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少靈,你畫的是什么呀?”云不仙喊道。
水少靈說:“這溪水快干了,我在喚水呀!有水了大家就可以洗洗溪泥了。”
“喚水?”我心生疑問,但馬上又心生佩服,真是各有所長呀,這水都能喚來,水少靈水界出生,果然名副其實呀。
“喚水好呀!喚水好呀!”山無神說,“你看看它們兩個,都成什么樣子了?!?p> 山無神指著石蛋與果無名,石蛋稍微好點,這果無名就真的沒了本來的面貌,被溪泥裹著,根本就不像一個果子了。
“水來咯!”水少靈一聲歡呼,我們看著溪水漲了上來,也不知源頭在哪里,大概就是水少靈所畫圖案處吧。
這水一下子就漫了上來,也不知為何,我們感覺情況不妙,趕忙一起對水少靈說:“趕緊停了,水夠了……夠了?!?p> 水少靈也神色匆匆,看來我們地感覺是對的。這水很快就漫過我們的小腿快過膝了,我們又喊道:“水少靈,既然停不了,我們就趕快轉(zhuǎn)移吧?!?p> 而水少靈這個時候才大聲地說:“不好,我只會喚水,不會停水呀!”
“那你趕快過來呀!一起往岸上轉(zhuǎn)移呀!”云不仙對水少靈說。
這里也只有云不仙還好,它總是騰空的,沒有沾水。山無神與洞天的水位都快到嘴部了,要說最急的應(yīng)該就他們兩位。
水少靈連忙說:“我的腳被陷入溪泥了,拔不出來。”
這可咋整,我當(dāng)時還真有些后悔讓她來幫它們清洗溪泥的問題,但現(xiàn)在可不能埋怨。我大步往她那里靠攏,說:“手伸過來。”
當(dāng)我一抓住她的手時,馬上就往岸邊拽,并說:“你們快點轉(zhuǎn)移吧!”
山無神見我已經(jīng)已經(jīng)把水少靈給拽住了,于是馬上一個騰空,帶著果無名與石蛋一起,脫離了險情。而洞天卻沒有什么本事,與我和水少靈一樣得一步一個腳印往岸邊轉(zhuǎn)移。這洞天非常夠意思,都已經(jīng)自身難保了,卻還等我與水少靈,并老早的就伸出了它的右手,待我夠到它的右手后,這時它才與我們一同轉(zhuǎn)移。
都說大難臨頭各自飛,我看也未必。山無神與云不仙也伸出了援助之手,在空中牽引著洞天前行。
這水或許不算大,但是漲勢卻不小。這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到了我們的大腿,洞天是已經(jīng)夠不著溪底了。這個時候,看著是洞天牽著我們,其實卻是我與山無神各執(zhí)一邊,把洞天給提了起來。
我們真沒有走幾步,現(xiàn)在看來,我們低估了這溪水,按這種速度上漲,我們走不出這條小溪的。在這小溪水很小的時候,我們覺得它是小溪,而此刻它的水漲上來了,我們在說它是小溪,那就不合時宜了。這水面現(xiàn)在粗略估算也得有個一百來米寬,我趕緊說:“大家快點趕路吧,我可不會游泳呀!”
在水中趕路確實緩慢,尤其是要抵抗住這溪水的沖擊,水少靈行動非常地緩慢,這也不怪她,比較還是個小女孩??墒沁@水根本就不憐香惜玉,漲得更快了,已經(jīng)齊胸了。
山無神說:“你們在這么緩慢,我可就不管你們了?!?p> 話雖這么說,但是它肯定舍不得的。這才走了二十多米,看來我們一開始就是錯的,于是我說:“山無神,快架橋吧?!?p> 山無神早就被我們的行為感動了,竟然都木訥了,它早該架橋,會法術(shù)還靠人力,這是傻到家了。
“看我的!”山無神說。
它一說完,又拿出了它的看家本領(lǐng),往溪水中一指,一條泥柱猛然劃開了一道生命線。而也在此時,一堵巨浪隨即掀起,打落了山無神與云不仙,果無名與石蛋緊抓著山無神不放。
我與水少靈和洞天,自然也沒有幸免,層巨浪打下,好在我們?nèi)诉€是相互牽著的,盡管幾次巨大的水流沖擊,希望我們松手,但是我們沒有放手。三人在水下無法交流,但卻心靈相通,知道這一松手意味著什么。
山無神被打入水中后,也慌亂了,雙手一彈指,泥柱斷然升起,它以為這泥柱漲得過這溪水。而夢想總是那么地美好,實現(xiàn)夢想的途徑又那么地?zé)o力。
云不仙同樣遭殃了,還以為可以借助它輕盈的身體,永遠(yuǎn)地懸空,可是老天要考驗?zāi)愕臅r候,常法也就不再適用了。
這云不仙已經(jīng)不知沖向何方。
山無神還在抗?fàn)?,左右各一下,泥柱飛射,卻總到不了岸邊,落不了地,著不了根。這一落水,好像水就無邊無際了,就連山無神上跳都毫無用處,就像孫猴子翻不出如來的手掌一般,真是兇多吉少。
剛開始我們感覺還僅僅是被溪水所沖擊,而現(xiàn)在就不在是這樣了,我們感覺是隨著溪水下墜。不知何時才能讓頭角露出水面,這長期的在水里,若不是我們經(jīng)過這么多的挫折,磨煉,雖然還是凡體,但早已超脫凡命,這么長時間不呼吸也并無大礙。
有升就有落,有落自然就有升。在下落的過程中,我的心境竟然開朗了不少。
危機(jī)時刻,洞天把我們拉近了,它張大了額頭,從它的手勢我能推斷出,它是讓我們進(jìn)洞子。我們實在不愿意進(jìn),因為里邊外邊都一樣,不都是被水淹著的嗎?或許稍微好點的就是不用感受這里的水流,更何況有難同當(dāng),怎能讓洞天一人承受呢。
這洞天神情越來越焦急,見我們總是推辭,于是它主動出擊,直接把洞子往我們頭上扣,嚯!我與水少靈全部進(jìn)了洞子,說來也奇怪,它的洞子里面并沒有浸水。
“這洞天讓我們在這里好受,它卻去抵御這激流?!彼凫`說。
終于可以開口說話了,但我無話可說,都說患難見真情,這洞天的舉動還不算真情嗎?
我用手捶打這洞壁,想出去一起共患難,卻沒有回應(yīng)。而緊接著云不仙也進(jìn)來了,它進(jìn)來后的第一句話是“我的個天啦,我小看這溪水了,竟然飛不出去。”
這云不仙算是第一次被水所淹,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罪,身體都有些被壓縮了,看來這水非同一般。
“什么情況,我的泥柱竟然探不出水面?!鄙綗o神也別丟了進(jìn)來,緊跟其后的是石蛋與果無名。
山無神直了直腰,徑直走到水少靈面前問道:“怎么回事呀,溪水剛剛上漲的時候,并沒有想象地那么可怕,可是那一層巨浪過后,怎么溪水就變成無邊無際了?”
水少靈說:“我承認(rèn)這水是我喚來的,可是我也只是想試試自己的功法,因為我隱隱感覺出自己會一功法,所以就試一試,可是我也不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呀!”
“算了也不能全怪她,或許就由此一劫,不然花界之后也不會直接到了溪邊。”石蛋說。
“洞天真了不起,關(guān)鍵時刻一個人扛起來了?!蔽艺f。
“大家別這么說,保護(hù)你們,給你們一個安身的場所就是我的職責(zé)?!?p> 這是洞天的聲音,沒想到它能夠用心語與我們交流。這洞天講地是職責(zé),看來老天確實早有安排。我們到了洞口,洞天并沒有關(guān)閉洞口,而溪水也不知為何能夠完美地阻擋在外。我們張望著,這外面就像翻江倒海,根本看不清,只有白花花帶著泡泡的溪水,時而拍打過來,時而又溫順安靜。看來水勢并沒有降低,而且我們從我們往外看到的情況,這洞天一定是在這溪水中翻滾著。
說實在的,一洞之隔,就是天堂與地獄之隔。
沒有這一洞之隔,我們一定也會在這溪水中翻滾,找不著方向。
我說:“這何時才是個頭呀,才能著陸呀?”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炝?!”
又是洞天的聲音,這句詩我很熟悉,可是與這里有什么關(guān)系。
“難怪我探不出頭,原來這溪水好比銀河。”云不仙說。
我馬上反駁道:“別瞎說,這只是一句詩而已?!?p> “在創(chuàng)界之初,什么沒有可能?”山無神說,“我反正是已經(jīng)深刻地領(lǐng)教了這溪水的厲害,我的本事大家也知道,若是真的就我們所見地那般大小的一條溪,十條溪又如何,我還不是一秒解決問題?!?p> 看來一句浪漫主義詩句,在這里就呈現(xiàn)了,這落九天就是這般滋味。
“水少靈,你可以呀!”我對水少靈說,“你踐行了這句詩詞呀!”
水少靈搖頭說:“我又不知有這句詩詞,只怪我功夫沒練到家,只會喚水,不會收水?!?p> “沒事!這水總會有個盡頭的,更何況我洞天抗摔、抗壓,既然是浪漫主義詩詞,就有個浪漫主義的駐停?!倍刺煊眯恼Z安慰我們說。
有了這樣一句安慰,也就如同往日一般,不在顧略了。
“大家站穩(wěn)了,我可就要著陸了?!庇质嵌刺煸谡f話。
幾聲“哎呀”之聲后,我們明顯能夠感覺到一些顛簸,看來真是要著陸了。接著世界像恢復(fù)了平靜,我們透過洞口觀看,發(fā)現(xiàn)水流沒了,陽光,白云還有綠樹,這是祥和之照的標(biāo)配呀。
“出來吧!哈哈!”洞天說。
我們挨個跳出了洞子,這可真是個好地方呀!經(jīng)過這場洗禮,我想大家都已經(jīng)懂得了患難與共,這來之不易的陽光與綠樹,或許我們該向洞天表示點什么。
我對洞天說:“真是太感謝你了,英雄?!?p> 洞天“咯咯”直笑,蒼老之聲中又透露出幾絲嬰兒的味道。它說:“沒啥,我死不了,我洞子里面還有一個世界呢!”
“這又是哪兒呀?”云不仙說。
“不知道?。 鄙綗o神說,“鐘明,你要不在試試你那‘躁氣’操控得如何,剛剛那也算是足夠兇險了,你這還沒有洗凈,到底啥時候是個頭呢?!?p> 看來這一次次地洗禮,把大家都給洗毛了,其實“不經(jīng)歷風(fēng)雨何以見彩虹”,應(yīng)該轉(zhuǎn)換成“不經(jīng)歷風(fēng)雨何以想穩(wěn)定”。
穩(wěn)定是就久經(jīng)磨難后的歇息。
經(jīng)過這場洗禮,我也確實感覺輕松多了,或許我們真就已經(jīng)出來了,或許這已經(jīng)不是創(chuàng)界之初,又或許我已經(jīng)能夠?qū)Α霸隁狻辈倏刈匀缌恕?p> 我抬起手,又按下去。這個過程讓我欣喜萬分,曾經(jīng)需要心力感知而現(xiàn)在這一抬手,又一落手的過程中,那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倍增。
我指著遠(yuǎn)方,信心滿滿,說:“看那塊石頭,看我如何擊碎它?!?p> 我又是一抬手,向前一指。一道劍光呼嘯出去,像是劃破時空的一道劍氣。撕裂聲瞬間轉(zhuǎn)換成了爆炸聲,那塊石頭果真一擊而碎。
大家都驚呆了,山無神說:“想必這‘躁氣’也不只這么大點的能耐,你再試試。”
這言下之意,也就是說我并不熟悉這“躁氣”。
試試就試試,能夠有剛剛的成果,我已經(jīng)非常滿足了,至少到落遺界后,也不至于那么孤獨(dú),別人都會點法術(shù),而我卻比凡夫俗子還差勁。
想必這么久了,冷姑娘、曾情及石意都已經(jīng)適應(yīng)那里的生活了吧,身體應(yīng)該已經(jīng)置換成功了,也不知道他們都修煉成什么樣了,若是一個個剛強(qiáng)無比,而我卻落得個柔弱書生,那可就太格格不入了。
于是我胡亂地耍了幾招,這些招數(shù)其實也就是在家鄉(xiāng)時平時沒事的時候耍出的,即沒有章法,也沒有套路,只為了強(qiáng)身健體之用。
這一耍并沒有顯示出什么威力,但是明顯感覺到過去只是空有招式,而現(xiàn)在招式的背后好像總有一種伺機(jī)而發(fā)的能量。
山無神見我招式平平,想必知道我根本就沒有激發(fā)出潛能,于是它一個跟斗,在我胸前就是一掌。我當(dāng)然來不及招架,但是情況既驚又喜,這一掌下去,沒把我擊倒,倒是把我的潛能給激發(fā)了。就在我中掌的那個部位,一條火焰般的律動直接向山無神纏繞過去,從它的手上再布滿它的身體。
山無神退后一段距離,眼見著有些疼痛,然后它一使勁,全身爆發(fā)出一身的泥釘,這才讓那些火焰的律動消散了,接著它收住了它的泥釘。
“恭喜你呀,鐘明,你終于會控制‘躁氣’了。”云不仙在一旁看著精彩。
大聲吆喝后,云不仙又小聲地說:“不過比起在水界見著的‘躁氣’幻形,那還是差遠(yuǎn)了?!?p> 我哪知道剛剛那招是我使出的呀,感覺這“躁氣”并非需要我有感而發(fā),它倒像是隨時都保護(hù)我的跟班一樣,這周周圍圍地風(fēng)吹草動,它早就了如指掌,做好了應(yīng)對措施。
這不山無神已經(jīng)領(lǐng)教了剛剛火焰纏繞的苦頭,但并非就此罷手。它說:“看來你已經(jīng)可以掌控它了,那我就不手下留情了?!?p> 我本想說“別”,可是耐不住一根粗壯的泥柱已經(jīng)襲來,我以前只是作為旁觀者見識了這泥柱的厲害,而現(xiàn)在泥柱就是針對我自己的,那種感覺必然是不一樣的。這泥柱的兇殘之處,并非它的粗壯,而在于它攜帶的能量攻擊,加上這穩(wěn)步推進(jìn)的有形泥柱,讓這能量逐級增強(qiáng),有一種步步為營的感覺。
這一招襲來,招式未到,而壓迫感早就已經(jīng)讓我難于招架。我沒來得及想該怎么辦,而是本能地覺得要護(hù)住頭部,我一舉手,雙手弓起,頭部就全部在我的雙手的攏抱之中。
可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一幕,不僅如此,我的眼睛也被我的雙手遮住了,根本看不見發(fā)生了什么。
而只聽見一聲巨響,就像山泥崩塌的巨響,轟然的“嘩”聲,接著就悄然無聲了。
“鐘明,你出手太重了!”云不仙喊道。
原來就剛剛那一舉動,我已經(jīng)把山無神給擊敗。
山無神倒地不起,我們趕忙過去,扶起了它。大家都關(guān)心地問道:“沒事吧,山無神?!?p> 我更是焦急,說:“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我這一弓手,是為了護(hù)住我的頭部,可是卻不知道怎么就把你給擊倒了。”
山無神錘了捶胸口,說:“沒什么大礙,不過鐘明的實力可真是今非昔比了,但是離能夠完全控制住‘躁氣’還差得遠(yuǎn)?!?p> 言外之意,我們還在創(chuàng)界之初,還在進(jìn)一步清洗。
我說:“我都能夠擊敗你了,怎么還沒有控制住‘躁氣’呢?”
山無神說:“你剛剛自己也說了,自己本無意出招,看見這招還是自發(fā)而出。另外這只說明你已經(jīng)馴服了‘躁氣’,它以及完全可以保護(hù)你了,但是你并不知道如何跟它交流。簡單的說,就是招式,心法與‘躁氣’的運(yùn)行還沒有切合?!?p> “山無神你先別說了,休息休息?!痹撇幌烧f,“鐘明,這么跟你說吧,我雖然不太會什么法術(shù),但是我懂得多。簡單的說就是我們使出一招,要么這招是有形之招,比如有手勢與步法,要么就有心法口訣,也就是口頭上或者心里一念叨什么,這個法術(shù)馬上就施展開來了?!?p> “那這又是哪里呢?”我問。
看著景物多少都覺得已經(jīng)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因為眼見的都較真實了,而且景物也不再那么突兀了,不過能看見的只是一角,因為那邊綠樹成蔭,一看就另有蹊蹺。
“走,去那邊看看!”我跟他們說。
“走,既然來了就多看看,多玩玩,那才叫賺了。”云不仙說。
我們一同向被綠蔭遮擋的地方走去,到了那,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之處,應(yīng)該就是一個用綠植圍擋出來的大院子吧,不可能是大莊園,因為到底有多大,我們并不清楚。
繞了大半圈,我們終于找到了一處入口,這入口看著就綠色,一樁大樹筆直站在入口旁,在高于地面四米出一根粗壯的橫枝橫斜過來,做了個門楣,門楣上吊著些青葫蘆,隨風(fēng)風(fēng)飄揚(yáng)的葫蘆葉拍打著葫蘆。遠(yuǎn)處有歌聲,應(yīng)該是葫蘆絲的聲音。這樹干與樹枝上有個鳥窩,鳥窩的斜下方有一塊還未被綠植遮住的實底,看來這里是荒無人煙。
我們進(jìn)了入口,這里面同樣是野樹綠植橫生,讓開這些綠植,終于看見建筑物了。
“這應(yīng)該是個廢棄的游樂場?!痹撇幌烧f,“大家看這些設(shè)施,就是游玩用的?!?p> 創(chuàng)界之初也有游樂場,這是哪門子的虛空。
“大家別遺憾,依我所見,正因為這里有形多了,才意味著清洗接近尾聲?!倍刺煺f,“我們應(yīng)該高興才是,好好享受著老天的饋贈。”
“一個廢棄的游樂場有什么好玩的。”云不仙說。
“那你可別小看游樂場,同樣也別小看廢棄?!鄙綗o神說。
這話后半句我是深有體會,廢棄也可能變廢為寶,就像被遺棄的落遺界,自成一界,而且還有滋有味,元老們各個法力無邊。
“大家也別太當(dāng)真,創(chuàng)界之初,既真也未必為真。說白了就是我們的心境罷了,我們或許就有一個荒蕪的童心,想玩樂,可是又沒了條件?!彼凫`說。
童心常在,樂在其中,荒蕪了就得再開墾。
石蛋與果無名應(yīng)該是最有童心的,若不然它們怎么即使在水少靈的口袋里也不老實,經(jīng)常也是有些小動作,動靜大了還時常會招惹水少靈的拍打提醒。
石蛋與不無名雙手扶著口袋沿子,趴著也在觀察著這個新地方。
“看那牌子上有字!”云不仙說。
一塊爛牌子,快要掉了,只有一個邊角是掛著的。
走近一看,上面果然有幾個字。我們把頭歪成牌子的方向,這幾個字雖然已經(jīng)被一些綠苔灰塵遮擋得不成樣子了,但是還是能夠辨識出來“囧園”。
這名字取得也太大膽了吧!不是“公園”“游樂園”“莊園”,而是“囧園”。
“囧園,真稀奇!”云不仙說,“我想這是我見過的最現(xiàn)實的一個園子。”
“現(xiàn)實?”我不解地問,“何以見得?”
“人的一輩子囧事無限,若說人生有幾處不囧?”云不仙又是習(xí)慣性地轉(zhuǎn)圈圈說。
水少靈稍有所思,補(bǔ)充道:“云不仙說的一點都不假,就拿我們剛剛所經(jīng)歷的吧,我本來想喚點水給大家清洗清洗溪泥,結(jié)果卻成了水災(zāi),水災(zāi)也還算好,更囧的事,卻還出現(xiàn)了驚濤駭浪。”
“我何嘗不是,長成這副模樣,還硬撐著堅強(qiáng)。”山無神一改平時如山的剛強(qiáng)面容,“這真夠囧的?!?p> 他們說地句句真切,人不囧何以知命,人不囧何以認(rèn)命,人不囧何以自立。
曾經(jīng)一位成功人士說:“我高高在上,卻是與認(rèn)為我高高在上的人一起玩耍時,才感覺到快樂,你說囧不囧?”
一位失敗人士說:“我失敗沒落,我一點都不想與那位戰(zhàn)勝我的人一起玩耍,他總是高高在上,可是大家又說不向他們學(xué)習(xí)你永遠(yuǎn)不會成功的,你說囧不囧?”
囧園值得一玩,囧惑人生。
“走進(jìn)去看看!”我說。
進(jìn)去后,這些銹跡斑駁的東西,一點都提不起我們的興趣。鋼鐵本來就是冰冷的,再加些銹跡,那可就還有些頹廢了。
“大家別亂碰、亂踩哦,這地方一看就不可久留,謹(jǐn)防碰壞什么東西,砸下來那可就有得受的。”我說。
“沒事,有我在,你們怕啥?”山無神說。
“你還好意思說,一點溪水就把你給治服了,還好意思說有你在?”我懟過去了。
“那也不能怪我呀,顯然那不是一般的溪水?!鄙綗o神滿不在乎地說。
“你怎么看出這就是一般的設(shè)施?”水少靈也警惕起來了。
受了一次苦自然就曉得分寸了,更何況這里還是創(chuàng)界之初,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沒有。
“小心!”我突然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
我們正談?wù)撝尨蠹覄e亂動亂碰東西,可是這石蛋待在水少靈的衣兜里可就一點都不老實。她的衣兜此時正好靠墻,墻面上剛好有一個綠色的按鈕。
上面布滿了灰塵,石蛋本來是在上面拍打灰塵來著,但我也不知道它的本意,所以喊了一聲“小心”,而這句喊地真不是時候,嚇得石蛋真把按鈕按下去了。
就在這個按鈕按下的時候,我們?nèi)勘粡椞鹆?。而這一起跳,世界就大變樣,向下一張望。嚯!這可是一個致命的地方,下面成千上萬的鐵錐子正林立著等著我們呢。
“都怪你,石蛋?!鄙綗o神說。
石蛋卻說:“要怪就怪鐘明,它沒事瞎叫啥呀?”
水少靈焦急地說:“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爭吵?!?p> 眼見著下面的鐵錐子快速地靠近,不死也得受很大的痛,不敢往后想。
我說:“山無神,這次總輪到你出手保護(hù)我們吧?!?p> 山無神卻笑著說:“我們還是鉆進(jìn)洞天的洞子里吧?”
“隨你們怎么吵,反正這里就兩個弱者鐘明與水少靈,其它人應(yīng)該可以自救。”云不仙說。
“你可以自救,那你為什么也下落呀?”山無神說。
云不仙被這么一說,那可就逍遙了,一句“額嚯”就往上竄。
“真不夠意思,還真就自個兒逃了。”山無神說。
誰知道,這云不仙一上竄,那上邊又出現(xiàn)了鐵錐子,這怕是要把云不仙扎成篩子。也怪云不仙沒有注意觀察,以為上邊就是安全的,于是它變了方向,就側(cè)向逃離吧。這一轉(zhuǎn)身,往側(cè)面又是一頓鉆,嚯,那光亮的地方應(yīng)該就是出口。
“你們自個兒受罪吧!”云不仙說。
山無神小聲說:“這云不仙還沒長大呀,大難臨頭又飛啦。所以云是靠不住地,飄來飄去?!?p> 我們聽在心里,雖然不是什么好話,但是也沒有怪云不仙,知道云不仙本來就沒有本事救我們,它能夠自救本身就是一大功勞。
“山無神,你還不出手?”我驚呆了地看著山無神。
而這時的云不仙也傳來不幸,那哪是什么空曠之處,就是一張網(wǎng),它自個撞上去的,這下也往我們這里掉。
山無神一見云不仙是這情況,自己心里大概就已經(jīng)有了數(shù),說:“這可能又是逃不脫的天羅地網(wǎng),又像那溪水一般,看著有界,實際無窮無盡。”
話雖如此,但是該出手還是得出手,這次關(guān)系大家性命,那可就得使出全力,只見山無神向地上一拍,這是想振開這些鐵錐子,一掌下去,鐵錐子絲毫未動,而聲響卻震耳欲聾,在這近似封閉的地方,大家非常討厭這種聲音。
那第一招不行,必須得馬上采取行動,第二招馬上就跟了過去。山無神大概的想法也就是“既然振不開這些鐵錐子,那么我就用泥柱、泥山覆蓋它吧”,這造物對山無神來說可是一把好手,手一伸,一座巨大能夠覆蓋整個區(qū)域的泥層馬上出現(xiàn)。
大家一看,無不心生喜悅,這才是山無神的真本事嘛。在水界那么一大塊泥山不也是一伸手的事情。
眼見這泥層蓋住這些鐵錐是綽綽有余,但是還不能掉以輕心,想辦法出去才是上策,因為頭頂被云不仙惹出的鐵錐子一刻也沒有停留地往下落。
側(cè)飛云不仙已經(jīng)試了,不是出路。云不仙也沒幾下功夫,被網(wǎng)住后,它的掉落速度竟然比我們快,一下子又投入了我們的懷抱。
“還單獨(dú)行動不?”山無神在這個時候還不忘了損云不仙。
云不仙說:“快把我松開。”
這網(wǎng)子把它纏繞得這么緊短時間根本就找不著解開的頭緒。但是這并不是最糟糕的,只聽見又是轟然一聲,最糟糕的事情才真正出現(xiàn)。
我們能夠感知,這聲巨響是泥層與鐵錐接觸了。想必山無神知道這些鐵錐子難于對付,就在泥層上注入了自己的氣力,也因此這泥層也就與普通的泥層不太一樣。
這聲巨響就是鐵錐子抵抗賦予泥層上面的力量所產(chǎn)生的,而這一響聲過后,泥層向下塌陷。
“不好!這鐵錐子也并非普通的鐵錐子。”山無神這下可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泥層一下陷,很快就消散了,露出了鋒利危險如初的鐵錐子。
“石蛋,果無名,快想想辦法吧!”山無神見這鐵錐已經(jīng)逼近,心一急,薅了一下自己頭上的綠毛,可這也不管用呀。
石蛋與果無名沒有應(yīng)聲,直接采取了行動。尤其是石蛋它還真不知道就這么一個綠色的按鈕會有這么大的威力。
果無名自然還是從兩方面入手,扭曲空間與操控能量,這拿手好戲在果無名手里得心應(yīng)手,手一劃一道時空之門破空而出,也不用指揮,各自就自愿地往里面鉆。而這一鉆,大家認(rèn)為應(yīng)該能夠化險為夷,可是一出時空門,尖叫聲接連響起。
原來這一傳送,只不過是傳送到下落的那塊鐵錐之上,這或許不是更壞的情況。最壞的情況是他們在這出現(xiàn)后,那上方的鐵錐自然地又下落了,看這情況是不把我們整死,不罷手呀。
果無名見時空門沒有多大的用處,那么就改用能量波,這順手一抓一個能量球已經(jīng)聚集在它的手掌之下,然后一舉。噼刺聲連續(xù)響起,這道能量馬上就擊向了頭頂?shù)蔫F錐,可是這鐵錐穩(wěn)固地很,在幾道如閃電般的光亮后,又響起了閃電般的聲響。鐵錐絲毫未動,反而讓大家產(chǎn)生了錯覺,認(rèn)為這閃電是鐵錐發(fā)出的。
石蛋身子雖硬,但是眼前的情況它真的束手無策,它說:“若是靈動的物體,我把它給靜化,那還行。但這些鐵錐我把它們石化又有何用呢?!?p> 這話可真不假,鐵錐子冷若冰霜,石化后還是冷若冰霜。這石蛋若是能化腐朽為神奇就好了,讓這些鐵錐子也通通人性,能有個同情心,或者善惡之分,讓它們自己收手該多好呀。
石蛋雖然沒轍,但是它還是盡最后一分力,它說:“我先看看我的消隱之術(shù)能否使用得上,這樣至少能夠自救。”
話語間,它已經(jīng)消隱了,而后在半空一個石爆,它又出現(xiàn)了。
它說:“法術(shù)根本出不了這個區(qū)域?!?p> 我們算是徹底明白了,法術(shù)再強(qiáng),也有界,孫猴子沒有出得了如來的五指,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這種結(jié)果就像一盤黃花菜涼了的味道,下嘴與不下嘴反正都不是味。
水少靈揮揮手,卻被山無神制止了,山無神說:“這兩面受敵,我可不想再被水淹。”
這鐵錐是雙面的,無論你是翻到鐵錐之上還是鐵錐之下,結(jié)果都要面臨著別鐵錐刺入身體。
“鐘明,你看看你的能量夠不?”山無神這么一說,倒是一陣折騰,最后讓大家把希望寄托給我了。
這個時候不是商量的時候,更不是推脫的時刻,先試試再說。山無神這么一說,我倒是心生一句憤慨,隨口一說:“削鐵如泥?!?p> 而后手中之氣如怒氣一般,向上竄去,沒錯,就是這一句憤慨之詞,擊碎了頭頂?shù)蔫F錐,真就削鐵如泥。
大家驚嘆至于無不夸贊,可是我沒有時間聽他們地夸張,在我腦海中早就想解脫目前的困境,這一看情況,我能夠破解。那自然又是順手向下又是一掌,嘴里肯定也不會忘了那句“削鐵如泥”的憤怒。
真如我愿,腳下地鐵錐一盡散去。我們穩(wěn)穩(wěn)著陸,而云不仙身上的網(wǎng)子,自然就柔韌而解。而這網(wǎng)子卻并非尋常網(wǎng)子,解開了云不仙的網(wǎng)子,結(jié)果卻像動了機(jī)關(guān)一般,四面八方飛網(wǎng)其至,這次雖然事出突然,但是已經(jīng)不用再做安排,誰有十八般武藝,自己顯露出來便是。這一陣亂轟,不知道的以為我們在自我陶醉的練習(xí)武術(shù),而明白人卻了解,我們正在努力擊碎這些飛網(wǎng)。
我更是想盡了辦法,身上的氣力不留余力地與這些網(wǎng)子抗?fàn)帲劣谝恍嵖~,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并且明顯感覺得出,這手上的勁,就如浩瀚宇宙一般,用之無窮無盡。有時甚至隨口一來的一句憤慨,就能招致那股氣力,等待我的發(fā)號施令,這短短十來秒鐘,我已經(jīng)向這飛網(wǎng)發(fā)出了幾十道攻擊。
而這一切也于事無補(bǔ),網(wǎng)子飛快地把我們給網(wǎng)住了。
“什么狗屁地方,這么破爛不堪的地方,以后請我來我都不來了?!鄙綗o神生氣地說。
看它掙扎的樣,肯定不是因為難受,而是咽不下這口氣,這好好地沒有招誰惹誰,卻連招暗手。
云不仙才不管大家的埋怨,此刻正是它開心的時刻。它得意地說:“現(xiàn)在領(lǐng)教了這些網(wǎng)子了吧,知道我為啥飛不出去了吧?可不能小瞧我。嘻嘻!”
“虧你還笑得出來?!鄙綗o神繼續(xù)埋怨。
我說:“大家能否靜一靜,這好不容易能夠化危為安,就讓大家靜靜吧?!?p> “化危為安,為時過早吧?”云不仙說。
我轉(zhuǎn)而一想,云不仙說地也對,不過也差些火候。我說:“我說的化危為安中的安,是安靜了,不匆忙了?!?p> 沒等他們繼續(xù)抓我話柄,我直接說:“現(xiàn)在不就是被網(wǎng)子困住了嗎?至少時間上允許我們一起想辦法怎么解救吧?!?p> “那誰還記得剛剛怎么解脫云不仙的?!蔽易穯柕?。
“我……我,那解開網(wǎng)子的口子是我找到的?!倍刺煺f,它不說話,大家最容易把它忘了,因為它實在有些默默無聞,但是又愿意付出。
我說:“那好,我挪過去,你幫我看看能否找到我那網(wǎng)子的口子,先把我救出,然后再挨個救出?!?p> “話是沒錯,可是這網(wǎng)子不會又是機(jī)關(guān)吧?”山無神說。
它的顧慮是對的,不過網(wǎng)子總是要解開的。
我安慰道:“即使這是機(jī)關(guān),那也是下一關(guān),解開吧。”
這話倒是沒毛病,那絕境必能逢生,沒有出路也要?dú)⒊鲆粭l出路,關(guān)卡是一關(guān)一關(guān)過的。
就是如此,我們算是都給解救了,而剩下洞天最后沒有解開。而這機(jī)關(guān)倒是沒有觸發(fā),我們完好無損,信心隨即倍增。
“來大家都來幫助洞天吧!”我說。
在這么多人的幫助下,別說是洞天,就是一位素不相識的人,我們也會安然無恙地幫它松開網(wǎng)子,這是人之常情。
而洞天卻有些緊張說:“這機(jī)關(guān)還不觸動,我怎么感覺不太對勁呀!”
我說:“洞天別這么悲觀,也許就這兩關(guān)。”
我邊幫它松個頭上的網(wǎng)子線,一邊對大家說:“我覺得這次經(jīng)歷雖然驚險,但是我卻有一種釋然感,體內(nèi)的那股能量,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稱得上得心應(yīng)手了。”
“那就好,只要你這句話,我們就知道該結(jié)束了,這創(chuàng)界之初的日子真是枯燥?!痹撇幌烧f。
“枯燥倒是說不上,修煉之人嘛,孤獨(dú)是必然的?!倍刺煺f,“但是也并非總是孤獨(dú),世界觀大了,那自然就不可能總是紛繁。你看看想熱鬧還不簡單,我洞子里的世界,那是夠熱鬧的吧,應(yīng)有盡有。”
走木.QD
我是一名礦山人,我想為旅游寫書,為味道寫書,希望讀者都能嘗到書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