藝術(shù)節(jié)的日子,一到了自習(xí)課的時間,漢堡便來找他去音樂樓排練。他們的技術(shù)越來越嫻熟,眼看著藝術(shù)節(jié)的日子快到了,所有人都不敢松懈。大眼仔,粥粥和頸缸膻也在訓(xùn)練著自己的合唱節(jié)目,似乎所有人都沒時間停下來。日子就像紙風(fēng)車似的一去就不知道飄去哪里,所以阿英格外珍惜現(xiàn)在的日子,也許多年之后回憶現(xiàn)在的片段,會有了新的感悟。
藝術(shù)節(jié)的當(dāng)天,阿梅組織了同學(xué)們在上午進(jìn)行了預(yù)演的排練。在排練時,阿陽分配了他和頸缸膻配合《春江花月夜》節(jié)目的古箏搬運。但在搬運的途中,阿英不慎踩中了頸缸膻的腳踝,將一個女生的古箏摔在地上,古箏的弦一溜煙兒的被阿英摔斷了。那女生在舞臺上大哭了起來,嘴里不停的罵著阿英什么屁玩意。雖然阿英說過會賠償她,可她還是不依不饒,罵人的話始終沒有停下來。頸缸膻和大眼仔他們想為阿英出頭,可對方是女生,他們不好意思說些過分的話,誰過去安慰她就會被她推到一邊,就連阿梅她們都拿這女生沒轍。
正當(dāng)阿英他們拿他一籌莫展的時候,這場面被一個叫含含的女孩兒看到了,她和阿英同在一個節(jié)目,負(fù)責(zé)彈琵琶的工作。人長得非常好看,但和粥粥一樣,別人都說她的生活有些混亂,可平時里她和阿英的關(guān)系很好??吹侥桥炖锊涣舻?,于是沖過來抓住她的衣領(lǐng)子便咆哮了起來:
“阿英都說了會賠給你的!!不就是一個古箏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現(xiàn)場瞬間安靜了下來,那女生哽咽了一下,還想說話,但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含含罵住了:
“閉嘴!你要是再罵我撕了你的嘴??!”
那女生說不出話來,只能識趣的走開,一個人到臺后待著了。
阿英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找到含含感謝地對她說:
“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含含開朗的笑了下說:
“不用客氣,我也看不慣這種女生。性別不是一個人可以任性的資本,凡事要看道理不是嗎?”
阿英笑了笑,和她擁抱了下,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雖然沒說什么過多的話,可含含為自己出頭,他十分的感謝,而且將這件事記在了心底。別人嘴里的話有什么重要的呢?重要的是該看一看她做了什么,既然含含說不必客氣,阿英也就想著不用那么拘謹(jǐn)了。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因為下午藝術(shù)節(jié)就開始了,所以演員們需要早一些吃飯,這下阿英很開心,因為他們能占個好位置。平時他總是要等一等大傻所以經(jīng)常找不到什么黃金地段,這下他們可以隨意的去挑自己想坐的位置,這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