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盒子是曲家送給夏寧賠罪的,畢竟當時,當丞相府來勢洶洶的時候,曲府雖然沒有站隊。
但那種情況下,沒有站隊,便是背叛。
如今夏寧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翻盤之后,曲府需要做出賠償。
以達成兩家的諒解。
這是官場規(guī)矩,也是南周諸多世家奉行了幾百年的規(guī)矩。
都是有事實依據(jù)的,可不是作者君為了給主角送裝備開的外掛!
“自然!”夏寧起身扶起了曲康,這個老謀深算的年輕人。
只有雙兒瞧著這一幕眼前一亮,在紙上記下了這樣一番話:元佑三年,殿下令曲氏嫡子康跪,康從之。
大概是受史記中藺相如傳澠池相會一文的啟發(fā)……
總之,沒有人看見她這一大膽而欠揍的記錄。
“殿下!能夠不計較我曲氏先前所為真是太好了!”他瞧著夏寧衣服上綴著的幾個徽文,從兵部的曲水紋、戶部的云紋、工部的鶴紋,到天工閣的祥云紋再到長公主府的劍紋與五軍都督府的虎紋,短短的衣服上幾乎繡滿了南周能夠找到的諸多機構(gòu)的符文。
甚至有點像后世那些繡滿英文的土氣時尚!
“您最近收獲不錯吧?”
他頓了頓,仔細數(shù)了數(shù)夏寧衣服上的符文,足足十來個,每一個都是用金絲綴邊,鑲上白玉粉末的高檔貨。
這是長公主花了足足十余兩金子為他定做的!
自然逼格很高。
“注意你的言辭?!?p> 雙兒喝道,
“這是大冶爐的重鑄者,符文印機之發(fā)明人,大將軍大司馬選婿,兵部尚書趙氏親選,承戶部尚書李煜所授,兼為工部尚書陳平之關(guān)門弟子,蒙三周之青睞,為平陽長公主之駙馬都尉,北庭都護府諸軍事之長,京口諸郡縣的鎮(zhèn)守者,南直隸行省財富的掌管者、分配者,天工閣首席,墨家學(xué)派諸修士之大師兄,蕭遠首尊之徒,儒生之首,大周公室諸婿第一,尹川夏氏最后的流亡者,鎮(zhèn)北大將軍,開府,假黃鉞,都督京口軍事,劍履上殿,贊拜不名,入朝不趨的南周北庭之虎——夏寧殿下!”
“啥?”
夏寧正板著臉努力做出不怒自威的嚴肅樣子來,配合著雙兒的吹爆而不斷頷首以示威嚴,但是當他聽到最后那句話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一愣……北庭的南周之虎?!
他踢了一腳楚凝,悄咪咪的跟長公主殿下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這中二氣息爆炸的名字一下子就把前面那些中西結(jié)合,夾雜著文言文的封號的逼格給整完了!
楚凝看了他一眼,臉色紅紅的解釋道,“這是皇帝弟弟給你定的封號,他聽說你又把丞相給整了之后,連夜發(fā)過來的圣旨?!?p> 自家的小舅子皇帝是個老中二??!夏寧心中驚道……但沒敢說出口,怕被奏上一本。
“是在下失禮了!”
曲康竟然還挺吃這一套的,聽完了夏寧這一長串封號之后,煞白的臉色都紅潤了,驚嘆道,“原來那個南周的北庭之虎!就是殿下?。 ?p> 接下來便幾乎是例行外交報告一樣的一番話,囊括了毫無營養(yǎng)的客套話與祝福之詞了,一方嚴格呵護規(guī)矩的表達出了自己對于北庭都護府以及大周朝廷,皇帝陛下,丞相大人千秋萬代,萬世不絕的祝福,接著便是對于殿下近來在北庭都護府、金陵以及京口等地的工作情況的一番致意,公主殿下不辭辛勞為國守土,如同一顆釘子一般牢牢釘在北人南下前進道路上的殊榮是值得每一個大周百姓學(xué)習、敬仰的存在。
接著雙兒便用一番朗誦外交報告必要的三四拍詠嘆調(diào)表現(xiàn)出了北庭都護府以及京口居民、天工閣諸多修士對于曲康致辭的感謝與觸動,并在致辭中明確表達了自己對于守好大周北疆,決不放棄任何一寸大周領(lǐng)土的決心與肯定,并在之后一番致辭中強烈感謝了皇帝陛下、丞相大人在北庭都護府諸多事務(wù)中的努力以及肯定,長公主府一干人定然會守土有責,死而后已,爭取為大周百姓發(fā)光發(fā)熱直到最后一刻。
曲康明正言謝了雙兒的一方發(fā)言,并最終進入了正題。
曲府對于北庭都護府糧食出售事宜的談判。
之所以雙方能迅速進入正題,還得感謝對a對于曲康一番冗長對話的迅速打斷,“你丫的有完沒完了!你在感謝下去!老娘就用三千個符文帶上三萬個火球,一把火燒了你家!”
最后情緒激動的對a被人請出了會客室,并在曲家的寶庫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方正最后對a抱著幾百錠金子見到夏寧后,告訴他,是曲家將她請進寶庫的。
不是她要去的!
是曲家一定要她去的!
還說只要她帶的走!所有東西都能打包!
最后結(jié)果就是那樣了……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
“根據(jù)元帝陛下在登基前的在瀘州與各大士族們的白馬之誓……我們在京口筑城的行動能夠得到整個南周所有士族的幫助與支持……雖然您當時并不是盟誓對象……但您也是護衛(wèi)著先帝南下的諸多禁軍之一”楚凝瞪了一眼被人請出會客室的對a之后,款款開口道,“想必您也能理解,京口的城防對于金陵乃至整個東南十八郡縣的意義吧?”
“應(yīng)該的,長公主殿下?!鼻当粚懟了一下之后,并沒有表現(xiàn)的多生氣,便只是回想了一下平陽長公主的生平、個性癖好以及弱點,發(fā)現(xiàn)長公主是個在軍中長大,根本不會在乎文官與士族之間繁復(fù)禮節(jié)的人,于是他收起了那套四三拍的詠嘆調(diào),正常的說話道,“我自然明白京口對于金陵的重要性,前些年京口城的毀滅是幾乎動搖了整個金陵城的大事?!?p> 他頓了頓,點了點頭,“若是冰封期的長江上沒有如同京口城一般的釘子,胡騎百能長驅(qū)百里直奔金陵乃至杭州……”
“那您會接過寧府對于京口的貿(mào)易嗎?”
“自然!”
他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我們理解……但即便在白馬之誓中,元帝陛下也說明了……任何對于前線的支援工作都會得到回報……那么我們能夠得到什么?”
他眼神灼灼的望向夏寧。
這才是這場會談的重點,對于京口糧食貿(mào)易價格的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