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三刀
司馬超群知道妻子吳婉來過了,但那個時候正在討論事情,司馬超群沒有招呼吳婉,他相信吳婉也一定能理解他。
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討論完了,司馬超群也已準備前往小樓見吳婉以及一雙兒女。
卓東來已經(jīng)提前一步離開。
司馬超群知道卓東來雖然離開,但不是下去休息的,而是下去繼續(xù)調(diào)查朱猛在長安派遣而來的人手,從而贏下大鏢局與雄獅堂的爭斗。
卓東來的離開,只不過是想讓他休息而已。
想到這里,司馬超群的心情就變得有些復雜。
他曾不止一次想過,其實大鏢局大當家的位置不應該由他來做,而應當由卓東來來做,因為卓東來在這一方面耗費的心血遠比他多得多。
不過司馬超群很快控制自己不去多想,因為現(xiàn)在這段時間實在不是應當思忖這種事情的時候——至少三月初三之前,都不應該思忖這一方面的事情。
司馬超群深吸了口氣,又喝了兩杯刀燒子,隨后準備去見吳婉和孩子們?nèi)チ恕?p> 可就在這個時候,屬下稟告了一個消息——蝶舞來了!
司馬超群驚訝極了,他不明白蝶舞為什么會在這種時候來大鏢局?
不過司馬超群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蝶舞到大鏢局,不是來見他的,而是為了卓東來而來。
司馬超群立刻讓人通知卓東來。
這世上最了解卓東來的人,的確是司馬超群。
卓東來正在小屋中喝酒,他的面前是堆積如山關于朱猛的一系列資料,身后更是懸掛著河朔中原到關東這條線路上的地圖,此時此刻卓東來正全神貫注研究這些消息資料,想從這些訊息之中調(diào)查出朱猛到底派遣了什么樣的高手在三月初三這一點殺楊堅。
木雞、韓章都是朱猛請來的人。
特別是韓章更是朱猛坐下四大得力干將之一,而木雞則是江湖上極可怕的殺手。
他們現(xiàn)在都已在長安城,也都在大鏢局的監(jiān)視之下。
不過卓東來從一開始就不認為木雞、韓章能殺了楊堅,他一直以來都只是認為這兩人不過幌子而已,真正要出手的,另有其人。
他懷疑這個人是高漸飛!
因為高漸飛的本事的確不差,可經(jīng)過長安居酒樓的事情之后,卓東來不認為高漸飛會為朱猛做出刺殺這種事情。
可不是高漸飛,又是什么人呢?
楚天!
卓東來第一時間知道楚天身份之后,便非常篤定楚天絕不是朱猛請來的人。
第一,楚天是金錢幫的人!
雄獅堂雖然是獨霸一方的實力,可想要請動金錢幫的人出手,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二,金錢幫和大鏢局、雄獅堂之間并沒有利益沖突。
既然沒有利益沖突,自然也不可能交鋒。
不過卓東來對楚天是頗為忌憚的。
他當然沒有忘記上官金虹和李尋歡的二十年之約只有不到一年就過去了,而楚天在這個時候來到長安,自然是有原因有圖謀的。
可楚天到底有什么圖謀呢?
卓東來慢慢喝一口酒,他認為需要找一個時間和楚天交談一番,確定楚天的圖謀。
收回思緒,卓東來又繼續(xù)研究手中的資料。
不久,門口傳來了敲門聲——蝶舞來了!
卓東來放下手頭上的事情,立刻去見蝶舞。
司馬超群一直在招待蝶舞。
司馬超群根本不必對蝶舞如此客氣,也根本不必親自招待蝶舞,不過司馬超群認為自己應當對蝶舞客氣一些,他也一直認為自己的好兄弟卓東來虧欠了蝶舞。
等卓東來一來,司馬超群便起身走了出去。
他知道蝶舞想見的是卓東來,而不是他。
司馬超群也想給兩人一個獨處的時間。
不過,司馬超群還沒有走出偏廳,就發(fā)現(xiàn)蝶舞忽然從衣袖中掏出一口短刀朝卓東來走去。
司馬超群露出了苦笑。
當他走出偏廳的時候,蝶舞、卓東來已經(jīng)面對面相遇了,這個時候蝶舞已經(jīng)狠狠揮刀。
一連揮刀三次。
卓東來的身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司馬超群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什么也沒有說,徑直離開。
這兩人之間的事情,是其他人沒有法子插手的。
以卓東來的武功,要避開這三刀,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卓東來不閃不避,任由三刀落下,任由自己鮮血淋漓。
卓東來靜靜站著,望著神情和他一樣平靜的蝶舞,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訴我?”
任何人想要傷害卓東來,都需要付出代價。
大部分人需要付出的代價是死,唯有蝶舞傷害卓東來之后,付出的代價是一條又一條非常重要的消息。
早就已經(jīng)習慣這種相處模式的蝶舞,立刻開口。
“三個消息?!?p> “那三個消息?”
“第一,冷香園中,生裂虎豹關玉門現(xiàn)身,已證明關玉門和身輕如燕胡金袖以楊堅之死,定下了一場賭局,而關玉門賭朱猛派遣殺手能殺了楊堅。”
卓東來道:“很重要的消息。”
“第二,南海娘子、飛狐楊天等魔教中人一直在暗中演戲,事實上他們已和朱猛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極有可能會在三月初三這一點對楊堅下手?!?p> 卓東來點頭:“這條消息也很重要?!?p> “已經(jīng)證實,丁寧、花錯、蕭十一郎都是朱猛請來的高手,他們極有可能會在三月初三這一天出手?!?p> 卓東來笑了:“這條消息最為重要?!?p> 蝶舞已在馬上。
她將消息傳達給卓東來之后,沒有在大鏢局多停留一刻,卓東來問她去哪里,她只是冷冷說了一句:你別忘了,不久之前你要我陪楚天睡覺,我不陪她睡覺去哪里。
她說完就離開大鏢局,朝白云客棧而去。
卓東來望著蝶舞消失在夜色中。
卓東來不清楚此時此刻自己心里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至少已沒有平日那么從容淡然了。
不過卓東來并沒有繼續(xù)思忖這方面的事,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處理,實在不應當將精力浪費在這微不足道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