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糧倉”起火
“大將軍,那些話和長公主沒有半分關(guān)系,是奴婢罪該萬死。”
佳釀本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但一聽大將軍要跟自己家長公主算賬,她趕忙跪下請罪。
“即使處置你,長公主也免不了要出面阻止,不如一并算在她頭上?!?p> 大將軍頭也沒回一下,就這樣消失在從公主府前這條路的盡頭。
石媛從府中出來,沒走兩步就見佳釀癱坐在地上。她一直坐在府中,聽著外邊的熱鬧勁心里按耐不住,沒想到一出門看到的卻是這一出“凄凄慘慘戚戚”。
“你怎么了?是不是還缺個碗?”石媛走下臺階,伸手將佳釀提了起來。
然而,她一松手,佳釀又癱了下去。
“長公主,都是奴婢害了您?!奔厌勯_口就抽噎起來。
石媛突然有種“人在府中坐,鍋從天上來”的感覺。她深呼吸了幾輪,才俯下身子詢問佳釀。
“奴婢最近幾日在長公主面前說大將軍壞話說習(xí)慣了,剛剛遇上大將軍不小心就脫口而出……大將軍說這些賬要算在您頭上。”佳釀本還怕得很,結(jié)果越說越氣,“長公主您還沒和他算賬呢,他還要跟您算賬……”
“大姐,你快閉嘴?!笔孪乱庾R地伸手捂住佳釀的嘴,“本宮要去問問大將軍,能不能直接把你送過去抵賬?”
“別,別,長公主,奴婢瞧著淺酌姐姐那發(fā)得差不多了,奴婢這就去幫她。”佳釀猶如驚馬一般,掙扎了一下,從“長公主”的手里脫了出去。
看著與佳釀相反的方向,石媛覺得騰騰的殺氣迎著面撲了過來。
她前幾日聽淺酌和佳釀吐槽大將軍心狠手辣,又聽說河?xùn)|王當(dāng)時事敗就是因?yàn)榇髮④姵鲑u了他?,F(xiàn)在想著自己莫名其妙就惹到他頭上了,石媛覺得自己還是小心點(diǎn)為好。
她就這樣邊碎碎念邊回到正廳,引得弟弟疑惑地觀望。
“從今日開始,咱都小心著點(diǎn),佳釀惹了大將軍,他肯定會找咱們府的麻煩?!笔麓』矢︺懌t繼續(xù)念叨。
“不會吧,崔兄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皇甫銘玹寬慰到一半,被自己姐姐的眼神堵了回去。
“崔兄?我們跟人家有那么熟嗎?我們現(xiàn)在是空有個封號,跟誰都別想攀親?!笔碌芍安恢旄叩睾瘛钡牡艿埽钡剿c(diǎn)頭才收起“兇狠”的目光。
“長公主,不好了,我們家小姐要拿刀入宮去砍陛下。您快去勸勸吧?!?p>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石媛這邊還沒“教訓(xùn)”完弟弟,院子里就傳來小樓凄厲地求救聲。
“寧瀾皇室不要面子嗎?這么大呼小叫要砍皇帝了還不抓起來?”
“姐,你在深宮里待久了,估計(jì)都忘了這些瑣碎的規(guī)矩了?!被矢︺懌t拉了拉姐姐的衣袖,低聲向她解釋,“雖然我們皇甫氏貴為皇族,但五大家族在律法規(guī)定里是平等的,只要步姐姐沒真去殺陛下,說說沒什么。”
“就這?那憑什么大將軍說都說不得了?”石媛一聽更不服氣了。
皇甫銘玹望著姐姐激動的模樣,越發(fā)覺得姐姐退位的時候把腦袋刺激壞了:“大將軍手握兵權(quán),自然又不一樣了?!?p> 說話間,小樓已經(jīng)跑到了他們跟前,剛剛“長公主”那句咆哮完完整整落進(jìn)了他的耳朵里。
“長公主,說起來這事還是因您而起……您這么說,咱家小姐恐怕要先來砍您了?!?p> 石媛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心想:“我再怎么也是小公舉吧?別人家的小廝恐嚇我我還沒話說,我的人罵了大將軍我還要背鍋,天理何在?”
見“長公主”還在那想心思,小樓著急得很:“長公主,小姐這次是真氣壞了,而且以后你們的經(jīng)濟(jì)來源成問題了,你們還是趕緊跟我去趟府上商議商議對策吧。”
一聽經(jīng)濟(jì)來源要沒了,石媛當(dāng)即恢復(fù)了“理智”,決定跟著小樓走一趟。
不過皇甫銘玹越發(fā)不放心自己姐姐了,說什么都要跟著一起去。
一行人穿過兩條街,來到步府。
順著小樓的指引,他們繞過步府的正廳來到后院。
還沒走到,眾人就“不見其人,先聞其聲”了。
“這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精神科逃出來的。難怪把小樓嚇成那樣,”石媛一邊聽著刺耳的呼喝,一邊調(diào)侃著。
“精,精神科是什么?”小樓疑惑地回過頭。
皇甫銘玹雖然沒聽說過這個詞,但也能聽出不是什么好話。好在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趁機(jī)岔開話題。
“步大人和夫人今日不在府上嗎?”
因?yàn)槭麓┻^來的時候,皇甫銘瑛的父皇早已崩逝,她也就沒有有爹的感覺,突然聽皇甫銘玹這么一問,腦子忽然就被漿糊塞滿了:“步大人不是就在這嗎?”
“老爺今日一早就帶著夫人出城了,說是去拜會舊友?!毙敲榱恕伴L公主”一眼,小聲回答寧安王,“老爺他們前腳剛走,宮里就來人傳了陛下的口諭,要削減咱家大小姐的薪俸?!?p> 話音剛落,步柔舉刀亂砍的景象就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眼前。
“哈,嘿,哈!”
望著步柔對著空氣一通狂砍,石媛感覺仿佛都能看見周圍的空間被撕出無數(shù)道裂口。
突然,步柔一個沒站穩(wěn),手上的刀將身邊的梨樹剁掉了一大枝,整個人也側(cè)身摔了下去。
“步柔,小心!”
石媛這一聲大叫把自己都嚇了一跳,一時間她都分不清是自己要喊停還是原主的意識蘇醒了。
與此同時,石媛沖了上去,居然一把拉住了步柔。
于是,石媛第二次被自己震驚了——之前她在寢室拎兩個水瓶都感覺自己要累癱了,現(xiàn)在居然可以一手拉起一個相當(dāng)于三十個水瓶的女人。
“多謝啊,”步柔漫不經(jīng)心地道謝,還附贈了一句吐槽,“果然和運(yùn)氣不大好的人待一起自己也會跟著倒霉。你看看,自從你開始走背字,我也沒一天安生的。”
“話也不能這么說,畢竟咱們也不是同年同月同日倒的霉。你不能就甩鍋給我啊?!笔乱荒樝訔?,“平時你來之前都先派人來探探路子,你昨天送那么多東西來怎么就不記得了?”
步柔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好跳過這一段:“反正以后顧不了你了,我被安了個接濟(jì)有罪之人的罪名,俸祿攔腰砍不說,以后見你還要上報?!?p> 一聽到“顧不了你”四個字,石媛也萎了。本來想著靠步柔度過這一年的難關(guān),就一切都好了,結(jié)果還沒快活兩天就被斷了念想。
“昨天送去的東西最多也就夠你們撐一個月的,你趕緊想想該怎么辦吧?!辈饺嵯胫齽偛胚瓦捅迫说膽B(tài)度,現(xiàn)在反過來給她“催催命”。
“是得好好想想該怎么辦了。”
“喏,這個給你?!辈饺徇f過來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