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末,安以然約上好朋友聚在了德克士,仿佛只有高熱量的美味才能沖抵內(nèi)心的不快和學(xué)業(yè)的壓力。
“你別說,塔羅牌還真的準(zhǔn),考試50分算什么危機(jī),這個才是。眾口鑠金,我又深刻理解了一盤成語。”安以然自嘲。這么真真切切的傳言,無聊的八卦和荒唐的編排已經(jīng)不是三言兩語靠安以然振臂疾呼“不是我們”就可以搞定了的。
“陳皓他小子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編排你們倒也是容易?!痹鹨矡o可奈何。
“傳這個的真的太缺德了!”宣萱狠狠得咬了一口炸雞腿,受不了自己的好朋友受委屈,可除了幫安以然惡狠狠地罵上幾句,貌似也別無他法。
“我還給別人說我和陳皓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這倒好,各種樣子都出來了?!卑惨匀豢嘈?。
從一開始自己的抓狂、不安、委屈已經(jīng)演變到而今的習(xí)慣和平靜,鬼知道自己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設(shè),被人行注目禮多了也開始用阿Q精神寬慰自己,不用去在乎別人怎么看,畢竟這不是事實,但是她在意的只有一個,如果吳漾知道了會怎么想?
“那個別人是吳漾吧,他可能不會相信這些鬼話吧!”袁茵說道,內(nèi)心卻不那么確定。這個男生太悶了,不如李健魏弋之流一眼就看到心底,他在這些敏感事件上會不會多想其實以她的了解她毫無把握。
“陳皓呢?他怎么說?”宣萱又拿起了一塊雞塊。
安以然趕緊接過來,“別吃了,馬上藝考了,這些要胖?!?p> “沒事沒事,吃飽了明天再減肥?!毙嬗謸屃诉^來,眨巴著眼睛問,“他變成別人口中的男朋友,可能高興慘了吧?!?p> 安以然頭上冒著黑線,不知怎么回答。
作為倒霉蛋當(dāng)事人之一,陳皓也是莫名其妙陷入了流言危機(jī)。其實他剛聽到這個流言時,并還沒當(dāng)回事,畢竟他作為曾經(jīng)學(xué)校里的風(fēng)云人物,和誰誰誰傳出“花邊新聞”也不是啥稀罕事。但是這一次的流言與以前的子虛烏有有所不同,不僅對象真的是自己喜歡的女生,而且編排的劇情也不是初中時期那種“誰喜歡誰”的小兒科水準(zhǔn),甚至超越了高中生行為規(guī)范準(zhǔn)則。他有點生氣背后的始作俑者,也開始懊惱是不是自己平時里對安以然的示好太過明目張膽,才讓別人有了胡編亂造的素材。
“安以然,對不起。”陳皓不敢直接如以往那般沖去九班門口找安以然,畢竟作為話題的男主角,他還得避嫌才好,只能打電話鄭重其事地向她道歉。
“這關(guān)你什么事,按照嚴(yán)格意義來說,我們都是受害者。”安以然寬慰道。
“也不知道誰造的謠,敢情現(xiàn)在大家都很閑嗎?你不知道傳出的假話,傳得我都快相信了?!标愷┯行o奈。
“流言總會不攻自破的,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贝蠹s是天秤座星座特質(zhì)作祟,安以然覺得自己浩然正氣就不怕那些閑言碎語。
“可為啥會傳出這樣的話?”
“誰叫你天到晚往9班跑?”安以然脫口而出,但隨即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這可不是適合開玩笑的時機(jī)。
“就是,想見見你。其實傳得要是真的倒也好了?!标愷┑挂膊谎陲?,在電話那邊笑了起來。
陳皓啊陳皓,這可不是偶像劇里的表白時間,你這個樣子不栽贓嫁禍你,還能甩鍋誰?
不過,子虛烏有的流言傳了一陣子就消失殆盡,沒有再橫生枝節(jié),因為校園生活嘛總歸會不斷涌現(xiàn)新的話題和新的八卦。
午飯時間,安以然和袁茵有說有笑得走到學(xué)校的后花園,突然她眼尖地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二十元錢,天降橫財豈不樂哉。不過眼下這個錢也掉的蹊蹺,不止那二十元,四面八方都散落著人民幣,一元兩元不等,仿佛擺出八卦陣就等著她們撿似的。
欣喜若狂的她們一邊朝著四下無人的花園喊著,“哎呀,這是誰掉的錢?。 币贿厴泛呛堑貙o人認(rèn)領(lǐng)的錢全部撿起。
當(dāng)安以然心花怒放地數(shù)著不知哪個冒失鬼遺失的人民幣時,袁茵突然大叫起來,“安以然,我們該不會是被偷拍了吧!”
想象著這可能是校方設(shè)計的“試金石”,攝像機(jī)就藏在她們沒發(fā)覺的地方暗自工作;想象著可能因為見錢眼開的丑態(tài)被放在學(xué)校道德法制課視頻中反復(fù)播送;想象著德育處的溫主任痛心疾首得批評她們身為八中學(xué)生居然不懂地拾金不昧這一美德;想象著自己又可能成為一出新八卦的主角……安以然和袁茵毅然決然地達(dá)成共識,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毀滅證據(j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