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昭帶著蘇挽辭加緊趕路,一進城就直奔路府而去。
蘇挽辭將慕千衍留下的令牌交給了路北昭,還特意叮囑了幾句。
“路大哥,若是有什么事便傳信來,我來想辦法?!?p> 路北昭知道蘇挽辭擔(dān)憂,便點了點頭,輕輕應(yīng)下。
“阿辭,你放心,我們都不會有事的?!?p> “此次正好是除掉蕭衾墨和蘇言,將他們的惡行公諸于眾的好時機,你不必?fù)?dān)心?!?p> 說完,路北昭便又將令牌攥緊了幾分,騎著馬朝著城外軍營去了。
路北昭前腳剛走,云翊便縱身一躍,跳進了路府的院子里。
“翊兒?”
云翊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發(fā)覺,才輕輕開口。
“是慕千衍怕你有事,便給我傳了消息的,你放心,徽州那邊的情況,我會叫摘星樓留意著的,若是有了消息,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蘇挽辭自然是知道慕千衍的思慮是有道理的,如今慕千衍和路北昭都不在,東辰京都朝政如此混亂,以沈紹的性子,怕是會伺機行動。
蘇挽辭沒有拒絕云翊,因為她必須得借用摘星樓的勢力得到徽州戰(zhàn)場的消息,便暗示應(yīng)下了。
云翊自然是不想被人發(fā)覺,便縱身一躍,跳到了蘇挽辭院子里的樹上,暗中保護著蘇挽辭。
知道蘇挽辭和路北昭回來了,路夫人急匆匆的趕到院子里,見蘇挽辭完好無事,才放下了幾分心,出聲詢問道。
“阿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大哥和皇上怎么都不見了。”
蘇挽辭攙著路夫人的肩,一邊往屋子里去,一邊用溫和的語氣開口安慰著路夫人。
“義母不必?fù)?dān)憂,只是突然有些緊急情況,大哥正在調(diào)兵打算與北雁軍作戰(zhàn),目前還沒有危險。”
聽到路北昭又去打仗了,路夫人心中還是有幾分擔(dān)憂,雖說是習(xí)慣了父子兩個日日征戰(zhàn),但每次路北昭出征她還是放心不下。
蘇挽辭自然是知道路夫人擔(dān)心自己的兒子,便起身往衣柜的抽屜去,取出一個安神凝息的錦囊,慢慢放到路夫人手中。
“義母,大哥和陛下吉人自有天相,都不會有事的?!?p> 路夫人這才放心了幾分,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
“皇上親自出征,想必是有什么難處,若是皇上來不及趕回來,你和皇上的婚事便只能拖一拖了。”
“阿辭,也是苦了你,年紀(jì)輕輕便沒了什么靠得住的家人,如今好不容易能成親,還遇上這等事?!?p> 蘇挽辭卻淡淡笑了笑,淡淡的出聲。
“義母,我相信他會回來的,他走之前還和我說,等回來便風(fēng)光大娶我?!?p> 二人又隨意聊了幾句,路夫人便有些頭暈,蘇挽辭給路夫人診了診脈,便將路夫人送回了屋子。
蘇挽辭剛回到自己的院子,便看到一個人正站在自己的屋子外。
蕭衾寒,他怎么會在此處,按著莫重陽的來信,他的毒已經(jīng)解了,他應(yīng)該在平城封地才對,來找自己做什么。
蕭衾寒一扭過頭,恰好對上那張熟悉的面孔,一時間竟有幾分恍如隔世的感覺。
“蘇姑娘……”
蘇挽辭自然是知道蕭衾寒身份不便,便推開屋子,將蕭衾寒引了進去。
“殿王進來說吧?!?p> 蕭衾寒點了點頭,跟著蘇挽辭的步子進了屋中,隨意尋了個位子坐下。
蘇挽辭并沒有直接問蕭衾寒來意的打算,只是給蕭衾寒添了一杯茶,帶著幾分關(guān)心的語氣詢問著。
“殿下的毒可解了,可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蕭衾寒微微點了點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下,正色開口。
“多謝蘇姑娘關(guān)心,毒已經(jīng)解了,姑娘的藥很管用,不愧是老神醫(yī)的徒弟?!?p> “只是,蘇姑娘就想問我這些嗎?!?p> 蘇挽辭卻不以為意,掩面笑了兩聲。
“殿下想說的話自然會說的,不想說我也不會問的?!?p> 蕭衾寒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溫和的開口。
“是啊,姑娘還是如之前那般懂我?!?p> “只是今日來,我?guī)淼目刹皇鞘裁春孟??!?p> 蘇挽辭這才有了幾分興趣,將目光轉(zhuǎn)向蕭衾寒的眸子。
“殿下請講。”
“蕭衾墨和蘇言早就得到公主和太子殿下還活著的消息了,這次準(zhǔn)備的很充分,以太子殿下徽州那些個兵力,根本不夠?!?p> “而且,東辰的相爺已經(jīng)與蘇言和蕭衾墨合作了,沈紹打算趁著東辰皇不在京中造反?!?p> 雖說蘇挽辭早有預(yù)感,可聽到蕭衾寒親口說出來,還是瞪大了雙眼。
她知道,以蕭衾寒的性子,是絕不會騙她的,那沈紹要謀反一事,怕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
可她如今的身份畢竟只是個路府的義女,若是沈紹當(dāng)真有所動作,她也沒有什么好的對策攔著。
“殿下告訴我這些,有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要我告訴全東辰,他們未來的皇后是南昭前嫡長公主,還是個已經(jīng)嫁過人的?!?p> “皆時,我告訴他們,蕭衾墨從來沒碰過我,還會有人信嗎?!?p> 聽到蘇挽辭的話,蕭衾寒剛打算要那茶杯的手驟然一抖,怔住了神。
蕭衾墨娶了她這么多年,怎么可能會沒有碰過她。
蘇挽辭卻是不以為意,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嘬了一小口,才慢慢出聲。
“殿下也很驚訝吧,只不過他借著戰(zhàn)事繁亂的機理由,一瞞就瞞了我這么多年?!?p> “妄我枉費年少歲月,將二八年華獻給了蕭衾墨這不長眼的野狗?!?p> 說到此處,蘇挽辭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了,怒意更甚了幾分。
蕭衾寒看著面前倔強的女子,有幾分心疼,才慢慢開口。
“蘇姑娘,你和我走吧,阿展那邊我去想辦法?!?p> 蕭衾寒本以為蘇挽辭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自己,可卻遭到了蘇挽辭義正言辭的拒絕。
“我不能走。如今東辰局勢混亂,沈紹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動手,我要在這等著慕千衍回來。”
聽到蘇挽辭的話,蕭衾寒卻是眉頭緊蹙。
“你別忘了,你和東辰皇的婚事只是一場交易罷了,如今你的身份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這場交易又有什么意義。”
“你跟我走便是,管東辰局勢如何混亂,又與你何干。”
蘇挽辭瞥了一眼蕭衾寒,輕輕搖了搖頭,帶著幾分正色開口。
“離王殿下,多謝你的好意了。只是我與慕千衍的婚事不是交易,等一切都結(jié)束的時候,我會嫁給他?!?p> “他答應(yīng)我,幫我報完仇便回來娶我,他不會食言,我便也不會食言,我要一直在東辰等著他回來,幫他守住這江山?!?p> 蕭衾寒也有嘗了一口茶,淡淡出聲勸著蘇挽辭。
“何必呢,他是個皇上,嫁給他又能如何,他給不了你全部的愛,你這樣的女子,后宮真能束縛得住嗎?!?p> 蘇挽辭慢慢從凳子上坐起,透過窗子看了一眼將要落下的夕陽,背對著一襲白袍的蕭衾寒。
“那是他的事,與我何干。況且他說過,此生遇一心上人足矣,我都記著?!?p> “殿下請回吧,不用勸我了?!?p> 見蘇挽辭的倔性,蕭衾寒也知道勸不動,便長舒了一口氣,無奈的離開了。
第二日,蘇挽辭剛醒,便聽到下人的來稟,說是有個丫鬟找自己。
蘇挽辭一出府,就見春絮呆呆地站在將軍府外,立馬撲了上去。
“暮雪,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