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初見
菜很快就上了,還上了一壺酒,蘇恒主動拿起酒壺給領導倒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反正也沒車可開,正好試試這個時代的酒,蘇笙眼巴巴的看著,貌似也想嘗嘗看,不過作為師父當然不會給未成年人酒喝。
酒的味道很淡,入口遠不如前世那些高度酒,感覺像是米酒,不過倒是有一種糧食的清香,也別有一番風味。
喝起酒來,季安成把先前的不快都忘了,蘇恒也放松下來,蘇笙還是很拘謹,所以他偶然給自己徒弟夾菜,三人吃的挺開心,然而天不遂人愿,正吃著呢,門口忽然闖進來一群官兵。
全場一陣寂靜,領頭的一個帶著高帽的男子一手扶著刀柄,環(huán)顧四周,然后目光在一個角落停留了下來,同時開口喝到:“不想死的,趕緊滾!”
霎時間,整個客棧的人放下筷子,一窩蜂的跑了出去,掌柜慌張的不知所措,這群人還沒給錢呢!
當然,蘇恒這一桌是沒動的,蘇笙看向蘇恒,蘇恒看向了季安成。
季安成皺了皺眉頭,要是就這么跑出去了,他圣龍衛(wèi)統(tǒng)領的面子往哪擱?
蘇恒瞅了一眼,除了他們這一桌以外,他看到角落里還有一個纖細的背影,正淡定的拿著筷子吃東西。
想來,這群官兵的目標不是他們。
高帽男子姓裘,叫裘滿天,他是少城主的親信,一直為少城主鞍前馬后,在整個青山城,少有人敢惹他,他見到竟有人還沒離開不禁冷笑一聲,說道:“看來你們?nèi)齻€是不想活了?”
季安成放下筷子,開口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蘇恒掃視著眾人,他頓時驚訝的發(fā)現(xiàn),在官兵的人群中,有個熟悉的人。
李正興。
那個讓他去當臥底的第一任上司。
李正興顯然也是看見了蘇恒,不由的十分驚訝,眼光在三人之間掃了掃,頓時自以為知道了怎么回事。
“哈哈哈!”裘滿天突然出聲大笑,說道:“我管你是誰?在這青山城,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
蘇恒一聽,頓時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這逼裝這么大,等會看他怎么收場。
“你笑什么!”裘滿天見還有人發(fā)笑,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怒道。
“蘇恒,沒想到你在這里!”不知怎么,李正興忽然大聲的開口:“你居然又拐騙了一個小女孩!這次我必須要替石門鎮(zhèn)的百姓除了你這個禍害!”
“裘大人,那個佩劍的小子我認識,是石門鎮(zhèn)狂狼幫的堂主,這個幫派專門拐賣人口,那個帶刀的想必就是狂狼幫的幫主徐思遠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把手伸到了青山城來,這次決不可放過他們啊!”李正興對裘滿天抱拳說著,然后在轉(zhuǎn)頭給蘇恒使了個眼色。
不知為何,蘇恒忽然看明白了,想讓他配合一下。
裘滿天滿意的看了看李正興,點點頭道:“竟是如此,大膽狂狼幫,還不束手就擒!”
正愁找什么借口把這幾個蔑視他的人抓起來,就有理由送了上來,這小子不錯!
似乎角落里的女子看不下去了,或許是吃好了,她忽然站了起來,轉(zhuǎn)身,手一揮,一枚青銅令牌飛向了裘滿天。
裘滿天本能的接住,一看,頓時一陣哆嗦,臉上蠻橫的表情不見了,滿臉堆笑,問道:“原來是杜丞相的使者,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杜丞相?
莫非是季安成整天念叨的那個杜國輔?
“我要見你們城主?!甭曇艉芎寐?,如鶯聲燕語,卻有一股清冷的意味。
蘇恒不禁循聲望去,卻見女子帶著面紗,露出一雙好看的丹鳳眼,雙眸沉寂如雪,如一汪深潭,讓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你是杜國輔的人!”
裘滿天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打斷,而聞言又是一驚,是誰敢直呼杜大人名諱?
出聲的自然是季安成,女子聽到聲音,轉(zhuǎn)頭看了看,目光掃過蘇恒與蘇笙,然后在季安成身上停留片刻,接著秀美微蹙,似乎有些驚訝的開口道:“季統(tǒng)領?”
“哼!”季安成冷哼一聲,本來就心焦的很,如今碰到一個杜國輔的手下,自然不愿放過,于是瞬間動身,就要把女子擒下好好問問情況,他可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
然而女子似乎比他更快,在季安成動手之前,就先一步退開,如幻影一般到了門口,接著縱身一躍,踩了一腳某個官兵的頭,飛身而出。
那速度出奇的快,蘇恒剛反應過來,人就已經(jīng)不見了。
“哪里逃!”季安成氣急,狂奔而去,和女子形成兩個極端,如果說女子如同貓兒一般靈巧,那么季安成就像是一頭狂奔的犀牛,直接把門外的官兵撞開,順便撞壞了一扇門,然后追著女子便走了。
殘破的木門“吱呀”一聲落到在地,客棧里只剩下了蘇恒,蘇笙,以及一群官兵面面相覷。
季,季統(tǒng)領?
裘滿天不禁咽了口口水,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季統(tǒng)領吧?
蘇笙有些緊張,蘇恒倒是十分鎮(zhèn)定,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了一下。
“不,不知剛才那位大人是?”裘滿天開口,心中后悔萬分,這一個青山城距離京城十萬八千里,怎么會突然來了兩位大人物?
剛才裝的有多爽,現(xiàn)在就有多尷尬。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蘇恒更為淡定了,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說道。
裘滿天看了一眼李正興,你不是說他是什么狂狼幫幫主嗎?
李正興回了個迷茫的眼神,蘇恒什么時候跟那種大人物混在一起了?
“不知大人您是?”裘滿天小心的問道。
“鎮(zhèn)獄司,鎮(zhèn)獄使?!蔽瓷先蔚?。
不過現(xiàn)場沒人知道,于是他說的更加淡定。
裘滿天信了,雖說這位年紀看起來不大,但畢竟和季統(tǒng)領在一起的,又豈是無名之輩,而圣龍衛(wèi)和鎮(zhèn)獄使在一起,合情合理,于是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兩位不知來辦什么大案子啊!
他再次看了一眼李正興,后者更為迷茫。
“那,屬下就不打擾幾位大人辦案了?!濒脻M天趕緊想溜。
“我允許你們走了嗎?”蘇恒開始狐假虎威,裝的跟真的似的。
裘滿天額頭隱隱見汗,不禁低頭出聲道:“不知大人可還有什么吩咐?”