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頓時臉都綠了,渾身散發(fā)出陣陣殺氣,眼神仿佛銳利的刀子,隨時都要朝南越威遠將軍身上迸射而去。
昕玥也驚呆了。
想到前段時間聽楚珩念的那個話本,她當時還說哪有嫁了人的公主還要被和親的,大罵寫話本的人無恥,價值觀扭曲。
原來現(xiàn)代常說的‘現(xiàn)實往往比影視劇里的情節(jié)更加狗血’這句話,放在這里也同樣感同身受?。?p> 而且事情竟真實的發(fā)生到了自己的身上,簡直狗血至極。
本來北漠的人硬要將公主塞到楚珩身邊已經夠讓人惡心了,眼下南越這邊還要硬娶昕玥,簡直毀人三觀!
太后見此,嘴角泛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皇帝氣得直接將眼前的桌子一掀,對北漠和南越的人怒斥道,“是誰給你們的膽子這般羞辱我東祁!你們到底是來賀壽的,還是來挑釁的?!”
皇帝直覺認為,這樣荒誕無稽的要求,不過是兩國用來挑釁的手段罷了,但他沒想到的是,人家是真的想要做這筆聯(lián)姻買賣。
“在我們南越,異夫而嫁算不得什么有違人倫,若是能為原夫家創(chuàng)造更大的利益,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至于肚子里的孩子,想要就留著,當做附贈新夫家了,不想要就做掉,左右不過一粒藥丸就能解決掉,多大點事??!”
南越威遠將軍面帶不屑說了一大堆。
將在場所有人都惡心得說不出話來。
北漠大皇子還在這時添油加醋,說這樣正好,世子妃和親南越,楚世子做他北漠的駙馬,兩全其美。
“去你娘的兩全其美!你們簡直欺人太甚?。‘斦嬉詾槲覗|祁賬下無人嗎?!”
老國公已經氣到血沖腦門,再不爆發(fā)出來,他就要氣炸了。
隨著老國公的怒吼,他跟前的桌案也被他一掌拍碎,四分五裂。
南越威遠將軍對此嗤之以鼻,“不論你們愿意與否,如今我南越數(shù)十萬大軍已在南邊屯兵,勸你們可不要為了一個女人就搞得兵戎相見,生靈涂炭血流成河?。 ?p> 北漠大皇子也幽幽道,“我北漠也有二十萬兵馬在北面集結?!?p> 皇帝和老國公以及所有武將聞言,臉黑如炭。
這兩國看來早就做好了開戰(zhàn)的準備,這次前來賀壽,不過是來挑起爭端罷了。
南越的傀儡軍隊不累不死,而且又擅長用毒用蠱,陰損手段令人發(fā)指,東祁縱使有再多的兵馬,也難以于之相抗衡。
而北漠兵強馬壯,驍勇善戰(zhàn),也是不容小覷。
不論與任何一方對上都是會導致民不聊生,國勢倒退,不復繁華。
再者如今兩國意圖兩面夾攻,東祁根本毫無勝算的可能。
西晉那邊倒是沒有任何的表態(tài),可這樣并不妨礙他們坐山觀虎斗,最后坐享漁翁之利啊。
但若要因此將楚珩和昕玥犧牲出去,也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所以說這一戰(zhàn)在所難免了。
正在眾人怒火翻涌,皇帝面如死灰之時,太后開口了。
“今兒本是哀家的壽宴,著實沒想到會演變至此。”
太后說著看向昕玥和楚珩,冷聲道,“眼下東祁國就要面臨災禍,你們是何看法?是要做東祁千古的罪人,還是大恩人,皆在你們一念之間。”
昕玥一直沒有忽略過太后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太后一直是樂于看戲當中的,直到南越和北漠說已在邊關屯兵,太后的臉色也是驟然生變。
看來這事并不在太后的成算之內,想來她也被人涮了。
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是要打算要犧牲他們兩個來避免戰(zhàn)事了。
這樣的事對楚珩和昕玥來說確實是惡心至極,但對于太后了另外兩國來說,可謂是正中下懷。
皇帝委實沒想到太后會說出這樣的話,或者說是已經在心里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瞠目結舌看向太后,又悲又怒。
“哈哈哈哈哈——”
寂靜的大殿之上突然傳來一陣肆意的狂笑。
眾人聞聲望去,竟是楚珩在不住地大笑。
“原來我們東祁竟是這般被人瞧不起么?堂堂世子世子妃的身份地位在我們東祁最尊貴的太后眼里,竟是連人都不算嗎?可以如物件一般隨意被舍棄,那么將來若再是遇到威脅,太后是不是也可以將這蕭氏江山拱手讓人?!到時可不就能避開戰(zhàn)事,人人安居樂業(yè),在別人的山頭拜自家的墳了?!”
楚珩聲音冰冷,擲地有聲。
“你放肆!竟敢辱沒污蔑哀家!來人!將楚世子給我拿下,杖責一百棍!”
太后惱羞成怒,嚴詞厲色。
“我看誰敢!”
昕玥倏地站了起來,一腳把桌子踢翻。
這一動作實在彪悍,嚇得眾人一愣。
她瞇著眼斜向太后,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太后如此急于附和南越和北漠,莫不是你們私下早就商量好的?”
“太后究竟得了他們什么好處?竟然要將一直被你視作眼中釘?shù)奈液拖喙珮O力拆散?”
“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恐怕沒點好處,也做不出來的吧!”
“是一瓶毒藥呢,還是幾座城池,亦或者說,他們承諾助你一臂之力,將來把蕭氏江山改為姓裴?”
昕玥不疾不徐說完,百官不禁心下大驚,感覺好像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都有些做如針氈。
太后氣得捂住胸口,抖著唇顫著聲道,“污蔑!你這是在污蔑哀家,來人,將這兩人給哀家通通拿下!”
皇帝一直陰著臉坐著,聽完昕玥的這番話,也不由得心頭一緊,隨即瞪向正要朝楚珩和昕玥而來的禁衛(wèi)軍。
禁衛(wèi)軍見此,一時間也沒了繼續(xù)的動作,只得退到一邊。
太后氣得直拍桌子,“你們、你們竟敢忤逆哀家的旨意,罪、罪該萬死!”
“太后這是心虛了嗎?被我說中了幾樣?。糠磻@么大,該不會是全都說中了吧!”
昕玥哼笑一聲,既然人家選擇了犧牲他倆,她也索性撕破臉。
“這事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都是可笑至極,一個硬要嫁,一個硬要娶?!?p> “說真的不論嫁或不嫁,娶或不娶,從這兩國早就在邊關集結兵力來看,他們就已經做好了要開戰(zhàn)瓜分東祁的準備了?!?p> “最可笑的是,太后竟還配合著他們的盤算,威逼脅迫自己國家的人,被人愚弄在股掌之間還全然不知醒悟。”
“當著我們東祁最有血性的將帥們面前,還未等真正開戰(zhàn)就急著示弱,太后這一國之母的表率可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