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換洗完后,李令好好休息了一番,大約到傍晚時分,下人前來通報,說家住已經(jīng)接待完客人,在大堂內(nèi)等候了。
李令趕緊洗了把臉,穿戴好衣服前往拜會。
十多年前,魏帝為遷都的時候,張仕貞時常前往正陽宗拜會哥哥張仕均,故而和李令相當(dāng)熟悉。張仕貞雖是文官,但哥哥是武學(xué)大師,弟弟雖然不是職業(yè)武道家,耳濡目染,有相當(dāng)?shù)奈涔Φ鬃?,尋常武夫一般都不是他的對手。故而即便將到古稀之年,依然身?qiáng)體壯。若不是在朝中做官太久,再干個十幾二十年,應(yīng)該也不在話下。
李令十歲以前常向張仕貞切磋討教,不過李令實在是怪胎,在張仕貞即將隨朝遷來洛陽之時,邊基本已經(jīng)打不過李令了。
跟隨著下人,李令再次走過幽深的宅中小道,來到了大堂前廳。
“張伯伯,數(shù)年未見,您依然老當(dāng)益壯啊?!彪m然按年齡,張仕貞可以當(dāng)李令爺爺了,但李令叫張仕均大師傅,按輩分,卻要叫伯伯。
“哎喲,我的令兒啊,多年未見,長大成人了啊!”李令是可以說是張家兄弟從小帶到大的,可以說是相當(dāng)親近的了。
“長這么大了,還不娶媳婦。有沒有相好的,沒有伯伯給你介紹幾個?這洛陽城里,達(dá)官顯貴家的千金大小姐數(shù)不勝數(shù),你看上哪個了,我?guī)湍闳ヌ嵊H!”
。。。
李令一陣沉默,這老頑童還是這般輕浮。也是,一個經(jīng)常和小孩子切磋玩了的,性格必然是頑童般古怪的。
“張伯伯,要不我們現(xiàn)在再切磋切磋?”李令趕忙轉(zhuǎn)換話題。
“這你不是欺負(fù)我69歲老頭子嗎?”多年與大哥書信往來,早已知曉李令現(xiàn)在武力非凡。
“沒事,切磋切磋,點(diǎn)到為止?!?p> “那,來?”雖然明知打不過,張仕均還是想過過癮。
說罷,兩人來到大堂前的院子里,擺開架勢。
砰??!腳下地磚碎裂,張仕貞拉開弓步,左腳蹬地,如離弦般,沖向了李令。
雖然張仕貞為長輩,但他清楚,和李令打不需要這些繁文縟節(jié),武人之間對抗,講究的就是一個先下手為強(qiáng),后下手遭殃,況且論武力來講,他算是“以下戰(zhàn)上”。
高速沖向李令的張仕貞左臂掩護(hù),右手揮拳,直指李令脖頸。拳速極快,力道威猛。這是張家絕學(xué),張氏長拳,講究的就是一個大開大合、至剛至陽、迅速而果決。
高速的拳擊沖向李令,李令一個滑步側(cè)身,躲開了這一擊。但是這凌冽的一擊,所裹挾的拳風(fēng),吹向李令身后的觀賞樹,新開的枝葉,在拳風(fēng)之中,沙沙作響。
看李令躲開這一擊,張仕貞并沒有結(jié)束,而是接著擺臂,又攻向李令。
李令也沒有坐以待斃,揮掌,順著對方拳擊的方向,輕輕撥開,化解了進(jìn)攻的拳力。
攻勢連環(huán)不停,在揮拳被化解的同時,整個人跳起,甩腿,在空中劃出一道圓月,直向李令面門踢來。
這一下,李令并沒有閃躲,雙手握拳,架起十字。他準(zhǔn)備正面接下這一擊。
砰?。。?p> 李令紋絲不動,只有腳下的地磚開裂。錳鋼對錳鋼,只可惜李令身更為剛強(qiáng),生接下了這剛猛的一擊,倒是張仕貞被彈回,遭受著自己全力一擊的反噬。
雙方再次拉開了距離。
“張伯伯,我要進(jìn)攻了?!?p> 說罷,便慢步往前,走到一半的一瞬間,李令以驚人的速度揮拳沖向張仕貞。
太快了,張仕貞反應(yīng)過來要防御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高速的拳擊直沖他腦門而來。一種人類心底里的恐懼,油然而生。
就在他要受到?jīng)_擊的前一刻,那一拳,停住了,在和他腦門只有一寸的距離,停住了。但是那更為凌厲的拳風(fēng),迎面而來。呼啦啦,發(fā)絲飛揚(yáng),吹落了張仕貞頭上的發(fā)冠。
張仕貞冒出一身冷汗,回頭望去,身后的景觀樹樹葉,散落一地。
“點(diǎn)到為止?!崩盍顢[出一副高手的架勢。
“好小子,你下手不輕?。 睆埵素戇€沒有緩過來。
“哎哎哎,說好的切磋切磋而已嘛!”
“剛剛差點(diǎn)嚇?biāo)牢伊?。幾年不見,你小子這么強(qiáng)了。以前還能和你打個有來有回,現(xiàn)在好了,一招都接不下來?!?p> 張仕貞緩過來后,略微欣喜。
“我是沒法和你再打了。不過再過一個多月,便是皇上舉辦的武道大典了,到時候全天下的高手都要來此參加。各路高手,有得你打的,該讓天下人知道,又這么一個青年才俊,武藝高強(qiáng)?!?p> 前任御使大夫也知道這武道大典,看來這武道大典規(guī)格相當(dāng)之高,平民百姓和朝中大員都相當(dāng)關(guān)心。
“張伯伯,這皇帝為了舉辦武道大典,還把青元劍訣和青元劍當(dāng)獎賞,為何要下這么大本錢?”李令一直奇怪為什么皇帝舍得下這么大本,只是為了辦個武道大會,看看表演?
張仕貞聽道哈哈大笑:“這算什么本錢,對武夫可能吸引力夠高,可對朝廷、對國家不過是一把兵器和一本書罷了?!?p> “這到也是。”格局小了,李令想來,武道和國家比算得上什么呢。
看著李令若有所思的樣子,張仕貞又開始慫恿起來:“怎么樣,要不要參加,大哥信上說他快打不過你了,我怎么不信呢。而且你看,這青元劍和青元劍訣都是武林中人人人都想得到的。別看我那大哥高深莫測故作深沉的,我看他要不是顧忌自己的身份,怕是要自己來參加咯!”
李令雖然被如此慫恿,但他也不是那種莽夫。他這個年紀(jì),暴露出這么強(qiáng)的武藝,若只是吸引他人天天來找他切磋也就算了,到時候以他俊朗的外表和高強(qiáng)的武藝,吸引萬千少男少女前來追隨,可怎么辦?這可傷腦筋了。
再者,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是萬一贏了,得了這寶劍和秘籍,不得被各路追殺?麻煩麻煩。。。
不過作為武道者,一直呆在正陽宗,基本只和宗門內(nèi)的師傅弟子打過,有機(jī)會和天下武人較量較量,這等機(jī)會可是難得。要不到時候打到后面主動認(rèn)輸好了???!太糾結(jié)了。
在和張仕貞談?wù)摿艘粫页:?,便離開回了大堂,留下張仕貞在院子里看著破碎的地磚和那一顆被吹禿了的小樹,一陣凌亂。后悔了,不該在這里打的,這樹還是新栽的,死了怎么辦。。。。。。
李令晚上隨便吃了點(diǎn)東西后,便好好休息去了。躺在床上,盤算著明天要干嘛。
來洛陽的時候本來準(zhǔn)備要帶上什么壽禮的,可大師傅說路上帶著太麻煩,洛陽城大,集市上售賣各種奇珍異寶,來了再買??磥砻魅沼斜匾ネ饷孓D(zhuǎn)轉(zh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