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然笑嘻嘻的,想著有好大家分,沒好大家就都別好。
昕玥聽罷不厚道的笑了。
這個三妹妹就是個無敵神助攻啊,怎么就這么可可愛愛。
一向膽小的沈昕如見狀,也忍不住拿起帕子捂嘴,只差沒笑出聲來。
老夫人一聽果然眼神驟冷。
“看來是上回罰得不夠徹底,一個個的都學(xué)會先斬后奏了,既是這樣,近段就都別出門了吧!”
沈昕夢和沈昕嵐聞言臉色一垮。
老夫人說的是近段,沒說多少天,那就意味著直到老夫人張嘴解禁為止,她們都別想出去沈府的大門了。
沈昕嵐偷雞不成蝕把米,正要和老夫人撒嬌想免去責(zé)罰。
半夏這時喜笑顏開地拿了一張?zhí)幼吡诉M(jìn)來。
“老夫人,方才護(hù)國公府的人送了百花宴的名帖過來,是專門給大姑娘的呢!”
“拿來我瞧瞧。”
老夫人第一反應(yīng)是,這會不會又是個坑?
這幾天她是給搞怕了,大事小事,有好有壞,她都有點(diǎn)應(yīng)付不來的無力感。
逐字逐句對著請?zhí)戳撕脦妆椤?p> 確實(shí)是護(hù)國公府姚大姑娘邀請昕玥去參加百花宴的,還蓋了護(hù)國公府的壓印,看來是錯不了了。
沈昕夢和沈昕嵐見來的竟是護(hù)國公府的百花宴名帖,還是指了名給昕玥的,止不住的眼紅眼熱。
這小賤人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姚大姑娘的,她們怎么都不知道?
昕玥也有些驚訝。
她只當(dāng)姚家姐妹是客套來著,沒想到竟真的把名帖送來了,而且還來得這么快。
老夫人狐疑地看向昕玥,也想知道她是怎么和護(hù)國公府搭上關(guān)系的。
可千萬別又是一些不好的事情,不然她真的想去街尾老劉頭那定制墓碑了。
昕玥無奈,本不想把這些事情讓太多人知道的,可眼下不說也不行。
于是她將撿到姚芊芊荷包和醫(yī)治姚詩詩暈倒一事一一向老夫人道出。
老夫人聽了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下。
反正不是糟心事就好。
沈昕夢看老夫人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有點(diǎn)急了。
“祖母,這百花宴的名帖不是可以兩人同去嘛……”
沈昕然和沈昕如相視一眼,皆是有些鄙夷。
昕玥嘴角一勾,淡淡道,“既是祖母讓我們別出門,那便回絕了吧,反正我做這些,本也沒圖什么?!?p> 老夫人覺得不去也好,別人報(bào)不報(bào)答的,的確不重要,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那就回絕了吧?!?p> “不行啊祖母!”沈昕嵐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小九九,急道,“人家護(hù)國公府的名帖,誰敢拒絕,這不是打他們臉面嘛!而且還是百花宴的帖子,別人想要還拿不到呢!”
昕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幽幽道,“剛回來之前,五妹妹不還說你和二妹妹不稀罕跟我出門嗎?”
話音剛落,沈昕夢和沈昕嵐便覺得無形中有個大巴掌朝她們臉上呼,火辣辣的疼。
沈昕嵐?jié)q紅了臉,吼道,“我們自是不屑和你出門,但這是沖著你嗎,我們是沖著護(hù)國公府的面子才不想回絕人家的?!?p> 沈昕夢也道,“是啊祖母,大姐姐要是不去,那就我和五妹妹去好了……”
老夫人不等她說完,就啪的一聲猛拍案桌。
“真是胡鬧!你們當(dāng)這是巷子口的菜攤子啊,想誰去就誰去!都給我在府里待著,哪兒都不許去!”
二姑娘和五姑娘真是越來越不像話,自私自利,心眼頗多。
氣頭上,老夫人又罰了兩人抄十遍家規(guī)。
幾個姑娘都散了之后,錢媽媽猶豫道,“咱們沈家難得有張名帖,若是不去真可惜了?!?p> “我何嘗不知道是這樣”,老夫人嘆了口氣,道,“幾個姑娘都到了待嫁的年紀(jì),有機(jī)會能去見見世面,讓那些世家夫人多相看兩眼也是好的,可偏偏人家是指了名給玥兒的,就怕其他幾個姑娘意難平?!?p> “有什么好不平的?!”
錢媽媽嗔了老夫人一眼,又道,“奴婢瞧著大姑娘這幾日的表現(xiàn),說是風(fēng)頭無兩也不為過,其他幾個姑娘誰能比得了?若不是大姑娘有本事,這張?zhí)右草啿坏皆蹅冞@來。”
“再說了,大姑娘若是將來過得好了,其他幾個姑娘不也跟著水漲船高嘛!”
錢媽媽說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老夫人后知后覺,笑著拍了下腦門,“看來我這幾日是給氣糊涂了,這點(diǎn)因果竟沒想明白,你提醒的對?!?p> “那您看,到時讓哪個姑娘和大姑娘一同過去?”錢媽媽又問。
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先晾她們兩日,也容我想想……”
正想要午間歇息一會兒,剛躺下一會兒,就被外屋一陣雞飛狗跳似的吵鬧聲驚醒。
“娘!救命啊娘!你再不出來,兒子就要被這潑婦打死了!”
“娘要罰要休我都認(rèn)了,我今兒、你還敢還手?我今兒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頓不可!”
錢媽媽急忙把老夫人攙出來一看,見馮氏漲紅著臉正一手?jǐn)Q著沈宗甫的耳朵厲聲叫罵著,一手拿著戒尺不住地往他身上抽。
“這都是在鬧些什么?!”
老夫人手杖狠狠磕向地面,氣得渾身顫抖。
馮氏松開了手,丟了戒尺,一下跪到老夫人面前,開始哭訴。
“娘,我自認(rèn)嫁到沈家沒做過一件對不起沈家的事,沈家沒落了我不嫌棄,沈家發(fā)達(dá)了我也不會瞎琢磨,可是他、他竟然……嗚嗚……我不想活啊了!”
馮氏癱坐到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沈宗甫神色訕訕的,縮在一邊不住地揉著差點(diǎn)被擰斷的耳朵,不敢言語。
“究竟怎么回事!不是說酒樓被砸了么,你們不去善后,反倒在這起什么亂?”
老夫人也是頭疼不已,暗惱這糟心事什么時候才有個完。
馮氏抹了一把淚,又接著哽咽道,“娘你可知鎮(zhèn)國公世子打砸酒樓,目的是為了啥,正是為了找出傳開大姑娘流言的人,要是別人嘴碎亂說我還能找上門去索取賠償,可偏偏說出那些浮想聯(lián)翩的話的人,就是他!”
說著,馮氏恨恨地往沈宗甫身上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