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景莓的婚禮(終)
小男孩臉上怪異的變化以及近乎變態(tài)的話語讓景莓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反而是梁塵抬手一拳打了過去。
“噗——”
當(dāng)梁塵這一圈即將打到小男孩時,一團(tuán)黑霧從小男孩扭曲的身體里散發(fā)出來,整個空間瞬間就被黑霧籠罩起來。
霧散,原本站在那里的小男孩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像是跟那些霧一起消失了一樣。
梁塵無奈的回過頭,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站在那里的景莓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一想到剛才的黑霧,梁塵狠狠地握緊了拳頭。
恐怕,景莓是被那個小男孩帶走了。
……
感覺到臉上的濕潤,景莓掙扎著想要睜開眼,剛才在黑霧中,自己只覺得頭腦一片昏沉,整個人直接倒了下去。
“你醒了?”
沙啞難聽的聲音離自己如此之近,景莓猛的睜開了眼,頓時不禁失聲尖叫起來——她的眼前是一個男人的臉,更為恐怖的是他正在伸出布滿舌苔的舌頭舔舐著景莓的臉。
“你,你是誰!”
景莓拼命掙扎,可是自己的身體卻根本動不了,像是被注射了麻醉劑一樣,根本沒有一點知覺。
那男人淫笑一聲,細(xì)小的眼睛在景莓身上游走著,清平樂撫摸著景莓的臉:“我是誰,當(dāng)然是你老公了。”
“呸!”
景莓看著馬天的一臉淫蕩,不由胃里翻江倒海,想抗拒可根本動不了,氣的她一口唾沫吐在了他的臉上。
誰知馬天做了一個毀了景莓世界觀的動作,他伸手輕刮下景莓吐在他臉上的唾沫,然后放在了嘴里,忘我的的品嘗著。
抬手輕輕在景莓的嘴唇上摁了一下,馬天湊了過來:“你已經(jīng)走不掉了,掙扎也沒用了。”
“咚咚咚?!?p> 就在馬天伸出舌頭想要舔景莓嘴唇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馬先生,時辰到了,該拜堂了?!?p> 馬天嘴角輕勾,露出的笑容盡是猥瑣,他挑起景莓的下巴:“我們走吧,拜堂了?!?p> 門外響起了嗩吶和鑼鼓的聲音,馬天扶著景莓走了出去,本應(yīng)喜慶的場景在此刻看上去竟然詭異萬分。
婚禮現(xiàn)場的所有人的臉都白的可怕,嘴角都是怪異的咧到了耳后露出了漆黑的尖牙,機(jī)械的在那里拍著手。
“新婚快樂!”
從人群中跑出來幾個小孩子,將手中的花遞給景莓,馬天笑著接過,插在了景莓的衣服里,“看,他們都在祝福我們。”
景莓的身體動不了,只能用余光看向那花,居然是清明時掃墓送的白菊花。
穿過人群,馬天拉著景莓走到了一個地方,輕輕貼在了她的耳邊:“到了?!?p> 景莓抬眼一看,她正站在一座墳?zāi)怪?,墓碑上面掛著照片的?yīng)該是馬天的父母。
結(jié)婚收到白菊花,拜堂在墳?zāi)怪?,景莓心里一陣晦氣,可是苦于身體動不了,像個木偶一樣。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景莓的身體像個木偶一樣機(jī)械的被馬天擺弄著完成了他想要的動作。
“夫妻對拜——”
面對著馬天,景莓除了怒視他根本做不到別的,馬天反而很享受景莓這種反抗的表情,笑著說:“完成了這一步,你就永遠(yuǎn)是我的了,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為什么選擇我……”景莓喘著粗氣。
馬天笑的更加詭異:“你不記得我了?”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你還給我看過病呢,景醫(yī)生……”
等待了片刻見景莓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馬天搖了搖頭:“也是,你天天見過那么多患者,哪可能記住我呢?”
說著馬天就抬手去抓景莓的頭,只要完成最后的夫妻對拜,她就是自己的了。
就在馬天即將碰到景莓頭的時候,眼前景莓的樣貌居然變了,變成了一個滿眼盡是殺意的男人——梁塵。
“你……”
馬天臉色大變,張大了嘴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嘴里已經(jīng)被塞進(jìn)了一個冰冷的槍管。
梁塵眼睛輕瞇,食指勾動。
“嘭——”
獵魂槍的扳機(jī)被輕輕扣動,馬天的頭一瞬間就被貫穿,整個人就像被撕碎了一樣,身體一下化為黑霧消散了。
周圍怪異的群眾也化為黑霧消散,梁塵擦了擦獵魂槍的槍口,轉(zhuǎn)身向一個地方跑了過去。
……
景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最初的那片枯草地上,趕緊爬了起來摸著自己的身體。
“別摸了,什么都沒少?!绷簤m的聲音從景莓背后傳來。
看見梁塵的身影,景莓眼圈一紅,直接撲了過去。
“大哥!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梁塵嘴角輕勾,抬手抵住景莓的頭,“這不是好好的嗎?”
原來在景莓被黑霧帶走之后,梁塵一直在找著蹤跡,直到他找到了一座墳?zāi)?,墓碑上面刻著的就是馬天的名字。
可是那上面還有另一個人的名字——景莓。
梁塵將整座墳?zāi)苟及情_了,當(dāng)他看到墓里棺材里的東西時不由笑出了聲。
那是一個雙人棺材,其中躺著的就是馬天的尸體,在他的旁邊放著一個假人,上面綁著一張紙條,不用想也知道是景莓的生辰八字。
至于為什么梁塵會出現(xiàn)在婚禮現(xiàn)場代替景莓,就是因為梁塵將紙條上面的名字改成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這就相當(dāng)于把自己的生辰和馬天綁定在了一起,也就是自己和馬天‘結(jié)婚’,自然也就沒了景莓的事。
聽了梁塵的解釋,又想起馬天對自己的變態(tài)舉動,景莓不禁一陣后怕:“大哥,要是沒有你我可能真就嫁給一個死人了,沒什么報答你的了,要不我以身相許吧?”
梁塵回頭白了景莓一眼:“那倒不必,別忘了給錢就行?!?p> 景莓:“……”
靈魂歸體,現(xiàn)實世界。
景莓第一件事就是沖到洗手間里拼命用水沖洗著自己的臉,一想起這臉被死人舔過,她就恨不得撕下來自己的臉皮。
至于馬天是誰,景莓后續(xù)也找到了病歷記錄,也想起了這個人。
馬天生的丑陋,同村的孩子都欺負(fù)他,大人們也不待見他,自然也就光棍了一輩子。
只有他喜歡別人,沒人會喜歡他,這也就導(dǎo)致他的心里極其自卑,他也向往愛情,可是他做不到。
可是在一次看病的時候,景莓平易近人的態(tài)度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尊重,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被重視的感覺。
自然,心理變態(tài)也就讓他以為景莓的敬業(yè)是喜歡自己的表現(xiàn),景莓的一顰一笑都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他的腦袋里長了一個惡性腫瘤,可是他沒有去做任何手術(shù),直至他生命最后一刻,為了得到景莓,他不惜找到歪門邪術(shù),搞到了景莓的生辰八字,強(qiáng)行跟自己簽訂了冥婚。
“唉……”
合上了病歷本,景莓看著窗外,心里頓時一陣不是滋味,其實,這個馬天也是一個可憐人……
“叮——”桌子上的手機(jī)震動起來,景莓看著來電提示上的梁塵不由疑惑,他不是從來不給自己打電話嗎?
“喂,有事?”
“你冥婚這件事,還沒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