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聞言,很是震驚,他盯著陳酒沉思的神情,然后問道:“那條路在哪里?”
“你可知道紅玉村外的那條大河?”陳酒冷不丁說道。
蘇酒雙目一閃,他沉吟起來,隨后想到了什么。
“那條河,似乎發(fā)源自紅玉山,河內不僅有古怪的大紅魚,而且每到月圓之夜,河水就似血一般艷紅?!?p> “你的意思,從河里可以進入紅玉山腹地?”蘇酒追問道。
陳酒神情微動,道:“雖然我也不確定,不過,這也是一種辦法不是?”
蘇酒微微頷首,他忽然露出一抹笑意來。
“你這人,倒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弱嘛,腦瓜子倒挺聰明的?!?p> 陳酒心中憤懣不已,若非考慮到這人背景恐怕不一般,他早下手收拾這人了。
這人敢拉自己下水,而且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他實在是氣憤不已。
隨后陳酒板著臉,便駕起蓮臺飛走了。
蘇酒撇撇嘴,嘀咕道:“不就是拿你試了下水嘛,至于這么較真么……我又不會袖手旁觀……”
嘀咕過后,他也不假思索地化為光團跟了上去。
……
紅玉村外。
寬闊的河面上有一葉扁舟,船上面是身穿蓑衣的漁翁,此時正躬身收拾著漁網(wǎng),準備接下來捕魚。
陳酒駕著蓮臺飛臨到大河上方。
河水滾滾,不時濺起的浪花中,還能看見魚兒翻騰的歡快身影。
目力所能看見的遠處,也就是河的盡頭,是一座大山。
從很遠的地方看去,只能看見大山朦朧的虛影。
蘇酒緊跟而來,他在陳酒身旁化出身形來,凌空而立。
“走吧。”
“等一等。”陳酒叫住了他。
“怎么了?”
陳酒看了眼面前的俊秀公子,他瞇起眼睛,“你真是為了尋那驅蟲翁報仇?”
蘇酒聞言,微微一愣后,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完全是?!?p> “不過你放心,找到那驅蟲翁后,用不著你出手,我自會收拾他?!彪S后他又補充道。
陳酒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唇,點頭道:“既然道友如此自信,那在下就翹首以盼了。”
隨后,陳酒腳下的蓮臺涌現(xiàn)陣陣青光,將他整個人包裹進去,接著便猛然遁入滾滾河水之中,濺起一陣浪花,消失不見。
蘇酒看著這蓮臺,眼中露出驚詫來,但隨后也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在河中潛行著。
陳酒駕馭蓮臺,在河中遁走有半個時辰后,終于來到了一處地下暗河!
四周一片漆黑,再無絲毫光芒,唯有蓮臺的青光能刺破一小片黑暗。
忽然,陳酒手中的那裝有怪蟲的光團驟然發(fā)亮起來,似乎指引著什么。
在上面!
隨著光團飛向上方,陳酒心頭一喜。
于是其不假思索地祭出法劍和小幡來。
隨著蓮臺緩緩上浮,在一炷香后,陳酒終于浮出了水面。
剛一露出水面,陳酒便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四周并非想象中一片漆黑。
這里,似乎是一個溶洞。
水邊的石壁上,鑲嵌有數(shù)顆熒光閃爍的月亮石,借著“月光”,陳酒看見了水邊有一條路,直通溶洞深處。
“嘩啦啦……”
蘇酒也破開水面,來到陳酒身旁。
“果然!紅玉山內別有洞天?!碧K酒聲音中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興奮。
陳酒不明所以,他只是提醒道:“在下修為不及道友,還請道友打頭陣吧?!?p> 既然你如此囂張,覺得能單挑驅蟲翁,那你開路……陳酒是這樣想的。
蘇酒臉色古怪,他揶揄道:“怎么?慫了?”
“你一個大男人,難不成還讓我打頭陣!”
陳酒眉頭一挑,神情古怪,“道友此話何意?你不也是個大男人?”
蘇酒聞言,頓時臉色一變,他干咳一聲,“咳,你讓開!”
陳酒:“……”
隨后,兩人一前一后地在幽長昏暗的通道內緩步前行。
走了不過一頓飯的時間,前方通道盡頭忽然出現(xiàn)了一間密室!
蘇酒神情微動,密室的門扉半掩,從里面透出明亮的燭光來,似乎有人來過。
陳酒將法劍置于身前,一手捏著劍袋,一手摸上了小幡。
一有不對,他就會雷霆般出手。
目前他最大的倚仗,就是燕赤霞送的劍袋。
這東西,能斬“丹胎境”修士!
雖然用不了幾次了,但陳酒相信,每一次劍袋顯威,都能救他于生死之中。
蘇酒祭出古鏡,其上繚繞刺目的銀光,威能不小。
隨后當蘇酒打開門扉后,卻發(fā)現(xiàn)密室內空無一人。
“看來驅蟲翁并不在這里?!标惥拼蛄窟@這間古怪的密室,隨口道。
這密室不大,只能容納一兩個人。
而密室的四周墻壁上,卻被人為的開鑿出許多凹陷,并且在里面擺放著一摞一摞的書籍和一盞盞長明燈。
這里就像是一間書房般。
忽然,陳酒被一塊掛在墻壁上的腰牌吸引了目光。
他走上前去,將其拿了下來。
“奇士……”
腰牌正面以金漆寫著“奇士”兩個顯眼的大字。
蘇酒見狀,靠了過來。
他看見陳酒手里的腰牌后,臉色大變。
略微思索后,蘇酒驚聲道:
“莫非,他是安民司的人……?!”
陳酒心一驚。
安民司的人?!
“你怎么知道?”
蘇酒將腰牌接了過來,細細打量幾眼后,哼聲道:“這快腰牌不就告訴你了么?”
“安民總司下設‘懸眼’和‘奇士’兩府,‘懸眼’專司刺殺,為安民司清掃暗中的敵人,‘奇士’則負責為安民司培養(yǎng)精英,因為他們都是大晉朝各地的天驕,是一代奇才?!?p> “而你眼前看見的這塊腰牌,自然是只有‘奇士’才有的腰牌。”
陳酒聽了這些話,心中凜然。
但隨后又問道:“可你怎么又能確定驅蟲翁就是安民司的人呢?”
陳酒心中大感不妙。
要是驅蟲翁真是安民司的走狗,而且也知曉自己擁有“天眼”,那不就噩夢成真了嗎!
蘇酒語氣不善地道:“哼哼,我小時候聽爹爹講過,說在‘奇士府’里,有個會驅使怪蟲的修士,一生與蟲為伍,無蟲不歡,甚至每頓飯都必須要輔以各種毒蟲才能下咽……”
“雖然后來那人無緣無故消失不見,但我敢肯定,這驅蟲翁,一定就是安民司的人!”
陳酒聞言,心頭對這蘇酒更謹慎了幾分。
聽你這話,似乎你也跟安民司關系不淺的樣子……
“別跟木頭似的愣著了!快快找一找有沒有其他線索!”
密室只有一道門,便再無其他出口了。
若找不出有用的線索,他們只得半途而廢了。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后,整個密室的書都被兩人翻了個遍。
兩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密道以及傳送陣。
而是在這些書籍中,發(fā)現(xiàn)了一樣東西。
似乎正是這樣東西吸引驅蟲翁來此。
陳酒看著一張有些泛黃破舊的帛書,上面的開頭以血跡歪歪扭扭地寫著兩個大字:
“血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