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糧食產(chǎn)地以后,真如石意說的那樣,就是一塊荒廢的田地,也不大,兩畝大小,地里肯定沒有莊稼,不過野草倒是一簇一簇的,一點(diǎn)都配不上這路邊的牌子“糧食產(chǎn)地”。
“這有什么好看的?!崩涔媚镎f,眼前的景象確實(shí)讓人失望。
我仔細(xì)看了看這里的土質(zhì),這里以前種過莊稼肯定不錯,不過好像也沒有那么簡單,我拿了一塊泥土,放手上一捏,盡管我沒辦法確定,但是卻能把我的記憶引向某個方向。
“這,有什么不一樣嗎?”冷姑娘也學(xué)著我拿了一泥塊放手上。
“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蔽一卮鸬馈?p> “我說了這糧食產(chǎn)地沒什么看頭吧?!笔獯舐曊f,他與曾情站在田埂上沒有下田里來。
其實(shí)看確實(shí)不好看,只是這讓我想起了原土,顯然目前這不是原土,但是若是當(dāng)時這一兩畝地都是原土,那就太不可思議了,當(dāng)時就是用“傾盡所能”去評價仙元也不為過,反之也可以看出這“躥氣”的厲害。
“嘿!這里還真有幾人,現(xiàn)在老大的神算越來越準(zhǔn)啦?!?p> “是呀!是呀!”
在我們的身后傳來一些討論。
我想這地方還能碰見同道中人?這事有些蹊蹺,感覺情況不妙,我與冷姑娘趕緊從田里走向田埂,與曾情、石意兩集合。
嚯!這確實(shí)像同道中人,來了兩人,平頭,黑裝。不過從穿著打扮風(fēng)格卻又不同,雖然也這是正宗的現(xiàn)代版裝扮,但是每一寸裝扮中都透露出不太正經(jīng)。
我站在了大家的前面,上前向他們打招呼說:“真是巧啦,歡迎一起!歡迎一起!”
“歡迎個屁呀!”平頭裝的其中一位,若是從面相來看,也并非有什么不妥,甚至還有幾分英俊,但是這黑色著裝的左袖就讓人匪夷所思,竟然是格子鏤空狀,若是再仔細(xì)一點(diǎn),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鏤空袖子的下面竟然有些圖案,雖然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圖案,但是一看就覺得不正經(jīng),而另一人當(dāng)然也還行,高高瘦瘦的,就是掛在胸前的飾品比較不太招人喜歡,一個枯木樁串了根帶子系在了脖子上。
還沒等我們繼續(xù)說話,剛剛說話的那位接著說:“我也不嚇唬你們,遇見了我們你們就別想回去了,我們老大有事找你們?!?p> 這時我還真覺得恍惚,這地界還有強(qiáng)盜?有強(qiáng)盜也行吧,但是看他們的裝扮,做強(qiáng)盜也太不專業(yè)了吧,先不說裝扮,就是這人選也不行呀,讓人看了除了不正經(jīng)外,一點(diǎn)兇神惡煞的感覺都沒有。
我說:“兩位兄弟,是不是弄錯啦,別開玩笑啦?!?p> “誰跟你們開玩笑?!闭f完這位漢子好像是要動手,被我一把推開了。
他好像也不想跟我打,而是說:“我不想跟你們動手,不是我打不過你們,而是我們老大吩咐了,是請你們過去。反正我也不想多說,你們被我們碰上了,算是走不掉了?!?p> “瘋子!大言不慚。”我回頭拉著冷姑娘就往前走,“不要理他們,我們先回去吧?!?p> 我們四人沿著這條路向前,剛開始是跑,也沒有跑多久,才幾分鐘的奔跑,我們由于想盡快地擺脫那兩個瘋子,所以跑得比較急,才這么一會兒就氣喘吁吁了,往后一看,已經(jīng)見不著那兩人了,就找了塊地在路旁休息一下。
可剛一坐下,那兩個瘋子卻又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笑著說:“跑呀!跑不動啦?哈哈哈!”
我們大吃一驚,我想站起來,卻又被這瘋子按住了肩膀,氣得我直呼:“瘋子,你們到底想干嘛?這里不是久留之地,一起出去才好。”
“別瘋子瘋子地亂喊,我們是有名字的,我叫遺神,他叫遺鬼,可別記錯了是遺失的遺?!卑醋∥业哪侨苏f,也就是遺神。
我看他們好像確實(shí)是找茬的,也就不打算給他們客氣了,畢竟我們有四人,他們才兩人,不至于怕他們。這不,我也不多說,一手按住他的手腕,然后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掌,然后朝他的手臂方向扣去,還真有效,一下子就把他給扣成反手了,他就只能背部朝我。另一人叫遺鬼,見我竟然反抗,于是馬上上前,我兩只手騰不出來,若是他真幫忙,我就只能把這遺神給放了。還好就在這時,冷姑娘特別機(jī)靈地抓住他的手臂,但一位女孩子家肯定不是他的對手,這遺鬼回頭就是一腳,看來是個練家子,這一腳竟然直接向冷姑娘的胸口踢去,還好此時的石意早早地看在眼里,猛地沖過去,順勢推開了他踢腳的方向,然后在他腳還未落下需要找平衡時,曾情直接抱住這遺鬼的另一只腳再一拉,直接把遺鬼摔了個鼻青臉腫。
“冷冷,找點(diǎn)東西把他們捆上?!蔽艺f。
冷冷應(yīng)聲后,四處一看,竟然把我的鞋帶給松掉綁住了他兩的手。
然后在四個人的努力下終于把兩位瘋子綁在了樹樁上。
這會大家可都來精神了,不好好審審他兩不解氣。
我先問:“你們這兩個,什么遺神遺鬼,在這里打家劫舍,也太沒良心了吧。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來這里的人基本都是離家出走的,你這是想落井下石呀?!?p> “我……”他抬頭看了一下,想說點(diǎn)什么,好像很無辜一樣,但是現(xiàn)在還輪不到他們說話。
我的話音剛落,曾情就上來指著他們的鼻子罵道:“好不容易能在這里碰上個人影,卻還扮強(qiáng)盜?!?p> “扮強(qiáng)盜也要扮得像一點(diǎn)咯,你看看這是什么?這是什么呀?”石意上去就把遺鬼脖子上的飾品拽下來了,“一個樹樁,你想嚇唬誰呀?”
還沒說完,石意又轉(zhuǎn)向遺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把他的袖子給撕掉了——就是那鏤空袖,然后清楚地露出了個圖案,也是個樹樁。
大家都看了看,石意接著說:“原來還真是想拿這東西嚇唬人哦?!?p> “那怎么處置他兩呢?”冷姑娘也沒有繼續(xù)數(shù)落他們,而是詢問大家。
我們正覺得要商量一下,那個遺神就說:“你們放了咱們吧……”
我們聽了都覺得可笑,一起指著他說:“想得美?!?p> 他也不覺得不好意思,接著說:“你看你們抓住我們也沒有什么用,另外見著我們了也一定跑不了了,你們也知道,這地界還有二成是出不去的,碰見我們了也就是碰見了那二成了?!?p> 我突然覺得這話對我們不妙,就細(xì)問:“你們的意思是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不去了?”
“不信你們可以試試?!边z神說。
石意看了看環(huán)境,雖然不敢很確定,但是對此地的景物已然沒有印象,但是也不能完全相信這兩瘋子。
“要不我們走走試試,反正能出去也要走,不能出去也得走。”石意給了我們建議,我們都覺得有道理,這會四個人可就真是共患難了。
正準(zhǔn)備出發(fā)時,遺神遺鬼紛紛嘟嚕道:“帶我們一起走呀,把我們手捆到后面,對你們不會造成威脅的?!?p> 我們幾人相互看了看,覺得也有道理,于是我對他們說:“你們可得老實(shí)點(diǎn),若不是我們怕你們被綁在這里餓死,我們根本就不會管你們。我警告你們,別說捆你們的手,就是不捆,我們也可以治服你們?!?p> “好好,我們服,不過說實(shí)話,我們對你們并沒有惡意,反正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是同事啦?!边z神這話頗有意思,“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也不怕你們,這話現(xiàn)在說的還太早,但是過些時候你們就清楚了,若不是真的沒有傷害你們的意思,也不至于這么輕而易舉地敗在你們手里。”
我們邊幫他們解開邊疑惑這兩瘋子怎么敢如此大言不慚,這倒是讓我們對他們另眼相看,覺得另有隱情。
為了不讓他們逃走,也避免他們?;ㄕ?,我們讓這兩瘋子走在我與石意之間,曾情與冷姑娘就分別在隊伍的前后。
一路上,這遺神話可真多,一直念叨不停,也不求我們把他放了,就一個勁地吹牛,說這區(qū)區(qū)的鞋帶,若是他的法力恢復(fù),根本就不看在眼里。我們自然也不理會他的這些話,只讓他自個使勁吹牛。但是其中一句我們卻印象深刻,他說:“前面過了這簇茅草,就會有塊大石頭在路邊,石頭的后邊有棵樹,過了這里,我們就不怕你們了?!?p> 因?yàn)檫@話說完,馬上就兌現(xiàn)了他的話,前方的景物確實(shí)如他描述。我們看著景物本能地停下了腳步,心里也不是說怕他兩,只是覺得他兩可能真沒有騙我們,漸漸地意識到我們可能真掉落在了另外二成里面,也就意味著出不去了。
“你們不用擔(dān)心,盡管進(jìn)去就是啦,因?yàn)榧词共贿M(jìn)去,過不了多久也會有人來招呼你們,結(jié)果也是一樣。”這遺神說道。
事已至此,退縮是沒有出路的,還不如走走看看,于是我鼓勵大家說:“這么多人怕什么,就算有困難我們也能夠彼此照應(yīng)?!?p> 說完我們也就繼續(xù)前進(jìn),繞過石塊,確實(shí)感覺有些不同,此地界明顯是有人管理,但是這好像并不是最重要的,因?yàn)榻酉聛淼囊荒唬覀儾坏貌幌嘈胚z神遺鬼的說法了。
只見他兩手上一使勁,就掙脫了我的鞋帶,在他們?nèi)嗔巳嗍滞笾H,我們趕忙上前準(zhǔn)備再次按住他們,他們卻舉手高喊:“慢著!”
話音一落,只見左前方的一塊小石頭馬上就被他的手一指而爆裂了。這無疑是給我們宣誓了他們的實(shí)力。
我看了后,馬上拍手叫好。其他幾人以為我瘋啦,就向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他們是在著急,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辦好。我馬上問道:“這就是你們的法力?”
他兩也很自豪地說:“這是自然,實(shí)話告訴你們,剛剛那地界我們是使不出法力的……”
這話說的我們就想趕快退回到剛剛的地界,卻發(fā)現(xiàn)退路已然消失。
“別天真了,還怎么退?你們別怕,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即使你退過去又能怎樣,只要我們跟過去了,你們還是回不去的?!边z神說,“現(xiàn)在不是退不退的問題,關(guān)鍵是我們找你們是因?yàn)槁犃宋覀兝洗蟮姆愿?,我們現(xiàn)在很需要人手,你們只要安心在這里,過不了多久,你們也會有法力的?!?p> 這話聽起來倒是非常有趣,原來是來招人來著。
我不由得會心一笑說:“原來是因?yàn)槟銈冞@缺人……呀?”
“廢話少說,反正跟我們?nèi)ヒ惶司托小!边@遺神有些不耐煩,“這么多次了,就你們這么多啰嗦事?!?p> “遺神,”我笑了一下繼續(xù)說,“我第一次叫你的名字,真不習(xí)慣,要不我?guī)湍銚Q個名字吧。我看你也比較神武的,就叫你……”
“慢著!”遺神止住說,“我們有名字,剛剛說的名字是我們的封號,我真名叫秋風(fēng),他叫秋葉?!?p> 我似乎有些明白,同時也感覺不那么簡單,封號這意味著王國呀,所以我笑著說:“秋風(fēng)掃落葉,你兩不和呀。”
“去,去,去。沒工夫跟你們閑扯,你們跟我們走吧,免得我們動粗,見著我們老大你們自然什么都知道了。”遺神講。
“秋風(fēng)呀,哈哈,真的比遺神好聽多了,我其實(shí)是想問你們這地界到底有多少人?”我問道。
“這個,這么跟你說吧,若是把完全掌控的地界都算起,應(yīng)該不下于一億人,但是還有些是比較模棱兩可的,而就其核心來說也就一百多號人吧,一時半會也跟你講不清,這也不怪你們,因?yàn)槊看斡心銈冞@樣的人來,解釋就成了很大的難題。嚴(yán)格地說,我們這地界不是王國,我們這叫‘落遺界’?!鼻镲L(fēng)說——以后都稱秋風(fēng)了,其他人也直接稱名字了,因?yàn)檫@樣確實(shí)好聽多啦。
他講到這里,我的心里略微明了,這“遺落界”若非與“創(chuàng)仙境”相似,而其中的不同好像從其服裝風(fēng)格可以略知一二。
“我們逃走吧。”冷姑娘在我耳旁小聲地說。
這次我聽得非常清楚,既然有這個想法,然而又處在敵強(qiáng)我弱的狀態(tài),那么就得想個周密的計劃,而最關(guān)鍵的是得找個機(jī)會好好商量一下。
我靈機(jī)一動,覺得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找個合適的借口,就告訴冷姑娘說:“見機(jī)行事?!?p> 我首先叫住了秋風(fēng)說:“冷姑娘有些不舒服,我們想坐著休息一下,可能就是因?yàn)槟銈冋f的這些子虛烏有的且如此多的東西,不用說一位女子,就是我也有點(diǎn)接受不了,這樣吧要不請容我們坐下好好商量一下?!?p> 秋風(fēng)與秋葉相互對視后,秋風(fēng)不耐煩地說:“好好,那快點(diǎn),別耽誤太久,馬上就得天黑了,在這地界,天黑就是我們也受不了這刺骨的寒冷。還有商量時我們必須在旁邊,免得誤了事。另外別?;樱f實(shí)話以前我們也同你們一樣,現(xiàn)在在這里不也很好嗎?若是最后弄起大家都不開心,那可就別怪我們。”
這話要是放在我們曾經(jīng)生存的地方,或許我們會聽進(jìn)去的,但是他們這兩人,若從女性的視角看,還有那么幾分壞壞的英俊,但也不至于讓人著迷地胡亂跟從。我沒有管他們,就讓冷姑娘召集另兩人一起,圍成一圈,講起悄悄話來了。
可這曾情真是不爭氣,本來都是細(xì)聲細(xì)語的,可是在談到逃跑的時候,她竟然吃驚地喊出了一個干脆的詞“逃”,然后用手捂住她還沒有合攏的嘴。
“逃?”秋風(fēng)也大喊一聲,然后拍了拍秋葉。
秋葉一直愣著,被拍了后就說:“大哥,我們把他們捆過去就得了,難得啰嗦?!?p> 嚇得我們幾人一哆嗦,看這情況不逃跑是不行呀,這哥們一有法力,動不動就想動粗??墒窃趺床拍芴幼吣?,研究討論又沒有允許的環(huán)境,那辦法只能是想辦法打敗這兩位,可這談和容易。
“沒,沒,我們是說調(diào),調(diào)?!蔽覜_他們尷尬地笑著。
“那沒事就趕路吧?!鼻镲L(fēng)說。
“??!這么快,還沒討論呢?!蔽矣X得他們現(xiàn)在還真有些不講道理。
“討論什么呀討論?邊走邊討論?!鼻锶~比秋風(fēng)的脾性還大。
沒轍,只能跟著他們走,他們也很謹(jǐn)慎,竟然也學(xué)我們秋葉走前面,秋風(fēng)走最后,哎呀,真是慘不忍睹,像是押解犯人一般。
我問道:“要多久才能到呀?”
秋風(fēng)說:“若是你們老實(shí)的話應(yīng)該幾天就能到,但是如果你們不老實(shí)可就說不定了,十天半個月,或者永遠(yuǎn)到不了?!?p> “永遠(yuǎn)到不了是什么意思?言外之意你們敢下狠手?”我又問道,心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先跟他們交流交流。
秋風(fēng)說:“下個屁的狠手,我跟你說呀,我們以前跟你們一樣,也是別處的,誤打誤撞來到了這里,在這里生活久了也就回不去了。”
照秋風(fēng)這么說,可以得知路途遙遠(yuǎn),我就想今晚在哪里過夜之時,就是逃竄的時機(jī)。所以現(xiàn)在也不用著急,但是他們的自信真讓我佩服,既然有幾天的路途,也不綁我們。
“今晚就在這里過夜吧?!鼻镲L(fēng)說完,就指了指距離我們幾米遠(yuǎn)的樹林,這些樹都比較高大,枝葉繁茂,樹底下也很寬敞,看模樣是有人在這里露宿過。
在露天過夜,茅草是不可少的,所以他兩吩咐我們?nèi)ゴ蛎┎蒌伒刈龃玻@是一件苦差事,因?yàn)闆]有工具,完全需要用手拔茅草,而且冷姑娘與曾情又是女孩子,拔茅草自然不利索,因此這幾張鋪地床弄好后,我與石意真累趴了,然后倒床就睡,而且很快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竟然半夜醒了,真應(yīng)了那句話,睡得早就起得早,尤其是當(dāng)睡眠質(zhì)量很好的時候。
我看了看大家,都處在沉睡之中,這真是逃跑的絕佳時機(jī),我叫醒了我身旁的冷姑娘,我是蒙著她嘴叫的,太擔(dān)心她又被驚嚇到而大喊,而一下子把所有人都給驚醒了,同樣的辦法,我們叫醒了曾情石意。再看看那兩位還是酣睡如初,我們高興得快跳起來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往來的路上走,對于我們來說,此時不管是往前還是往后都是一樣,最關(guān)鍵的是得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同樣也能夠助于休息,待明天看看情況就知道該如何了。
這晚上想再找個休憩之地而且還能夠隱蔽四人還真是難,我們在路旁選了個口子,直接橫穿進(jìn)入,料想這樣可以躲避他們的搜尋。并且這樣直接進(jìn)入?yún)擦郑瑢ふ液线m的休憩之地就更加方便。我們一同大概趕了兩小時的路,叢林越來越深,而且有的古樹的樹干非常大,有的橫斜的樹干人直接就可以躺著休息,但是為了安全,我們還是選擇在樹底下休息,稍稍鋪了些樹枝,也就席地而臥了,看著星空我知道快天亮了,但是兩個小時的趕路還是有些累,就算我受得了,其它人也受不了,所以必須休息。
第二天醒來天已經(jīng)是大亮,這晴空萬里,預(yù)示著我們已經(jīng)逃跑成功,可是又能怎樣,新的困難又出現(xiàn)了,這叢林誰也不想多待一會兒,連我也是如此,不說吃喝的問題,關(guān)鍵是沒有人煙,沒有方向感了。
這個時候堅定大家的信念非常重要,所以我就跟他們說:“別擔(dān)心,我闖霧山時,環(huán)境比這惡劣的情況多得多,現(xiàn)在大家要做的就是齊心協(xié)力,然后始終讓自己保持良好的狀態(tài)?!?p> 冷姑娘是第一次來這荒野中,以前去過一些野外,但是那些地界都是有人去的地方,有的甚至就是景區(qū),而像這些地方真的要啥沒啥,錢都沒有用處。
“關(guān)鍵我們怎么走出這個叢林呀?”冷姑娘拉著我的手說。
“別擔(dān)心,依我的經(jīng)驗(yàn)就是一直往前走,然后遇山就往山谷走,遇水就順?biāo)鞫隆!蔽裔槍涔媚镞@個問題給大家簡要解釋了一番。
曾情卻問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問題,說:“為什么我們不跟著那兩瘋子走呢?”
這個問題雖然極其簡單,但是回過頭來想一想,好像曾情說的也有道理,我們逃無可逃的時候,可能跟著他兩是最明智的選擇,但是被一種未知監(jiān)控著,那種滋味就是想著怎么逃走。雖然結(jié)果都是茫然的,但我們至少抗?fàn)庍^。
我們都沒有回答曾情的問題,只有石意說了一句:“既然我們已經(jīng)逃出來了,那就好好的進(jìn)行下一步,也許會另有收獲?!?p> 這一路上還真如我所說,一直往前走,就能出叢林,不到半天到了一條小河邊,沒有樹蔭的遮蔽,這天氣還真熱,能在這河邊休息一番真是羨煞旁人。
這河水清澈,也不深,沿岸邊上還有些小沙灘。冷姑娘眼睛真尖,早早的瞄上了這些沙灘,說:“我們?nèi)ド碁┥闲菹?,空氣什么的都好,靠近水邊也不會熱?!?p> 看著冷姑娘用手扇動著,臉上的汗珠卻冒個不停,潮紅的臉色又給她增添了幾分詩美。那曾情就還好,石意早早地用荷葉端來一些水給她洗臉。
這一幕真是羨煞旁人,我看在眼里,感動心里,看著冷姑娘我突然感覺自己是否做得太少了,然而我也在思考,我在冷姑娘心里到底處在一個什么位置,盡管當(dāng)時我媽在飯桌上提出了關(guān)于結(jié)親家的事情。其實(shí)還有一點(diǎn),一位真正對婚姻大事看得很重的男人,在男女之間關(guān)系的處理上就尤為慎重,若是自己心里沒有認(rèn)定那個人,就不會去太過分地對身邊的那個女子好,怕的是哪天傷到了那位女子,而一位被傷過的男子,在不確定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也不敢隨意靠近那位女子,怕再次給自己傷害。
很多人都說感情問題好復(fù)雜,而最后都會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感情并不復(fù)雜,感情的結(jié)果好復(fù)雜。感情無非就是喜愛,非常喜愛或一般喜愛,而感情結(jié)果那就可能有著千絲萬縷的、糾結(jié)的成分在里面,通常那個果子里面還包含了酸甜苦辣,復(fù)雜程度不可言喻。
而此刻我覺得我若是真認(rèn)定身邊的冷姑娘就是我的終身伴侶,那么我就應(yīng)該無微無致去為冷姑娘付出,而我沒有,我還在思考,我還在猶豫……
猶豫過后,在一聲“來抓魚”地喊叫中,我突然意識到這也不能怪我,基本所有人都會有這種經(jīng)歷,不分男女,因?yàn)橐惠呑犹L,而持久熱度的感情又太短,正好讓我們的思考做做鋪墊,同時也讓我們的思考給這種決定做做緩沖。
“走,去抓魚去?!币虼宋易隽水?dāng)下的決定,我拉著冷姑娘的手向沙灘跑去。
“哇!還真有魚?!崩涔媚镄ζ饋碚婧每矗陉柟庀?,河水的波光粼粼剛好印在她臉頰上,也似波光粼粼的。
這石意可真行,從下來在到水里,才這么會功夫就已經(jīng)抓住了一條小鯉魚,半斤左右。冷姑娘見著這抓上來的魚,也想去抓又不好意思說,我在旁邊看得很清楚,于是從石意那里接過了魚,魚兒在我的雙手里,只露出個頭,嘴巴一張一張的。冷姑娘非常開心,急于想從我手里拿到魚兒,可是在我把魚兒給她的時候,她可能不敢用力,魚兒又一溜煙地從她手里逃了出去,跳在空中。
在我的一聲喊叫中,我本能的雙手以及身子都跟著魚兒過去,然而也順利跟著魚兒落水。我這個猛子可扎得夠大,水漸出的高度都超過了冷姑娘的頭部,然后這股水花灑落在冷姑娘臉上的同時,激起了冷姑娘的又一層笑容,像一層層浪花鋪開,歡快地伴隨著優(yōu)雅的歡笑聲。此刻我知道冷姑娘很開心,而我也很開心。
“看你,把魚都嚇跑了!”曾情有些生氣地說,看來我這動靜確實(shí)有點(diǎn)大。
石意馬上說:“沒關(guān)系,上面有,這條河生態(tài)比較好,魚兒還是比較多?!?p> 我也隨著石意一同向上游著,但是抓魚我真不在行,不過用撮箕或者網(wǎng)撈魚,那種活我還是做過挺多的,也算得上嫻熟。小時候如果有人家干塘,在壩的下游可能就有我的身影,拿著撮箕撈魚。沒多大一會兒,這石意就已經(jīng)抓著了兩條,而我呢,卻總是落空。也不知怎的,這里的魚以鯉魚居多,就沒看著草魚。
“等下烤魚吃!”石意笑得合不攏嘴,因?yàn)樗掷镉峙揭粭l,而且個頭還不小。
他把魚放到了沙灘上,然后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個打火機(jī)遞給曾情,讓她去拾柴生火,她看著這些魚,可樂意了,看來是嘴饞了。不過她也沒有忘記叫上冷姑娘,冷姑娘自然樂意,但是這么熱的天拾柴生火,也并非好差事,熱得她兩使勁地用袖口察汗,那衣服都已經(jīng)不成樣子了。
“不急,慢點(diǎn)!”石意對著曾情招呼道。
我本來也想對冷姑娘說句體貼的話,但話到嘴邊又被石意的那句話給沖走了。
這水里真舒服,嘗試過幾次了,我還是沒有抓住魚,所以我果斷地放棄了,也同冷姑娘一起拾柴生火。
開始是我們?nèi)齻€人拾柴,等曾情拾得第一手柴的時候,她就開始生火了,剩下我與冷姑娘一起拾柴。而拾柴卻是我的強(qiáng)項(xiàng),我非常樂意,也非常利索,我知道在哪些地方柴比較多,而且容易拾得,所以我直接告訴冷姑娘:“你就在那看著我怎么拾柴吧,拾柴我是能手?!?p> 冷姑娘只見我向岸邊的茅草堆走去,看我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她就關(guān)心我說:“小心點(diǎn)呀!”
我朝她傻笑了一把,然后繼續(xù)前行,在我扒開茅草時,好多的干柴把子露了出來,沒花多少時間也沒費(fèi)多大勁,一堆足以供應(yīng)這次燒烤的干柴被我丟了出去,雖然是七零八落地亂丟,但是都是些好柴,重新拾整拾整樂趣無窮。
曾情做事比較麻利,這會石意也上岸了,而岸上已經(jīng)有十多條魚了。曾情抓起魚穿在了她早已自制好的木棍上面,然后架在三腳架上烤,十多條魚三腳架上也放不到,她就想了另一種做法,在岸邊摘了些闊葉把魚包裹起來,然后裹上淤泥,就往火里扔。我聽說過叫花雞是這么做的,莫非這是叫花魚,有一種期待的渴望感。
“哇!這么快就都準(zhǔn)備好啦?”石意一上岸,見這邊什么都準(zhǔn)備好啦,就等著魚熟用餐了。
“我頭一回見可以這么弄吃的?!崩涔媚镆贿呁鸲牙镞f柴一邊用手察汗,其實(shí)是有些熱,不過手頭上有事,心里有期待,熱也就不再是重點(diǎn)了,大概就是注意力被轉(zhuǎn)移了吧。這火比較大,另外天氣也熱,一斤左右的魚十來分鐘就被烤熟了,從架子上撤下的時候,還冒著青煙,夾雜著魚香,就是獨(dú)特的柴火魚香味。我在想這沒有任何作料的烤魚到底會是什么味道呢?是否會有腥味?
“要是有點(diǎn)鹽就好啦!”石意說,我都還在思考問題,他們幾個就已經(jīng)開始吃了,嘴角的魚肉沫子,看著就饞人。聽了他這句話后,我也準(zhǔn)備開吃了,因?yàn)樗蔷湓挼囊馑疾皇巧倭他},而是人間美味的意思。
剝開魚皮的那一刻,一股清香濃濃的魚味,隨著白色的蒸汽向上直竄,這大熱天吃著燒烤,很多人都會有所誤解,認(rèn)為會熱得受不了,而此刻恰恰相反,當(dāng)我聞到這清香濃濃的魚味時,身體間就像流淌著一股清泉,讓你心如止水。一塊魚肉入口,隨即像化作味蕾天使一般,像著自己身體的每一個感覺不舒服的角落奔去,在我心底不由地嘆道;“太好吃了!”
兩條魚已經(jīng)下肚,就已經(jīng)有了飽嗝,但是一點(diǎn)都影響不了自己的胃口,因?yàn)槭庠谠榈胤愿老?,又掏出了叫花魚。我們八目相望,期待著這已然模糊的泥巴里面到底隱藏著一個怎樣的萬物造化。只見石意用石頭輕叩一下,表面的泥土就已經(jīng)碎掉,還沒有見著魚,里面就飄來泥土的清新味,第一次聞見泥土味也如此美妙。
“萬千生靈長于土,這就是生靈蘇醒的味道?!笔庹{(diào)侃著,因?yàn)檫@泥味確實(shí)很濃。
曾情聽后補(bǔ)充道:“不僅如此,主要是這泥土可以把魚的味道給裹住,讓其在炙烤的時候不漏味,這才是真正的原味,最重要的也只有泥土能夠裹住這些味道,讓其飽滿不泄露?!?p> “來!為我們的成功脫逃慶祝一下?!笔膺呎f邊給大家分發(fā)叫花魚。
我卻覺得奇怪,都已經(jīng)兩條魚下肚了,怎么現(xiàn)在才說慶祝呀?這是什么規(guī)矩?
“這話早就該講了,哈哈哈!”曾情邊說邊環(huán)視大家,冷姑娘也點(diǎn)頭贊成。
“剛剛不是餓了嗎,就只顧著吃了,那還在意什么儀式和禮節(jié)呀?!笔饨忉屨f,“不過就算不餓,你受得了這些美味的誘惑,我反正是受不了,說實(shí)在的都快十年沒有真正吃過這原汁原味的第一手烤魚了?!?p> 石意飛快地剝開了這叫花魚,真是嘴饞,都沒有好好地醞釀一番,也沒有仔細(xì)地去感受這周圍的韻味,就開始吃了,顯然這美味給他的刺激效應(yīng)就是讓他吃得更猛烈些。一點(diǎn)都不像他旁邊的曾情,她就溫柔多了,她先是挑開魚皮露出魚肉,然后深吸一口氣,還沒吃,就先讓氣息充盈著全身,然后后續(xù)的優(yōu)雅也就不言而喻了。
冷姑娘看了我許久問道:“你怎么不吃呀?”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冷姑娘也還沒有開吃,我說我都打嗝了,先歇會,然后幫冷姑娘剝開了叫花魚,傻笑地對她說:“嘗嘗吧,其實(shí)打嗝并沒有影響我的食欲,只是剛剛我覺得他們吃得很精彩,嘻嘻,一時間就忘了吃?!?p> “快吃呀!”石意看著我兩催促著,“真的很好吃。”
我們也以笑應(yīng)對,終于開動叫花雞了。由于剛剛太過沉溺,導(dǎo)致現(xiàn)在還沒準(zhǔn)備吃就滿腦子都是他們兩的吃相,心里不由地產(chǎn)生了懷疑,一邊搖頭一邊開吃:“有這么好吃嗎?”
這第一口下去后,我也就顧不上那么多了,這條叫花魚一直只剩下骨頭,我才抬頭。不料卻嚇了一跳,原來冷姑娘一直就在我十公分的距離盯著我,在我抬頭之際說了一句:“吃相真丑!哈哈哈!”
“你是想嚇?biāo)牢已?!”我真有些不知所措,連拿在手上的魚骨頭都被我給驚飛了,弄得其他兩人大笑不止。
“啊呀,真值。”曾情說,“沒想到這次能吃上這個?!?p> “你說他們會追到這里來嗎?”冷姑娘也放下手中的魚,盡管她手中的魚還剩點(diǎn)魚肉,但是其主干能夠稱得上魚身上的好肉也都下肚了。
“追上了又怎樣?”石意說。
其實(shí)我倒是不擔(dān)心被追上的問題,擔(dān)心的是這么些人,還是要有個落腳處,就是要找個有人煙的地方才好。
“要是可以的話,我就愿意在這里搭個茅屋,與曾情就這么住下去,過日子算了?!笔饫榈氖址旁谑獾男厍埃榘雮€身子靠在石意的背上,倒也愜意。
“那你豈不是與世隔絕了?”我問道。
“與世隔絕有什么好怕,人最怕的是與世隔絕不了,而又被人指手畫腳地說成是與世隔絕?!笔庾炖锏鹬桓肺舶筒?。
這話說得還是有幾分道理,現(xiàn)代社會,就拿我的家鄉(xiāng)來說,哪還有機(jī)會與世隔絕?也罷,沒過多少時間,大家也都休息差不多了,還是決定按原計劃,順流而下,找人家找城市。
可是轉(zhuǎn)眼間又是兩天,還是沒有找到人家,這幾天夜宿風(fēng)餐的大家都很疲憊,而疲憊之余,更多的是有種水土不服的感覺,好像都比以前虛弱多了,再這樣下去可能是會撐不住,大家的前進(jìn)步伐放慢了些,走走停停,而這種反應(yīng)冷姑娘尤為凸出。
“再這樣下去,我們可就都得倒下!”石意說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想走了。
可是我也沒有轍呀,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這么久都見不著人煙,而我現(xiàn)在明顯感覺得出冷姑娘只能靠我扶著前進(jìn)。
“小心冷姑娘?!痹橐沧铝耍粗涔媚锬_都打顫,在準(zhǔn)備曲腿坐下的時候,差點(diǎn)就摔倒在地,而恰巧我把她的手拽得比較緊,而順勢摟著她的腰把她拖住了,這才把她緩慢放下坐好。
這一坐下不要緊,大家的疲憊就像長了根似的,向地下蔓延,干脆大家就睡下了,誰也沒有招呼誰,誰也沒有設(shè)下警戒,更不用說有個約定之類,看來是真的累夠嗆,又或許都很虛弱,都受水土不服的影響。
走木.QD
我是一名礦山人,我想為旅游寫書,為味道寫書,希望讀者都能嘗到書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