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共飲過幾番濃情
酒消殘意與君曰三生共與
滄桑盡處君何去
拂身過紅塵意
月夜深情凝視著良楓,良楓卻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樓下,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桌下傾歌的手,從月夜獻奏起便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
一曲過后,良楓卻仍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見此月夜很是失落,傾歌眼底劃過一絲慶幸,親昵的撫了撫她的長發(fā)。
“楓兒,你可記起什么了?”似是不死心,月夜走上前來追問道。
“沒有,什么都沒有?!绷紬魈а劭聪蛩?,語氣淡淡的回道,卻是不敢與他那雙眼對上。
“如此,是在下打擾了!”說罷,月夜轉身翩然離去。
“莘兒,我們回去吧!”
“好!”
傾歌覺著這氣氛怪怪的,便將她帶離了閬月閣。
坐上馬車,良楓說身子有些乏了,想要躺在車內的軟榻上,見此,傾歌便是由著她。
良楓背對著他而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淚卻是悄然無聲息的劃落,怎么止也止不住。
到了皇宮,傾歌喚她她也不應,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無法自拔。
傾歌以為她真睡著了,便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回了傾莘殿。
將她放在床榻上后,他才發(fā)現她根本沒有睡著,不時眨眨眼,眼淚便是接連滑落。
見此,傾歌臉上的神色驟變,眼里閃過疼痛絕望,似想起什么,轉眼又變得有些嫉妒瘋狂起來,漆黑的眼瞳也漸漸涌動成了暗紅色。
本被他好生安放的良楓,突然卻被他強壓在身/下,不待她反應,傾歌便霸道的吻住了她,奪去了她所有的呼吸。
良楓似是突然清醒了過來,用力掙扎著,眼里滿是不情愿。
“傾...傾歌......放開...我...”
“放開你,放你再回到他身邊!”
傾歌似是忽然變了個人一般,言語里都是她不曾見過的兇狠霸道,那雙曾最是溫柔的鳳眸里只剩下陰郁暴戾。
見她掙扎的如此劇烈,傾歌索性點了她的穴道,瞬時良楓只覺得渾身一軟,之后便再也使不上力了。
沒了她的掙扎,他更是肆無忌憚了,隨手解開她的腰帶,順勢便將她的上衣褪去,只剩下了青色的繡花抹胸,下本身裙擺亦被他撕碎。
看到他的動作,良楓就是再傻也知道他接下來想干什么了,她驚顫不已的喚道,“傾歌,你快放開我!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你冷靜一下!有什么事都好商量,我們是最親的家人不是嗎?”
良楓試圖安撫住他,可對失去了理智的傾歌,這不僅無用反而激怒了他。
聞言,傾歌輕淺一笑,越來越紅的眸子讓他的笑看起來更是詭異和惑人?!凹胰耍课也挪灰瞿闶裁醇胰?!我要做你的男人,我要讓你真正只屬于我一個人?!?p> 說罷他又吻住了她的唇瓣,慢慢又往下走,流連在她脖頸鎖骨上,留下了許多深紅的印記。
“傾歌,我不愛你,我根本就不愛你,你這么做又有什么意義?就算你今日得到了我,我也不會愛你的,永遠都不會!”見他這般固執(zhí),良楓厲聲說道,希望可以制止他。
“永遠都不會愛我是嗎?那便一直恨我吧!”他似絕望的說道,說罷越發(fā)粗魯起來,恨不得將她啃碎在身體里。
見此,良楓也有些絕望了,她強忍慌亂的安慰自己,不過是所謂一夜情罷了,在現代不是很常見嗎,不怕,她不需要害怕,過后就沒事了,沒事了。
閉上眼她卻突然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他轉過身來,眼神是那般的悲戚。
良楓只覺得心里頓時疼的厲害,像被刀剜去了一半,片刻一陣腥甜從嘴里涌出,她頓時失了知覺昏了過去。
傾歌對鮮血的味道極為敏感,他抬眸一看,臉色瞬時變得慘白不已,眼眸里的紅色漸漸褪去,眼底再沒之前的狠厲之色,只剩下惶恐與愧疚。
“莘兒!莘兒!你怎么了?赤一,快去將瑾言帶來!”
他對著門外喚道,一黑衣男子回了一聲便迅速向宮外而去。
“是!”
花瑾言一走進來便是見著良楓被傾歌嚴嚴實實的裹在被子里,看見散落在地的衣裙,頓時明白了發(fā)生什么事。
“你這又是何必呢,到頭來終是傷人傷己!”看到傾歌那痛苦的神情,他無奈的說道。
“快給她看看!莘兒突然吐了好些血,接著便昏了過去,她到底是怎么了?”
瑾言走近為她把了把脈,隨后說道,“只是情緒太過哀傷郁結在心罷了,給她服下這藥丸便會好的!”
傾歌拿起藥丸給她服下藥丸,便讓他先回去了,看著身旁的良楓,他輕輕的將她圈在懷里,撫了撫她凌亂的發(fā)絲,溫柔的在她額上輕淺一吻。
莘兒,如果終是留不住你,我只愿永遠活在與你共度的時光里,就讓你在我懷里待上這最后一夜吧。
清晨,良楓很早便醒了,她感覺到傾歌還在身旁,還將她圈在懷里,良楓小心翼翼的呼吸著,生怕被他發(fā)現,很快傾歌也醒了,披上外衣便走出了房間。
良楓睜開眼起身查看了身上,見沒事便才放下心來。
片刻后,小如按時來到她房間,給她梳妝。
“良楓姐,殿下對你可真是寵愛有加!”在看到她脖子上的紅印時,頓時明白了什么,羞紅了臉對她說道,她知道是殿下極喜歡良楓才會想要在她身上留下印記。
“是嗎?”聞言,良楓淡笑道,眼里有些苦澀,經過昨夜她很確定自己一點也不愛傾歌,如今聽見他對她多好,于她而言只是一種負擔罷了。
午膳過后,傾歌來到傾莘殿,便對良楓問道,“莘兒,現下可有空?”
“你要做什么?”看到他突然到來,昨夜的一幕幕歷歷在目,良楓眼里有些害怕的反問道。
“莘兒,別怕,我再不會逼迫你了,我只是想帶你去個地方可好?”看到她那副防備畏懼的模樣,傾歌很是心痛的安撫她道。
“我...好吧!”聽到傾歌懇求的話,見他苦笑的面容,良楓想拒絕卻也有些不忍,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答應了。
走了一會,卻發(fā)現傾歌只是帶她來到了御花園,她向他看去,卻只見他拿出了一個精巧的東西。
“這是袖箭,我早先命人為你打制的,如今我教你怎么使用吧?”
“袖箭?為什么要教我這個,就不怕我...”見他竟是要教她使用暗器,良楓有些不解的問道。
“若是有一天我失去控制要傷害你,你盡管用它殺了我,我絕不會怪你的!學會好好保護自己吧,如果我不能在你身邊保護你,就讓它代替我來保護你?!?p> 聽到傾歌的話,良楓突然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了,心口堵堵的,鼻子也有些發(fā)酸,他為什么要這樣說,好似他下一刻就會不在了一般。
在東漓的這段日子她很感謝傾歌的照顧,也被他的真心感動,只是她總覺得自己對他缺了點什么,如今她明白了是那份愛的感覺,其實她對傾歌更多的是一種發(fā)自內心的虧欠愧疚,便總想對他好給他補償想為他做些什么,她對他完全沒有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或許他們更像是親人朋友的關系。
而傾歌也不似尋常的戀人一般,總是沒有安全感,那么害怕她離開,害怕她說再見,昨晚甚至是完全失去了控制。
“傾歌,你值得更好的女子,你不用對我這么好的!”突然良楓忍不住的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不要拒絕我對你的好,這是我這輩子覺得最幸福的事了?!笨吹絻A歌面上的祈求之色,良楓再也不忍心說什么了,只是好好的學著如何用這袖箭。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尤其是在宮廷這種勾心斗角之地,良楓稍不注意叫一些宮女瞧見了她脖頸上的紅痕,一時間宮里宮外傳遍了傾歌如何如何寵幸她的事情。
良楓對于這些向來不愛理會,反正清者自清,究竟有沒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沒必要對他人解釋。
可良楓終是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這事的影響遠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莘良楓,你這是要去哪?”午膳后,良楓打算去老地方練習袖箭,半路上卻是遇到云逸。
“說了叫姐姐,沒大沒小的臭小子!我去御花園,你要去嗎?”良楓訓叨了一句,語氣里卻是比以往多了絲對弟弟的疼寵。
“當然......我突然也想去那里看看!”云逸仍是保持著一張傲嬌的臉,只是差點說了實話,臉色有些微紅。
“那好,咱們就一起走吧!云逸殿下!”說著還捏了捏他的小臉。
“別捏我臉!你這瘋婆子!”
其實他今日是特地來找她的,幾日不見,他有些想她了,就像小時候盼著見到母后一樣,不知怎么的,在印象中第一次見著她的那張普通的臉,如今越變越漂亮了,他甚至都覺得她遠比曾貴為西雪第一美人的母后都要漂亮,她是會什么法術嗎,竟能讓人覺得她越來越美了,明明她那張臉都不曾變過。
“?。≌l在這挖的坑?。 ?p> “小逸,你沒事吧?”走著走著他們突然掉入了一個被人特意掩藏的大坑中,聽見云逸的怒喊,良楓忙起身將身旁的云逸扶起。
“我沒事,只是這么高,我們怎么爬的出去,?。∮猩?!”
突然一團一團的蛇從旁邊的小洞口爬了出來,這些蛇形狀各異,且顏色很是鮮艷,看著很是滲人。
良楓忙將云逸拉到自己的身后,“這地方不可能有這么多毒蛇的?定是有人故意為之的,小逸你小心點,這些蛇都有劇毒,要是被咬上一口,恐怕會沒命的。”
“那怎么辦?走這條路的人本就不多,我們又爬不出去,這無異于是甕中捉鱉,那些東西遲早會咬到我們的!”云逸分析了他們的處境,頓時覺得很是絕望。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良楓強作鎮(zhèn)定的安慰他道,其實她也很是害怕蛇這種東西的,可是她不能露出害怕的神色,云逸還是個孩子,作為姐姐,她必須要保護他。
突然那些蛇逐漸向他們爬了過來,良楓心里很是緊張,她深吸一口氣,抬起手來,將手腕上的袖箭對準了離他們最近的竹葉青,迅速將箭發(fā)了出去,好在良楓學的很扎實練的也很勤奮,箭無虛發(fā),將那竹葉青的七寸之處牢牢射中,它便被釘在了地上。
有了第一個,良楓有了自信,如法炮制接連干掉了好幾條蛇,可接下來問題卻是來了,袖箭只剩下一支了,而蛇卻還有許多,它們似被激怒了,仍然無所畏懼的向他們而來。
“這可怎么辦?還沒有人來,我們如何對付得了這么多蛇?”一旁的云逸自是看到了,不由得哀嘆道。
良楓看向他,似是有了什么主意,忙對他說道,“云逸,你相信我嗎?”
“我,我相信!”
“好,待會你記得躲在我身后,千萬不要亂跑,知道嗎?”
聞言,云逸點了點頭。
良楓取出唯一一根箭,使勁握在手里,突然她猛的向那些蛇襲去,她一控制住一條蛇,便立刻將其開膛破肚,她知道一旦蛇膽沒了,這些蛇必死無疑,她動作干凈利落,可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仍是有些忍不住的顫抖。
稍稍疏忽,一條蛇便越過她爬到云逸的身邊,云逸很是害怕這種東西,即刻喊叫出聲,聞聲良楓迅速擋在了他的面前,那蛇猛的咬在了良楓的身上。
良楓輕哼出聲,隨后一箭劃過,那蛇的蛇膽一破很快就掉在了地上。
“良楓,莘良楓,你沒事吧?你干嘛幫我擋,這蛇有毒的!”
“少廢話!一邊待著去!”說罷又忙向其他逼近的蛇而去,將它們趕到一邊不讓它們靠近云逸半分。
最終,在她精疲力竭之時,總算是將所有蛇通通滅掉了,她倒在毒蛇尸體堆里,身上滿是各種毒血,看著直叫人害怕。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覺得身體里開始劇痛起來,大概是毒發(fā)了,她漸漸失去了意識,似乎云逸在搖著她的身子,可她終是聽不清他的叫喊,也無法回應他。
在她意識盡失的時候,卻是進入了夢中的世界,夢里她走馬觀花般的看到一個和她一般穿越而來的女子,看到她遇到了誰,認識了誰,喜歡上誰,她的喜怒哀樂。
猛然間那女子回頭一看,良楓有些震驚的發(fā)現這人就是她自己,一切如泉涌一般回到了她的腦子里,原來,原來一切竟是這樣。
月,她的月,她定是傷了他的心了。
月,等著我,我說過會回到你身邊便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