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冬天的殘留的尾巴還在呼嘯,外面的柳樹剛抽出嫩芽,這是華東市的春天。
在華東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一個裝修過半的毛坯樓里,冷風(fēng)透過空蕩蕩的窗口嗖嗖的吹。
依稀可見的裝修材料,以及零散的家具,稍顯簡陋的空間?!爸ǜ隆钡囊宦晱臉抢锏囊粋€房間響起。
一個拼裝的小床上,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哥,正撐坐起來,小哥長的一般,臉旁白凈,好在臉部輪廓分明,一雙劍眉挺立,倒也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
這時,床上的小哥一個撐跳,從床上跳了下來,動作迅速,雙目警惕的打量四周,手上開始擺起一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手勢,像是道教的施法手勢,看起來十分又律動又感覺雜亂無章。
但是小哥手上的動作還沒打出多少,就見他臉色突然大變,說道:“不可能,我的法力!”隨即,不信邪一樣的兩袖一甩,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袖子里一樣。
可是一甩過后,小哥的袖子里啥也沒甩出來,他神色一變,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臉色又是一沉,眉頭也微微皺起,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似乎在追憶什么。
過了一會,他開始打量起了四周的環(huán)境,只見小哥的臉色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fā)凝重低沉。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心中不安,又或者是在房間中檢查無果。
只見他疾步推門而出,四下一打量,又快速沖到窗前,隨即雙腳一點,竟一躍而起,好似武林高手一般飄然而起。
大概是沖窗的力氣用盡,只見他在空中一頓,又好似腳底打滑一般,竟直直的下落,小哥臉色一變,在快落地時順勢一滾,除了有些許狼狽竟沒受傷!也幸好是二樓,樓層較低。
小哥起身后,眼睛四處打量,看著記憶中的空無一人的街道,打量著剛剛一躍而下的熟悉又陌生的三層小樓。
只見他臉色逐漸蒼白,口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笨谥羞呎f,手中邊擺起眼花繚亂的手訣。一番操作后,無果……
就見這小哥的臉色越來越黑,似乎是放棄了,還是怎么的,那小哥眼中厲色一閃,隨即仰天長嘯:“敢問是何道友算計徐某,可敢現(xiàn)身一見?”
聲音竟不像十七八歲的少年,反而像是飽經(jīng)滄桑的老人,沙啞而低沉。吼聲在空曠的街道幅散。
那小哥吼完之后,再次環(huán)顧四周,除了周圍幾家的狗聽到聲音狂吠外,竟無任何變化,小哥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了。
就在這時,樓下的門突然推開,小哥頭猛的一轉(zhuǎn)一轉(zhuǎn),直勾勾的盯著那扇門,眼神中帶著憤怒。
門后一個年紀(jì)四五十歲的婦女走了出來:“小五,你大半夜現(xiàn)在馬路亂叫什么,快上樓睡覺,我要鎖門了?!?p> 徐姓小哥自從婦女出來時,臉色就變得古怪,眼神也柔和了下來,特別是聽到小五后,臉色就變得更加精彩,有迷惑,有驚喜,有恐慌,夾雜著諸多情緒,神情異常復(fù)雜。
“你是?”徐姓小哥遲疑道?
“我是你媽,我看你是睡糊涂了,你眼睛不好,讓你配眼鏡,你還不樂意,你給我快點進(jìn)來,外面凍死個人……”中年婦女語調(diào)一提,隨即開始碎碎念模式。
徐姓小哥在原地凝望了許久,隨即走進(jìn)了大門,但目光卻始終停留在中年婦女身上不愿離開。
“看什么看,沒見過啊,你老娘我臉上有花啊。嫌我啰嗦,你就快點!”中年婦女眼睛一瞪。
等到小哥進(jìn)門后,婦女自顧自的說了聲,“今晚冷,被子在你柜子里,記得自己蓋,我要上去了,你也早點睡?!本妥孕谢胤块g了。
徐姓小哥似乎還是有些警惕,小心翼翼的打量起了四周,記憶深處那個熟悉的場景一點點和眼前的景象一一重合,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這真的是我曾經(jīng)的家?我回來了,可我不是……”小哥一陣沉吟。
“不管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看看我的神識和法力到底怎么了,先回去房間,畢竟我現(xiàn)在體內(nèi)空蕩蕩,除了當(dāng)年意外得到的靈魂綁定的仙器昊天鏡隨我而來,儲物袋也不見蹤影,隨便來個妖獸,我都難以爭斗,不管是幻陣,法術(shù),還是什么的,一定要弄清楚天劫之后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里又是那個地方?!毕肭宄@些,徐姓小哥慢慢向房間走去。
到了房間,徐姓小哥把床上被子一掀,隨即盤坐在床上,手上掐著法印,雙目微閉,一動不動,半天后,“我竟然無法內(nèi)視,說明神識也沒有了”,小哥有些皺眉,隨即手指微動,在身上幾處穴位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小哥微閉的雙眼緩緩的睜開,心里有一絲悵然,還有一絲驚訝,“身處這個地方的我手無縛雞之力,看來這不是幻陣,幻境不可能這么真實沒有破綻,而且就算真是幻境,布置之人恐怕修為通天,憑其修為,我早就身首異處了,而且這個地方?jīng)]有靈氣,我的身體也好像不是修煉的無垢仙體。莫非我真的回來了,這里真的是地球,而且我還回到了穿越之前的時間。沒想到啊,以當(dāng)時的大天劫的無上威力,本來還有五成把握度過。誰又能想到這該死的域外天魔趁虛而入,勾動我的心魔,沒有辦法,只能無奈兵解的我,本應(yīng)該魂飛湮滅,奈何,造化弄人啊,反而讓我誤打誤撞重新回來了。三生有幸啊,哈哈哈?!?p> 原來徐姓小哥,名叫徐天,也是這個冬末春初意外穿越去到修仙界,這一去就是兩萬年,憑借前世的見識和學(xué)識,摸爬滾打,終于修煉有成,成為修仙界的大乘期前輩,誰曾想,天劫之威恐怖如斯,竟兵解回歸,也不知是福是禍??!
徐天盤坐在床上,雖然心里一陣難言的感覺,但好歹算是收回了心神,心里開始思考今后的打算。
“地球沒有靈氣,那我的無垢仙決自然無法修煉,還有,我身體的資質(zhì)應(yīng)該還是和以前一樣,需要藥物刺激出來,不然靈根難現(xiàn),前期雖然無礙,但是等到修為高深后,將寸步難行。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練體,強(qiáng)健體魄,說不得一些上年份的藥材,還要去一些名山大川,人跡罕至之處,走上一遭啊?!?p> 一想到這些,徐天頓時一陣頭疼,不過還好,縱橫修真界兩萬年,一些有名的沒名的,驚艷的,沒落的功法,他多多少少都看過一些,只要仔細(xì)想一想,自然能有辦法。
徐天一陣沉吟,先練體的情況下,自然是選擇《煉體訣》,畢竟肉身的錘煉依靠藥材也差不多,在當(dāng)時的修真界,凡人也都會修煉這個功法,用來強(qiáng)身健體,藥材也是用普遍的人參,何首烏之類的,再說,等修為一到。體內(nèi)的昊天鏡能打開,靈丹妙藥自然不是問題。
說起這個昊天神鏡,不知是何人所煉之器物,還是天地自產(chǎn)之神奇,總之,是奪天地之造化,內(nèi)部自成空間,芥子納須彌,而且可以根據(jù)修為自行調(diào)節(jié)時間流速,內(nèi)部靈氣充足,適合培養(yǎng)仙草仙植,甚至豢養(yǎng)靈獸也是可行的。
“可惜我如今修為盡失,無法發(fā)揮其神通,想當(dāng)年,我憑借此寶,在修真界起于微末,成長到一界巨擎,如今回想真是可悲可嘆,此番一切重新來過,一切都還有希望。
既來之,則安之,想到這,徐天不由定了定神,既然練體術(shù)已定,是時候想想在這個沒有靈氣的現(xiàn)代社會該練何功法了,昊天鏡中靈氣可不夠我修煉,畢竟用完了,可沒有地方補(bǔ)充了。
“日月精華?還是五行之力,這些耗時太久了啊,如今的我可有些等不急啊,讓我想想,現(xiàn)代社會……,電氣時代,《雷訣》,對,依靠電氣,完全可以提供龐大的電力,來提供修煉,甚至,我可以在昊天鏡中建立核電站來提供電力?!?p> 《雷訣》是徐天修煉后期發(fā)現(xiàn)的一部無名功法,因為修煉需要吸收雷電之力,因此,徐天就給起名《雷訣》,這部功法,只要雷電之力充足,修煉很快,但是狂暴的雷電之力也很危險,所以,優(yōu)缺參半吧。
可惜當(dāng)時徐天主修《無垢神訣》,修為漸深,不能冒然重修功法,不然憑這雷決有著削弱天劫的特性,而且雷電法術(shù)威力還大,怎么都要修煉此訣,也不至于到了大乘期,隕落在大天劫之中。
正好,現(xiàn)代社會為了發(fā)生危險,家用電力溫和不似那天上落雷,憑白的把這修煉危險降到最低,簡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樣啊。
大致的思索了一下今后的道路,徐天也漸漸地放下了心,現(xiàn)在的徐天也不過是凡人之軀,加之,在他的記憶中,自己的世界極其安全,不像修真界那樣弱肉強(qiáng)食,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tài),徐天往床上一躺,沉沉的睡去了。
一夜無眠。
大概是5.30左右,天還沒亮,徐天就老早的爬了起來,準(zhǔn)備今天的練體計劃。
剛推門出去,就看到客廳那個忙碌的中年女人,徐天一怔,過了會定了定神。
“媽,”徐天的聲音沙啞異常,繞是兩萬歲的老古董,也沒有能做到斷情絕愛,畢竟這是生他養(yǎng)他,為他付出半生的女人,想到這,眼眶一紅。
徐母,名叫仲夏,四十歲的年紀(jì),因為操勞太多,鬢角已經(jīng)有些泛白了,徐天是單親,父親是在他小時候出車禍走的。徐母一個人拉扯他長大,受盡生活之苦。
正在煮飯的徐母聽到聲音,頭也沒抬的說道:“哇哦,小五今天起挺早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咋的,餓了嗎,桌上的面包先吃著,粥馬上好?!?p> “哦,對了,你先去洗漱,瞅瞅你頭發(fā)亂糟糟的,以后怎么找女朋友啊?!?p> 聽到徐母的調(diào)侃,徐天反而放的開很多,畢竟這熟悉的聊天方式,他已經(jīng)藏在心底回味了幾萬年,撒然一笑,說道:“媽,那個中午我想吃你做的餃子,芹菜豬肉餃的?!?p> 徐母聽到后,一抬頭,說道:“小五,你睡糊涂了吧,還是不想上學(xué),今天是3月10號,禮拜三,要去上課中午在學(xué)校吃,晚上再給你包?!?p> 徐天聽到一愣,走向衛(wèi)生間的腳步也隨之一頓,“我怎么忘記我今年十八還是個高中生,還要上學(xué),真是忙過頭了?!?p>
春秋石
新人報道,隨緣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